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行

作者:升升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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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透过乌云的层层遮盖,折射出若有若无的光来。虽是晚上,但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是没错的,挂在上空的圆月就是透过云层的光照下来都是亮堂的。

      此时正事大家睡意正浓的时候,可是就是这个时间,有人却烦躁的睡不着。

      一个全身裹这黑衣的人闪现出现在正堂里,看到堂上站着的那人。

      此人披麻戴孝,眼里没有一点闪光,就连站着的身形都好像随时能倒下去一般。

      看到屋里来了人,那人转过身去,整张脸都透入出疲倦,眼睛红肿着,似乎刚刚痛哭了一场,脸上挂着的泪痕也没有来得及擦拭。

      虽眼里带着疲倦,可人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也是双十的年纪。

      那位黑衣人看见此人转过身来,急忙跪了下去。

      “主人!”

      “事情都办砸了,你也好意思回来。”

      那人走到黑衣人面前,虽眼中还带着血丝,但脸上却面无表情。

      此人的声音不同于他的状态,状态看着疲惫混乱,但声音确是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稳重。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但却让人觉得不失威严。

      那黑衣人不敢抬头。听到这句话后还能看见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回来是有情报禀报主人的。”

      “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来。”

      那位听到黑衣人说出此话,抬着脚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小的在池州听到鬼医圣手来了,来的第一天就说要吃海鲜。县令特意叫我们前去闽州给鬼医圣手抓几条海鲜回去给她尝尝海味。小的觉得这事有蹊跷,便立马来告知主人。”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得到了面前的人首肯,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回答道。因为是跪着又加上过度的害怕,这位黑衣人脸也越抬越低,说完这番话脸更是直接碰到了地面。

      那位披麻戴孝的人蹲了下来,伸出了一右手,那手与他的声音截然不同,他的声音好似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可这手却是只干净修长,指骨分明的芊芊玉手。

      那人伸手抬起了跪在地上那人的脸,黑衣人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不敢看眼前人。但突然瞥见了那人的左手,以其说手,不如说是袖子,孝衣的袖子大都宽大修长,不仔细瞧一般很难看见一整只手。

      可眼前这个人的手却不需要仔细看,因为这整只袖子是空荡荡的垂着的。

      黑衣人看见那空荡的袖子立马又把头低得更深。那人的手立在黑衣人的面前,看着刚刚这人的动作,好像察觉到什么,扭着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袖,那只手也不过是断了个把月,虽说及时包扎,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能传来钻心的痛。

      这断手之仇,他致死都不能忘记。

      孝衣人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了灵堂面前,眼睛紧闭着,好像要把着断手之恨生生咽下去,他才能讲得出话来。

      “你既知道要怎么做,那边去吧,希望这次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小的,明白。”

      黑衣人听到那人发话,显然松了一口气,磕了磕头便想要下去了。

      “等等。”

      那人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派进去里面的那人怎么样?”

      “小七现在还活着。”

      黑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别让他活太久了。”

      孝衣人叹了口气。

      “明白。”

      黑衣人听到主人说这话,先是愣了一下,便马上恢复了神情。

      ……

      邗鑫刚接到攸王的委托时,一时兴奋过了头。虽说自打宋将军来到此地后,自己便开始忙上忙下的献殷勤。没想到还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看来只要把这一单干好,那以后便是看不清的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

      邗鑫来到闽州便托当地渔民打捞上好的鱼虾来,因为攸王特意叮嘱过鬼医圣手爱吃马蹄蟹,便打算多打捞了些上来。并且按照渔民的养殖方法进行运输。

      因为不可过多久留,捕到了鱼后便快马加鞭回去了,这一来一回便是要耗上三天的时间,邗鑫也知道耽误不得。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有人去给鱼虾喂水时发现养殖的快死了一半,那边马蹄蟹更是一条没活。

      负责喂养的人立马去禀报了此事,邗鑫听到后,便立马询问手下人原因,可那人坚称自己是严格按照渔民给的方法饲养的,可这马蹄蟹就是全部死了,也不知什么原因。

      邗鑫知道问不出话来,也不打算多耽搁,回去自然有人处置。

      幸好也不过是耽误了一天的时间,邗鑫便想着自己一人快马过去也只需半日,便留下自己的一些手下在此处等着,自己独自一人前去。没有了枷锁,来回的路上果然快了很多。

      “阿翁,在家吗?”

