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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关
自从雨晨怀孕的消息被证实以后,炎凌王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搬到了凤朝宫处理。雨晨孕吐的症状比一般妇女都要严重,经常吃不下饭,勿离一方面挖空心思叫人做各色吃食,一方面又要连哄带喂地让她吃下东西,也真是累得很。
今天的早朝宣读了一份边关急报,三位省亲的贵人在进入涂涂城时遭到滨江官方的拦截与侵犯。信中措辞激烈,指控滨江主帅岩光见色心起抢夺三位贵人,三位贵人严厉呵斥拒绝,负责护送的连杰与对方交涉无果,双方发生械斗,寡不敌众,三位贵人中有两人当场身亡,有一人被抢入帅府,自尽而死,保全了清白;而连杰身受重伤,现在边城调养。炎凌朝堂震怒,纷纷指责滨江的强盗恶行破坏了两国的邦交,大部分人都主张出兵讨伐。这正是勿离所要的效果,这也就是向滨江国出兵的绝佳理由;更有利的事,三位贵人来自冰国,冰国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同时也没有理由阻止炎凌的军事行动。
不过,回凤朝宫的时候,勿离的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因为还有一个秘传而来的坏消息:边境有一支本国军队以操兵为借口,向尧安方向行军而来,十分蹊跷。另外,曾经的一桩旧案,在严密调查之下,真相开始隐隐浮现,但其案情所指却令勿离十分震怒。
进了凤朝宫,发现只有几个宫女内侍,原来文竹、阿朱、阿碧陪着雨晨散步去了。勿离坐到书案之前,开始处理公务。
一名宫女端着托盘走上前,道:“启禀王,王后临走时吩咐厨房准备了一盅炖品,为王进补,请王享用。”
勿离挑了挑眉问道:“是王后吩咐的?”
“是,也是王后亲自做的。”
“哦?”勿离大感兴趣道,“王后还有心替本王做这些事?”
“王后说这几天王日夜操劳,又要处理朝政又要照顾她的身体,因此特别炖了补品,请王享用。”
“呈上来吧。”
宫女将托盘放了上去,垂首侍立一旁。
勿离拿起汤匙搅着碗里的食物,眼睛望着这个宫女,道:“你很面生,本王好象从没见过你。”
“小人是下等宫女,平时是没有资格在王跟前伺候的。”她低着头回答。
“那你在凤朝宫多久了?”
“有两个月了。”
“是吗?时间不短了。”勿离还没吃一口,仍在搅着食物,语气突然一变,“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的王后对厨艺根本是一窍不通吗?”
宫女大惊,刚一抬头,侍卫冰冷的刀已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勿离抬手一泼,一整碗补品洒在地上,腾起几丝白烟。
“下毒?”勿离眯起眼道,“我想我知道是谁指使你做的。”
宫女原本惊慌的表情转为得意,道:“你以为不吃就没事了吗?真正的剧毒早就下在汤匙上,已经从你手指的皮肤侵入了你的身体。”
勿离抬手撩衣一看,果然一丝黑线从食指尖开始蜿蜒而上,已经越过了手腕,正有继续攀升的趋势。
大笑声中,那名宫女嘴角留出一丝乌血,倒了下去。
这时候,凤朝宫门口人声响起。雨晨踏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勿离修长的身躯重重倒了下去,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勿离!”
中毒,勿离昏迷不醒。
望着跪了一屋子说不清毒性的太医,雨晨简直是心烦意乱,只好挥手让他们退下。
文竹上前扶她坐下,道:“王后先别急,让太医们再查查,总会有办法的。”
负责保护炎凌王的最高禁卫军小队队长蓝天前来复命:“启禀王后,小人已经将消息封锁在凤朝宫之内,绝不会外泄!”
“做得好,那个宫女查得怎样了?”
“那宫女不是凤朝宫的人,而是干杂活的一个下等宫女,平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和评论,至于要谋害王的原因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什么头绪都没有,这下怎么办呢?
阿碧禀报:“丞相大人到!”
雨晨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下官参见王后。不知王后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丞相大人,出大事了!”
平狄听了雨晨和当时在场的蓝天等人叙述了事情之后,说道:“王后,那名宫女是条线索,她的事就交给下官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救王。”
“可是太医们会诊后都说不出是什么毒药,真急死人了。”
平狄道:“王后莫急。虽然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谋害王,目的又是什么;但从王中毒的迹象看,对方没有下致命的毒药,只是令王昏迷不醒,必定另有所图。我们先冷静下来,看清情况再做商量,争取后发制人。”
正在这时,有宫廷侍卫求见,雨晨吩咐接见。
“小人是广通门的侍卫,刚才有人用飞刀射了一封信在宫门上,上面写着要王后亲自拆阅。小人见事关重大,不敢妄自察看,请王后过目。”
雨晨接过信来,见信封上写着“王后亲启”四个字。
平狄问侍卫道:“送信的人呢?”
