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FZ][原创MasterX狂战红A]无名之辈

作者:自满的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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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醒来的那一刻,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是忘记了来自那个男人的称谓,大概是掉下来时摔到了头部吧,连记忆都不很清晰了。
      掉下来之前在做什么呢?
      因为感觉到痛楚,身体本能地试图翻过来换一个舒服些的姿态,可是,却已经达到了几乎连手脚都感受不到的程度,现在能够体会到的,只有痛楚,甚至痛到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能够活着了。
      “真是下贱而悲惨的杂种。既然他救回了你,你总也该报答一下吧。”
      有什么人在耳边说着话,冰冷却熟悉的形状被扔到自己碎裂的手指中,立即被自己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狠狠抓住了,即便肌腱和骨头都坏到钻心疼痛的程度,要是努力的话,还是可以动弹的,是的。
      扣下扳机,或者刺入利刃。是为此存在的。
      一点模糊的回忆,或者说,仅仅是条件反射的机动性在这具只经过了粗略修理的残破躯体内苏醒过来。
      正是为此存在的。像是枪械和刀具一样。正是为此存在的。待在那个人的身边。成为他的枪,他的刀,他的盾,协助他达到最终的目的。
      都想起来了。久宇舞弥。睁开眼睛吧。
      努力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听到了门扉打开的声音,外面明亮的光线投射在她奄奄一息的躯体之上,温暖的色调却愈发显得她脸色尸体一般的苍白。
      老神父言峰璃正站在门口打量着这具快要成为尸体的躯体,辨认得出绮礼对其所使用的治愈术大概刚刚好到把她的生命维持到自己到来的时间。不过,对于她的身份与目的,绮礼也如实将调查结果全面而细致地告知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再进一步调查的必要。
      他背着手看着那身体的呼吸渐渐微弱下来,直至趋于消失,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却在这之前,就被子弹穿透了。
      高大结实的老人倒在那女人的尸体旁边几步远的地方,子弹精准地破坏了他的心脏,即将带走他的灵魂,或许唯一的安慰……
      幸好都交给绮礼了。
      言峰璃正安心地想着,看着喷射而出的血液带走了自己的生命。

      大概是消灭Caster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或者确实是累了一下午顺带半宿的关系,迭戈回去后几乎是头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眠与进食,毫无疑问是令身体恢复的最佳方案。
      理所当然这么想的迭戈,没有想到大开魔力通路带来的后果,或者,悲惨点地说,他低估了Berserker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不断的杀戮与死后仍旧不得安息的痛苦中醒来的魔术师,只觉得这半宿比完全没睡还要糟糕。
      ……是这种东西吗?还以为守护者听着名字就像圣经里说的天使什么的一样呢。虽然没有翅膀,但是好歹也不要只做这样可怖的活计啊。
      所以才说……理想背叛了他吗。这个人啊。
      四仰八叉地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大睁着黑眼圈看了会儿天花板之后,懊恼的魔术师无比悲愤地叫出了自己的从者。
      “为什么总是给我看不舒服的东西。你呀。”
      魔术师抱怨着,睡意朦胧地下达了合理而又克制的命令。
      “解除概念武装,上床来陪我睡觉。”
      他所说的睡觉与上床,这一次倒是完全没有其他意义的,确实只是名副其实的行动。一旦确定Berserker对于和男人进行这件事应该毫无兴趣之后,迭戈就打消了所有和他这方面的想法。虽然他被家族称为毫无下限的男人,但是,其实也维持着自己的底限。
