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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愿,对不起……
这几天出去大概是玩得太累了,本来爱早起练剑的满愿怎么也起不来,困得眼皮都睁不开。
李瑜好几次上完早朝回来她都还睡着,他之前还在院子里看折子,这几天又搬到屋里来了。
满愿睁眼就见李瑜正在床边定定地看着自己,见她睁眼忙问,“你这几日是不是不舒服?”说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自顾自道,“好像确实是有些凉,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满愿赶紧伸手拉住他又坐下,“哪里就有什么事,只不过有些犯春困而已。”顺势把头靠过去躺在他腿上,看着眼前略显焦急的脸好奇地问道,“李瑜,你喜欢我什么?”
李瑜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若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会不会显得有些肤浅?她会觉得自己是那种见色起意、三心二意的人吗?
李瑜斟酌了一下用词,牵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它就会跟着你怦怦跳,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但反应过来时已经靠近你了。”
满愿感受到皮肤下的跳动变得越来越快,眼前的人被她盯得红了脸,侧身避开她的手,满愿看着,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放下手趴在他怀里闭上眼又睡了。
太后那边实在是不想再让这群女人来给她请安了,这是来请安的吗!一直聒噪地暗示皇帝每次进后宫就独宠满愿一人,每次都惹得她冷笑,那个老混蛋的儿子能有多专情,一群没本事的人,只会抱怨。
只不过朝臣现在都对自己这个儿子很不满啊!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大好事。
“华阳,这位昭贤妃最近在做些什么?”太后斜靠在榻上问。
“回太后,皇上特许贤妃娘娘可以自由出宫,不过昨日派去跟着的人看见贤妃娘娘和中书令接触了,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期间还拉拉扯扯的。”
“那个老东西教得好啊!不愧是和他长得最像的,儿子倒比他荒唐的时候更荒唐,后宫里怨声载道,我们可不能不管啊!”说着太后伸出手,在华阳的搀扶下起身更衣。
次日,满愿是被锦城叫醒的,太后免了所有人的请安却跑到了她的安仁殿来,看着她笑意盈盈道,“昭贤妃一个人侍奉皇帝辛苦了!”
“太后娘娘抬举,皇上来,我自然是尽力。”满愿一听她的话就明白这大概是来敲打她不能让皇帝专宠的。
太后也不在这个话题强求,反道,“昭贤妃别误会,皇帝专心政事是好事,只是你作为宫嫔应当守些本分,莫要闹出笑话让民间嘲笑皇室才是。”
“娘娘的意思——臣妾不明。”她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守本分了,不懂太后还想要她怎样。
“我听说昭贤妃幼时就和当今中书令有过婚约,为何你过了及笄之年,中书令金榜题名却未履行婚约?这样的事本可以算作过去,只是听闻皇帝宠爱于你,特许你持令牌随意出宫,本是夫妻恩爱的好事,但有闲言碎语说昨日昭贤妃在街上又遇旧爱,还相谈甚欢?昭贤妃,宫闱之内可不容许不干净的东西!”太后一边喝茶一边平静道。
满愿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这是要随便给自己定个罪的意思?“太后娘娘,我与中书令只是寒暄,并无半点越矩行为!”
“你有没有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会怎么看!你是宫嫔,皇帝的后妃,若是他知道你与中书令的关系,一个天下第一尊贵的男人会怎样想呢?”太后语带威胁,面上却温柔和蔼地笑着。
“他不会!”满愿没有辩解直接道。
太后愣了一下大笑起来,“你知道他父皇是个什么德行吗?你觉得他生的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满愿仍然笑着道,“他不会!”从心而说,满愿相信李瑜不会。
太后一笑而过,也不再多说,反正她来的目的也就是乱心,她还不信他们两个真就百分之百信任。
京城的流民已经解决了,李瑜刚与大臣议完事就看见太后站在了紫宸殿外。
“皇帝,哀家有话要同你说!”太后径直走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瑜皱起眉头,大概能猜到太后与那些偶尔跳出来的大臣说得也不过一样,又是让他雨露均沾之类,“母后,有些事朕自己知道,不劳母后操心!”