侍卫回答:“来人用飞刀掷信,小人和一些侍卫搜查了广通门附近,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平狄望了雨晨一眼,后者道:“请丞相做主吧!”
平狄摒退了那名侍卫后,动手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见上面写着:
“王后明鉴,今有炎凌王身中无名之毒,群医束手,药石无灵,唯某有一丸灵药可解。若王后心具诚意,请于明日酉时独身一人在宫外桃花林静候,必有佳音。但若王后稍有其他举动,则王性命危矣,切记,切记。”
“这……”雨晨望向平狄。
“这就是敌人要开条件了。”
“那么明日我便去桃花林。”
平狄道:“不妨再商议一下。”
阿碧站在平狄身后,心中好奇,凑近看了看他手中的信,突然“咦”了一声。
雨晨忙问:“阿碧,你有什么发现?”
阿碧回答:“我闻到信纸上的墨香很特别,而且味道很熟悉。”
正在这时,阿朱匆匆进来,道:“王后,莫公子来了。”
雨晨大感奇怪,与平狄对望一眼后,道:“请他进来。”
莫求悔进来后,雨晨问道:“莫大哥,你怎么来了?”
莫求悔道:“这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你们瞒得了宫里的人,又怎么瞒得了我这个老江湖。”
平狄对雨晨耳语几句,雨晨点头,对屋子里的人说道:“蓝天,你派人守住凤朝宫。文竹,你带这个宫里的丫鬟内侍在外屋伺候。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是凤朝宫的人不准进入此宫;属于凤朝宫的人不准进入内室。违令者,斩!”
说完,她对莫求悔道:“莫大哥,请跟我进来。”转身又道,“阿碧,你也进来。“
雨晨、平狄、莫求悔、阿碧四人进入内室密谈,余下众人各自当值,不敢擅自行动。
雨晨问阿碧道:“阿碧,你真的闻到信纸上有特别的气味?”
阿碧道:“是,不是阿碧自夸,我的鼻子天生就很灵敏,能分辨出各种不同的气味。”
平狄忙道:“那阿碧姑娘觉得这种墨香还在哪里闻到过?”
阿碧皱眉想了想,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王写字的时候就用的这种墨。”
“你确定?”
“是,的确就是这种墨,墨里隐隐有兰花香味,错不了。”
平狄道:“王所用的,是进贡的龙犀墨。这种贡品只有王室成员才可以使用,除了王以为,剩下的就只有……”
莫求悔大惊,道:“是他……”
平狄举手阻止了他,对阿碧道:“阿碧,你现在出去,关于你在这里说的听的,都不许泄露一个字,不管谁问都不要回答,明白了吗?”
阿碧看了看雨晨,雨晨点了头,她才应着退了出去。
雨晨问道:“刚才你们说的,是谁?”
莫求悔附耳告诉了她一个名字。雨晨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后露出了然的神情。
平狄道:“现在,请莫壮士看看王的情况吧。”
勿离就躺在凤朝宫内室的床上,莫求悔检查了他的身体后,道:“勿离中的应该是丹风国的‘神仙散’。”
雨晨道:“你认得此毒,有解吗?”
“这种毒药配方很特别,必得丹风国一种特产的草药方可配成,解药也必须下药之人才有,我只认得出是这种毒药,却没有解救的法子。”
平狄道:“这就对了,刚才我们所说的幕后黑手,他的母亲就是丹风国人士。”他顿了一顿又道,“这个先不提,方才广通门侍卫送信之时我想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雨晨道:“什么事?”
平狄道:“从王中毒到现在,中间不过半个时辰,可是对方却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派人送来了信,这说明,凤朝宫内必有奸细。”
雨晨大惊道:“奸细?是谁?”
“一时半刻恐怕查不出奸细的身份,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商量的事情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至于奸细的事情,我会派人暗中调查。”
雨晨皱眉想了一会道:“我还是奇怪,他会这么做的原因我能猜上几分,可是这件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呢?”
