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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西一区边郊。
一片碧波荡漾的草原上,鲜有人烟,独独矗立着一幢造型颇为诡异的屋子。石块雕刻成手臂的模样分别竖在房屋两侧充当旗帜,其上挂着一条印有“志波空鹤”的黑字红底条幅。
一护与石田两人被屋主的独特品味惊到,颇觉丢人,愣不愿往前走。
“啊啦,空鹤小妹的爱好还是这么别具一格。”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流砂的语气里满是调侃。
“嗯哼,你难道还指望志波家能出个正常人?”相比之下,夜一或许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一个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其中还有两个死神。我金彦和银彦是绝不会让可疑的家伙过去的。”两个分别穿着黄色和白色衣服的双胞胎突然出现在面前,挡住众人的去路。
“可恶,这个尸魂界究竟是怎么回事?”由于担忧露琪亚的安危,加之刚到尸魂界就遇上一连串的事件,一护的心情十分焦躁,连带着口气也不太好。
“闭嘴,小鬼!”流砂不由分说,一拳砸在一护脑袋上。近来,似乎她做这个动作越来越顺手。
趁着一护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呼痛,夜一从他背后现出身影,抬爪朝着双胞胎挥了挥。
外表看去,仅是小小的一间屋子,实则地下却有着相当可观的空间。
金彦和银彦两人带着他们步下阶梯,转个弯,来到一间房前,恭敬地请示。在得到同意后,才低着头拉开和室的门。
这是间会客室,一个身材火爆的女子半卧着,姿态慵懒妩媚。这便是尸魂界第一烟火师志波空鹤,前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的妹妹。
“哟,好久不见,夜一。”然后,志波空鹤转目看向流砂,良久才说,“出云前辈……”
“空鹤小妹,多年不见,你已经发育得如此成熟,吾甚欣慰。”抿嘴浅笑,流砂用一种特别热烈的眼神看着她。
“谁会像你几百年都是一副没长开的模样。”志波空鹤努力摁下额际跳动着的“井”字,朝流砂投出颇鄙视的一眼,“难怪当年你与京乐春水这么聊得来,原来分明就是臭味相投。”
“几百年?!原来你已经这么……”黑崎一护及时地刹住嘴,而其他人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惊悚表情。
“嗯,怎么,你有意见?”流砂挑起眉,斜了眼看他,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慢吞吞地说,“有意见的话,那就击杀。”
流砂的语气并不严厉,反而显得有些温柔。轻轻地滑过耳际,却硬生生带出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现在挑衅她无异于找死,一护等人闭着嘴拼命摇头退到角落。
“空鹤,这次来是有事拜托你。”夜一踏着轻盈的步子跳到空鹤面前。
“呵,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空鹤摆摆手,不甚在意。
见他们讨论起如何潜入瀞灵廷的事宜,流砂无心于此,只要知道结果便好。于是,她站起身晃悠悠朝门口走去。
“我出门逛逛。”
今晚的夜色清朗,偶尔可听见几声虫鸣。
流砂此刻走在一区的街道上,街的东面曾有一家茶肆,生意尚算不错,那是她曾经的家。菊代死后,她接手茶肆,雇了一名忠厚老实的中年女人照看。无论如何都想要保留住,那里有着她和菊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她离开的百多年里,这间茶肆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不会错的,正是这里。
流砂站在一栋两层小楼前,专注地望着,眼神温柔,充满着怀念之情。
没想到,这间茶肆竟还在,甚至与从前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是,已有了新的主人。
小楼的两楼左侧房间亮着灯,那曾是流砂住过的房间。
踌躇良久,流砂才举起手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门应声而开。出现在门后的是一张熟悉的三弯眯眼笑脸。
“阿银,你怎么在这里?”流砂扫了一圈四周,无论桌椅还是摆设同她离开时相比竟几乎没有分别。
“这里的景致好,所以就搬了过来。”坦然自若的回答,相当符合市丸银的性格。
摸过桌角,一尘不染。流砂低着头,故作轻松:“别指望我会感谢你,你这个败家子。”
“当然。”市丸笑了笑。
回头的时候,见到他的笑容,流砂不禁愣住。
原来,市丸银也可以笑得这么纯粹。不是仿佛正在算计人的狡猾笑容,也不是常年不变的如面具般的笑容,只是简简单单的笑。不算明媚,却十分好看。
离开的时候,流砂低声叹息。
“对不起。”
市丸没有回应。直到流砂走过转角,门口那抹高瘦的身影始终缱绻不去。
