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迹

作者:灿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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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窦乱开


      晚自习下课铃一响,余期就拎起书包往外走,还是老规矩——网吧通宵。
      周迹也跟往常一样,拎着自己的书包,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半点要回宿舍的意思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双双迟到。等他们磨磨蹭蹭走到班门口时,教室里正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你们应该都知道秋游的事了吧?”茹愿用指节敲了敲黑板,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故意落在董守信身上,故作惊讶地开口,“守信啊,原来班上同学都知道了啊,那你知道吗?”
      她这阴阳怪气的劲儿简直不要太明显,再看旁边的董守信,已经红成柿子了,正手足无措地挠着头。
      班上的同学再也绷不住,纷纷低着脑袋偷笑。
      茹愿清了清嗓子,接着公布正事:“秋游定在两周后,地点也确实是万岁山,具体情况和你们猜的大差不差。”
      “原来茹姐她们都知道啊。”底下有人小声嘀咕。
      “你还可以再大声点。”茹愿立刻锁定了说话的人,勾了勾手指,做了个“请”的手势,笑意盈盈,“老师耳朵不太好使,要不你上来讲?谁还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我们的小道消息可比你们快多了。”
      话音刚落,她又朝门口扬了扬下巴,“哦,还有门外那两个,杵着干什么?赶快进来。”
      周迹倒是半点不怵,拽着余期的手腕,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诶好嘞,茹姐~感谢茹姐善心大发收留我们!”说着,还冲茹愿比了个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班上的人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周迹的厚脸皮,那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真是气死我了!”茹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俩,“学校那么高的院墙,就你们俩能耐,居然还能翻出去!可显得你们腿长了是吧?那保安大爷恨不得骑电车去撵你俩!等会儿一下课,我就去院墙上涂一圈强力胶水,非逮住你们俩不可!”
      ……
      下课铃一响,半个班的人逃难似的出了教室。
      董守信伸了个懒腰,哀嚎道:“可算下课了!茹姐不愧是语文老师,也太能说了吧!一节课四十分钟,骂人不带脏字儿,还不带重样的,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迹哥!”一个同学从后面追上来,喊住周迹,“老徐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帮他拿个U盘。”
      “行,知道了。”周迹摆摆手应下。
      “余期,余期。”一个男生冲他吆喝,模样很是惹眼,引得女生们“哇”声一片。
      男生名叫沈燕宇,比余期他们大一届,自来熟,前几天体育课上打球认识的,狼尾,睫毛很长,左右脸颊上很对称的分别有一颗痣,属于徐州霖眼中重点的“问题学生”。
      “周迹呢?”男生冲他比了个抽烟的手势。
      “被老徐叫走了。”余期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跟着沈燕宇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
      “真惨。”一提到徐州霖,沈燕宇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脸同情,“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叫的又不是你,你抖啥?
      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厕所隔间里蹲着五六个人,都是体育课上打球的熟面孔。
      “你们俩可算来了,慢死了!”隔间里有人探出头,抱怨道。
      余期掏出烟盒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随口问道:“总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今天咋没来?”
      “谁?”沈燕宇也点着烟,吸了一大口。
      “就那个跟个冰块似的,”余期叼着烟,含糊地说。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比划了一下身高,“大概这么高,看着就不近人情的那个。”
      “哦,你说唐昀啊,他学生会啊,让他抓到咱们不得——滚回家……”刚才还嚷嚷的几个人,说话声一下子弱了下去,更甚者直接手忙脚乱地把烟掐了,扔进了垃圾桶。
      下一秒沈燕宇的脖领子被揪住。
      余期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刚才他们讨论的那个冰块。唐昀胳膊上戴着学生会的红袖章,冷着一张脸,看着“腾云驾雾”的沈燕宇原本就臭的脸顿时更难看了。
      唐昀的声音比他的人还冷,一字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五秒钟时间,除了他俩,不想被通报批评的,赶紧滚出去。”
      几个男生吓得魂都快没了,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厕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厕所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唐昀盯着沈燕宇,眼神冰冷:“这就是你和我保证的戒烟?”
