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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般配
夏乔猛地回头，赫然看见顾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几米开外!
他今天没有穿正式的西装，而是一身深灰色的专业户外服饰，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看样子也是来进行野外考察的。
“顾……顾教授?”夏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也在这里?
林峰也看到了顾言，礼貌地点头致意：“顾教授，您好。”
他显然也认识顾言，毕竟顾言在学校里挂着职务，并且研究方向也与矿物学相关。
顾言迈步走了过来，目光先是扫过夏乔因为兴奋和运动而泛着红晕的脸颊，以及她手中画满了地质构造草图的速写本，最后落在了林峰身上，微微颔首：“你们好。”
“顾教授也是来考察这片断裂带的?”林峰态度自然，坦荡地问道。
“嗯。”顾言应了一声，视线再次回到夏乔身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夏同学很用功，野外考察也不忘带着设计本。”
他的目光似乎在她那因为沾了泥土而显得有些脏兮兮的速写本上停留了一瞬。
夏乔莫名感到一丝心虚，好像偷偷干什么坏事被家长抓包了一样，她赶紧合上本子，干笑两声：“哈哈，顾教授过奖了，机会难得，记录点素材……您怎么也来这里了?”
“集团有个项目，需要对这区域的构造背景和潜在矿物资源做更详细的评估。”
顾言言简意赅地解释，他走到那片角砾岩前，用地质锤轻轻敲下一小块样本，仔细观察着断面，“这片角砾岩的胶结程度和矿化现象，确实很有代表性。”
他这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林峰说。
林峰点点头，很自然地接话：“是的，顾教授。根据我们的初步观察，这期热液活动至少有两期，早期以硅质为主，晚期则是碳酸盐岩，形成了现在看到的这种复合矿脉。”
两人就着专业问题交谈起来，语速不快，但涉及的专业术语和逻辑推理让夏乔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眨巴着眼睛在旁边当背景板。
她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顾言和林峰。
顾言沉稳内敛，气场强大，即使穿着户外服装，也难掩其精英气质；林峰则专注认真，带着学究式的严谨。
还真是……般配！！！
夏乔感觉自己的腐女之魂熊熊燃烧，一脸磕到了的姨母笑！
顾言似乎对这片区域非常了解，他指了几个点，提出的问题都切中要害。
林峰则是对答如流，展现出扎实的专业功底。
“夏同学的设计，进展如何了?”突然，顾言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夏乔身上。
“啊?”夏乔正神游天外，被点名吓了一跳，连忙回答，“还……还在构思阶段!多亏了林峰学长带我来看实地，给了我很多灵感!”
她下意识地把“功劳”推给了林峰。
“哦?”顾言挑眉，目光在夏乔和林峰之间逡巡了片刻，语气平淡无波，“林峰同学确实热心，对学妹的请教如此不遗余力。”
夏乔偷偷瞄了林峰一眼，发现林峰神色如常，只是推了推眼镜，很自然地回应：“夏乔学妹悟性很高，对地质现象有独特的感知力，交流起来很愉快。能帮到她，我也很高兴。”
他回答得坦坦荡荡，没有丝毫扭捏，反而让任何潜在的暧昧猜测都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顾言闻言，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看来是我多虑了。还以为夏同学在专业课上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如此深入’野外寻找答案。”
他特意在“深入”二字上微微停顿了一下。
夏乔：“……”
她怎么感觉这话阴阳怪气的呢!
“顾教授说笑了。”林峰似乎完全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依旧一本正经地解释，“艺术与科学本就相通。夏乔学妹能从地质现象中汲取灵感，正是学科交叉魅力的体现。我们课题组也很欢迎这种跨学科的交流。”
顾言深深地看了林峰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岩石样本收进随身携带的样品袋里。
“你们继续，我去那边看看。”他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准备离开。
“顾教授再见。”林峰礼貌道别。
夏乔也赶紧挥挥手：“顾教授再见。”
顾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疏离。
直到顾言走远，夏乔才悄悄松了口气，感觉周围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了。
她拍了拍胸口，对林峰吐槽：“吓死我了，顾教授气场太强了，他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林峰疑惑地看着她：“不高兴?为什么?顾教授只是正常交流学术问题。”他显然完全没有接收到任何“暗中交锋”的信号。
夏乔看着林峰那一脸“学术纯洁”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紧张和猜测有点可笑。
也是，林峰学长这么坦荡的人，怎么会想那么多?肯定是自己这个戏精内心戏太丰富了!