临近盛夏,天气开始渐渐闷热,幸好仍有凉爽的清风自远处悠悠荡荡拂来。
揩了揩指端沾上的糖粉,市丸银咽下最后一口柿饼。
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澄澈得仿若一块巨大的湛蓝明镜。
每踏一步,古旧的木地板就发出“咯吱”的声响,沉闷得几乎让人昏昏欲睡。
市丸银心想,或许应该上一份关于瀞灵廷各队舍内部整修的报告。
只是,他终究没有机会看到这份报告被采纳的时候了,真是遗憾。
过分高大的印有“一”字的门扉,红色的框,金色的竖纹。古朴而庄重,千百年来都不曾改变。
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番队的会议室。
空旷。
宽敞的房间里除了正中央的一把高背靠椅、一副极长的卷轴以及数盏昏黄的壁灯之外,别无他物。
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端坐中央,各队长分立两侧,齐齐看向门口的方向。
“你来了,三番队队长,市丸银。”外表看去,山本已是迟暮之人,却不会有任何人看轻他。作为在位时间最久的总队长,山本的实力无疑深不可测。
挑眉轻笑,市丸的语气轻佻,游吟般的咏叹调。
“啊啦,居然劳烦各位终日忙碌的队长们齐集一堂,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不过,这感觉也不错。哎,十三番队长不在呢。”
“因病请假。”出声回答的是素来以正直著称的九番队队长东仙要。
“啊咧,浮竹队长的身体还是这么糟糕,要多加保重哟!”市丸太过镇定,举止与平日并无二致。
“找你来并不是为了闲聊。你似乎擅自去找旅祸了,居然还放过他们。”现任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是一个眼神异常犀利、以战斗为毕生最大兴趣的男人。
“啊呀,竟然没有死吗?真是了不起呀,我还以为已经死了呢。”颇为懊恼地挠着头,就好像他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一样。
“哦呵呵,装什么蒜呢,队长级的人有可能会不知道对方的魂魄是否已经消失吗?”站在对面的十二番丢队长涅茧利阴测测地笑起来,语气里的针锋相对显而易见。
“涅队长的意思是我故意放水吗?哎呀呀,那可了不得。”市丸银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哼,没错。”涅吊眼瞟着他,步步紧逼得仿佛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涅,你没看到我在跟他说话吗?”似乎,“战斗狂人”更木剑八与“科学怪人”涅茧利素来就不对盘。
涅茧利并不言语,只踏前一步,冷笑着与更木对视,互不相让。
“真不像话。”山本重重敲击手杖,喝斥,“那么,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市丸?”
“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这件事的确是我的过错,并没有任何找借口的必要。无论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市丸答得相当坦然,末了,却加上一句,“可是,我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哦。”
“谁?”山本蓦地睁开眼,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市丸沉默了一会,方才从容地回答:“忘了呢。”
“市丸队长……”瀞灵廷公认的老好人,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站出来。可惜,他的话尚没有说出口,瀞灵廷的警钟响彻天际。
“紧急戒备,瀞灵廷有入侵者,各队请支援……”
山本总队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立于下方的市丸银,缓缓开口:“那么,对于市丸银的惩罚暂且保留。现在,解散。”
众队长各自散去的时候,蓝染刻意经过市丸身边。
“时间掐得真准,但是不要以为能够瞒过我,市丸队长。”
“蓝染队长的意思我并不明白。”依旧是挂着狡黠而诡异地笑脸,市丸的语气轻飘飘,浑不在意。想起自己在副队休息室外偷听到的蓝染与阿散井之间的对话,禁不住感叹,蓝染他的演技还真是出色。倘若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真相,恐怕也会陷入他所编织的网里。
可是啊,流砂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这样,当那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他会不舍。毕竟,才刚重逢就面临着分离,这是件多么令人不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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