      沈燕宇顿时觉得大事不妙,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抱着唐昀的胳膊撒娇:“哎呀,昀哥,好哥哥,商量商量呗!哎,哎!哥哥,昀哥!放我一马——”
      唐昀半点情面都不讲,直接拎着沈燕宇的后领,把人拖出了厕所,徒留余期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刚想把手里的烟掐了,一抬眼,就看见周迹斜倚在厕所门口,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见周迹,余期突然改变了主意,非但没掐烟,反而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哥,给你看个好玩的。”
      余期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微微歪头,朝着周迹的脸上,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袅袅娜娜地散开,还没等余期得意两秒,手里的烟就被周迹抽走了。紧接着,一丝清甜的奶味在嘴里化开。
      周迹揉了揉余期的头,笑着把从余期手中抢过的烟掐掉扔在垃圾桶里。
      “小孩子学什么抽烟,乖,听哥的,吃糖~”
      周迹冲余期眨眨眼。
      余期含着奶糖,舌尖抵着那股甜丝丝的味道。
      啧,也行吧。
      两周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快得像是指尖攥不住的风。转眼就到了秋游的日子。
      大清早,天刚蒙蒙亮,东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学生们就在茹愿的带领下,在教学楼前集合。一个个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抬头望去,昨天还乌云密布的天空,此时却蓝得过分,澄澈得像一块洗过的蓝宝石,连一丝云絮都没有,也没有下雨,是个难得的好晴天。
      让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们单独出来,或许还能收敛几分,可一旦凑成集体出游,那股子憋了许久的兴奋劲儿就彻底收不住了,难免有些吵闹。
      五分钟后,几辆印着学校名字的大巴车缓缓到达,在校门口稳稳停住。
      “哇——学校好大的手笔。”有人惊叹出声。
      上车后,茹愿看着满车厢上蹿下跳、兴奋得像猴一样的学生们,清了清嗓子,决定先给他们泼盆冷水压一压这股躁动:“别高兴太早了啊,秋游后紧跟着就是月考,这次玩回来,所有人都给我交一篇1000字的游记,都提前给我收收心!”
      可耐不住她这盆冷水泼得实在不是时候——少年们身上的兴奋之火实在太旺,冷水浇下去,瞬间就蒸腾成了热气,半点用都没有。
      两人挑了车子最后排的双人座,往前数几排,依次坐着董守信、曹晓龙他们几个。
      余期坐在靠窗的内侧,此时正戴着耳机,脑袋歪在周迹的肩上,半昏半醒地打着盹,根本没听见茹愿说了什么。
      他昨晚没睡好,隔壁寝大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激动的大半夜学猴子叫唤,任凭宿管老师怎么罚都没用,吵得他睁着眼睛到后半夜。
      别班的车上都有导游领着做游戏,唱歌猜谜,度过这枯燥乏味的路程。可高一(1)班这群“装货”偏不要导游,他们相信只有自己才能玩出更美好的明天。
      于是,十分钟后,车厢里就安静得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轰隆声。一群“装货”们瘫在座椅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导游请上车。
      董守信实在熬不住这无聊,干脆把身体扭过去,跪在椅子上,朝后排的周迹使劲摆手,扯着嗓子喊:“迹哥!距离目的地还有老长一段路呢!来舞一段助助兴呗!”
      茹愿坐在前排,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这个提议。
      董守信得了准话,又扭过身朝前排的王朗瑶嚷嚷:“瑶姐!来呗来呗!你唱歌,迹哥跳舞,咱班到底会不会因无聊死在路上,可都靠你俩拯救了!”
      王朗瑶性格开朗,又很会活跃气氛,班里人比她小的都喊她瑶姐,比她大的就逗趣似的叫她瑶妹。
      “舞我是不会跳的,魔术的话,我倒是可以露两手。”周迹懒洋洋地开口,手指还轻轻勾着余期白色卫衣上的帽绳。
      “我靠!这么吊?”董守信眼睛瞪得溜圆,一脸崇拜,“迹哥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啊!”
