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许照好奇疑点重重
屋门被推开,身着精练黑衣的侍卫,忽然跪地行礼道:“主子。”
主子?
并排和林渡站在一块的许照心底竟生出压抑不住的欢喜。
难道说……
还不等许照高兴完,站在许照身边的林渡薄唇轻启,问:“拿到了吗?”
幻想瞬间被打破。
也不怪她会多想,毕竟这里是小说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要不然凭借着徐灵儿的狗屎运,怎么会成为权倾后宫的蕙兰妃呢?
现在有几个效忠她的侍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许照为自己自恋的想法,做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释。
又将目光放到了那两个侍卫的身上,只见那人双手奉上一个瓷瓶,“属下自东昌伯府密室中寻到的,经查验正是注离水无疑。”
林渡自那侍卫手中拿起那个瓷瓶,打量了片刻后,拔出瓷瓶软塞,将一整瓶的注离水全部浇在桌上的那本书上。
许照都不用想,这注离水定是有价无市。
东昌伯要是知道自己放在密室里的注离水被这样粗暴对待,定然心呕而死。
那小小的一瓷瓶注离水哪经得起这样浇,不过眨眼间,就滴水不剩。
林渡抖了抖,确定再也倒不出来一滴,这才把瓷瓶丢到桌子上。
又将那本淋透了的书端起来看。
确实如东昌伯所说的那样,这风水堪舆的册子被注离水一浇,逐渐显露出原本的面目。
不过,这书林渡是怎么拿到的?
许照有些好奇,凑身上前去瞧,什么都还没有看见,那本书就被林渡合了起来。
“做甚?”
林渡瞧着头上顶着大红包,一脸滑稽的许照。
“写的是什么?巫术吗?”
许照还没见过真的巫术,眼底满是期待。
“你想知道?”
许照瞧着林渡将手中的那本湿答答的薄册卷成棍,笑眯眯地盯着她。
上次林渡拿棍子敲她头的账,她还没跟林渡算,现在又想威胁她。
许照捂住脑袋,咬着后槽牙说:“我不想知道!”
林渡手里的那本薄册在她头顶上转了一个圈,最后落到了那侍卫手中,心情极好道:“送去西山行宫。”
“西山行宫现在都是那老巫婆的眼线,为什么要送去西山行宫,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走在长廊上,许照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珠子,拿了块湿帕子,给自己的额头冰敷,对着林渡问。
“你怎知西山行宫就没有朕的眼线?”
林渡四两拨三斤,一脸嘲讽地盯着许照说。
许照瞧着他那笃定的神情,感慨林渡的嘴简直比毒汤还毒。
打着哈哈又问:“那本册子不是被你丢了吗?”
“还有那两个侍卫,也是光禄卫的人吗?难道这光禄卫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面对许照的诸多疑问,林渡毫不给面子,“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好奇嘛。”
许照撇了撇嘴:“还有,还有!”
还未等许照说完,就被林渡打断道:“真是奇怪。”
他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道:“你不是作者吗?作者还有不知道的事?”
许照刚想反驳。
却突然想起来,若是她承认自己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那林渡可能会认为自己没用,到时候说不定连她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许照立即换上一副笃定的神情,拍着胸脯说:“那是自然,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这不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当下处境嘛,要不然怎么帮你?”许照颇有诚意地说。
“帮朕?”
林渡眼底满是捉摸不透的神情,他靠近许照,压低声音道:“你不给朕帮倒忙已经是万幸了。”
他径直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朕问你。”
“朕是什么时候亲政的?”
这许照还真知道,“明前十七年。”
林渡摇摇头,说:“不对。”
瞧着林渡脸上意味不明的笑,许照愣了一瞬,不对吗?
不应该呀。
南梁第四任皇帝,林渡,在位二十一年。于明前十七年,废除垂帘听政之策,开始亲政。
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就是明前十七年。
“明前九年。”
林渡信誓旦旦地说。
“明前九年?那不就是今年吗?!”
许照张大了嘴巴。
许照不知道林渡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就他现在这种处境,许照想了想,除非绝处逢生,否则绝无可能。
正当他们快要走到前院,一侍女迎面走来,恭敬道:“二位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
正当许照开口之际,那侍女开口说:“我家主人是东昌伯夫人。”
东昌伯夫人?
太后娘娘的胞妹,小小年纪才冠京城。
许照的思绪渐渐回拢,若是一开始她没看错的话,被那俩侍卫放倒房间门口的小厮是负责看管他们的吧......
“夫人,别来无恙。”
林渡瞧着立在红枫树下的东昌伯夫人,笑道。
正值深秋,枫树火红似漫天锦霞,东昌伯夫人就静静立在树下,闻声回头,对着林渡行礼道:“陛下,也一切安乐。”
林渡不置可否,收起了笑,随意就坐在红枫树下的石桌旁。
“姨母怎知是朕?”
