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七分

　　卓寒铮想在给肖其则两脚，但肖自的状态又实在是不太好，卓寒铮不敢乱动，他只好让语气显得凶些，:“肖其则，是不是想死，想死的话，我能立马满足你，肖自什么状态了，你不知道吗？，他是能让你折腾的吗？”。
　　肖其则低着头，没讲话，他也是个犟脾气，在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会一直偏执。
　　宁想一脚踹在肖其则的后背上，她用的力气极大，肖其则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肖自下意识的想去扶他，被卓寒铮摁进怀里，:“你管他干什么”。
　　“铮哥，你松开我小叔呗”，肖其则挨踹了也没生气，笑的有些扭曲的面对卓寒铮，好似还有一些哀求。
　　卓寒铮给宁想使了个眼色，宁想一拳锤在肖其则头上，:“肖叔都被你气成那样了，你现在占有欲到是上来了”。
　　肖其则嘴硬，:“我没有，我这不是担心我小叔身上的味道染在了铮哥身上，这要是被鸣山跟廷西闻到，那不得吵架”。
　　宁想无语了，她走到卓寒铮面前，把肖自扶在自己身上，她1米82的身高让1米79的肖自靠着刚刚好，卓寒铮平静的挽起袖口，拿起桌子上的杂志卷了起来，跨步在肖其则身前，抬手就是敲，:“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肖其则也不敢捂脑袋，只能苦哈着一张脸，直到卓寒铮敲累了，他的脑子也清醒了，但嘴上还是不服气，:“我今天就要知道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卓寒铮，”
　　“你现在倒是硬气了”，卓寒铮又抽了肖其则一下，肖其则的额头跟脸上都有红痕，还有些发青，肖自上前想拉卓寒铮，宁想赶紧拦着，:“叔，您今天要是拉着了，我就得被我哥打死了，我送你去医院，让他们两个聊”。
　　宁想也不给肖自反应时间，直接把他公主抱，抱了起来，肖其则快速站起来去追，被卓寒铮一脚踹趴在地上，他从口袋摸出烟点了根，直接坐在了肖其则的背上，:“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
　　肖其则闷着声音反问，:“要是千鸣山跟单廷西有一天突然把你推给别人，你又怎么敢确定你是会有理智的”。
　　卓寒铮夹烟的手松了松，他转了个手腕，反手把烟摁灭在肖其则的腰带上，:“他们不会”。
　　肖其则不服气道，:“肖自养了我二十年，不也还是要把我抛弃，人无时无刻都在变，你凭什么那么笃定”。
　　凭什么？
　　卓寒铮思考了下这个问题，把他们三个的八年简单的过了下，能说出来回应凭什么的事情太多了，至于那句人无时无刻在变，卓寒铮给出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回答，:“一直在变的是我，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他们也是确定了我是幸福的”。
　　肖其则没有回话了，卓寒铮也不跟他犟，他起身把肖其则也拽了起来，:“你是真看不明白还是假看不明白”。
　　“我明白的”，肖其则一头杵在卓寒铮肩膀处，声音还是焉焉的:“他不就是想他死后，我有人管，不会在肖家被欺负，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跟肖家唯一的牵扯就是他了，他死后，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是否还活着，其实，没太大去想的意义，跟随他离开是我一定会做的事情，不是兄弟没把你当兄弟，但掏心窝子讲，我跟肖自命运纠缠的太深了，他带我回，我陪他走，我们这一生，就该这样，今天这一出，我就是有点气”。
　　肖其则把头抬了起来，他笑，但眼角却湿了，:“我气他让我无路可选，又把我赶到你身边，铮哥，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到现在，在这个家，就没被正眼瞧过，连饭都没我的那份，他们偷偷说我是寄生虫，我听到了，如果肖自没有把我带回来，让我孤儿院长大，他就不会累出病，我也不会一直活在外来者的痛苦里，可他把我带回来了，你说，我能选什么”。