      和一个意识不清醒的直男做这件事,终究是在自己的底限之下的,不可以进行的事件。而因为愈发喜爱这个从者,也就愈发需要尊重他的意愿,至于真正的美好生活,还是向圣杯许愿留住他后再慢慢打算一切有无可能吧。
      紧紧地拥住Berserker可靠的实体,感受着从者身上散发出的温度和平和的气味——并没有梦境中那些血腥和硝烟的讨厌味道——但是依旧还是有什么不对。
      魔术师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伸手拍拍对方木然的脸,嘟嘟囔囔地又加了一句命令:
      “抱住我。”
      那有力的臂膀顺从地绕了过来,动作熟悉得仿佛他们是已经同居多年的恋人,就是……
      “拜托,别那么用力。”
      迭戈补充了一句,Berserker那凶残的动作总算有所收敛。松了口气的魔术师笑了笑,按过对方的脑袋又一次和他额头相抵。
      “和我一同祈祷吧,别再做噩梦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直至沉进安然而祥和的睡意之中。
      而与这里的状况完全相反的,笼罩着不祥与愁苦的,却是爱因兹贝伦主从所在的房子——正是之前迭戈曾经呆过一阵却又不得不废弃的地点,出于灵脉和安全的考虑,卫宫切嗣显然认为一个已经被废弃的地点即便属于敌人“已知”的范围,却也正因此更容易成为其思维的死角,反不会被发现和想起。
      可是,即便是有万千防护措施的,安全的地点,也难以挽回爱丽斯菲尔仅存不多的生命。眼下已经有两位Servant退席了,爱丽斯菲尔体内的小圣杯也渐渐成形,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属于人类的机能已经开始逐渐退化,目前还只是肢端无力,大概再有一个Servant消失的话,就会连行走也做不到了吧。
      非常明白妻子身份与最终结果的卫宫切嗣以木然的表情守候在房子外围,像是机械或者使魔一般,毫无生气地执行着自己布置给自己的任务。
      并不是不想要陪在她身边,只是舞弥不在,自己只要离爱丽太近了的话,又会变成软弱的状态了,那么,他就必将在这场战斗中失败,之前所失去的一切,耗费的一切也就都变得毫无意义了。全部牺牲与流血,只有在那愿望之釜降临时,才能得到应有的补偿。
      这是优先于一切的,在切嗣心中精密的天平中,压倒一切的存在。
      可以想象在此时陪伴着爱丽的Saber心中,自己那冷酷无情的形象已经如烙印般深刻了吧:没有前去救助舞弥,更对病痛中的妻子不管不顾,只是进行着不断的杀戮的男人。对,这就是saber,和许许多多人眼中的自己吧。
      然而他不在乎。如果要让这世界得到圆满,就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背负所有的罪行的话,他也愿意无怨无悔的接受,只要能够达成那个结果……
      黯淡无光的眼睛往上转动了一下,卫宫切嗣像是被触动了机关的精密机械一样,起身端起了枪,即便知道这些人世间的子弹,或者武器对于眼前的这位亡灵或许是无用的。
      ——那是,穿着绿色的概念武装,手持红黄双枪的英灵,俊美的脸上有狼一般杀气腾腾的金色双眸。
      “Saber的Master。”他以仿佛要将切嗣咬碎吞噬一般的口气,冷冰冰地说。
      这是,骑士对谋害主君的凶手才有的,充满仇恨的语气。
      果然,被言峰绮礼摆了一道。
      卫宫切嗣想,却完全不觉得自己有跟这样的气数将尽的使魔辩解的必要。感受到那身着银铠的剑之少女走出来的时候,他便往后退到了战斗距离之外。
      “Lancer。”Saber以轻蔑而厌恶的眼神扫过自己的Master,碧绿的眸子最后将悲伤而无奈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骑士,“很抱歉,我必须拦住你,就当是继续我们未完的战斗吧。”
      绿衣的枪兵没有说话,或者,他已经不愿意再与Saber主从有更多的交流,一个点头都没有的,他毫无预兆地挥舞着双枪冲了过来。
      没有畅快淋漓的笑容,没有属于骑士的光荣与信赖,这一次迎向Saber的,只是浸满了毒药般复仇的恶念的枪技。
      枪与剑的交火之声在简陋的院子中响起,战况似乎十分紧急,而卫宫切嗣则没有回一次头。
      目光晦暗的男人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搀扶着自己的妻子坐进了轿车,自己则稳稳地坐上了驾驶位,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在寒夜中没有预热的引擎发出抗议一般的巨大声响,却还是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