“皇帝可不一定知道,先帝看上人的时候就是一头热扎进去,哪还管什么是是非非,皇帝是他教出来的,哀家看,也是一模一样啊!”太后一手放在桌边轻轻敲打。
李瑜摆裙端坐,“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也不着急说,端起茶细抿一口,喟叹一声才慢慢道,“皇帝调查过满愿吗?”
“朕不需要!母后不用多此一举!”说完李瑜起身就要走。
“皇帝和他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喜欢横刀夺爱。”太后放下茶杯,在方桌上砸出“嗒”的声音。
李瑜脚步一顿,双手克制不住微微发抖,抓住两边衣角,转过身来,咬牙切齿道,“什么意思?”
太后笑着看过去,“皇帝不急着走了?”
李瑜长吐出一口气,重新坐下,垂首不看太后,却又仔细听着。
“华阳,拿给皇帝看看!”太后侧眼示意。
李瑜接过一看,烫金红纸上赫然写着定亲书三字,心里开始升腾起不妙。
“两性联姻,一堂缔约……”定亲书末尾的名字映入眼帘——满愿和满承恩。
李瑜死死盯着眼前的纸,缄默不言,拿着定亲书的手不自觉攥紧,微微发抖。
太后看着儿子这个样子脸上不自觉挂起了笑,火上浇油道,“听说昭贤妃与中书令昨日见面拉拉扯扯、缠缠绵绵啊!”
“母后!不可胡言!”李瑜连忙站起打断,手里的定亲书被捏得皱成一团,“那是中书令纠缠在先!”
“呵!”太后冷笑一声,“青梅竹马、早有婚约,半道与所爱之人决裂,嫁与一个甚至都不认识的人,跟我当年倒是一模一样,皇帝也和他一模一样。”说完太后起身一挥袖离开了。
李瑜在那里久久站立,半晌,摔坐到后面的椅子上。
阿愿——满愿有过喜欢的人,是他,和父皇一样的他,横刀夺爱,让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断送了青春与爱情,在无聊的深宫里日复一日。
自己是皇帝,阿愿定然是不敢跟自己说她另有所爱的,只能忍受,她很痛苦吗?与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想想若是他跟除了阿愿——满愿的人在一起,肯定难过得要命。
可是他要将阿愿亲手送离吗?给她和中书令赐婚?光是想想李瑜都觉得做不到。
李瑜脑袋里杂乱地想着,脚下却不自觉走到了安仁殿。
满愿此刻还睡着,睡颜静谧安然,带着浅浅的笑,脸蛋因为被窝里的温暖热出淡淡的红,李瑜走过去轻轻抚上她的脸,看到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又赶紧收回手。
一想到满愿这个样子自己再也见不到,想到她会窝进别人的怀里撒娇笑闹李瑜呼吸不自觉沉重起来,胸口开始剧烈跳动,快步走了出去扶着门框慢慢缓着心情。
风穿过狭小的殿门“簌簌”吹过来,吹得人身体发凉,李瑜的心里却更加燥热,脑子里全是阿愿和满承恩结婚后的情形,越想便越难受,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从心底深处慢慢涌了上来——他不想离开阿愿,不想她与别人成婚,更不想……她爱上别人……
他不想放她离开!
或许母后说得对,他与父皇一样,不是个好人,是个横刀夺爱的人,可要他不这样,他又做不到……
“圣上,您没事吧?”王公公看到李瑜这个样子小跑过来询问。
李瑜摆摆手王公公这才说起太后早上也来了一趟安仁殿。
李瑜听完顿时僵在原地,母后来过了!她和阿愿说了什么?她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后会直接跟自己摊牌吗?她要离开吗?她……
李瑜脑子里像有许多许多线在撕扯,疼得要命,看了一眼熟睡的人,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安仁殿,吩咐下去,谁来也不见,昭贤妃来了也不见。
他不想失去阿愿,哪怕她会恨自己也不要失去她!
阿愿,对不起……我只是——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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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前我对这种男女主不张嘴的行为总是嗤之以鼻,直到突然有一天发现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是这样,包括我自己,面对亲人、朋友,偶然闹别扭的时候总希望他们能理解自己,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慢慢的发现这些根本没必要,不过即便有这样的情况也不用担心,人与人之间的磨合都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