　　这次轮到卓寒铮不知道怎么回话了，他这个人看的太开了，觉得什么都无所谓，觉得有口气就还能活的精彩，所以，他没办法共情肖其则，但也不屑说一些冠冕堂皇安慰的话。
　　卓寒铮抬手揉了揉肖其则的头，抽了根烟给他，:“放心，兄弟一定让你们葬在一起，到时候你准备怎么死，得死的完整点，好给你收尸，不过你说要囚禁肖自，真的假的啊”。
　　肖其则接过烟，直接弹进垃圾桶里，卓寒铮的拳头随之而来，肖其则立马出声，:“铮哥，停，别打，就肖自的那副身体，我得戒烟啊，不是不尊敬你，至于囚禁，我那不是气不过口嗨的，瞎说的，但关于怎么死，我还真没想好，要不直接把我活埋了吧”。
　　卓寒铮被无语笑了，:“然后我转头陪你们一起上路？”。
　　肖其则反应了过来，:“是哦，你要是给我活埋了，那你也得被判个死刑，不行，我不能拉兄弟下水，我去国外做个安乐死吧”。
　　卓寒铮直接冷笑出声，:“你喝点农药得了”。
　　肖其则点了点头，:“也行，不过那是什么东西，是龙做的药吗？还是那个公司研发的死亡药水？”。
　　卓寒铮:“……，自己上网查，一天天就会给我找事，你记得去医院陪着肖自，好好讲话，道歉也别忘了，没事别找我，我忙”。
　　卓寒铮前脚刚走，肖其则就在那里小声嘟囔，:“天天忙着吃饭放屁吗？”，他刚念叨完，一抬头，一本杂志就飞在他脸上了。
　　走出肖家，卓寒铮打算回自己家里看看，刚好拿些冬季的衣服回学校那边，让卓寒铮意外的是，卓寒谦居然在家。
　　卓寒铮走近看了眼卓寒谦那辆被箱子塞满的库里南，脸上升起明晃晃的嫌弃，也不想跟卓寒谦搭话，他绕过他往里面走。
　　卓寒谦拉住了他，:“见到我怎么都不打声招呼”。
　　卓寒铮毫不客气拍开卓寒谦的手，:“别碰我”。
　　他的力气不小，卓寒谦的手背上有些发红，眼里是不可置信，但当上位者久的习惯让他说出来的话显得咄咄逼人，:“为什么不能碰你，发了什么事，告诉我，别这副臭脸”。
　　卓寒铮没理他，拿着烟盒把玩往院子里走，卓寒谦一时间觉得有些苦涩，还是提醒道，:“爸妈今天在家，烟别带进去”。
　　卓寒铮不轻不重的嗯了声，进门前把身上烟跟打火机都扔在了花园里，还砸到了一只出来透气的蚯蚓，还没缓过来，就被照顾花田的园丁一铲子拍死了。
　　今天的天气算是好的，有一点阳光，没风，不算冷，望着卓寒铮背影消失，卓寒谦继续低头整理要送出去的货，脑海里想着要怎么跟卓寒铮恢复关系。
　　客厅里很安静，应该是做了场大扫除，盆栽的叶子都被擦的干干净净，阳光照射进来，细小的水滴被人找到，卓寒铮上前弹了下，水滴飞起，盆栽的叶子也掉了许多，还有一些碎的一块一块的。
　　看到落叶，卓寒铮想了想，这盆好像是罗汉松，当初花了三百多万买的，现在这东西还被列入了保护植物，稀少又珍贵。
　　想到这里，卓寒铮以很快的速度把烂掉的叶子揪下，拿纸包着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上楼了。
　　走到书房，卓寒铮发现这里的门没关，于是他很贴心的把门关上了，他想这肯定得被夸，结果里面立马传来怒吼，:“卓寒铮，滚进来”。
　　卓寒铮:“……”，他就不应该手欠整出动静。
　　“喊我干什么”，卓寒铮推开门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卓父冷了脸，:“滚出去”。
　　卓寒铮:“？”，玩我呢。
　　卓寒铮站起来无语的走了，关门的时候特意留了条不大不小的缝，本来是小小的闹了个脾气，但等他收拾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卓父跟卓母的谈话刚好传入卓寒铮耳里。
　　卓母:“小谦最近一直想让寒铮进公司，他们俩兄弟的感情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卓父的回应没太大的情绪波动，那种久居高位的沉稳感，让人觉得他早已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不打紧，今年过年后我就让小谦去国外，至于卓寒铮，他的那脾气，就不会是乐意进公司的，他的路我已经给他选好了，姝谩啊，你放心，属于小谦的，别人不会分到一点”。
