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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被刺激到了的燕遇机
燕宸宁怔怔地拿着圣旨,
燕瑞祺默默地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她的注意力从圣旨上转移到了与燕瑞祺相握的手上,
自己的手包裹着燕瑞祺的手,在之前是父皇包裹着自己的手,
她下意识把手收紧,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好像没有,眼里闪过了迷茫,
跟随着燕逢时一起退到了寝宫外,等着御者们给皇帝整理遗容。
一切都结束后,早已经到了夜晚,
燕逢时想要让她留下来用膳被她拒绝了,
这个夜晚,有两个久久不能平静的人,也有两幢灯火通明的房子。
凌珩站在窗外望向皇宫的方向,内心思绪复杂,有料到这种场景,但是真的到了也令人十分的唏嘘,
回过头,那金色的令牌就随便的被放在桌子上,
沈愿端着盆走进来,他说是想要倒水洗脚,不过自己是不可能亲自洗的,能端盆过来就不错了,
“老头儿,水来了,快过来,要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沈愿把盆放在地上,瘫坐在椅子上喘着气,被凌珩给鄙夷了,
“小孩子身体怎么差吗?一盆水累死你得了”
“你都说了是小孩子了,还不允许喘气儿了?老头你也要求太多了吧?”
“眼不见心不烦”
“我也不想看到你!”
沈愿和凌珩默契的转过头不理对方,亦祁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没有任何犹豫地朝沈愿噔噔噔跑过去,
她瞬间就笑了,含住了亦祁手里的蜜饯,口齿不清,偷偷撇过头观察老头,
凌珩手上在画着什么,一时把她勾的心痒痒,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看不到,他不经意地侧过了身子,连那一点点视野也挡住了,
亦祁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了两人的不对劲,跳下了凳子,小跑到了凌珩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
“老头儿~”
凌珩还在奋笔疾书的手顿时了,低头观察着亦祁睁着大大的眼睛,拉着人的样子更是可爱的犯规,
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声音不复刚才的毒舌,夹着嗓音,
“唉,怎么了,找老头儿有事吗?”
沈愿要被他的双标给惊到了,他叫老头就应,我叫就嫌弃了???
亦祁二话没有说,掰着他的身子就转向了沈愿的方向,同时把他桌子上的纸全都带到了另外一边的桌子,
凌珩手上的毛笔刚好蘸满了墨汁,处于既不落下又饱满的程度,
这下子全甩在自己的脸上了,一个大大的黑点,墨水丝滑地流到他的衣服上,
沈愿毫不留情地笑了,且笑得很大声,
最后,沈愿和亦祁两个人被赶出去了,应景地刮起一股风,合理怀疑是他的报复。
百官祭奠,朝廷正式颁布了遗诏,燕逢时继位,
边境也开始传来了骠骑将军和燕遇机的好消息,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回来了。
凌珩还是继续担当着国师,朝堂上的大臣们大多都没有变化,不过还是变了,慢慢地,一个一个的新面孔开始站在朝廷上,
燕遇机跟随着大部队回来了,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皇兄登基的消息,夹道两边的百姓从国丧中挣脱出来了一日,给予他们热烈的欢迎,
晚间,皇宫里设了宴来给他们接风洗尘,
燕遇机从进宫的第一天就去了梓宫待了很久,久到以为他不会来参加宴会上,
这场宴会比之前的都要冷了许多,连来热闹气氛的奸臣都没有说话,
沈愿连拿吃的都不敢了,燕逢时坐在高处,试图缓和氛围,
和骠骑将军聊起了他们边境的事情,伴着歌舞的声音,倒是也还算过得去,
燕遇机低垂着眸子,自顾自地喝酒,被燕宸宁看了好几眼都没有收敛,
燕瑞祺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二皇兄如此模样,坐在座位上也不敢上前去打扰他,
宴会结束后,燕遇机被燕逢时叫去了御书房聊了许久,
最后听说是燕遇机脸色很差,两个人在御书房内吵了起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御书房的事情不知道真假,但是之后的一件事很快就应验了,
燕遇机率领了在京城外驻扎的军队想要直接谋反夺取皇位,
那个时候沈愿才刚吃早餐,被凌珩提溜着到了现场,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一口气把手上的包子吞了,拍了拍胸膛咽下去,
京城的大门已经关的严实,百姓们今天都闭业关门了,街道都萧瑟了很多,
等到了城门上面,等待着她的是,燕逢时还有燕宸宁,
两人都对凌珩点头打了个招呼,反而很惊讶他居然会带着宝贝的徒弟来此种场景,
但是又想到了凌珩的不一般又释然了,不再关注,专心地看着城楼下乌压压的士兵,
燕遇机骑着高头大马,在军队的前方,一眼就看到了城楼上的燕逢时,侧目就是燕宸宁,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皇姐!皇兄!真是好久不见啊,有想皇弟我吗?皇弟在边境可是深刻地想念着皇兄和皇姐呢”
燕逢时向前了一步,身边的侍卫都拦住了他,生怕对方一个偷袭,燕逢时一个眼神对方就退下了,
那个眼神已经很像当初的皇帝了,冷漠深沉,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与他之前的温润差距很大,
“皇弟,放下武器,或许我还会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身后的士兵同样也是,归顺于我,归顺于燕国,不怪你们被一时蒙蔽”
燕遇机已经听腻了他那种大话,对于他的虚以委蛇更是厌烦到了极点,拿起弓箭朝城楼上射了一箭,
燕逢时避都没有避,箭擦过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深深地刺入了墙壁,他的眼眸更深了,
“皇弟,朕说了,放下武器,朕饶你一命”
燕遇机嘴角的嘲弄更甚,
“朕?现在就开始摆弄皇帝的姿态了?最后是谁的还未可知”
“众将士们,如果成功了,你们都有着从龙之功,开弓没有回头箭了,随我杀进京城!”