“没什么没什么!”她赶紧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学长，我们继续看那个矿脉吧!你刚才说有两期热液活动是吧?”
考察继续进行，但夏乔心里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疙瘩。
顾言刚才那些话，到底是不是她想多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巧合吗?
回程的车上，夏乔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晓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怎么样?野外考察浪漫吗?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夏乔苦笑一下，回复：
【浪漫没有，意外就有，遇到顾工头了!】
【???!!!顾工头?!他怎么也在?快!细说!我要听细节!】夏乔叹了口气，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苏晓的回复充满了惊叹号：
【卧槽!顾工头这是……醋了?!他肯定是看到你跟林峰学长在一起，不高兴了!绝对是的!我就说他对你不一样!】
【你别瞎说!他没说什么!而且林峰学长根本啥都没感觉到，坦荡得像块花岗岩!】
【啧啧，一个深沉如海，一个清澈见底，乔乔，你这桃花运，带煞啊!不过我看好林学长，踏实!顾教授段位太高，你hold不住!】
夏乔看着苏晓的回复，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这时微信提示框弹出一则消息，是顾言发来的：
【今天大概收获颇丰？】
夏乔盯着手机屏幕上顾言发来的那条消息，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落不下去。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句正常的、略带肯定意味的客套话。
但结合今天他那看似随意却暗藏机锋的言语，以及苏晓刚才那番“他醋了”的惊悚推论，夏乔只觉得这短短几个字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
她该怎么回?
“谢谢顾教授关心，确实收获很大?”太官方，太生硬，而且有点刻意撇清的感觉。
“是啊，林峰学长讲解得很详细!”——不行!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万一顾教授没那个意思，自己提林峰反而显得很奇怪。
万一他真有那么一点点……那这不是火上浇油?
夏乔纠结得眉毛都快打结了，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自暴自弃地把手机塞回口袋。
“算了，就当没看见!晚点再回!”她鸵鸟般地想着，“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问，我太久不回，他也就忘了。”
回学校后，大家各自散去。
夏乔跟林峰道了谢，拖着略感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
苏晓立刻围了上来，两眼放光地追问后续剧情。
于是两个人在桌前撅着屁股围在一起盯着聊天界面那短短几个字，誓要将这几个字当成阅读理解题分析出个一二三来。
两分钟之后，苏晓突然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夏乔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了?”
“根据我的分析，顾工头此举，试探成分居多!他看你跟别的男生相处甚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又不能明说，只能用这种迁回的方式刷存在感，顺便看看你的反应。结果你呢?怂得连消息都不敢回!”
“谁怂了!我那是……那是没想好怎么回!”
夏乔嘴硬，拿起睡衣，硬生生转移话题，“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洗澡去了!”
“行行行～”苏晓故意发出阴阳怪气的动静。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顾言那条未回复的消息，像一根细小却无法忽视的刺，时不时戳一下她的注意力。
直到晚上临睡前，她依旧没有回复。
一方面是真不知道回什么，另一方面也带着点微妙的侥幸——也许他真的忘了?
第二天上午没课，夏乔决定去图书馆找些优秀作品看看，换换脑子。
夏乔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籍，找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在木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正对着一件红玛瑙项链设计啧啧称奇时，一个身影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夏乔下意识地抬头，然后整个人瞬间僵住。
顾言。
他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鼻梁上架着那副熟悉的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几本厚重的专业书籍和一份文件夹。
他看起来清爽又儒雅，与昨天野外那个专业利落的形象略有不同，但那股子气质丝毫未变。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乔心里警铃大作。
顾言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动作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仿佛只是随意找了个空位。
夏乔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手下意识地摸向了口袋里的手机——那条她假装没看见的消息还安静地躺在那里。
完了，这下被抓个正着!
她努力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压低声音：
“顾教授，好巧。”
“嗯。”顾言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面前摊开的图册上，语气平和，“在忙?”
“啊，对，查点资料。”夏乔连忙点头，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抽查作业的学生。
顾言没再说话，低下头，翻开自己带来的书和文件，似乎准备开始工作。
夏乔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这就过去了。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书本上，但身边坐着这么一尊大佛、她哪里还能看得进去?
眼角的余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他。
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线条清晰利落，偶尔会用修长的手指推一下眼镜，或者拿起笔在文件上标注着什么。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安静得仿佛一幅画。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顾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文件中抬起头，转向夏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昨天我发你的消息，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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