      ——这听起来相当难以置信,但是卫宫切嗣做出的选择,确实仅仅是将Saber一个人丢在战斗之中,自己驱车带着妻子逃跑。不过,他也不是漫无目的地逃跑的。
      通过Lancer从教会找到自己据点的时间,很简单就可以算出这个高敏捷度的英灵灵体化时的行进速度,那么该跑出多远的距离来摆脱他的追杀。不,而是该跑到何处。
      入夜的城市正沉浸在难得的安静中,路上的车子非常少,卫宫切嗣干脆将油门踩到底,表示转速的指针不停向右转动,若他是个普通市民的话,罚单大概已经可以将他淹没了吧。但是他没有一点时间可以浪费,手上烧灼的令咒显示出Saber正进行着一场苦战,虽然要实现愿望牺牲从者是必须的选择,然而绝不是在现在,所以,以Saber和对方缠斗所争取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珍惜。
      “……切嗣?”尽管没有得到提示,作为妻子的爱丽斯菲尔却在看到逐渐逼近的大桥时理解了丈夫的想法,“你是要——”
      男人没有将目光投向她,他依旧专注于眼前的道路,之前所勘察到的地点几乎近在眼前,他踩下了刹车,同时发出了命令。
      “以令咒之名,Saber,到我身边来。”
      手背上传来痛意,还没来得及松开方向盘,一道令咒就已经消失了,接着,就在车子刚刚停下的时刻,紧握着宝剑的少女骑士就出现在了切嗣的车门外,车内的男人按下车窗,以淡漠的眼神看向她,仿佛查看一件器皿一样打量了下她的全身,在确认了她只是受了点小伤,还没有遭到敌人的重创之后,便用陈述的口气道:
      “Lancer撑不了多久,你和Berserker不必苦战,只要耗到他魔力消失就够了。我要先带爱丽走。”
      “Ber……Berserker?”剑之英灵尚未从高速传送后的迷茫中醒悟过来,又猛地听到了其他英灵的名号,不由迟疑了一下,可惜的是切嗣根本就没有给她解释的耐心。反倒是另一边的爱丽斯菲尔,朝她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难道?
      无法不把眼前这句语意不明的话和Master平日的作风联系起来,宝石一般翠绿的眸子中浮现出了比面对Lancer时更大的愤怒。
      “你连那位无关的赤色骑士对我的善意也要利用吗,Master?”
      一次一次地被这个男人践踏自己的骑士道,即便有爱丽的解释,Saber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她颤抖着发出愤怒的控诉,而卫宫切嗣却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
      “……要不是知道你真的一无所知,我还真要说你是个好媒人啊,Saber真正的Master卫宫切嗣。”
      反而是从车子的另一边,传来了并不陌生的声音。以抱怨的口气吊着黑眼圈看向这边的迭戈,他那带着点厌烦的视线,直接与魔术师杀手冰冷的目光相交了。不过,与这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是,可悲的异国魔术师显然刚刚被自己的从者从睡梦中惊醒,长外套里面露出的分明是毛绒绒的冬季睡衣。
      这种状况下,叫人怎么发出有气势的眼神死光啊!
      只瞪了切嗣两秒钟,迭戈就先自己偏开头败下阵来。
      “好啦好啦,反正早晚也是要上的,打就打吧,Berserker。”
      无视了Saber看向这边的复杂眼神,迭戈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让Berserker尽量遵从自己的意愿行事,让卫宫切嗣活到决战,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私心,并非什么出于道义对情敌和岳父施以援手……不过,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吧,只好将错就错了。
      看到Berserker实体化的刹那,迭戈听到了身后汽车发动的声音,而追击过来的Lancer正显示出实体一跃而起打算追上汽车。
      怎么可能呢,就算卫宫切嗣该死上一万次,也得等他收养了卫宫士郎后再说!
      迭戈借着风的羽毛往后方跃起,顺手加固了四周围的隔音结界,以意识向Berserker下达了命令:
      [和Saber联手消灭他吧,Berserker!]
