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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但愿所有的负担都将变成礼物，所受的苦都能照亮未来迷茫的路。】
黄濑凉太和火神大我的ＯＮＥ ＯＮ ＯＮＥ结果对黑子哲也来说并不存在悬念。或许是国中时代对“奇迹的世代”的实力印象太过深刻，即便是后来见到更为强大的对手，也无法消除黑子哲也对“奇迹的世代”的特殊感情。
即使是站在ＮＢＡ赛场上，黑子哲也未曾从其他选手身上感觉到比“奇迹的世代”所带个他的更大的震撼，包括十年后的火神大我。并不是说那些世界顶尖的篮球选手比不上“奇迹的世代”，——更加准确地说，黑子哲也只见证过赤司征十郎等五个人的天赋被开启的那一刻。就如同昙花盛开的那一个瞬间，风华绝代到了极致，便再无任何人、任何东西可以超越。
黑子哲也曾经所仰望过的人在未来的岁月中被掩埋，如同付之流水再也回不去。但黑子哲也却无法忘记那个仰望着他们的那个自己：弱小的，无能为力的，再努力伸长手臂也抓不住想要的东西、想要挽留的人。——然而就是那个自己，几近软弱得偏执、超越勇敢得坚强，才能成就现在的黑子哲也。
他在属于最初的那个年代，丢失了很多东西，然后得到了很多东西。
如今也是同样的。他势必会在这个时代失去些什么，再得到些什么。他不想重复以前走过的道路，便意味着他拥有一个几乎完全未知的、全新的未来。
黑子哲也对未来，一无所知。
黑子哲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对是错，他已经历过了一次并不算成功的辉煌，曾经的勇气在带着伤痛的未来中所剩无几。黑子哲也只知道，如今的自己对上天的安排充满了感激，同时也感到无比敬畏。
为什么会找上火神大我？
因为他是第二个站在ＮＢＡ赛场上的日本选手？
因为他和自己、和“奇迹的世代”同岁？因为他有能够和“奇迹的世代”所抗争的天赋的才能？
还是仅仅因为，在黑子哲也回到这个时期之后，如果“奇迹的世代”给予他的仅仅是对于比赛的渴望，那么火神大我所托付在他身上的是对胜利的执着。
篮球，终究是竞技类的体育项目。
黑子哲也看着坐在篮筐下的地板上，仰着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黄濑凉太的火神大我。那么坚韧又锐利的眼睛，如同火焰跳跃般炽热发光，让人想要接近再接近。
是光呢……
小小的火苗，不烫手也不灼人，却感觉很温暖。
就像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相见，他抱着双膝坐在地上，火神大我在篮筐下。那一片夕阳映照下，篮球朝着篮筐划出漂亮又完美的弧线，火神大我高高跳跃，如同最初最早的他所敬爱仰慕过的那抹亮光。
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你们任何一个人。
坐在地板上愣神的火神大我只被震撼了几秒钟，就是这几秒钟让他回想起了以前住在美国的时候。
他从刚刚接触篮球还没有太多时间的那个阶段开始，就有这种让人瞩目的强大就一直压迫着他，伴随着他在篮球赛场上进步。每当他前进一小步的时候，就能看到更加遥远的前方的那些以往不曾见过如今也只能仰望的对手。
火神大我不是不曾品尝过失败的选手，恰恰相反，他的篮球生涯一直在重复失败、追逐、前进、继续失败、追逐的过程。直至回到日本。
火神大我踏下飞机的时候不是没有惆怅，在挑战日本街头篮球的时候更是满怀失望。他以为他将失去那份一直压在他肩膀上的属于弱者的重量，他就如同一枚弹簧，失去了压力变无法再下一刻迅猛弹跳。
但是现在，那种久违的兴奋正在慢慢地苏醒。
火神大我在发愣了几秒后站起来，他拍了拍裤子看向黄濑凉太。黄濑凉太并不在意这个被自己球技震撼到的人，对黄濑凉太而言这样的眼神太稀松平常了。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黑子哲也会看中火神大我。
那个充满了不屈和战意的眼神，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了呢。
黄濑凉太嘴角微微上扬，——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再努力也终究赢不过自己、赢不过“奇迹的世代”。说起来，他今天特地来到诚凛高校，并不是为了挑衅这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
“呐小黑子。”黄濑凉太扭动了下肩膀，放松着身体的肌肉，走向黑子哲也。黄濑凉太在距离黑子哲也还有五步路的地方停了下来，弯下腰诚恳又真挚：“我是真的很尊重你，我认为以小黑子的级别待在诚凛这样的新学校太浪费了，来我的队伍吧！海常是全国级的队伍，学长前辈也都很好，来我们对夺冠的几率比你继续待在这里要大得多。怎么样？我是在很正式的邀请你，小黑子不会拒绝吧？”
黑子哲也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不呢？”他温和地反问：“海常离我家太远了。”
“……啊？”黄濑凉太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被拒绝，还来不及反应，黑子哲也继续说了下去。