　　季姝谩应了声好，卓寒铮耸了耸肩，提起行李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他好像从来没跟卓寒谦争过什么吧。
　　卓寒铮收拾好衣服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瘫在沙发上，想着干点什么，他好久没这么无聊了。
　　在想要不要睡一觉的时候，收到了赫并非的消息。
　　苦海:【寒铮哥，这周五我们俱乐部准备去SUPROO滑板公园玩，你要来吗？并且我听内部消息，下个月有秋季活动，我们先去混个脸熟，好像还有草坪打碟、快闪乐队、露台电影夜】。
　　看到打碟，卓寒铮来了兴趣。
　　你爹:【行，你消息挺灵通啊，这种活动应该就会在开场的前两天会宣发】。
　　苦海:【我算卦算出来的】。
　　你爹:【？】。
　　苦海:【卖萌】。
　　苦海:【开个玩笑啦，我也不是很确定，到时候看看嘛，那周五我去找你】。
　　你爹:【我开车接你吧】。
　　苦海:【惊喜】。
　　苦海:【谢谢寒铮哥！】。
　　卓寒铮都已经能猜到屏幕外的赫并非眼睛有多亮了，也确实如此，赫并非现在正坐在房间地上，顶着红肿的脸笑，房间很黑，门外是女人的抽泣声。
　　晚上，单廷西是跟千鸣山一起回来的，摁开房间的灯，就见卓寒铮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上拳王的游戏页面还在亮着，千鸣山手里拎着不少水果零食，跟食材，他见卓寒铮睡着，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手机对着卓寒铮就是拍。
　　单廷西倒是把食材拿走了，:“别吵他，来帮忙做饭”。
　　千鸣山:“来了来了”。
　　饭菜搞好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卓寒铮还没醒，千鸣山推单廷西:“你去喊老婆起来吃饭”。
　　单廷西挑眉有些意外，:“怎么愿意喊我去了？”。
　　千鸣山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吗？今天我在厂里待了一天，身上又脏又臭的，大舅哥好像给我当苦力了，还没工资的那种”。
　　单廷西嗤笑了声，嘲笑的毫不掩饰，他走到了卓寒铮面前蹲下，轻轻推了推他，:“起床吃饭了铮铮，别饿着睡觉”。
　　卓寒铮迷迷糊糊嗯了声，撑着沙发坐了起来，视线来回乱看，看到千鸣山的时候，他的困意彻底没了，:“千鸣山你挖煤去了”。
　　早上出门的千鸣山一身蓝白黑混搭，少年气十足，现在衣服又灰又黑，身上除了手跟脸没一块白的，十足的挖煤回来样。
　　千鸣山立马摆出一副委屈样，:“老婆，我这样都是因为你哥哥，他虐待我”。
　　卓寒铮走到千鸣山面前，越看越觉得好笑，:“别委屈了，像块成精的碳，我心疼不起来”，单廷西在卓寒铮身后没憋住也笑了。
　　“你们欺负我！”，千鸣山扯下围裙拍在桌子上，气冲冲的去洗澡了，卓寒铮跟单廷西对视一眼，两个人还是笑，但把饭菜都摆好了。
　　今天做的都是些卓寒铮会喜欢的家常菜，双拼海鲜，番茄蛋汤，五花奶香，丝瓜排骨豆腐干等，也不知道千鸣山是不是跟浴室杠上了，洗了半个小时多才出来，菜都有些冷了，他还问:“你们怎么不吃，菜都冷了”。
　　卓寒铮微笑，:“你再慢点呢？”。
　　千鸣山像没听到一样，直接坐在了卓寒铮腿上，也不管头发是湿的，歪头蹭了蹭卓寒铮，给卓寒铮的发尾也打湿了不少。
　　卓寒铮偏头躲他，:“先去把头发吹干，你弄我一脸水”。
　　千鸣山直接抱住了卓寒铮，:“我好想你，刚到家就被廷西拉着做饭，现在好不容易洗干净了，你让我抱抱怎么了，你闻闻，我身上现在是不是很香”。
　　单廷西站了起来，掰开千鸣山的手，拉着他的睡衣后领，把人拽到了卧室。
　　千鸣山:“单廷西！你TM的干嘛啊”。
　　单廷西:“一会你要是感冒了，就别来这里了””。