他身后的军队开始朝城楼下挺进,
京城里的禁军就算要全调过来都要时间,集结差不多要一个时辰,而全部的禁军数量大概在三万左右,现在过来的人数还不足一万,
他方的军队人数有足足十万,如果配合的好,攻进去不是没有可能,
爬梯子的爬梯子,射箭的射箭,
燕逢时这边也打开了城门,里面的军队冲出去与他们激烈对战,
禁军的人数虽然很少,但是都是精良的人员,一时之间也没有落下风,
随着时间的过去,劣势开始显现出来了,燕遇机那边的都是真刀实战上过战场的士兵,加上绝对的人数碾压,局势已经很明了了,
燕遇机拿着大刀在战场上一刀一个人头斩落,面上沾着数不清的人的血迹,与在城内的燕逢时遥遥相望,一个身上血迹斑斑,一个骑在马上神色淡然,
他的内心升腾起的嫉妒的烈火像是要把自己焚烧殆尽,想要站在他的面前,宣判他的出局,他越是这样想,手上的挥刀就更加快,已经杀红了眼,
不到半个时辰,场上的禁军已经不剩多少了,就在燕遇机想要挥师入城的时候,
地面莫名的开始震动,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震动的程度也知道数量绝对不低,
离京城最近的军队,除了他之前刚刚从边境回来的军队,那就只有长公主的了……
燕遇机的目光落在了燕逢时身后的马车上,燕宸宁就坐在那里面,隔着帘子依稀可以看见她的身影,
血迹模糊了他的视野,一片的红色,转过头,军队已经慌了神,早就没有了章法,也不在听从命令,
“皇姐什么时候与皇兄联合的,为什么选择的是皇兄而不是我!”
可惜燕宸宁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风掀起帘子的一角,燕宸宁的面容显露,
他的目光只注意到了她鬓边的簪子,是一根粗糙的木簪,雕刻的人恐怕连基本的都不会,坑坑洼洼的,都不能被称为木簪,
是他送给她的及笄礼,
长公主那边来支援的军队很快就结束了战斗,加上燕遇机的军队已经丧失了斗志,很轻易地就被俘获了,
这场战争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结束得很快,连晌午都没有到。
沈愿抬头只看到了凌珩的下巴,还有他与燕逢时交谈时嘴巴在动,隔着远听不见在说什么,
沈愿并没有进皇宫跟着他参与审判燕遇机的机会,因为本身还太小了,而且还不够格,只能愤然地回了国师府,去了亦祁房间看他睡觉了。
太极殿中,
燕遇机被押解在中间,燕逢时坐上,燕宸宁坐左,凌珩站着,
他还是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被守卫强行压着跪在地上,嘴里依然嘴硬着,
“呵,皇兄也就只有这个本事可以让我求饶了,那么现在皇兄要怎么处置谋反的我呢?杀了我吗?”
燕遇机说着说着就笑了,仿佛那是一件什么玩笑的事,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的渗人,
“认罪吗?”
燕逢时不怒自威的语气像极了先皇,又惹得燕遇机一阵发笑,
“皇兄,看看你的样子,多么的像父皇啊,这还是之前待人温和的太子殿下吗?”
“皇姐也是一样啊,怎么?皇姐不恨皇兄吗?是他抢了你的位置啊,明明皇姐才是嫡出的长女,立嫡立长,凭什么皇姐不行呢?”
侍卫压着他的手更加紧了,已经可以听见膝盖压在地上嘎吱嘎吱地声响,他依旧面不改色地说着,
“哈哈哈哈,皇姐为什么不行呢?怕不是因为你那亲爱的父皇吧?
父皇收了皇姐的权,所以皇家不敢了?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当皇兄的狗指使?”
“大胆!竟然对陛下和长公主殿下无礼”
燕逢时身边的公公瞪着眼睛看二皇子,手指指着他仿佛要把他戳烂,
燕遇机眼里闪过不屑与轻蔑,还是跪着的姿态,依旧不改二皇子的姿态,
“一介阉人,也配评价本殿?皇兄难道不管管你手下的人?”
“掌嘴”燕逢时吐露出来的话语让他身旁的太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跪下来求饶,头磕在地上已经磕出了血,燕逢时依旧没有出声制止,太监知道了他的意思,
转身想要去求长公主,想要去拉她的裙角,云溪亮出的剑光就离他的眼球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吓得他直接坐在地上,被侍卫拖下去了,
“嗤,皇兄还是一如既然地对身边人狠辣啊……”
燕逢时没有了再听他的话的耐心,让人把他压入大牢听从发落了,
“皇姐,结束了,要留下来用膳吗?”
燕逢时对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燕宸宁说道,伸出的手背在身后,攥紧了帕子,
得到了燕宸宁的拒绝也没有再次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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