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福星君整顿凡间职场

　　李二娘吓得瘫坐在地上，放声哭泣：“大人，民妇知错，民妇确实没去过闻莺街。可是民妇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就让民妇替小二受死吧！求求大人了！求求大人了！”

　　李二惊喜地看着自己的目前，他摇了摇母亲的双臂：“母亲，你说什么？你说不是你做的？”

　　李二娘看着儿子由悲转喜的神色，一脸莫名。

　　只听得李二继续道：“娘，儿子也没做。方才儿子担心这事是您做的，所以才认下来的。哈哈哈哈……都没做！都没做！哈哈哈哈哈……”

　　张知县神情严肃道：“李二、李二娘，尔等藐视公堂，言辞有失，念在尔等顾念亲情的份上，本县暂且放你们一马。但如今，尔等需要将个中经过从实招来。”

　　李二、李二娘从实将这三月何时出门，做了何事，有何人作证一一说明白。

　　张知县最后道：“尔等所说，本县还需要派人一一核实。在尔等嫌疑不能完全排除之前，依旧关押在县衙大牢。”
　　衙役将二人带下去关押。

　　这一日，众人不少奔波，到此刻多少有些疲累。只是投毒案迟迟未查明，张知县心有担忧。

　　职福把今日的事情顺了顺，春婶的仇恨只与王记相关，与王记、李记相关的秦二公子、李二家的嫌疑算是排除了部分。

　　她从张知县那里求来了师爷整理的案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忽然，她发现一处与王记、李记相关的供词，据李春所说：李大所画的家具样式新颖好看，连隔壁的李掌柜也经常来偷看王掌柜的册子。

　　职福心下暗忖：如今搜集的证据中并没有这册子，这册子会不会藏着一些有利于破案的证据呢？

　　职福向张知县提了提自己的看法，张知县虽然觉得家具样式册子跟本案关系不大，还是吩咐方捕头带人去搜查此物。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方捕头将此物带了回来。方捕头喝了一大口水，还在喘气便着急跟大家分享：“你们猜怎么着？”

　　职福和明月伸出脑袋，一脸好奇：“怎么着？”

　　方捕头边笑边说：“册子在书房的墙穴上，我们可是敲了不少墙壁才找到它的。有趣的是，这王记掌柜的书房在西间房，西间房刚好毗邻李记。”

　　“找到册子后，我等本可以回来复命。但我看王掌柜的这个墙穴挺大，就想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证物，于是找来一根树枝捅了一下。结果，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职福和明月配合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捅把对面的活动砖块给弄出去了，原来李记那边也是个墙穴。我们跑去李记查看，发现李记的墙穴什么东西都没放。所以我们就在想，李记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偷看王记的样式。”

　　“我们找王记的学徒确认了一番，学徒说一般家具都得闭门做个十来天，但李记总能在王记做完后的一两天，也做出新样式的家具。为此，王掌柜还怀疑内部出了奸细，经常以此为理由打骂学徒。感情闹了半天，王掌柜自己才是那个愚蠢的奸细。”

　　方捕头拱手作揖，朝着张知县道：“大人，事情经过便是如此。”话罢，方捕头从二堂内退了出去。

　　张知县、范师爷、张师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册子，没发现任何异常，就是寻常的样式册子。天色渐黑，张知县让众人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说。

　　翌日清晨，职福吃完早膳后发现张知县、范师爷和张师爷都不在，便问旁边的典史：“张大人和师爷们都出去了吗？”

　　典史摇摇头：“据说范师爷和张师爷一早上恶心腹痛，张知县正带着医官给他们看呢。”

　　职福点点头，打算拉着明月一起去看看。

　　职福和明月刚到，便听得医官说道：“观两位师爷的症状和脉象，应该是中毒之症。至于中了哪种毒，得找到源头才能判断。”

　　职福插了一嘴：“秦大公子吃入了微量断魂草粉末，是不是就是这个症状？”

　　医官回道：“多种草药都会导致此种中毒之症，如今师爷的症状不严重，没有更多判断的依据。奇怪的是，昨日三餐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却只有两位师爷出现问题。”

