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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二天,周淑兰和陈继军还有大军小军都照常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苏晚因为昨晚心事重重没睡好,上午收拾完家里后,觉得有些头晕乏力,便回房间补了一觉。
中午,表嫂周淑兰单位有事,打电话回来说不回家吃饭了,大军小军也在学校。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晚一个人。
她睡醒后,觉得精神好些了,看阳光正好,便拿起扫帚,想着把院子里落叶打扫一下。
正低头专注地扫着地,有人敲了一下门。苏晚以为是表哥回来了,就把院门打开。
打开门就见一个穿着不合身旧中山装、头发油腻、眼神飘忽、显得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张望,目光恰好与她对上。院门打开的刹那,黄建军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哄骗“丑丫头”的说辞,在看清苏晚面容的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眼前少女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分明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他淫邪的目光顿时粘在苏晚脸上,身子都酥了半边。
苏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扫帚。这男人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那男人见院子里只有苏晚一个年轻姑娘,这姑娘还长的这么漂亮这又是陈政委家什么亲戚。
苏晚却不知道,这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是昨天来提亲被拒的黄老太太的二儿子——黄建军!
话说黄老太昨天在家属院造完谣,回家后就和自家老二黄建军关起门来密谋了一番。
黄老太咬牙切齿:“陈继军家不识抬举!但这条线不能断!他可是政委,手指缝里漏点好处就够你吃用不尽了!”
黄建军吊儿郎当地翘着腿:“妈,那丑丫头真那么磕碜?”
“管她磕碜不磕碜!”
黄老太精明算计,“女人关了灯不都一样?重要的是她表哥是陈继军!只要你能娶了她,还怕陈继军不帮你这个妹夫在部队找份正式工作?难道让他妹妹跟你回老家种地吃苦?”
黄建军一听,心思也活络了。他早就受够了在县农机站当临时工看人脸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更不想回农村土里刨食。他大哥黄建国在部队也就是个连长,帮不上他什么忙。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攀上政委的高枝,怎么能放弃?
“生米煮成熟饭!”黄建军眼里闪过狠光和无耻,“只要把那小丫头片子弄到手,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求他陈继军,是他得求着我娶他妹妹!还得上赶着给我安排工作,说不定……还得倒贴一笔彩礼钱!”
母子俩一拍即合,定下了这恶毒无耻的计策。所以,黄建军今天才大着胆子,摸清了陈政委家只有苏晚一人在的时候,找上门来!
苏晚被他露骨的视线看得毛骨悚然,厉声喝道:“你找谁?我不认识你!”说着就要关门。
黄建军猛地回神,想起母亲“生米煮成熟饭”的毒计,再看这绝色佳人,歹念更盛!他一把抵住院门,强行挤进院子:
“妹子别怕!我是你黄家二哥...”昨天我娘来过,咱们两家都说好了的亲事,我来看看你!没想到妹妹还是这么漂亮的美人,”
“妹妹别怕哥哥来疼你”没想到这个苏晚长得这么漂亮老天待他不薄。
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声音还不小,试图制造既定事实的假象,也想吓住这个据说“胆小懦弱”的乡下丫头。
苏晚听到“黄家”、“亲事”这几个字,再联想到昨天表嫂的愤怒和眼前这人猥琐的样貌,瞬间明白了过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们竟然还敢来?!而且挑家里没人的时候!
他们想干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苏晚的身体微微发抖。
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死死盯着黄建军,,反而后退了两步,将扫帚横在身前,厉声喝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们家说好亲事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喊人了!”
苏晚强撑着厉声呵斥,试图用气势吓退对方,但微微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黄建军被她这带着颤音的呵斥弄得一愣,随即猛地回神,想起母亲“生米煮成熟饭”的毒计,再看眼前这眉眼精致、肌肤胜雪的绝色佳人(与他预想中的“丑丫头”天差地别),歹念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美色与利益的双重诱惑,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啐了一口,脸上露出淫邪而凶狠的表情,不再伪装,一把用力抵住即将关上的院门,凭借男人的力气强行挤进了院子!
“妹子,跟了哥哥保管你吃香喝辣……” 话未说完,他那带着污垢的“咸猪手”竟直接朝着苏晚纤细的手腕抓来!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完了!
苏晚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眼看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绝望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惨叫!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从斜刺里以惊人的速度猛冲出来!动作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来人,就见刚刚还嚣张跋扈、试图侵犯苏晚的黄建军,像个破麻袋一样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踹飞出去!
他整个人凌空飞起,重重地撞在院角的柴火堆上,发出一连串“哗啦啦”的声响,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一时半会儿竟爬不起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晚惊魂未定,心脏还在疯狂擂鼓,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只见逆着光,一个高大挺拔如山岳般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了后方。那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周身散发着尚未散去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杀气!
是陆洐!
