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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我要用飞的
接近酉时，武贾华带着随从姗姗来迟。
“长姑娘，将军有请。”
二人跟着武贾华来到定州将军府邸，府内看着有些朴素，见不到假山、雕像等装饰，一进门像进了练武场，两侧摆放着许多兵器。
穿过庭院，在最里面的一间书房里，长笙见到了定州将军左擎天。
“在下长笙，拜见将军大人。”
左擎天一边擦拭着手里的长刀，一边打量着长笙，“暮夕城就派你过来调查？真身倒是让人看不破，但是修为浅得跟小水坑一样。”
又看了一样常玉，“嗯？还跟着个蛇妖？你的随从？他似乎还有些能耐。”
长笙不慌不忙地回答，“暗中调查不是更有助于揪出幕后之人？暮夕城这次的最终目的，是要把忘尘丸从九州大地上彻底抹去，而我只是个先行的斥候。”
“哦？忘尘丸在梁州最先传开，我原以为，是绝华山脉那边的妖族在背后捣鬼，你倒是提醒了我，这事儿跟冥界还有关系？暮夕城什么时候开始插手人间的事儿了？”
话音刚落，左擎天忽然发难，一把抡起刀，狠狠砍向长笙。
这刀锋带着十分的霸气，在法力的加持下，更有着十二分的威胁。
长笙向后连退几步，双手紧忙在身前结了一个简单的防御法阵。她这点儿修为，面对这种对手，如果对方是真的想要取她性命，她也无可奈何，结阵完全是下意识的自我防护了，但无异于以卵挡石。
“铛——”的一声，声音震得长笙头疼欲裂。常玉竟然出手了。
他挡在长笙身前，架起两把短刀，稳稳接住了左擎天的长刀。
“常玉，你怎么……”
“闭嘴！你死了我怎么办！”常玉没有回头，恶狠狠地回道，“我去哪儿找团子？”
不容她多想，那边定州将军的第二式就攻了过来。
长笙一把拉开常玉，直面左擎天的大刀，大声急喊道，“将军且慢！”
那刀几乎就停在了长笙头顶，刀锋削断了她颅顶的几根发丝。
“左将军，你也看到了，如果你铁了心要杀我，我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长笙双手小心翼翼地托住近在眼前的刀刃，从下面挪出身来。
“至于我这个随从，可能能与您过上两招，但只怕也不是您的对手，您大可放心。无论我企图为何，您先听听看。”
左擎天对长笙冥界来客的身份将信将疑。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看着修为不高，但是却十分古怪，不仅是真身让人看不透，体内似乎还蕴含着某种十分暴虐的力量，刚刚，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二人的深浅。
“哦？那你说来听听。”
“面对当下局面，在下有一计。只不过，要完成此计，有三件事情需要左将军完成。第一，前两日我在若水茶馆所说的话，想必如今已经传遍了雍州城，还请将军大人出手，让这些事实传得更远些，最好传遍九州。”
“这个简单。”
“第二，请将军大人私下收购各州神仙汤，越多越好，而后再将价格抬高至少三倍售卖，坐实神仙汤已经供应不足的事情，进一步加大百姓的恐慌，只不过，售卖的时候一定要以尘一阁的名义。”
“这也不难，但价格提高后，普通百姓岂不是更难以买到了。”
“就是让他们根本买不起。大人，现在的神仙汤之于百姓，不过是饮鸩止渴，必须釜底抽薪，让他们彻底不再心存侥幸。”
左擎天没有表态，“第三呢？”
“第三，就是收尾工作了，加价售卖神仙汤后，在各州发布法令，彻底禁用忘尘丸，法令生效期间，主动上交忘尘丸者既往不咎，症状严重到有性命之虞的还可以免费提供神仙汤，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收缴的忘尘丸一定要隔一段时间当街销毁。”
“帮百姓托底，却不给再犯的机会吗……”左擎天陷入了沉思。
“这其中，必定还会有小部分人受困于忘尘丸的药瘾，不会轻易交出，但无须担心，反正除了将军大人您收购的以外，神仙汤很快就会断供。这部分人，我相信最后也会坚持不住，最终停服忘尘丸。”
这姑娘说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谈不上是什么高深的计谋，但她带来的消息很有价值。
左擎天也并非优柔寡断的人，在发现神仙汤可能断供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现在正是彻底拔除忘尘丸之毒的好机会。
“你为何不建议直接从源头上断了忘尘丸？”
“据在下所知，这售卖忘尘丸的尘一阁，背后不仅站着那位法力深不可测的李尘一，更有九州各州大家世族的势力在其中，盘根错节，如果那么容易就能铲除尘一阁，州主大人就不会先只在雍州城颁布禁令了。”