      周迹伸手朝曹晓龙招了招,示意他挪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余期的后脑勺,生怕惊醒了他,轻轻把人搭在曹晓龙的肩上,又替他拉了拉滑落的耳机,确认余期睡得安稳,这才放心地起身,走到车厢中间的过道上。
      “瑶妹,你唱歌,我表演,咱们直接嗨翻全场!”他冲着王朗瑶打了个响指,眉眼带笑,意气风发。
      车上的窗帘被纷纷拉上,车厢内一下子暗了许多,营造出一种朦胧的氛围。
      不知是谁掏出几个打开就会闪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儿童手表”,挂在座椅背上,权当是氛围灯,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添了几分热闹。
      王朗瑶把牛仔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甩了甩今天特意打理过的披散长发,目光若有似无地往余期那边瞥了一眼,扬起声音:“那我唱首最近很火的《我只对你有感觉》吧!”
      周迹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无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针。”
      “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
      王朗瑶的声音是偏低沉的御姐音,唱起这首歌来,带着一股别样的慵懒韵味,一开口,喧闹的车厢就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
      与此同时,周迹将双手摊开,掌心手背都展示得明明白白,示意没有问题。下一秒,伴着悠扬的歌声,他右手手腕轻轻一晃,再抬起来时,每个指缝间都夹着一根五彩斑斓的棒棒糖。
      他笑着把糖分给周围的同学,又转过身,在车厢里慢悠悠地走了一圈,等再回到中间时,手中不知何时又变出了一连串五颜六色的小彩旗,轻轻一抖,彩旗就哗啦啦地展开,在彩光里晃得人眼花缭乱。
      车厢里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太吊了!”
      “我靠!迹哥牛逼!”
      董守信兴奋得嗷嗷叫,干脆把手伸进嘴里,吹起了响亮的口哨助兴,那哨声穿透力极强,在车厢里回荡。
      车子本就颠簸,再加上他这穿透力极强的口哨声,直接把半梦半醒的余期给吹醒了。
      曹晓龙注意到余期坐直了身子,连忙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激动:“期哥!你醒了?快看,快看!迹哥老厉害了!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余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没睡醒的懵。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各种各样的奶糖,又顺着曹晓龙指的方向看过去。
      没分到糖的人正沮丧着,看着余期身上的堆着的山就更难受了,只得失落的扭头,却发现了意外惊喜,周迹不知道什么时候往每个人的身上都悄悄放了棒棒糖,顿时又惊喜地叫出声来。
      紧接着,就有人扯着嗓子呐喊:“迹哥!我们爱你!
      “微笑再美再甜 不是你的都不特别。”
      “眼泪再苦 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歌曲逐渐进入高潮,周迹的魔术也到达了最精彩的部分,他手中开始不断地飞出扑克牌,一张接着一张在空中打着旋儿。随后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嘭”的一声,一团彩色的礼花在空中炸开,细碎的彩纸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余期靠在椅背上,确实被惊艳到了,目光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但不知怎的,比起那眼花缭乱的魔术,更吸引他的似乎是那个在彩光里笑得张扬又耀眼的少年。
      周迹卡着歌声结束的尾音,完美收官,他优雅地鞠了一躬,引来满车厢更热烈的欢呼,掌声雷动。
      窗帘被拉开,窗外的阳光倾泻而入,车内重新亮了起来,有些刺眼。余期抬手遮了遮,指尖透过温暖的光线。
      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洒在周迹的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他抬起头,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满是蓬勃又耀眼的少年气息。
      余期看着那个发着光的少年,忍不住低声笑骂了一句“装货”。可心底却莫名蹿起一股燥热的情绪,像被那阳光烫到了似的。
      周迹笑着朝余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然后迈步向前,在茹愿身边停下。
      茹愿刚想开口夸他两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周迹朝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根包装精致的牛奶糖,糖纸上印着可爱的小兔子图案。
      原来,她也有份。
      茹愿愣了一下,鼻尖突然有些发酸。她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一股清甜的奶香在舌尖化开,甜到了心坎里。
      她瞬间有些愧疚,刚才还板着脸布置游记作业,此刻便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算了!既然出来玩,那就痛痛快快地玩!游记就先不写了!”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车厢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堪比猴子叫唤的欢呼声,震得车顶都快掀翻了。
      看着眼前这群激动得活蹦乱跳的少男少女,茹愿也被这股鲜活的气息感染,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又补充了一句:“哎哎哎!游记不写了,考试还是要考的啊!”
