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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提亲
祁晟身上的味道很淡,陌生又熟悉,贺珺漆黑的眸子迷离了一瞬,怕两人亲到,连忙偏过头去。
后颈却不小心贴到了祁晟撑在墙上的小臂,即使隔着衣领,但腺体处仍然感觉到异样,往前挪了一步。
可祁晟太高了,这样的动作像是羞怯,躲进他的臂弯一样。
毛茸茸的发顶蹭着他的下颚,痒痒的,祁晟仰头,努力与贺珺的信息素隔绝,心脏疯狂悸动,常年冰凉的掌心开始发烫,“抱歉。”
贺珺顺势松开祁晟的腰,捏了捏自己的有些烧的耳垂,“没事,我扶您走走。”
“嗯。”
抬手间,贺珺又看见了他手腕内侧的黑痣,没敢抬头,张口,“祁先生。”
“嗯?”嗓音低沉,莫名听出几分缱绻温柔。
你是不是救过我?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刚刚,我不是故意的。”贺珺承认,他有点怕这人,不仅仅是对方职位的原因,是下意识地怂,他不懂这种压制力为何而来,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祁晟站定,垂眸看着贺珺的发顶,以前的短寸长长了,刺刺的短毛很顺,莫名有种乖巧的感觉。
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涩和心疼,他的少年啊,长大了,他没在身边的这四年,贺珺,很优秀。
祁晟忽然有种不想骗贺珺的冲动,可他太迟钝了,“知道了。”
没待多长时间,祁晟的光脑便一直响,是唐海,“回警署。”
“是。”
今天周六警署人不多,首都五区的局长们工作不顺利,怕是诉苦多一点,唐海将人安置在会议室,先了解大概,简单复述,“进校普法的讲座,全市只有6所私立学校拒绝了,理由是3校联考,高中学生没时间,剩下的3家是大学,校长和主任连面都不见。”
祁晟翻看着文件,这6所学校都有资本介入,身后有背景,甚至有些人都在联邦国会挂职,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唐海,声音冷冽,“抓个典型。”
唐海听懂了什么意思,“几位局长?”
“叫去我办公室。”
“是。”
几人进祁晟办公室的时候神情严肃,宣传工作不顺利就算了,现在连校长都敢给他们脸色。
贺珺站在祁晟身后,很有眼色地泡好茶。
没见祁晟之前,几人都有一肚子话说,见到祁晟反而都不敢开口了 ,“……”
祁晟垂眸,翻着文件,普法讲座的目的在于揭露斩星会的洗脑手段,增强学生的防范意识。
不管是私立还是公立,都必须受教育行政部门监管,故意无视公职人员,不仅是挑衅,还有示威。
或许以前,警署会顾忌校方身后的背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绝无可能。
与此同时的贺家,贺秉健昨晚上气得血压飙升到190,眩晕恶心被送往急诊,整整一晚上,妻子和最疼爱的小儿子甚至都没打电话问候一下,贺瑄将清奈花原液送到了实验室,也忙了一晚上。
早上出院的时候,还有些勉强,贺瑄贴心地献上热水,“爸,好些了吗?”
贺秉健接过保温杯,没搭话,贺瑄虽然心狠有手段,装得也很稳健,但能力不够……
“实验室那边看紧一点,别出岔子。”
“您放心……”看贺秉健脸色好多了,贺瑄开口试探,“要不要让大哥进公司历练,总归是家里人,放财务上咱们也放心。”
提起贺珺,贺秉健总掺着几分复杂在里面,那小子脑子还转不过弯,太过正气,沉吟片刻,就算放公司里也体现不出价值,“算了……”
“大哥太低调了,圈子里都没什么认识他……”
贺秉健盯着手里的杯子,经贺瑄这么一提醒,眼中滑过一丝精明,“你想说什么?”
“阿宁都有未婚夫了,要让外人知道了,传出厚此薄彼的名声就不好了。”
是啊,何况和艾维婚约对象以前是贺珺,“艾维不着调,四处留情,要是小宁能放下就好了……”
“是啊,可阿宁一心扑在艾维身上,劝不回来。”
想起这些,贺秉健后脑勺隐隐作痛,“贺珺也老大不小了,婚事我会留意的。”
“是,父亲别嫌女儿多管闲事就行,大哥不亲近我和阿宁,母亲也说不上话,您总是忙,别耽误了他的婚事。”贺瑄表面上句句都在为贺珺着想,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你懂事了,能这么想是他的福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收敛收敛臭脾气!”贺秉健欣慰地看着贺瑄。
“……都是一家人。”
“那依你看呢?”
“父亲,有些话您别不爱听,原料越来越难买,及时抽身,寻找更稳定的合作,最好是联姻……”
“你有人选了?”