“你了解得太多了些……但我所指根源不在尘一阁，而在你冥界。既然忘尘丸是以你冥界地心之火炼制的，你们最好也能给人间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长笙心思微动，这不正中下怀。
“对此事，冥王确实还有进一步的谋划，势必要拔除幕后之人，杜绝后患，但是更进一步的对策，将军大人，还请您将缘由禀明州主大人，我们要和州主大人直接商议。”
说完，长笙心想：冥王大人，可别怪我为了见州主给你揽活，这忘尘丸之祸既然起于冥界，自然应该是暮夕城来收拾。这也算是成全小家的同时也造福大家吧。
“你们走吧，待此事妥善处理，我自然会禀明州主。”
左擎天背过身去，下了逐客令，长笙二人离开了将军府。
回客栈的路上，常玉突然提出要去冥界看团子。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为了防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我要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团子。”
长笙无奈地笑了笑，反正目前还需要等将军府的动作，倒也不是不行。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按我的脚程，在冥界和人间往返一趟要白白花费太多时间，你要么带着我御物，要么化形载着我，反正，来回我要用飞的。”
“？你怎么不直说让我给你当坐骑？想都不要想，我可以带着你御刀，不过我的短刀可不是非常稳，掉下去你自己负责。再者说，你不是有那个能瞬间传送的法宝吗？”
长生摇摇头，“那个又不是传送符，不能想用就能随便用的。”
二人回到客栈，长笙在掌柜处留了两间房，交了整整一月的房钱，不过，她觉得其实并不需要住那么久。
“走吧。”
二人出了城，在避人耳目的地方，常玉变成了蛇身，看起来与普通的蛇一般大小，没什么特别的。
他把自己的两把短刀借给了长笙。“我会操控它们载你飞行，你站上去就好。”
长笙踩着两把短刀，在常玉的帮助下腾空而起。
“诶呦，慢点儿慢点儿！”
常玉置若罔闻，带着长笙往界门方向飞去。
“你慢点儿啊，我头一次飞！”长笙的身子摇来晃去，根本站不稳。
“这个高度，你掉下去就摔成肉泥了。”
“我才不怕”，真摔下去，大不了用那个法宝让白途把她传送回去，她刚刚不用，只是不想让白途以为她又遇到了危险。
虽然长笙努力保持冷静，但是奈何万丈高空，踩的又不是自己法力控制的法器，她还是难以保持平衡。
“你最好别吓唬我，万一我真摔下去，看谁带你找团子，”长笙小声念叨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空气，大气都不敢出。
常玉看到她这样子，起了捉弄之心，“第一次飞啊？那你不得看看这大好河山，可不能错过了眼前的风景。”
一边说着，还一边在长笙眼前窜来窜去，搅得她头晕目眩。
“你快去一边飞去！”话音刚落，长笙的身子一偏，从短刀上掉了下来，直线下落。
常玉也没想到她真的没站稳，吓了一跳。
也就愣了片刻，他赶紧向下俯冲，小小的蛇身变成了一条巨蟒，稳稳地将长笙接在了身上。
惊魂未定的长笙有些发懵，她掉下去的瞬间，根本来不及催动法宝。
“你没事吧？”常玉没忍住问了一句。
长笙呆了一会儿，终于有些缓过神来了。“你那两把刀，我是断然不会再用了。”
常玉吐着信子，用看似冰冷的蛇瞳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那你最好赶快学会自己御物，我可不会再给你当坐骑了。”
高空的寒冷冻得长笙缩了缩脖子，身子也像是坐在了冰块上，她可没心情再跟常玉这个“毒蛇（舌）”斗嘴了。
二人很快就穿过了界门，长笙带着急切的常玉直奔清心坊。刚进坊门，正好看到青辞坐在柜台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青辞。”
青辞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他们二人才看到，她脚下放着一个小木桶，里面正是被各种草药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张脸还露在外面的团子。
常玉大惊失色，“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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