　　千鸣山不扒拉门框了，迅速翻出了吹风机，让单廷西一边去。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吃完饭后，就早早入睡了，特别是忙了一天的千鸣山，躺床上就睡熟了，单廷西倒是看了眼卓寒铮。
　　卓寒铮挑眉:“你也不怕他第二天看不到我们闹”。
　　今天也是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的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卓寒铮都是呆在家里，偶尔去健身房泡一会，手机上邀请去玩的消息也多，卓寒铮实在是懒得看，千鸣山越来越忙了，有一次回来都三点多了，单廷西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网上突然多了很多关于许廷南的负面消息，闹的还挺大，卓寒铮都刷到了不少。
　　终于无聊到了星期五，赫并非早早就发来了消息。
　　苦海:【寒铮哥你睡醒了吗？】。
　　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千鸣山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他挑眉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都看了一遍，起了坏心思。
　　你爹:【我老婆还没睡醒，他应该会睡到中午十点】。
　　你爹:【图片】。
　　赫并非看到消息有些疑惑，点开了照片就愣怔了一瞬，照片里的卓寒铮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还泛着红，有型的头发变得杂乱，随意的翘起，旁边陌生男人歪头看着镜头笑，像在宣示主权，后面的背景里还有个男人在换衣服。
　　老婆？
　　男的？
　　还是两个！？
　　卓寒铮也是男生啊！！！
　　第一次接触到男生跟男生的赫并非凌乱了，他前十八年的观念，现在碎了一地，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动，问题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小心翼翼问出那个让他都发懵的问题，:【你们是恋人吗？】。
　　千鸣山勾唇，另一只手摸了摸卓寒铮的脑袋 心情很好的回了句，:【我是他是未婚夫】。
　　未婚夫这个回答让赫并非的认识更混乱了。
　　男的跟男的也能结婚吗？。
　　不是吧？。
　　不会得病吗？
　　而且两个男的要怎么做啊？
　　赫并非脑内风暴着，回的消息删删减减修改了好久。
　　苦海:【啊哦好的好的，能冒昧问一下后面那个人是谁吗？】。
　　见赫并非这么问，千鸣山重新点开了照片，看到了后面换衣服的单廷西，千鸣山啧了声，骂了句Fuck。
　　你爹:【我老婆的小三】。
　　苦海:【啊】。
　　赫并非彻底陷入了人生的怀疑里，脑子像卡机了一样，疯狂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还有对卓寒铮这个人的猜想，最后他打开了百度，问了不少问题。
　　【男的跟男的在一起叫什么？】。
　　【男生能跟男生在一起吗？】。
　　【男生有未婚夫还有小三算是正常的吗？】。
　　【…………】。
　　卓寒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他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来得及疑惑赫并非怎么没动静，就看到了聊天记录，他被气的笑了下，直接给赫并非打去了电话。
　　赫并非现在就像是被打开了新天地一样，眼睛瞪得很大，专心看着网站小说，突然的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看到是卓寒铮，轻轻的喊了句:“寒铮哥”。
