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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沐白的苏醒,如同在纳兰夜死寂了百年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颗生机勃勃的种子。只是这种子生长出的藤蔓,带着更加偏执的占有欲,将沐白缠绕得更紧。
冰窟被纳兰夜以莫大法力改造,寒气被控制在适宜的范围,角落堆满了各种温养神魂的奇珍,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这片原本冰冷的囚笼映照得如同仙境。寒玉床铺上了最柔软的雪蚕丝毯,锁链也被细心地缠上了柔软的鲛绡,生怕硌着了他自认为娇贵的师尊。
“师尊,该用药了。”
纳兰夜端着一碗温热的、灵气四溢的汤药走近。他如今已是威震一方的夜宸真君,此刻却甘之如饴地做着侍药的工作。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将沐白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舀起一勺药,仔细吹凉,才递到沐白唇边。
沐白别开脸,语气带着残余的怒气与无力:“拿走,我不喝。”
被自己的徒弟锁在床上,像个玩偶一样被摆布,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
纳兰夜的手顿在半空,眸色暗了暗,但语气依旧温柔得令人心头发毛:“师尊,您神魂初愈,需要调养。这‘凝魂玉液’是弟子寻了数十年才凑齐药材炼制的,对您大有裨益。”
沐白抿紧嘴唇,不为所动。
纳兰夜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将药勺放回碗中,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沐白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下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捏住,迫使他转过头。紧接着,纳兰夜俊美的脸在眼前放大,温热的、带着苦涩药味的唇瓣便覆了上来!
“唔!”
沐白惊恐地瞪大眼睛,徒劳地挣扎起来,锁链发出细碎的撞击声。可他那点微弱的力气,在纳兰夜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苦涩的药液被渡入口中,顺着喉咙滑下。纳兰夜的舌甚至不容拒绝地在他口中扫荡了一圈,确认药液全部被咽下,才意犹未尽般地退开,舌尖暧昧地舔过自己的唇角。
“师尊若不肯自己喝,弟子只好用这种方式喂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餍足的笑意,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沐白气得浑身发抖,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不知是羞是怒。他抬手就想给这个逆徒一巴掌,手腕却被锁链牵制,动作滞涩。
纳兰夜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挥来的手,指尖在他腕间被鲛绡包裹的锁链上轻轻摩挲,语气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宠溺:“师尊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沐白:“……” 他彻底没了脾气,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种……被大型危险动物当成所有物舔舐标记的惊悚感。
喂完药,纳兰夜并没有离开。他拿出玉梳,动作极其轻柔地为沐白梳理那头因沉睡百年而依旧光泽如缎的墨发。指尖偶尔划过头皮,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弟子为师尊绾发,可好?”他低声问,仿佛在征求同意,但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早已表明,这只是通知。
沐白闭上眼,懒得理他。
纳兰夜也不在意,熟练地将他的长发挽起,用一根通体剔透的寒玉簪固定。那根玉簪,是沐白曾经随手赏给他的小玩意,没想到他竟保留至今。
梳妆完毕,纳兰夜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几样精致的、蕴含着纯净灵气的点心。
“师尊睡了百年,想必腹中空虚,用些点心吧。”他拈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递到沐白唇边。
沐白本想再次拒绝,但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他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犹豫,点心已经被送入了口中。
清甜软糯,入口即化,灵气温和地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味道……竟意外地不错。
看着沐白下意识咀嚼的动作,纳兰夜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又递过去一块。
“这是弟子学着做的,师尊喜欢吗?”
沐白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夜宸真君,竟然……下厨?
纳兰夜看懂了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带着点怀念:“师尊沉睡之初,弟子心绪难平,便试着做这些琐事,想着若师尊醒来,定能用上。”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幸好……等到了。”
沐白心中五味杂陈,那点怒气在纳兰夜这般细致到变态的“孝心”面前,竟有些无处着落。他默默地吃着点心,不再说话。
纳兰夜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专注而贪婪,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寸寸刻进灵魂深处。
【好感度:100%(锁定)】
【黑化值:???(稳定高危)】
沐白偷偷瞥了一眼那令人心惊胆战的系统面板,默默地咽下了口中的点心。
他觉得,比起黑化值爆表、随时可能彻底疯魔的徒弟,被锁起来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目前看来,纳兰夜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反而……照顾得无微不至。
除了,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掌控欲。
比如现在——
“师尊想去外面走走吗?”纳兰夜忽然问道。
沐白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他能离开这个冰窟了?
然而,纳兰夜的下一句话立刻将他的希望打碎:“弟子抱您去。院里的雪鹤生了雏鸟,很是可爱,师尊定会喜欢。”
沐白:“……” 所以,所谓的“走走”,也只是从床榻换到他的臂弯里,活动范围依旧在他的绝对掌控之下吗?
他看着纳兰夜那张俊美却写满了“你休想离开我视线半步”的脸,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
他好像,真的被这只自己一手养大的狼崽子,给彻底叼回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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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沐白(看着窗外飞过的灵鸟,眼神渴望):……
纳兰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一暗):师尊喜欢那只鸟?
沐白(下意识点头)。
片刻后,那只灵鸟被纳兰夜的威压吓得瑟瑟发抖,叼着一枚最漂亮的灵果放在沐白窗前。
纳兰夜(温柔):师尊,现在它是您的了。
沐白(看着吓瘫的鸟和“进贡”的灵果):……
——这不是宠爱,这是霸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