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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救美
果然如晁元所说,吴加亮这事整整忙了半月有余,后来连同晁盖、刘唐等人也一起消失了段时间,正当晓儿奇怪着,就见他们几人抬着数担东西进了庄子。
每个担子都显的沉重不堪,竹条被压得仿佛随时会断裂开,筐子上盖着层不透光的深蓝布匹也看不清里头到底是装了些什么。
晁元明白他们一定是已经得手,而自己终于从一个普通良民变成了犯案者家属。她对此倒没什么特别感受,只是环视了下屋子,想到在此处好歹住了近二十年,不免有些不舍。随后便将一些物品打包塞在了床底。
几日后的一个晌午,晁盖等人正在屋子里商量剩下的这些财物如何分配,就听门外庄客匆匆跑进来禀告说是宋押司来拜访庄子,有要事告知。
晁盖独自来到前厅,可人还没进去宋江就迎了出来,神色肃穆。
“晁兄!”对方快步上前来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问道,“你是否伙同那黄泥岗附近安乐村的白胜劫了大名府梁中书送予蔡太师的生辰纲?”
晁盖怔楞,心中不安起来,他与宋江交情颇深,对这个兄弟一向推心置腹,因此听他这么说也不隐瞒,直言道,“确实,一同的还有几位好汉,贤弟如何知晓?”
“晁兄有所不知,你扮成枣商路过安乐村时被那的一个混混给认了出来!那人正是济州府衙缉捕使臣何观察的弟弟,他遣人抓了白胜逼供,现今白胜已经将你们全部供出。今日衙门里正好轮着我当值,碰上了前来寻县令相公的何观察,他这是带了太师府钧帖和本州文书来捉拿你们!”宋江语气急促,说话间眉头紧锁,“现虽被我稳了下来,可这拖不了多久,马上就会带人前来,你快些离开此处!”
晁盖闻言心惊道,“多谢贤弟此番前来相告!我这就告知庄子里另几个好汉去,早做准备。”
“晁兄不要耽搁快些动身,宋某这便先回衙门去了!”宋江说完松开了握着晁盖的手,“晁兄多多保重!”
待宋江离开,晁盖快步回到屋内将事情说与了吴加亮等几人听,屋内几人听后神色各异。
“如今看来只有先离开此处再做商量。”吴加亮眉头微皱,他料定这几日就会事发,可没想到的是会是宋江会亲自前来告知,“阮氏三雄所住的石碣村离梁山水泊不远,不如先去石碣村与阮氏几兄弟会合,随后去到梁山避避风头。”
晁盖点头,“确实,如此妥当。那麻烦吴先生和刘唐兄弟带着家妹先行一步,我和公孙道长将庄中一切安置了随后就赶来。”
毕竟吴加亮和晁元一同长大,晁盖怕自家妹妹路上又闹些什么耽误了行程,如此安排道。见众人无异议便让人唤晁元来,可没多久那人就过来战战兢兢的回说少庄主今儿一清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其余几人先各自分头整理行李,晁盖动身前去找她,可等吴加亮再次回到晁家庄的时候人依旧没有找着,倒是晁盖问了晓儿才知道原来晁元这几天的行为颇有些怪异。
“晁庄主,”吴加亮进了前厅就见晁盖正对着一包行囊皱眉,晓儿站在一边神色也显得有些担忧,“这是?”
“加亮,你来的正好,这是今晨在一一房间里发现的,晓儿说她这几日有些奇怪,现今更是出去了半日有余还没有消息,该不会是在外头遇上什么事?”晁盖看着微微有些暗下来的天色不禁担心起来,这天看着有场大雨要下,片刻后众人还要赶路,可晁元却挑的这时候行踪不明。
“少庄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很爱打扫,除了她自己的屋子,庄子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几乎都被她扫了个遍。”见吴加亮看向她,晓儿行了个浅礼急道。
“只是打扫?”吴加亮闻言目中也露出一丝疑惑。
“似乎也不尽然,这打扫倒更像是在添乱。”晓儿想了想迟疑道,“一一每次进屋子都会理出一些东西,然后剩下的就扔在那不搭理了。”
结果搞得几个负责打扫的小厮怨声载道。
“理出的东西就是这行囊里的?”