      邗鑫轻车熟路的走进一个屋子里,这件屋子靠近海边,不同于陆地上的建筑是用红泥建起来的,这边建房子多用木头。可能是这位阿翁年纪较大,这房子是跟着阿翁一辈子的,外面看着也是破旧不抗,其实里面也没好到那里去。

      里面的人听到了声音,便寻声走了出来,虽说叫的阿翁,可看起来年纪却不大,走起路来也是很迅速,一点也看不出已过耳顺之年。阿翁看到了来人更是惊讶。

      “这位邗客官,你不是昨天就已经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因为出门在外,不便透入身份,邗鑫便说自己是个生意人,也好叫这些渔民放下戒心。

      “阿翁,你这方法不行啊,这鱼虾不过一天便死了大半,那马蹄蟹更是一条都没留。”

      邗鑫看见有人,便立马松了口气,拿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不可能!”

      阿翁听到这话立马反驳道。先不说自己从一落地便是在海边,就是养海虾也是有三四十年,来往的顾客来这买鱼从来没有买死的回去。按照自己的那套方法来饲养活个半把个月绝对没有问题,还从来没有就一天就全军覆灭的。

      “你这绝对是被人下药了,就算是不按我的方法来喂养,也不可能一天一条没活的。”

      邗鑫看着阿翁这么笃定,便觉得这事有蹊跷,但是事关紧要,也不便多说。便叫阿翁再重新捕些鱼回来,立马跟上部队。

      邗鑫这边在装点鱼虾,那么阿翁和他的孙子便有打了一些鱼上来。

      邗鑫看着这对祖孙,想了想便问道:

      “阿翁可认识去池州了路。”

      “池州!那地可去不得。”

      阿翁一听到是池州也不敢认不认路,但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神色立马开始慌张起来。

      “邗客官可是要去那里,那地方可是万万去不得的。近几月那里闹瘟疫,近半年来进去那里的人可再也没有出来过。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吗?你听老夫一劝,你买这些鲜货回去,如果要经过那里也最好绕道走。”

      “不瞒阿翁,我便是从池州来的。”

      邗鑫听着阿翁的劝告,想了想还是打算说出实情,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人。

      “啊!”

      “我并不是溜出来的,也不是为了逃生,我来这只是为了救命,救池州一城百姓的性命。因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邗鑫不等阿翁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怕阿翁误会他是不轨之徒。

      “我知道阿翁年迈,奔波不了这些路程,还望割爱,请您孙子为我池州做一件事。”

      阿翁看见邗鑫作揖便立马上前扶他。

      “使不得,使不得,客官。不知客官要令郎做什么事情。”

      “听你刚刚的话,我感觉我身边有内鬼,不然这鱼即使没有你的技术传授也不可能就一日全部没了,可我身边人太多,一时之间查不出来是谁。现在我身边无人可信,便只能拜托阿翁,毕竟事关重大,可不能再有差错。”

      邗鑫说完便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阿翁的孙子。

      “不知令郎可愿为我走一趟池州。倒时候事情完成少不了令郎的好处。”

      “这……”阿翁顺着邗鑫的目光看这知道的孙子,不等自己孙子说什么便接着话,

      “不是我们不愿意,我如今可是六十有余,老伴难产提前离我而去。早年有个儿子,在我孙子才五六岁时,一次出海被淹死。儿媳妇守了一年寡便丢下了我这个孙子,自己另嫁去了。我眼看着孙子在过个两年给他寻了媳妇我好安享晚年。我活到这把年纪了,也是活怕了。池州是个是非之地,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了,实在是不想冒这个险,我们便不……”