      这么冷的天气,他才不要穿着睡衣大半夜等着一场消耗战呢!
      黑白双刃在Berserker的双手显出形状,而枪兵正以长枪刺向试图阻挡他的Saber,少女剑士若要格开他的长枪,便会立即被那柄□□所伤,只是现在有了Berserker参战,事情便大不相同了。
      铿锵的钝响,飞旋而出两把双刃都被长枪格飞开来,长枪的轨迹却也因此受到了影响。Saber侧身避开了这一招,以宝剑狠狠压下了□□的枪尖,其力度之大竟能掀起一阵狂风,若那枪兵是个人类的话,怕是一只手都要皮开肉绽了。
      “Berserker!我说过了,请别干涉我们之间的决斗!”
      在这样的间隙里,Saber竟然还有心思发出这样的声明。迭戈只能叹着气对明显动作一滞往后挪开一些的Berserker又下了一次命令。
      [杀死Lacner,别理会其他的。]
      终究是Master的命令大于一切,狂战士的的手中再次出现了同样的双刃,而迭戈也在看到Saber试图张口的同时,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是想让Berserker和你的Master死去,就此放弃圣杯吗,Saber?还是你觉得这个怨灵能够因为和你惺惺相惜而放弃战斗?”
      是的,他将现在的Lancer评价为怨灵,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完全被复仇的恶念所吞噬了,无论是那燃烧的眼睛,还是疯狂的杀气,都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骑士的影子。多么可惜的光辉之貌啊,这明明是比自己的Berserker俊美得多的男人,现在却还不如一个狂战士职阶的英灵更有理性。
      真是值得庆幸,自己的Berserker即便经历了那么多的绝望,也没有变成这样。
      一种不知道该称之为欣慰还是珍惜的感情从心底涌出,迭戈看了看沉默不语努力战斗的Saber,眼神又黯了一黯。
      虽然有不违背Berserker意愿的想法,可是,能够走近圣杯的,终究只有一对主从。Saber……总也是要杀死的吧。那么,实现愿望之后,Berserker会不会为此而憎恨自己呢?
      直到Lancer被击溃或者魔力散尽,化作光点消失之后,迭戈仍旧为此而深深的烦恼着,以至于面对Saber的问题无法给出很好的脸色来。
      “Berserker他……认识我吗?”剑士少女看着那赤色的从者,缓缓开了口。
      “当然。”迭戈将外套裹紧一些,注视着少女美丽的脸——世界上也只有英灵中才会产生这样的女子吧,明明是柔弱而娇小的少女身形,展示出的却是光辉而威严的力量。凡人在他们的面前,永远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他……”Saber微微垂下头,话语消失在一片困惑里。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大概是注意到了骑士王沉思的神情,被坏情绪左右的魔术师开口就带了些怨气,“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面对这样充满无端指责意味的问句,Saber没有说话,良久,她才将锐利却没有敌意的目光投向了迭戈。
      “Berserker的Master,当初在固有结界之中,恢复理性的Berserker本来有句话希望我捎给你。”
      理解了“本来”和“希望”这两个词语的话外音,迭戈立即就想到了“无名之辈”的效果,不禁苦笑了一声。
      “是吗,你接下来是想说但是你不记得了吧?”
      Saber点了点头:“既然你也了解他的特性,那我便放心了。虽然不太记得具体意思,然而唯一留在我印象中的,是那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非常重要的……?却让Saber捎话吗?
      突然间明白Berserker到底对Saber有多么信任之后,迭戈只觉得烦恼有如滴入水杯的墨水一样,瞬间将那阴郁的情绪扩大了几十倍,令他几乎都不想要掩饰自己的不悦了。
      “这些就不劳你操心了。Saber。”
      他极其生硬地说,这一次看向Saber的眼神,已经明确地带有了驱逐的意味。好在少女剑士虽然直率,却并不愚蠢。
      “如此便好,告辞。”
      剑的英灵维持着古老时代王族的周全礼仪与大度胸襟,淡淡地道别之后,便消失在渐渐亮起的天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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