“况且，就算不是在海常，我也不觉得自己所在的队伍会输。”黑子哲也动了动手腕，看了眼还站在篮筐下的火神大我，慢悠悠地说：“你只不过是赢了我们队资历最浅的一名选手而已。”
“喂！”火神大我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黑子哲也的满满的恶意，发出不满的抗议。
黑子哲也很淡定地无视火神大我的嗓门，收回眼神看向黄濑凉太，用比他更加真挚诚恳地语气继续说：“另外，作为刚刚加入海常高校篮球部的一年级选手，你对其他学校队伍的选手进行挖角，黄濑君的前辈和教练知道么？”
“……啊……？”
“所以在这里，请允许我对黄濑君擅自作出的个人邀请表示拒绝。”黑子哲也认真地鞠了一个躬，然后直起腰微微流露出笑意：“黄濑君，翘掉社团活动可不好，如果不努力练球的话，当心等到练习赛的时候输给我们呐。”
“诶～～”黄濑凉太原本因为和黑子哲也说话而稍稍弯曲的背脊挺直起来，右边的眉毛稍稍上挑，原本笑容中的漫不经心被挑衅和玩味取代：“被小黑子小看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呢。”他看了眼已经走到黑子哲也身边的火神大我，唇边的笑容扩大：“就凭他？我记得……火神？”
“火神大我！”火神大我目光冒火地报出自己的全名。
“怎么样都无所谓啦～”黄濑凉太随意地耸耸肩：“小黑子觉得他有足够的能力赢我？”
“唔，火神君很强，我愿意相信他，况且学长们也都厉害。”黑子哲也微笑着说：“诚凛是个很好的学校，我们的队伍是最好的队伍。我喜欢、并相信着大家。”
“所以小黑子已经把我们快乐的帝光时光忘记了么？”黄濑凉太眯起眼睛，黄色的眸子透出危险的亮光。
“并没有呢。”黑子哲也抬着头，迎着黄濑凉太的眼神，平静地说：“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啊……”
火神大我侧低着头看黑子哲也，从上而下的角度让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被蓝色睫毛掩盖住的眼眸，并不是那么真切。然而火神大我却觉得黑子哲也远没有表现中的平静，他似乎在怀念也在期待和兴奋。——那么开心的样子，很少有在黑子身上见到，一时间居然让他挪不开目光。
和火神大我一样注视着黑子哲也的还有相田丽子，作为监督没有人会比相田丽子更加清楚黑子哲也的厉害，——并不单指在篮球方面而已。在黄濑凉太说出邀请黑子哲也的话的时候，在那一个瞬间相田丽子猛然发现如果黑子哲也真的要走，她其实没有挽回的立场。
他并不是可以被诚凛、甚至是任何一支高校队伍所能挽留的选手。
黑子哲也之后说的话，让相田丽子感觉脚踏踏实实地立到了地面上，却也生出一种她先前没有的情绪。
只是和我们在一起，你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开心吧？与“奇迹的世代”比赛、或者说，“奇迹的世代”本身能让你如此开心？
相田丽子看到黑子哲也蓝色眼眸中的点点亮光，慢慢地垂下眼帘。
练习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相田丽子带着诚凛的队员们坐公车来到海常高校的门口，刚踏进校门就看到黄濑凉太远远朝他们跑了过来。
“哟～学校太大了我就来接你们了。”黄濑凉太挥动着手臂小跑到黑子哲也的面前，爽朗的笑容在瞬间切换成可怜又哀怨的表情：“呐小黑子，我都那样邀请你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来海常么？”
黑子哲也抬头看了黄濑凉太一会儿，默默地摸了摸裤子后面的口袋：“黄濑君，能请你闭上眼睛么？等我说能睁开了再睁开。”
“啊？哦好。”黄濑凉太就着半蹲的姿势闭上眼睛。
黑子哲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马克笔，迅速拔掉笔帽，在黄濑凉太的脸上眼睛下方左右各划了两笔。
“诶诶？小黑子你在干什么啊？”黄濑凉太察觉不对后退一步睁开眼睛，但还是慢了一步。
黑子哲也淡定地把马克笔塞回裤子口袋里，温和地说：“给黄濑君配上最合适的表情。”
黄濑凉太：┭┮﹏┭┮
围观的诚凛众：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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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快。哲也生快。
#我知道我的拜年神简单已经被小伙伴们吐槽了无视次姑娘们在评论里就放过我吧=w=#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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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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