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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便化相思作瑶琴
林越一边提气飞奔,一边循着幽香的气息寻找味道的来源,袖中的手指苍白冰冷,一贯冷静的神色中带着隐隐焦急和企盼。
一闪而过的身影终于在一座院落前停了下来,林越低头闭眼,两道蛾眉紧蹙,深深的呼吸来辨别气息,束着的黑发在耳后飘起。
“啊!”房子里面传出高亢的女声尖叫又戛然而止。
林越霍然睁开眼,只一瞬已冲进院子,身如破竹,一掌挥开房门,断裂门板上的木屑颤抖着。
房内一室淫靡,长曳到地的床幔层叠遮挡,樊杏儿头发凌乱,满脸泪痕,一件衣裙寸缕不堪,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一道青一道紫。少女从床上爬到地下,满眼惊恐,瑟瑟发抖。
一个身材浮肿,走路颤颤悠悠,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一步步靠近,伸出的手青筋遍布,嘴角带着涎笑,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便要回头。
还未回过头,老头就听到“嗖”的一声,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地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被一把匕首牢牢的钉在了床沿,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站在门口的林越墨发飞扬,全身气息冰冷,双眼通红,直勾勾的望着嚎叫的男子,似从修罗场来的地狱使者。
林越一步步走到少女身边,望着满是泪痕,右颊红肿的樊杏儿,俯下身,擦了擦少女的泪珠,脱下自己的粗布外袍盖在少女露出的腿上,转身看向老头。
被匕首钉在床沿的许贺三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叫着,盯着面前双眼通红的林越,目眦尽裂,张口大骂:“哪里来的小杂碎,敢对老子下黑手,一会耀宗来看不把你,唔.......”
还没说完,右手上匕首已被拔出,只剩下赫然一个血窟窿,空中扬起一片血雾,许贺三便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双眼圆睁,左手剧烈挣扎颤抖几下,又无力的垂下,一动不动。
拔出插在许贺三脖颈上的匕首,林越微微皱眉,甩了甩合欢上的血珠,回头正要拉起坐在地上的樊杏儿,一道掌风从身后袭来。
一瞬间,林越将身体向后仰倒,腰肢弯道不可思议的地步,避过身后来的一记手刃,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来人五官还算俊朗,只是眼神虚浮,一看就知长期浸于酒色,身体早就被掏空。
“许耀宗,你就是个畜生!”樊杏儿厉声尖叫,林越看了眼杏儿的怒火中烧的双眸,便转头望着来人,黑眸沉沉。
许耀宗看到自己的叔叔躺在地下,咽喉处一个窟窿血汩汩的流着,一丝震惊浮过双眼,又看向面前樊杏儿瑟瑟发抖楚楚可怜,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直身而立也望着自己。
浸浴色欲多年的许耀宗看着对面身材纤弱,却容色清俊的男孩转不开眼,那一双眼像能摄人心魂,那腰肢,那臀,不禁喉头一动,咽了口口水,又仔细听了听这少年的吐纳,似是不会武功,眼波转了转,便对林越与樊杏儿开口。
“本公子可以帮你们掩藏这件事。叔叔死了,本公子就是当家,只要你们俩乖乖听话,这事本公子自会找人顶罪,如何?”
许耀宗瞧见面前男孩皱了皱眉,黑眸中好像是不解之意,心下更加急躁,忙开口:“刚才你也看到了本公子的功夫,你是赢不了的,怎么样,想好了么?”
林越垂下里衣的袖子,朝着面前男子走去,看着对方一脸大喜的表情,轻轻蹙眉,到离男子还有一步的时候站定。
许耀宗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孩,心里乐开了花,伸出右手便要摸男孩脸颊,却面前银光一闪,只觉一阵剧痛,才看到右手连根断了,飞到地面,还未来得及反应,匕首已抵心口。”
林越手握合欢,黑瞳幽深,淡淡开口:“为什么抓白球,为什么抢包裹?”
许耀宗连嚎都不敢,只涕泗横流的说:“什么白球?什么包裹?”看着抵在心口的匕首连忙拼命的回想,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只白毛兔子的形状,赶紧大喊:“你说的是那只蠢兔子?”话音刚落,只觉匕首深了一寸,血已浸透了胸口衣裳。
“我说我说!那天晚上喝多了看到一只白毛兔子,背上背了一个包裹。到处都是黑的,可那个包裹里的却红光一闪,我想着八成是宝贝,就让身边人去抓那只兔子。兔子抓来了,就是不肯把包裹脱下,我就用力将包裹连毛扯下来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求大爷饶命啊!”
林越匕首一贯到底,冷冷开口:“纵火伤及客栈那么多人,你万死难辞其咎!”
男子口中鲜血直涌,眼中仍是困惑:“放火?什么放火……”还没说完,就没了动静。
林越闻言正要把男子弄醒问个究竟,只听到后面一声尖叫,回头一看,樊杏儿被来福捏在怀里,一把匕首抵在少女喉间。
来福冷笑:“我还以为你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呢,没想到串通了这贱人来刺杀老爷和少爷,把刀放下,走过来。”
林越看着杏儿颈间隐有血痕,反手将非欢扔到地下,双手举起。来福见状将樊杏儿一肘打昏,扔到旁边,将匕刃朝着面前少年。
林越一步步朝来福走去,手掌向上,空无一物。还有两步时,停下了脚步,扯下无相皮,望着面前男子。
这...这面前少年分明就是个雪中仙子!
只一瞬,来福就被晃了眼,林越欺身而上,腹部迎着来福手中的利刃,指间三道银针便朝着来福心口,势如破竹而去。
“咔”,骨骼碎裂的声音,来福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歪倒,朝身后倒下,林越来不及收力,直线般地身往前倾,却忽地被一双手臂从腰后拦住,天旋地转间进入一个怀抱,只觉怀中气息爽朗似雪山青松。
“瑶琴。”男子唇角轻启,短短两个字像带着无数缱绻思念和痛心,余音悠长。
林越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男子的轮廓,无数回忆像破闸洪水,汹涌而来。
阳春三月,年少未艾。
“你忽近忽远从不给人近身的机会,就算厌烦我也从不说出口,叫什么名字也不透露,倘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再离你半寸远也是可以的。”面前少年眉眼俊朗,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段容汐。”少女停住了脚步,看向身边这个撵不走的笑眼弯弯的少年。
“如何,终于决定要向我敞开心扉了么?”少年温润的笑意似三月暖阳。
“小字瑶琴。”少女声线似泠泠清泉,却教少年只觉得风吹地暖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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