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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棺真相
——
“尊主,近日魔界突然窜起了一股势力,领头的叫什么...封元,说是不满尊主放任人族仙族在我魔界随意进出,扬言说要好生清理。”一手持骨鞭的女子跟在月一左右柳眉倒竖。
月一不甚在意,回了一句:“不过是些小喽啰,交给你处理便好。”
“可是......”
“可是什么?”
女子觉得封元说得不无道理——魔界任由外族随意进出,可天界却不容他族来去,这不公平。
见她愤然,月一笑笑,只道魔界之人向来不拘小节,生活得肆意洒脱,即便天界大开门径,和魔族来往,最后也不过是让他们瞧着天上那帮人在那儿装腔作势,反倒累得慌,不值当。
女子还想反驳,忽闻远处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
月一高声应了一句,随后心不在焉地跟她说不过是些宵小之徒想要搞事,让她别被牵着鼻子走,“本座既将魔界交予你打理,你自行处理了便是,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就朝那声音源头跑去。
女子遥遥看着,只见千月上神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质问书简是不是被他藏了起来,月一若无其事地说自己没见过书简,还佯装要帮她找,接着装模作样地就摸索起来。
看他反应不对,木无衣心下了然:“阿一,你过来。”月一不明所以,行至她的跟前。
木无衣抬手,在空中幻化出一堆树叶,随手摘下一片,伸到月一的唇边轻轻一印,其余的就随之炸成粉末,当着他的面开始了旧景重现。
眼睁睁看着自己藏书的行径被揭穿,月一无地自容。木无衣得意地捏起他的下巴,问他今后可还藏她的书,他却将她搂到怀里,埋头在她颈肩撒娇:“谁让你整天看书都不理我,我吃醋了~”
木无衣失笑:“吃书简的醋?”
“你若是盯着一座山发呆,我还能吃山的醋,你信吗?”
这人幼稚的行径总是能惹上神发笑。
月一抬头,目露好奇:“话说回来,刚才那是什么法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木无衣想了想道:“就叫它......诠影术吧~”
月一诧异:“什么叫做‘就叫它诠影术’?它以前没名字吗?”
木无衣点头:“因为这是我灵光一闪,刚创出来的~”
这话听得月一目瞪口呆,站在远处的女子也难以置信。
虽然世间对这位上神的传闻甚少,但是仔细想来也对——上神性子喜静,常年居住在浮沉幻境,但凡离境,不是到各界施行净化,就是去清除怨灵,而这两件事,无论哪个,恰好都与月一有关——前者是遇到了月一;而后者,在女子眼里,则是利用了月一。
遥想当年,神魔大战后的人间哀鸿遍野,堕为炼狱,可天界却只派了千月上神一人前往收拾残局,没人能够料到,这位鲜为人知的上神,不仅不负重托,竟还顺手培育出了一位又强又受魔族尊崇,且仅唯上神之命是从的魔尊。
由此可见,眼前的这位千月上神,不论是在能力上,还是心思上,都是如此的深不可测,而如今随手创造一个新的法术,在她看来,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一想到这,女子对木无衣的嫉妒里面,竟也生出了几分敬佩。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月一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抬头只见他抱着那位「深不可测」的上神腻腻歪歪,惹得上神一阵嫌弃。
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转身离开......
——
“棺主?棺主?!棺主你没事吧?!”
被大司棺唤回意识,棺主惘然地摇了摇头。她看向初心,不知为何,总是觉得眼前的这张脸能和记忆中的那位上神重叠到一起,教人分不清今夕往昔......