见晓儿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吴加亮上前查看了下布袋里的东西,可当他看清了桌上的东西后眉头更是深锁。
石头、书籍、还有个娃娃带的小金锁……
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吴加亮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下,随后目光却落在了一边一卷画纸上。
他将其拿起缓缓打开,可才开了一半手就停止了动作。
画卷已看的出有些年头,纸上一抹明黄跃入了他眼帘,顷刻占据了他所有思想。
再望向桌子上那些物什,吴加亮眼中稍稍有了些了然。
“晁庄主,你让刘唐兄弟先行一步,在下寻到一一后就赶上。”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行囊骑马飞奔出庄子朝桃溪渊行去。
这画便是当年他照着那女子身上衣着图案所临摹的,没想到时隔七年,晁元竟然还留在身边。景物飞快从两边闪过,吴加亮握紧手中缰绳一路疾驰。
她早就知道这事早晚败露,只怕这些天的举动和整理出来的行囊就是届时准备带走的东西。
吴加亮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几日晁元在河边放花灯时的情景,心里一紧。
他策马奔至溪边青石塔处,却见除了塔前静静安置着一个酒壶,空无一人。
晁元将当年事的错归咎在她自己身上,一年里总会来这里几次,坐在青石塔边和智贤说说话。如今快要离开此处,必定是要来这儿道别的。
见这情景应是已经来过,莫非他俩路上错过了。
吴加亮略微思忖,漆黑的眸子闪过抹亮光,勒住缰绳朝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晁家庄到这有两条路,刚刚他过来时因骑马走的是官道,而一条虽树木较多骑马难行却是捷径,晁元想必是从那回去了。
可他刚行了一半就见远远有数只火把慢慢凑近。
吴加亮眯起眼看向亮处,却发现原来是雷横和朱仝带了几队官兵往晁家庄的方向赶,只怕知县那已经知道了此事,这才派他们来拿人。他还没思定该怎么办,那头突然有了一阵骚动,接着便见几个官兵举着火把用刀探视起边上草丛里。
吴加亮骑在马上定睛看向那处,却猛的一怔。
一抹纤弱的身影躲在那树后,远远的看不清脸,可见这身形样子他却能肯定是晁元。
他不知雷横见过晁元,以为几人并不认识,只道正面发生碰擦对双方都不利。可雷横和朱仝与自己都有些交情,如他出面将一一救走两人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放他们离去。
眼见那几个搜寻的官兵就快发现晁元,吴加亮这边马蹄声顿起,朝众人冲了过去。
雷横见有人过来忙将刀拔出就要打拼,却被一边朱仝拦了下来。他较雷横心思细腻许多,为人沉稳,瞧见来人竟是吴加亮心中已有一半明了,这草丛中藏着的人必定和晁家庄有关。他和雷横本就得了宋江的意思要放晁盖等人,现下也就不再为难,有意要放他们离开。
“上来!”
晁元闻言见吴加亮骑在马上朝自己驰来便也将手伸出一跃上了马。
“不要追了!”朱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沉声道,“奉知县相公钧旨去晁家庄拿人要紧。”
两人一路顺着林子朝北跑,天色越来越暗,空中的乌云黑压压一片沉的像要掉下来压垮这天地一般。
许久,晁元感觉有些不适的动了动,可马儿一颠差点摔下去。她骤然惊慌的紧紧抱住了身边的吴加亮,耳边却传来了一阵轻笑。男子身上特有的书卷清香钻入了她鼻内,隔着对方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代替了马蹄的声响在她脑海里回响。
她涨红了脸有些尴尬的想要放开手,但想到刚刚差点摔下马的情况又犹豫着没有动作。许久才将屁股稍稍挪动了一下,可惜不动也就算了,一动却越加不舒服起来,只能继续调整坐姿。
“不要乱动。”吴加亮略带沙哑的嗓音幽幽响起。
她欲哭无泪,作为一个年届双十才穿的姑娘,自然明白这话是啥意思,不过……她真的坐的很不舒服啊。
吴加亮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湿润的气息喷到她耳边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感。
“你先忍忍,这天马上要下雨了,前头应该有座破庙,等会儿暂去那避避。”男子低沉的声音掠过她耳边,搅乱一池春水,晁元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
天色越来越黯,四周风声呼啸而过,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吹在身上竟然也带起了一丝丝凉意。晁元抱着吴加亮的手臂不禁收紧了些。
也许无关信任,但此刻她抱着这个男人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一阵倦意袭来,晁元感觉有些迷糊的闭上了眼。
“别睡,容易摔下去。”男子唇角带着丝可疑的弧度,双眼却没有看向她,“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不救你,喂了这山中大虫。”
暗地里翻了他一个白眼,晁元打了哈欠嘴巴倒是张的比老虎嘴还大,“这浅林里哪有的大虫,你当我三岁孩童。”
结果山中风声急骤,听着如虎啸山林,硬生生将她吓得猛的一个冷颤。耳边男子终于轻笑出声,她咽了口口水,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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