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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前
午夜梦回时,在空旷庄园中醒来就看到一个白影飘在床头是什么样的体验?
阿兹拉尔:谢邀,差点提前见上帝了。
在阿兹拉尔饱受惊吓的注视中,那点烛火飘荡一下,于暖黄中浮现出撒旦·兰德姣好的脸庞。
“!!撒…撒旦?”阿兹拉尔猛地清醒,懵懵得问道:“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会是专门蛰伏着来吓唬他的吧?
撒旦似乎也没有料到阿兹拉尔会突然醒来。他低垂的眼睛缓慢眨了眨,倒映于瞳仁中的一点火光也跟着明灭不定。
许久的扰人的沉默。
阿兹拉尔挠挠头发,打了个哈欠。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还是你突然觉得我实在可恶到连睡觉都不能被允许了——”
“我做了个梦。”撒旦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飘飘忽忽的,“阿兹拉尔。”
阿兹拉尔愣了愣。
“是噩梦?”他倾起身体想要看清楚撒旦的表情,“需要我安慰一下你吗?”
阿兹拉尔注意到撒旦再次呼唤了他的昵称,神色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恶作剧的样子,便也端正起态度,放缓语气。
撒旦依旧沉默着,只在阿兹拉尔凑近时略微睁大了眼睛,睫毛惹人怜爱地轻颤。
阿兹拉尔再次感受到了撒旦的目光。
和昨日下午测量身体时一样紧密幽深,又多了几分——
炽热?粘稠?具有攻击性?
阿兹拉尔找不到词去形容这种像牢牢黏附在他身上似的、过于热烈专注的注视,这让他有种想要向后退的冲动。
好像洞悉了阿兹拉尔的想法,撒旦忽然一把抓住了面前人的胳膊。
撒旦的掌心柔软细腻,但力气不小,指节上还有经常骑马留下的薄茧。
在阿兹拉尔惊疑的目光中,他抬起一条腿的膝盖顶放在床边,同时低下头。
这是一个极具侵略意味的动作。
金发瞬时如流水丝绸般披散而落,将烛光遮掩得更为暗淡,形成一方私密紧促的空间。
撒旦就这样半隐在苍黄幽谧的光线中,弯起眼睛,倏尔一笑。
阿兹拉尔的心便也紧跟着剧烈地、怦然地跳起来。
那是个和撒旦平时的笑容完全不一样的笑。
它显得更加姝艳旖旎,仿佛带有某种诡异的魔力,能让人甘愿为此付出一切。
如果说撒旦平日里矫作的冷笑和放肆的欢笑都是半含不露的苞蕾,那么这个笑就是月色下完全绽放、还犹带露水的玫瑰。
是嘴角的弧度,眉眼间的流光,还是过于安静的夜晚?
是什么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撒旦·兰德此刻心怀深情的错觉?
阿兹拉尔一时被玫瑰花香薰晕了头脑,只怔忡着,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撒旦于是又向阿兹拉尔靠近几英寸,握住他腕部的手不知何时转到了脖颈处,正摩挲着那里的皮肤。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就在阿兹拉尔清醒过来想要退缩时,撒旦不容反抗地按住他的后颈,脸上依然是那种艳丽妖异的笑容。
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巨大的侵占感迎面而来。
撒旦将阿兹拉尔完全笼罩在他的限阈之中。
然后在阿兹拉尔僵硬无措的注视里,轻柔地、克制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补上晚安吻。”撒旦的嘴唇仍半贴在阿兹拉尔的肌肤上,喟叹般含糊地说。
细小的气流将那块肌肤染得湿润温烫。
“做个好梦。”
撒旦松开了他,重新退回到床边。
他的嘴唇——
该死,阿兹拉尔下意识地就去看他的嘴唇。
在昏暗中显得异常红艳、饱满,略张着,露出一点贝齿,就像一把象牙刀将石榴分为两半的样子。
阿兹拉尔难得显出几分呆愣:“呃……晚安吻?”他摸摸刚才被亲过的地方,“你大半夜来到我卧室就是为了这个?”
撒旦笑了,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委屈:“是啊…一个晚安吻还不够吗?或者你更愿意来安慰一下弱小无助、被梦惊厥的撒旦?”
他造作地耷下眉眼,指了指自己。
撒旦犹如夜晚诱惑人类的小恶魔,使阿兹拉尔心痒痒,但是,不能对小恶魔心软!
“……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睡。”阿兹拉尔重新躺进被子里。
“晚安,弱小无助的撒旦。”
门口处传来一声轻笑。
“晚安,阿兹拉尔哥哥。”
随着“嘭”的关门声,房间里重新陷入了黑暗与寂静。
阿兹拉尔瞪大眼睛,一把掀开被子,满脸的惊悚。
阿兹拉尔哥哥?……哥哥!!
这是什么记忆久远的称呼!
上次小王子这么叫他,可以追溯到两人只有八九岁的时候,距今都快十年了。
自从他被叔父教育“格林少爷比你大,凡事不能太任性,要多听哥哥的”之后,撒旦就坚决不肯再叫他“哥哥”。
在模糊的童年记忆中,他们的年龄差简直是一条严重关乎小王子尊严问题的红线,一碰他就奓毛。
不久前他们不还是半冷战的关系吗,这又是哪里来的奇怪发展?
重新躺下准备入睡的阿兹拉尔深深地感到活得太久了,已经搞不懂现在小年轻们都在想什么。
都说恋爱中的情人难以捉摸,原来男性间的友谊也能如此复杂。
好累,好想放弃…
入睡的阿兹拉尔没有发现,数据栏中,停止已久的【恋爱线进度】终于松动。
它开始缓慢增长,最终悄然停留在【5%】的数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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