“竹笙生物科技的范总,他的小儿子还没结婚。”
“竹笙?……”竹笙的背景可不简单啊~虽然小儿子的病总被当作笑谈,但贺秉健心里已经有了考量,“行,我知道了。”
回到家,贺秉健疲惫地倚靠在沙发上,午餐已经做好半个小时了,贺宁依旧没有下来。
张淑玉面色如常,优雅地用餐,贺瑄没下车,直接去了公司,贺秉健没了耐心,“阿宁呢?”
张淑玉记恨贺秉健打她的那巴掌,没开口,“……”
贺秉健气结,正准备出声,没想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身后还跟着许多人,抬着礼品。
“中午好啊老贺!”
赫德斯.西蒙,艾维的父亲,他来干什么?
贺秉健预感不妙,但面上却笑吟吟的,上前与他握手,当作昨晚的不愉快没有发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赫德斯碧色的眸子里满是喜悦,握着贺秉健的手,说得意味深长,“两家虽然一直是口头婚约,但毕竟六年了,孩子也都大了,管得太紧,是会出事的。”
贺秉健不明所以,皱起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德斯笑着将贺秉健拉到沙发上坐下,“老贺!你看你这人,还装傻?”
“爸爸……”小儿子怯懦地喊出声,贺秉健怔愣着看去,贺宁倚靠着艾维步伐怪异地进门。
往日只见清纯的脸上满是春意,一股甜腻的信息素直冲鼻尖,脖颈上好几处红痕,到了这种地步,贺秉健哪也还有什么不懂,贺宁被艾维终身标记了!
贺秉健目眦欲裂,“贺宁!你昨晚……”
话还没说,便被赫德斯打断,“好啦~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们婚约在身,情难自禁不是很正常吗?”
难堪,如鲠在喉,在他眼里,西蒙家族不过是吃旧业的酒囊饭袋,艾维胆小好色,配不上他如珠如宝宠大的贺宁。
交货后,艾维还处理不完情债,他本想毁掉两人的婚约,将贺珺顶上,却没想到,贺宁这么沉不住气!
“孽障!你……你给我跪下!”贺秉健气血上涌,脸色涨得通红,怒吼出声,赫德斯和艾维被吓了一跳,贺宁推开艾维,忍着酸软的双腿上前,眼眶含泪,“爸爸!我和艾维是真心相爱的,我……”
“啪!”贺秉健一巴掌狠狠甩在贺宁脸上,真心相爱就可以弃家族脸面不顾吗?“你!简直不知廉耻!”话虽如此,其实他只是想给贺宁更好的,艾维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见贺宁被打,张淑玉顾不上装优雅,连忙将贺宁护在怀里,眼神愤恨“够了!贺秉健!怎么,贺珺一回来,贺宁的婚事就要让出去吗?”
被张淑玉的态度气到发晕,扶额,却说不出话来,“你!”
时至今日,贺秉健才发觉,张淑玉母子是何等愚蠢,沉沉地闭上眼睛,再睁眼已经没了怜惜。
贺瑄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客厅的争执,实话说,两个弟弟,她甚至更希望性格温顺的贺宁能嫁进西蒙家。
两家后续合作会顺利很多,她也会心甘情愿护着自己亲弟弟,实在不明白贺秉健总是不看好艾维……
屋内气氛有些微妙,一进门,就听见张淑玉说话,“当年贺珺分化成alpha,是你要阿宁延续婚约的,都6年了,既然孩子们已经决定要在一起,咱们做父母的成全就是。”
贺秉健脸色依旧难看,沉默着。
木已成舟,贺宁跻身贵族,贺珺脾气那么臭,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张淑玉冷哼一声,颇为不屑,“贺珺容貌不错,若是加图感兴趣,两人倒是可以认识认识,万一可以亲上加亲呢?”
张淑玉这话说得愚蠢又可笑,贺秉健脸色难看,狠狠瞪了张淑玉一眼,没说话,他今年58岁,再不济也有10年可活,如今她还没攀上西蒙家族就在这耀武扬威,志得意满。
知道母亲目光短浅,却没想到她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贺瑄瞪了张淑玉一眼,语气不佳,“妈?你说什么呢?大哥要是再嫁给加图,全让外人看了笑话!他们兄弟两个要如何相处?”
张淑玉一向听贺瑄的话,脸色一僵,到底是没说话。
“贺珺的婚事我亲自操办,你专心陪着阿宁待嫁。”
贺家的笑话给赫德斯看可以,绝不能传到外头去!
转头,看向赫德斯,“10天后,在两家订婚宴上,我会将货交付。”
看够了戏,赫德斯扬起笑,“荣幸之至。”
说罢,贺秉健强压着怒火与赫德斯虚与委蛇,头晕的不像话,疲惫到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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