虽然并不想助初心洗脱嫌疑,但她也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她没有骗人,世间确实存在诠影术,此术法可观过往。”
闻言,大司棺心里便有了数,回头让初心施法。
初心让大司棺取来那女子的一滴鲜血,然后如法炮制,重现旧景——当时的浴棺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店主在案前翻阅账本,时不时地轻揉额角。女子斟了杯茶给他,他阖上书本递给女子,然后不知说了些什么,女子便去了里间。
里间是一个普通的茶室,地上有个方榻,榻上摆着一张矮桌和两个蒲团,桌上还有一套茶具。
女子行至桌前,躬下身,从桌上反扣的八个茶杯中看似随意地翻了几个过来,接着提起茶壶,以一个固有的顺序往里斟茶,斟完后将茶壶放下,盯着木榻。
这时,杯中的水起了旋涡,迅速下沉随后消失,紧接着,方榻一分为二,一半带着茶桌一半拖着蒲团,各自朝着两边展开,不一会儿就从下方露出个暗室入口。女子下到暗室,只见里头陈列着满满的柜子,柜上摆满了东西。
女子翻开手头的本子,对着东西清点起来,还没点上几个,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回头,紧接着冲了出去。
此时店主着急忙慌地从外边进来,险些跌倒,女子连忙上前搀扶。他抓着她的肩膀和她说了什么,女子朝外张望,拼命摇头。突然店主咳嗽起来,女子焦急万分转身找药,趁其不备,店主一把将女子推进暗室,随后施法将茶桌上的杯子扣了回去,方榻聚拢,女子便被关在了里面。她不甘心,扬手施法,方榻却毫无动静。
她再三冷静,决定施法操控桌上的茶具打开入口,可一墙之隔,仅凭感觉很难找准杯子的位置,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她不放弃,屡试屡败屡败屡试,经过无数次的尝试,终于打开了暗室的门。
她猛然冲出,还未到茶室门边又骤然停下,样子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骇的声音。
她颤颤巍巍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向外面——一股状似绳索的力量正捆着店主的脖颈将他吊在半空,店主挣扎不已。
顺着这股力量望去,「绳索」的尽头是一柄拂尘,而手持拂尘的,竟是一个小小少年。
不知那少年嘴里说了些什么,随后伸出手去凭空一拧,接着就只见店主的脖子一折,身子停止了挣扎。
女子吓得跌坐在地,那人回头发现了她,随手一挥尘尾便朝着她来,将人从茶室拖了出去。
女子颤栗,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谁知他却并未杀她,反而对她说了些什么,说完后,他松开捆绑,挥手扬起一把大火,而自己则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了。
看到这里,众人屏住呼吸,纷纷看向人群中的月一......
虽然诠影术用的是叶片粉末,无法辨认发色是黑是白,且如月一这般身型的,棺城一抓就是一把,但因某样物件,在场所有人无不笃信那人就是他,那便是月一手中拿着的那柄——拂尘。
“来人,给我拿下!”
将士听令将他押至人前,大将军从他手中夺过连理递予棺主,棺主并没有接,而是直愣愣地盯着月一。
大将军看看月一又看看棺主,不明所以。他回头给大司棺使了个眼色,大司棺也是一脸茫然,只能摇头。
月一害怕自己身份被识破,赶忙把脸偏向一边。
棺主走到他的跟前,捏着他的下巴转过脸,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月一不敢和她对视,目视别处地回答:“棺主该是认错人了,这棺城我是头一回来。”
棺主觑眸,半信半疑:“可我觉得......”
“棺主!”初心紧张万分,“他、他是我的小师弟,他......”
棺主抬手示意她闭嘴,见状,初心心中忐忑不已。
“他就是刚才易容成副棺的那个人吧?”棺主说着松开了他,双指轻触他的眉心,半晌后离了手,神色一凌,“带走!”
“果然是你!”大将军当即叫人将他押了起来。
初心慌张上前,却被两名将士按住:“棺主,我以人头担保,绝不是...!!”
“不是他。”不待初心说完,棺主便补充道。
“???”大将军和大司棺面面相觑。
只见棺主行至受伤女子身旁,翻手化出一只琉璃瓶,扬指从她身上抽出一道煞气装入瓶中,封口后递给大将军:“封锁全棺城,逐一排查。”
大将军看着瓶中的煞气,心下了然,立马就安排下去。
棺主转身对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云主说道:“云若殇,今日怕是无暇招待,你且回去,改日我定登门拜访。”
云主轻掩嘴角,眉眼含笑:“你说笑了,今日我不是来造访你的,是曲家公子疑似折于这浴棺之中,我来替曲家讨个说法。”
棺主回头,大司棺点头回应,她叹了口气:“罢了,你随我来吧。”随后又转头盯着月一,吩咐大司棺把他带回去。
大司棺得令,押着月一就朝主棺飞去。
棺主欲走,初心急忙叫住了她:“既然棺主知道不是他做的,为何还要押他走?!”
棺主笑了笑,走到她的跟前,玩味地看了她一眼,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相信他是你的小师弟吗?”说罢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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