他保持着侧身踹出的凌厉姿势,缓缓收回腿,站定。然后,他转过头,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身后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苏晚身上。
那双平日里深邃冷峻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尚未平息的怒火,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切的担忧和后怕。
“没事了。”他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暴怒和急速运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沉稳有力,像定海神针般,瞬间锚定了苏晚几乎崩溃的心神。
苏晚看着他宽阔坚实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腿一软,就要栽倒。
陆洐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避免了她的摔倒。
他的手心温热而干燥,带着训练留下的薄茧,透过薄薄的衣袖传递过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陆……陆团长……”苏晚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小的几乎听不见。
陆洐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惊惶未定的眼神,扶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心底那股因她受惊而燃起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转过头,看向蜷缩在柴堆旁、哀嚎不断的黄建军,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把他捆起来!”陆洐对着闻声赶来的、跟他一同过来的两名士兵(或许是警卫员或许是恰巧路过的部下)厉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团长!”
现场一片混乱,赶来的邻居们议论纷纷,有人去通知陈继军和周淑兰,有人对着黄建军指指点点。
但在这片混乱的中心,陆洐依旧稳稳地扶着苏晚,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为她隔绝了所有的风雨和不堪。
苏晚靠着他坚实的手臂,抬头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第一次觉得,这个在原书里让她恐惧避之不及的“男主角”,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几乎是苏晚那声划破长空的“救命”刚喊出去没多久,正在部队办公室处理文件的陈继军就接到了邻居急匆匆打来的电话。
“陈政委!不好了!您快回家看看!有个流氓闯到您家院子,要对晚晚不利!陆团长已经把人制服了,但晚晚好像吓得不轻!”
“什么?!”陈继军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文件瞬间散落一地!他脸色骤变,什么都顾不上问了,对着话筒吼了一句“我马上回来!”,便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连外套都忘了拿。
同一时间,在服务社正在清点货物的周淑兰,也被气喘吁吁跑来的张嫂子拉住了。
“淑兰!快!快回家!晚晚出事了!黄家那个混账老二闯到你家,想欺负晚晚!”
周淑兰手里的本子“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她眼前一阵发黑,踉跄了一下,被张嫂子扶住。
“晚晚……我的晚晚……”她声音发颤,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什么都顾不上了,推开张嫂子就往家疯跑,鞋子跑掉了一只都浑然不觉。
夫妻俩几乎是前后脚冲到了家附近。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自家院门外围了不少邻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院子里,一片狼藉,柴火散落一地,一个穿着旧中山装的男人被两名士兵反剪双手押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
但他们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越过了所有纷乱,精准地锁定了院子中央——
他们最担心的苏晚,正被陆洐稳稳地扶着手臂站在那里。她脸色苍白得像纸,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圈通红,显然是受了巨大的惊吓。而陆洐,那个平日里冷峻寡言的陆团长,此刻正微微侧头,低头对苏晚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保护的姿态,以及扶着苏晚手臂的动作,都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维护。
“晚晚!”
“晚晚!你怎么样?!”
陈继军和周淑兰异口同声地喊着,拨开人群,几乎是扑进了院子。
周淑兰一把将苏晚从陆洐身边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上下摸索着,声音带着哭腔:“晚晚!我的孩子!你没事吧?啊?吓死嫂子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看着苏晚苍白的小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苏晚看到表哥表嫂回来,一直强忍的委屈和后怕终于决堤,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靠在周淑兰怀里,摇了摇头,哽咽道:“表嫂……我没事……陆团长……来得及时……”
陈继军则先是快速扫了一眼苏晚,确认她除了受惊似乎没有明显外伤后,心中稍安。随即,他目光如炬,猛地转向被士兵押着的黄建军,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冰冷得吓人!
他几步走到黄建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瘫软如泥的无赖,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
“黄!建!军!”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意,“你好!很好!敢动我陈继军的妹妹?!谁给你的狗胆?!”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让周围嘈杂的议论声都瞬间低了下去。了解陈继军的人都知道,这位政委平时温和,但一旦动怒,后果极其严重!
黄建军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屎尿差点齐流,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陈、陈政委……我、我错了……我就是……就是来看看……”
“看看?!”陈继军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柴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黄建军又是一缩,“强行闯入军属家中,意图不轨!你这是犯罪!”
他不再看黄建军那令人作呕的怂样,转而看向陆洐,眼神复杂,既有感激,也有后怕,他用力拍了拍陆洐的肩膀,声音沉痛而真挚:“老陆!多谢!今天要不是你……”
陆洐微微摇头,目光依旧落在被周淑兰搂在怀里、小声啜泣的苏晚身上,语气沉稳:“老陈,这是我应该做的。正好路过。”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陈继军和周淑兰都明白,哪有那么巧的“正好路过”?这份人情,他们记下了。
周淑兰一边轻轻拍着苏晚的背安抚她,一边抬起头,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多的邻居,又看看被押着的黄建军,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她深吸一口气,扬声道:
“各位邻居都看到了!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闯到政委家里意图欺负我妹妹!这事,我们老陈家,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必须严惩!”
她这话,既是在表明态度,也是在敲山震虎,告诉所有可能还在暗中非议或者别有用心的人——苏晚,是他们老陈家护着的人!谁敢动,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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