　　卓寒铮边往洗漱间走边回话，:“我刚醒，洗漱下就过去接你，你给我发个定位，别太紧张，也别听他乱说，我跟他们两个认识挺久了，算是半个家人了，那个卷毛叫千鸣山，我五岁就认识他了，小时候叫我老婆叫习惯了，他还有点脑子不好，后面换衣服那个叫单廷西，我高中认识的，他脾气很好，都是好相处的人，之后一起玩可能会带着他们”。
　　“哦哦好的”，赫并非赶紧附和，又很小声的问了句，:“那寒铮哥你的性取向方面是？”。
　　卓寒铮挑眉，对于性取向上面，他还没细想过，干脆回道，:“我都行，只要合眼缘，外星人都喜欢”。
　　赫并非思考了一下这句话，发出了这几个小时的疑问，:“男生跟男生也能在一起吗？”。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看感觉吗？看性别算哪门子事”。
　　卓寒铮的话让赫并非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我能理解一点了，谢谢寒铮哥，那我先给你发定位，也去收拾一下自己”。
　　电话被挂断，卓寒铮没怎么在意他，把手机放在水台上，随意的刷牙洗脸，因为今天要去玩滑板，卓寒铮搭了套干爽利落的衣服，除了内搭的白色无帽卫衣，其他的都是黑色的。
　　卓寒铮格外喜欢黑白色，特别是两种颜色混搭，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白色会被黑色隐埋，让人误以为是穿了一身黑。
　　赫并非穿的就个性多了，白色裤子加灰色高领带帽棉外套，里面也没在穿衣服，直接是在外面又加了件红色外套。
　　出门时，赫并非的妈妈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有些皱了的两百块钱，塞进了赫并非手里，:“跟朋友出去玩不要总花他们的钱，丢人，还招人埋怨”。
　　赫并非把钱扔在了地上，一脚踢到了她妈妈的脚边，:“何女士，你先捡起自己的尊严在说我吧”。
　　何女士目送赫并非走出房子才蹲了下去，把钱捡了起来，进了厕所，将那200块钱塞在了厕所镜子后面，确保钱不会掉出来后，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镜子里，女人缓缓抬头，眼睛猩红，脸上一条疤从左眼到下巴处，狰狞又扭曲。
　　她的头发也不是很长，像是被人用剪刀混乱剪的，没有章法，还有一处的头皮是没有头发的，她笑了笑，嘴巴里的牙齿只有五颗，在往下看，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青紫，跟蜈蚣一样的疤痕。
　　在何女士眼里，那些确实是蜈蚣，它们在缓慢恶心的爬行着，从她身上爬到地上，突然，蜈蚣被人踩住，卓寒铮拧眉移开了脚，轻扫了眼地上的烂泥，:“够恶心的”。
　　“寒铮哥！”，赫并非从小区里跑出来，对着卓寒铮挥手，卓寒铮上前迎了几步，接过了赫并非身上背的滑板。
　　滑板已经很旧了，还有裂缝，上面的Logo也被磨的看不清了，卓寒铮努力分辨了下，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个杂牌。
　　卓寒铮的视线重新落回赫并非脸上，那时候天黑没怎么看清楚赫并非的长相，今天卓寒铮才发现赫并非长的还不错，长寸头，剑眉，眼睛很亮，鼻子小小的，嘴巴也是，耳朵又是少见的大耳，俗话说的招风耳。
　　像沙漠小狐。
　　“想要个新滑板吗？”
　　卓寒铮的话刚问出口，赫并非的眼睛就更亮了几分，他有些不好意思，:“很早之前就想换了，但假期工资被我老爹拿走了，我还得上学，没办法在攒钱了”。
　　卓寒铮笑了，把手臂搭在了赫并非的肩上，:“你哥我啊，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行为，赫并非也没少跟他兄弟勾肩搭背，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一种怪异的情绪在赫并非心里蔓延，但对于卓寒铮的话，赫并非拒绝了，:“不用了寒铮哥，我相信我一定能攒到钱换新的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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