他随手摘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清雅的脸。
那双黑漆漆的眸去掉面具的修饰,愈加冷寒。
杜诗晴笑了笑,抚袖给林渡和许照各斟了一杯茶,说:“陛下自皇宫出来后,便直奔这东昌伯府而来,妾身不想知道都难。”
原文中曾说,这杜诗晴要嫁的人并非是现在的东昌伯席元及。
而是老东昌伯的嫡子,席元培。
当时,婚书上并未写席元及的名字,而是只有东昌伯三个字。
“姨母自是手眼通天。”
林渡摩擦着滚烫着杯壁,说:“若不是姨母授意,那本风水堪舆的册子也到不了朕的手里。”
林渡手指被烫得刺痛无比,却依旧没有松开紧握住茶盏的手。
“陛下谬赞了。”
杜诗晴像是没有察觉到林渡的举动,眸光淡淡一瞥,就连红唇弯曲的角度,都恰到好处。
“恐怕,那秋霜银毫也是姨母让人端上来的吧?”
“陛下莅临寒舍,自然是以礼相待。”
杜诗晴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在饭菜里放迷魂汤,也是姨母的待客之道?”
林渡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什么册子,什么汤?!
要不是许照知道原本的小说人物设定,估计也不会这么快想明白。
很显然,他们与东昌伯的来往,都在杜诗晴地掌控之下。
原来是迷魂汤。
许照摸了摸自己还刺痛的额头。心想,这东昌伯夫人心机深沉,真可怕。
“让陛下看笑话了。”
杜诗晴微微一笑:“既然陛下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不如早日回西山行宫吧。”
“妾身身子不适,恕不远送。”
说着她站起身来,就要走。
林渡摆弄着茶盏,面色瞧不出喜怒,“朕原以为姨母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姨母这么多年来,还是如此的固执己见。”
这话说得并不好听。
至少,许照是这么觉得。
“固执己见?”
杜诗晴听后并没有生气,只是淡然地勾了勾唇,“陛下这般说,倒是也没有错。”
“姨母就真的不担心衿玉吗?”
林渡也站起来,亦步亦趋,“他平生锦衣玉食,从未受过牢狱之苦。”
杜诗晴转身说:“我与太后娘娘感情深厚......”
“想必衿玉也定会逢凶化吉。”
林渡嗤笑一声,“姨母真的是这般想的吗?”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将那本册子交到朕的手里。”
许照身躯一震,瞬间想通了关键。
秋霜银毫是杜诗晴用来试探林渡的,那东昌伯见到之后,必然会询问席衿玉。
因此,东昌伯就算再迟钝,也会发现国师另有其人。
但是,在这南梁国,又有谁能堂而皇之地假扮国师呢?
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杜诗晴是那老巫婆的胞妹,他们还会好好地坐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姨母不打算好好谈一谈吗?”
此话一出,杜诗晴黛眉微蹙,“陛下当真肯助我东昌伯府?”
林渡挑挑眉,“姨母若是告知朕,当年您进献给太后娘娘的手札内容,朕可以考虑。”
手札上的内容,林渡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为什么还要问。
许照不懂,难道册子是假的?!
但这已经不是寻找严曲复的死因那么简单了。
许照意识到,涉及到陈年秘辛,背后往往会有更大的阴谋。
但阴谋是什么呢?
许照想,可能是太后想要当皇帝吧。
毕竟她笔下的人物,都很有头脑。
***
刑部大牢。
许照提着灯笼,摸出了东昌伯夫人给的中卫军令牌。
门口的狱吏见到令牌,立即恭敬了起来,对着头戴帷帽的林渡点头哈腰,爽快地开了门。
“大人是要提审哪个犯人?”
那狱吏用袖子擦了擦板凳,请林渡坐下,笑嘻嘻地说。
牢狱中灯火重重,白蜡滴着泪。许照垂眸敛目,“我家大人要提审的是指控席衿玉杀害严曲复的那个小厮。”
据东昌伯夫人所说,席衿玉被捕入狱,完全是因为有一个栖春阁的小厮指认席衿玉亲手杀死了严曲复。
但此事疑点重重,杀害严曲复的凶器并未找到。单凭一人的指认,刑部也无法给席衿玉定罪。
东昌伯夫人与林渡约定,只要能救出席衿玉,她就把真正的手札内容告诉林渡。
“那个人啊……”
狱吏有些为难,“也不是不能提审,只是……”
“只是什么?”
许照眸光似剑,望向他。
狱吏喉头一哽:“……那人他他遭不住重刑,已经……疯了。”
“疯了?”
许照目光向着林渡看去。很显然,这个答案让她有些无措。
林渡没有戴面具,他那双影影绰绰的眼睛藏在帏帽之下,看不清楚。
只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唇。
许照问过他,为什么去刑部大牢就不扮作国师的模样了?
而林渡是怎么说的。
他说倦了,不好玩了。
许照抽了抽嘴角,他这张脸,但凡是去过金銮殿的臣子,都能认出来吧。
最后,在许照地好言相劝下,林渡才答应,戴上了那个帏帽。
“疯了又如何?”
林渡唇角勾了勾,“疯了就提审不了人了?”
他轻嗤道:“刑部果然都是些废物。”
虽然说,这句话从林渡嘴里说出来,许照并不意外。
可问题在于他们现在拿的是中卫军的令牌,中卫军就是再牛,也牛不过刑部去。
果然,那狱吏一听这话。阿谀奉承的脸上,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那小人去把那人提来?”狱吏试探地说道。
许照颔首。
就在狱吏转身的那一刻,突然有声音自牢狱内传来:“是哪位要提审,向大理寺报备过了吗?”
许照呼吸陡然加重。
那狱吏一听这声音,也不敢妄动。对着来人恭敬行礼道:“左大人,要提审的是中卫军的大人。”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