      “我知道这往池州有一条小路,比走官道快一个时辰。”

      站在旁边阿翁的孙子打断了自己爷爷的话,朝邗鑫作了个揖,恭恭敬敬的回道。

      “你站边去,你个瓜娃子知道什么。”

      阿翁听到自己的孙子打断自己的话连忙制止了他。

      “阿爷,我想去!放心,我这几年学了一些拳脚,绝对会全虚全尾的回来的。”

      阿翁的孙子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便立马看向邗鑫。

      “这位大人,需要我怎么做。我全听安排”

      邗鑫也没从这对爷孙的谈话中反应过来,可事态紧急,也顾不得什么体面。

      “我家将军在我临走之前特意叮嘱了要些马蹄蟹,我想我们兵分两路,我要去和他们回和,以免打草惊蛇,你拿着我的通关牌走小路,至于我来的路上都打点好了,没有这个牌子我也能进,便不需要了。”

      邗鑫一边说着一边扯下挂在腰间的牌子递给了那人。

      “阿翁请放心,你的孙子我绝对会保护好,绝对不会让他死在我的前面,等这事完成我一定会让他安全的回来。只是可能需等上个几月,最多也就半年,因为进去的人只有城里的人病全好了才会给放行。但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让你的孙子出现任何意外。”

      邗鑫看着阿翁不放心,便拿自己做担保,因时间不多,装完货后便翻身上马。

      刚要走时,邗鑫好似想起来什么,手拿着绳缰,让马掉了个头,对这阿翁的孙子喊道。

      “还不知这位小弟叫什么名字?”

      “草民孙峰”

      邗鑫了然,拱手道

      “保重!”

      爷孙俩看着邗鑫策马走的,阿翁看了一眼旁边的孙子。

      “虽说你在学堂上一直都不学好,整日不是招猫逗狗,就是惹是生非,和你那比我前走的爹一个样。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当年要不是他非要……非要……”

      阿翁说道一半,说不下去了,把头扭到了一边,让自己缓了一会儿。

      “我一直都知道你阿,不可能一直在这乡里乡村待一辈子,你是个有志气的。阿爷我啊,老了,知道自己劝不动你,你去吧,去那就好好干一番事。但凡是不要冒进,适当最好。你要记住家里还有我这个老爷子在家等你呢。”

      孙峰看着阿爷把头扭到一边,自己鼻子也忍不住一酸。可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狠心的用手戳了戳鼻子,吸了一口气。

      “放心吧,阿爷。我可不是阿爹,绝不会向他那样没担当。你就等着我风风光光的回来接你安享晚年吧。”

      阿翁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自己独自走回了屋里,打算给自己的孙子准备点路上要吃的干粮。

      孙峰看着阿翁那落寞的背影,不免有些不忍。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爷孙俩相依为命。从小听着阿爷说着父亲的经历长大,之前确实觉得父亲为人子不行,可现在却觉得有点能够理解。

      “放心吧!我命可大着呢,会活着回来的。”

      孙峰突然就朝阿翁的背影喊道。

      “这臭小子。”

      阿翁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却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不过也是心头一紧。

      邗鑫快马加鞭的回来也是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来回的路程又浪费了两天。

      虽知道自己这次也不过是个幌子,可还是怕出什么意外。这天晚上便没有找客栈,直接晚上赶路,困了便随意找个地方歇上一两个时辰便继续赶路。

      一行人走了两天相安无事,邗鑫便想着可能是自己过多疑心了,可也没有掉以轻心。动手脚那帮人也可能是怕东窗事发,这几天也是格外小心。或者他们也是在等一个时机也是不一定的事情。

      邗鑫心里不免想着,这果然是个苦差事,回去可是要多多吐下些苦水,不然白费了自己这么多的心力。也不知道孙峰那边是什么情况,那小子看起来颇机智的,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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