　　今日没有更多的线索，张知县又把相关人等审讯了一遍，结果和前日一样。

　　范师爷到了晚间便好了不少，闲来无事又跑来二堂和大家一起讨论案子。他仔细看完所有的案卷，依然一无所获。见夜深了，张知县把大家统统赶回去睡觉。

　　第二日，众人刚来到二堂，便听说范师爷又恶心腹痛了。众人纷纷涌入范师爷的房间探望。

　　师爷接二连三出事，张知县都要开始怀疑有人故意投毒。他打算让方捕头带人看着点两位师爷，以防贼人继续陷害。

　　这么多人都呆在范师爷的房间多有不便，张知县就把他们都赶到二堂去了。张师爷闲不住，就拿来案卷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

　　职福发现张师爷挺有趣的，翻个案卷还要用手指舔口水，她拉着明月一起看：“张师爷不讲卫生呀，怪不得肚子痛。等等……肚子痛？”

　　职福拍了拍明月的肩膀，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飞快地往范师爷房间跑去，张知县和范师爷在老远处便听到了她的声音：“范师爷！范师爷！”

　　范师爷看着跑得满头是汗的职福道：“职福女娃，这是怎么了？”

　　职福两眼放光，兴奋地问道：“范师爷，您看案卷是不是也会用手指舔口水？”

　　范师爷跟着老一辈的师爷传承的习惯，本来觉得没什么，此刻职福女娃如此问道，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有时候案卷不好翻页。”

　　职福转头又问张知县：“张大人是不是没有这个习惯？”

　　张知县点了点头，不懂职福女娃问这个的意义。

　　职福双手一拍：“我知道了！前日，张大人、范师爷和张师爷都看了案卷，唯有范师爷和张师爷接触案卷的手碰了口鼻。有没有一种可能，案卷上的东西含有毒素？”

　　张知县想了想，案卷上大部分都是师爷记录整理的文稿，能有毒的便是从王记、李记搜查来的证据。他与职福女娃对视一眼，前日唯一有变化证据的便是前日晚间的家具样式册子。

　　张知县带着职福女娃一同去二堂，刚到二堂，他便让医官验一下册子是否有毒。医官拿起册子闻了闻，竟然有股辛辣味。他再用水湿了湿手指，手指沾了册子后尝了下味道。尝完后，医官接了几杯茶水漱口。

　　待清理完自己后，医官朝着张知县拱手道：“大人，这册子中含有断肠草毒，而且毒素含量很高。从第三十页后，册子每页四周都微微卷起，想来是投毒之人将粉末溶于少许的水，形成稠状物后，涂抹在上面；每页四周的颜色呈棕褐色，投毒的时间最晚三月前。”

　　话罢，张师爷的腹痛又开始了，被医官带走之前，张师爷吼了一句：“以后再也不舔手指了！”

　　听了医官的分析，张知县叫来方捕头，让他派人将李记、王记的学徒都带上来。

　　张知县一一审问两家学徒，学徒都反应自家掌柜看账册有舔手指的习惯。至此，下毒之人的作案方式终于找到了。

　　张知县对着职福竖起了大拇指：“职福女娃，前途无量呀！”

　　职福嘴角咧到耳根，小小得意了一番：“那是！”

　　张知县又一一审问了王记学徒，平时谁可以接触到册子。王记所有学徒的回答倒一致，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家具样式册子，只知道之前的学徒李大每月会给王掌柜一张样式图。

　　有个学徒记起来：“就在李大跳湖的前几天，他拿着一摞样式图给掌柜的。掌柜的本来连续好几天对李大没好脸色，突然收到这么多样式图，当下还反常地夸了他。那以后，掌柜的每天让我们做一件新式样小家具。小家具也不费事，两三天便做好，因着纹路新颖别致，在闻莺街很受欢迎。不过，以往李记的新样式都比我们晚一两天，这次竟跟我们差不多时间，也是奇了怪了。”

　　张知县又与其他学徒确认了一番，确有此事。

　　案件追查到现在，死去的李大嫌疑反而是最大的。现场众人都在凝眉思索，李大的断肠草是从哪里得到的？

　　想了半天没方向，张知县便只能用笨办法了，他唤来方捕头：“你带着衙役将固封所有药铺掌柜都带来，提醒他们带上出货册子？”

　　方捕头领命出去了。半日时间过去，方捕头方把所有药铺掌柜都带来。

　　张知县、两位师爷和司命星君等一起翻遍了三月前的出货记录，都没有发现断肠草的记录。

　　张知县再一一审讯药铺掌柜，审理的所有掌柜都说未曾见过李二，更别提卖给他断肠草了。

　　就剩最后一个药铺掌柜了，张知县本来也没抱希望，哪知听得掌柜说：“大人，小的确实没有卖过药给李大，但小人收过李大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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