      大魔术师嘚瑟地回到余期旁边坐下,双手往脑后一枕,凑到他身边邀功:“怎么样?哥帅不帅?厉不厉害?有没有爱上我?”
      余期还没来得及开口,前排就传来几道响亮的附和声,董守信带头喊:“迹哥最帅!迹哥厉害!迹哥是我们的最爱!”
      周迹冲他们翻了个白眼,比了个中指,笑骂道:“滚啊你们!别对我情窦乱开!”
      他这话刚说完,前排就传来一阵鄙夷的嘘声,曹晓龙扯着嗓子喊:“切——迹哥你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再说了,我们乱开是因为谁?”
      余期被他们这一来一回逗得憋不住笑,微微侧过头,正好看见班里好几个女生红着脸,偷偷探过头朝他和周迹这边看。
      女孩子们脸皮薄,一对上余期的视线,就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立刻红着脸缩了回去,假装看向窗外。
      见自己的同桌半天没吭声,半点要夸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周迹把脸凑到余期面前,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他刚要死皮赖脸地撒娇,余期二话不说,伸手就摁在了他的脸上,毫不留情地把他拍到一边。
      余期的手有些凉,周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手心里,烫得余期像被电流击中一般,指尖瞬间酥麻。刚退下去的热意又“唰”地一下爬上了他的耳朵,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滚远点。”
      “那你夸我。”周迹顺藤摸瓜,反扣住余期的手腕,把他的手移至自己的嘴边,轻轻蹭了蹭,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眼底满是笑意。
      余期:“……”
      夸你大爷,要不是茹愿在这,我他妈现在就一拳抡死你!
      “嗯~不嘛不嘛,同桌,你都不夸我。”周迹拖着长音,死皮赖脸地向余期撒着娇,语气软糯,“我刚刚明明看到你笑了。”
      “你妈……”
      这狗东西的眼睛怎么这么尖?车上四十多号人,他他妈就偏偏看到了自己笑?
      余期一把拽住周迹的衣领,微微用力,将人狠狠拽到自己面前,眼神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凶,脸颊却隐隐泛红。
      等等,这货的眼皮居然是一个单,一个双?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前排传来一阵更膈应人、更肉麻的声音:“嗯~~~不嘛不嘛,龙龙~你夸我嘛~你都不夸我~”
      董守信捏着嗓子,那声音又娇又嗲,简直把周迹刚才的样子复刻得一模一样,甚至还超出了原版。
      余期:“……?”
      周迹:“哦哟,兄弟学的可以啊!”
      王朗瑶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无可忍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威胁:“董守信!你再整这死出,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拧下来打包带回家!”
      “嘤嘤嘤~瑶姐你好凶啊~为什么不说迹哥啊。”
      “人家他妈那是撒娇,撒的人看了心情舒畅,你这是啥玩意?鬼叫什么!”
      董守信不嫌事大,翘着兰花指,还往她那边点了一下,“你这么凶,以后不好找对象的啦~”
      “你妈的,董守信!”王朗被他这副样子整得破防,下意识看向了余期,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旁边的谢珺眼疾手快,连忙死死拦住她。“谢珺你别拦着我!”王朗瑶指着董守信,“你再恶心我一句试试!”
      谢珺无奈地按住她的胳膊,声音清冷,带着安抚的意味:“冷静。”
      谢珺是班上的化学课代表,成绩排第三,她五官很精致,留着一刀切的短发,右眼正下方有一颗小巧的痣,平日里话少,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
      她和余期的难接近还不太一样,谢珺是那种远远一看,就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的人,自带疏离感。
      看着前排闹作一团的几人,余期也没了教训周迹的心情,便顺势松了手,又懒懒地靠回椅背上。周迹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正纳闷茹愿怎么没出来管管,一抬头,就看见茹愿正戴着耳机,靠在前排座椅上,手指还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压根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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