平狄道:“事实上,从我们在图兰国遭人下毒开始,王就已经开始调查,最近终于查到了他的身上,并且对他的其他举动也有所察觉,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失去了耐心,提早动手了。”
雨晨点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平狄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一方面,明天王后准时去桃花林,另一方面派人去对方大本营刺探虚实。只不过,王后此去十分凶险,必须要做好保护措施。”
雨晨道:“既然对方是跟我们谈条件,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对我下手,而且信上也说如果我们有其他举动,王的性命就会受到威胁。为了王,我不怕涉险。”
平狄赞赏道:“我们炎凌国有这样的王后,实在是我们的福气,王后放心,下臣一定会做好保护措施,不会置王后于危险境地。”
“多谢丞相。”
平狄道:“再来就是做后面这件事的人选,一要武功高强,为人机智沉稳,二要值得信任,最好还不是王宫里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将目光飘向了莫求悔。
莫求悔道:“我去吧。”
平狄和雨晨皆点头同意。
勿离安详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望着他平静的脸,雨晨的心像翻江倒海一样难以平静。
以前总是他守护着她,像山一样。有他在身边,她从来不用担心外面的世界有多少风雨,危险与她无关。但这一次,山倒下了,只剩下她了,柔弱的肩膀要挑起千斤重担,因为他个人的安危,关系着炎凌国千千万万人的身家性命,而胜败荣辱,就全掌握在她的一念之间。没有了他的依靠,她显得那么渺小无力,她害怕,她怕,她会害了他,害了所有的人。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没有信心,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顺利度过难关。
可是,他的爱,只要有他的爱,她就要坚强,就要挑起重担。为了他的爱,为了他,她必须全力以赴,尽管害怕,尽管紧张,尽管不安,她都不可以退缩。
“勿离,我会坚持到你醒来,请你也坚持到我让你醒来的那一刻。”深深吻了勿离的脸,雨晨转身而起,整了整衣襟,走到外室,眼神里不再有害怕与退缩。
平狄望着她,郑重地做了一揖。文竹、阿朱、阿碧等虽不知道他们的行动,但猜测着,也流露出担心的神情。
雨晨坚定地道:“你们好好守护着王,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看向平狄,平狄会意地重重点了一下头。
然后,雨晨的身影消失在凤朝宫门口。
等待,窒息的等待。
黄昏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满天夜色中繁星点点。美妙的夜晚,每个人的心里却像压了千斤巨石,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起来。
两个时辰,在今天显得特别漫长。
担忧的情绪越来越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王已遭不测,王后若再遭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平狄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文竹坐在椅上,从开始到现在一动不动,恍如雕像。阿朱、阿碧跪天祷告,祈求雨晨此行平安归来。
等待,依然是漫长难耐的等待。
“王后回来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冲到了门口,脸上的不安为紧张所取代。
期盼的目光中,雨晨虚脱的身影终于进入了众人的视野。
“王后!”文竹、阿朱、阿碧抢上去扶住了她。
雨晨苍白的脸色在一盏热茶下肚之后渐渐恢复了正常,终于开始叙述起她的经历来。
酉时,雨晨准时到了桃花林。林中寂寂无声,只剩一些深绿老叶的桃枝在夕阳余晖中投下班驳的黑影。光线渐渐暗淡,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原本平定的心开始焦躁不安,种种不祥的猜测在她心头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想回去又怕等不到对方,进退两难的处境令她无所是从。夜枭偶尔的叫声更增添恐惧的气氛。
怎么办?原本设想的种种情况都派不上用场,心里早已没有主张。
这个时候,第二封信终于出现了,可惜雨晨依然没有看到送信的人露面。惴惴不安的雨晨便立刻回到了王宫。
平狄道:“这是对方故弄玄虚,想让我们乱了阵脚。没事的,王后请把第二封信拿出来吧。”
雨晨正要拆开信件,正好这时莫求悔回来了,于是三人决定先听莫求悔探到的情况。
“我到了对方府上,发现里面有许多武士,就悄悄行事,终于在书房中被我看到了几封信,信中的内容,是和边关的庆录将军联合,密谋造反,里应外合。为了避免被对方发觉,我看完之后就将信原样放了回去。对方的行动隐秘,若不是那封信,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平狄说道:“庆录是他的大舅子,两人素来合拍,他想夺位,跟庆录联手也是情理中的事。庆录现在边关,麾下有五万人马,是一股庞大的军事力量,我们必须小心应付,否则,五万人马一到,城卫军简直不堪一击。”
莫求悔道:“那封信呢,王后得到的那封信,赶紧拆阅。”
雨晨忙展开第二封信。
“明日酉时,独自一人携猛虎玉印,于老地方等候,稍有差池,炎凌王性命难保,慎之。”
“猛虎玉印?原来他想要的是这个!”
