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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红潮深渊内，海水像被高温与怨念同时搅动。
那头由珊瑚残骸、海骨与红孢子凝成的巨影——
残魂守护者
在深渊中咆哮。
它的声音不是生物的吼声，而像无数珊瑚在同时破碎。
“咔——咔咔咔——！！”
皮皮吓到差点翻肚：“它、它整个身体都在掉渣！这是要碎给我们看吗？！”
阿塔拉盯住那双燃烧着红色炽光的眼。
那不是敌意。
那是痛苦。
潮纹发烫，她立刻意识到——
残魂守护者并不是来杀他们。
它是在被迫攻击。
它是血潮深渊的“被囚禁者”。
但没有时间解释。
守护者轰然扑来，海水爆开巨浪，红孢子形成的漩涡旋即将阿塔拉吞没！
皮皮尖叫：“阿塔拉！！”
阿塔拉被潮纹护住身体，从孢子浪中翻出，她的动作在水下快得像闪光。
守护者随即扭动身体，珊瑚碎片如同锋刃卷向她。
阿塔拉低声：
“皮皮——分两侧！它的珊瑚结构是空心的，内部是……能量中枢！”
皮皮立刻振鳍加速：“明白！！”
两人分开。
守护者巨尾横扫，将整片红潮海水搅成旋涡。
皮皮一头撞上红潮墙：“哎哟我的尾鳍！！”
“皮皮，小心尾部！”阿塔拉喊。
“它差点把我的帅气小尾巴扭成死结！！”皮皮气得咬鳍。
守护者再次发出刺耳咆哮，头部中央的红珊瑚眼突然亮起刺目光束。
阿塔拉一看，心里一沉。
那是“灵能压迫”。
专门压碎海族心智。
她猛地推开皮皮：“躲开！！”
红光束轰地扫过，后方整片珊瑚碎林被蒸发成朦胧的灰白。
皮皮吓到贴在阿塔拉背后：“这玩意儿比我妈的唠叨还恐怖！！！”
阿塔拉：“皮皮，你妈是谁？”
皮皮呆住：“……好问题。我忘了。”
阿塔拉心里一酸。
残魂守护者却不等待。
它再度扑下，胸腔像火山般亮起红光——
准备释放“深渊息”。
阿塔拉脸色大变：“那是血潮深渊最致命的毒息！不能硬接——！”
但已经来不及。
守护者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由无数腐化孢子构成的血色风暴。
阿塔拉抱住皮皮，把他护在身下。
潮纹爆出蓝光形成护盾，但盾被腐蚀得快速变薄。
皮皮慌道：“阿塔拉！你的手——！！”
阿塔拉的手已经被孢子咬出伤口，像无数针同时刺入，血在水中一朵朵散开。
她撑不住了。
皮皮急得哭：“不行！你不能出事！我才刚决定要当你的护卫！！！我、我——”
它突然愣住。
那一瞬间，它体内的某种东西被触发。
胸口的淡黄色鳞片亮起——
一片象征鲛灵族“心呼”的古纹。
失去孤独的那一刻，它也失去了这古纹的封印。
皮皮抬头，眼中第一次出现……真正的勇气。
“阿塔拉……让我来！”
它冲向守护者。
阿塔拉惊呼：“皮皮！！！”
皮皮尾鳍一甩，速度突破以往极限，像一道金光直刺守护者胸部的裂缝。
守护者张嘴咬下——
皮皮险险避过，鳞片被擦掉一块。
它狠狠一击撞入守护者胸腔。
轰！！
红潮深渊的海水全部震开。
守护者巨大的躯体发出痛苦的嘶吼，胸腔被撞出裂缝，露出内部——
一块跳动着红光的**“心珊”**。
阿塔拉瞥见那物体时，整个人惊呆了。
“那……是第二脉的心核！！”
皮皮也看傻了：“所以我们刚刚在揍第二脉的心？！我是不是会被珊瑚界通缉！！”
阿塔拉来不及吐槽。
守护者倒下，咆哮声转为微弱的呜鸣。
它的眼睛不再红——
而是像深海般……痛楚而清醒。
阿塔拉靠近它，轻声说：
“你不是怪物，对吗？”
守护者微微低下头。
它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像真正的鲜活生命：
“我……曾经是第二脉的长老。
在那场屠杀中，我被迫吞下心珊……
为了保护它……也为了不让它落入屠戮者之手。”
皮皮倒吸一口冷水：“原来你是好人？！”
残魂守护者苦涩：“但我早已死了，只剩怨念驱动……若你们没有通过试炼，我会把你们撕碎。”
阿塔拉握住心珊，它脉动着红色的温度。
守护者抬起巨大的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心珊托向她。
“继承者，请……带走第二脉。
不要让我们的文明……再经历一次灭亡。”
阿塔拉眼眶发热，郑重接过心珊。
潮纹亮起，蓝光与红光在海中交织。
海底响起一声古老的回响——
“第二潮脉·血珊之心——继承完成。”
守护者缓缓倒下，像被海浪轻轻带向深渊。
临消散前，它低语：
“屠杀我们的……不是人类。
而是来自……海境裂缝深处的……那群……”
话未说完，它的身体瓦解成一片红色珊瑚叶。
阿塔拉屏住呼吸：
“是谁？”
皮皮吞口水：“我们是不是碰到更可怕的大Boss了……？”
海底突然震动。
远处深渊裂开——
黑暗深处出现数千只红光闪烁的眼睛。
像海兽。
像潮影。
像某种未知文明的兵团。
阿塔拉的心沉到最深处。
那……不是海里的任何已知种族。
皮皮小声：“阿塔拉，我们是不是……开启了一个不得了的剧情？”
阿塔拉握紧第二脉心珊，眼中燃起决心：
“这就是血潮屠杀的真相。
我们要面对的敌人——
是从未被海图记录过的未知力量。”
红潮深渊的光骤然熄灭。
第三脉的方向，在黑暗中缓缓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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