平狄道:“更准确地说,他想要的是玉印所代表的权势和地位。”
权势?地位?是啊,他想要的,不正是炎凌的王位吗!
雨晨无力地跌坐在椅上。
现在放在她面前的,不是如何挽救勿离的生命,而是勿离个人的性命和国家大业,她该选哪一个的问题。
炎凌没有了勿离,就不会有眼前可预见的发展;勿离没有了王位,也就失去了他生命存在的意义。勿离的性命和王位,她该选择让勿离先放弃王位保住生命,还是以他的生命为赌注保住王位?
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平狄,雨晨求助地道:“丞相,怎么办?”
平狄摇头道:“下臣不知。王的性命与国家大业都掌握在王后手里。”
“我?我的手里?”雨晨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这么纤细漂亮的一双手,一只捏着勿离的性命,一只捏着炎凌的前程,她该放开哪一只?
平狄郑重下跪,行大礼,道:“请王后,三思。”
莫求悔默然不语,脸上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与托付。
雨晨仿佛无法思考,脑中一团混乱。生命?王业?在她手上?
“我要想想,好好想想。”内室的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床上的勿离平静地躺着,浑然不知外界正天地变色。
勿离,我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样重大的决策,会落在我的肩上。无论选择哪一个,我都无法交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雨晨轻轻趴在勿离身上,仿佛汲取他的力量与温暖。
“你快醒来吧。没有你在,我好害怕。不敢多听,不敢多说,不敢多做。你怎么可以把这样的重担扔给我?这不应该是我的事,而是你的责任呀,你起来自己解决啊。你知不知道,在你身边的我,只有一个人,而在门外,千千万万的人等着我决定他们的命运。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面对他们?我怎么能承受?起来吧勿离,求你了!”雨晨轻泣着细语,字字句句哀怨惆怅。压抑的呜咽声在房内轻轻回荡。
不行!不能这样!
猛力地拍着自己的脑袋,雨晨迫使自己清醒。她是勿离的妻子,是炎凌国的王后,这个时候更要振作,至少——她看着勿离——坚持到勿离醒来的那一刻。
先冷静,第一步,是什么?是分析敌我形势。
雨晨以从未有过的冷静思考着。她心里没底,对方心里更没底。首先,她的后援力量大,对方万万不能及;其次,决策权在她手里;第三,她已知道对方的身份,而对方还蒙在鼓里。
那么,接下来呢?选择,做选择。一定要选吗?可以两者都不选,或者,都选吗?
雨晨有些兴奋了,是啊,为什么要选呢?勿离的性命和勿离的王位,她都要保住。主导权应该把握在自己手上。她还没到一定要屈服于对方,做出取舍的地步,她还有其他的路可走。
如果这样,胜算如何?这个很重要,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和帮助。
“丞相、莫大哥,请进来,我有话说。”
“掌握主动权?”平狄讶异地问。
雨晨点头道:“是,我们要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所谓先下手为强,我们越主动,对方越心虚,越容易自乱阵脚,我们赢面就越大。”
平狄看雨晨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赞赏。
雨晨问道:“咱们炎凌目前的军事力量和兵力部署如何?”
平狄道:“炎凌总共有二十五万大军,分别由四位将军统率,除北边的伯和将军拥有十万兵力之外,东、西、南的庆录、无牙、岸天三位将军各有五万人马。另外尧安城中有五千城卫军,王宫还有三千禁卫军,城卫军由连杰统率,禁卫军统领名叫特木,直接接受王的调控。”
说完了这些,平狄补充道:“事实上,庆录虽有谋反之心,但其他三位将军都是忠臣,而且城卫军和禁卫军也是可以信任的。”
雨晨舒了口起气道:“是啊,我们的力量原来有这么强大。形势对比这么明显,他为什么还要谋反呢?”
平狄摇头道:“权势的诱惑是无穷大的。而且,如果王去世,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顺位的正统继承人,只要能安全得到猛虎玉印,他便可以无阻碍地登上王位。”
“哼!”雨晨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响!”杨家没了男人,女人照样打仗;勿离虽然倒下了,可他的老婆也不是好欺负的。
“丞相,咱们走个险招。”
平狄忙问:“王后想清楚了?这可要冒很大风险。”
雨晨露出骄傲且坚定的表情道:“王的性命我要,我丈夫的王位,我也要。”
莫求悔竖起大拇指道:“弟妹好胆色!”
平狄无畏地道:“既然王后有如此勇气与决心,那下臣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雨晨郑重点头,心里却在苦笑。
我哪有什么胆色,我是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要与天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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