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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
细思祁暮沉的所作所为,顾明时越想越不对劲。
【他就是要害我出丑!】
他一拍板,下了决断。怒气冲冲穿上衣服,打算飞奔去找算计他的男人算账。
【诶?】
可惜出发未半而中道崩阻,翻来覆去找了两三遍,顾明时始终找不到套装里的衬衫。
没办法,顾明时只穿了一件西裤,赤裸着上半身往衣帽间奔去。
看着干净整齐的衣帽间,顾明时狠狠掰了下手指头,左右扭动两下脖颈,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
【害我出丑?】
【不给我上衣?】
【我要把你这全部弄乱!】
精挑细选了一件衬衣套上,顾明时伸手往柜子上一扒拉,各式昂贵的定制衣物接连落地。
“唰啦——”
发出一片响声。
而捣乱的当事人却什么没干似的眨着眼,正了正领带,心满意足地往出走。
“哒……”
一声轻响被顾明时敏锐地捕捉,拾起的脚落地,他扭头观察,视线如利剑在屋内搜寻。
片刻后,一只黑色木匣被他握在手中。
左瞧右看没琢磨出些不对劲来,顾明时带着木匣走向客厅。
很巧的是,客厅里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一到客厅,顾明时一眼就瞧见夺目的男人。祁暮沉背靠沙发坐得安稳,见到人形的顾明时也毫不意外,浅笑着向他抬手,声音如既往的温柔。
“嗨~顾大总裁。”
看到他这副闲适样,又想起自己刚刚被热意折磨的悲惨,顾明时心头怒火“腾”地扬起。
“祁、暮、沉!”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男二的名字,手上使劲,木匣被捏得“咔咔”作响。
【这人还挑衅我!存心跟我作对!】
听见声响,祁暮沉低眸朝他手上看,瞳孔微不可见地一缩,表情有一瞬的失神。
他很快恢复镇定,没事人似的回顾明时。
“在呢。”
攥着沙发的指尖却微微发白,又看了黑匣几眼,祁暮沉扬起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状似无意地问怒气上头的男人。
“这东西”他扬起下巴示意,“哪儿找的?”
“这个?”
顾明时抬起手里的木匣,瞅着男人僵硬的笑容,好像发现什么天大的把柄一般,他挑起酷帅的剑眉,一双眼亮得惊人。
“叭、嗒”
木匣被他放在桌上,深沉的棕黑像神秘的魔盒,吸引着人们前去夺取一探究竟。
祁暮沉的目光顺着顾明时的动作落在木匣上。
如玉般的长指敲敲木匣,顾明时往后一仰坐上沙发,审问犯人似的问:“你故意的?”
“没有。”祁暮沉回他,眼神从木匣上撕开,黏腻地爬上顾明时的手腕,“我猜你变身是因为我的任务,所以去小小地试验了一下。”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只不过没想到你会变身得这么快。”
“还有……”
男人注意到了他身上眼熟的西装,嘴上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竟然是□□的。”
明明男人是被逼问的人,却全无紧张的迹象,勾着唇悠哉悠哉调戏对面的人儿。
顾明时耳垂红得滴血,但还是强忍着羞耻嚷嚷:“那衣服呢?你衣服都提前准备好了,还故意不给我上衣!”
“哦?”
祁暮沉发出一声疑问,脑瓜子飞速转动,面上倒是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神色。
“衣服?我倒是不记得有给你准备什么衣服。”
“胡说!你还特地放床上,就等我上钩呢。”
蛰子多了不怕痒,顾明时借着怒气上头的劲一顿撒泼,脸上羞涩的红逐渐消退,留他一本正经的和祁暮沉对恃。
“床上的衣服?”
说到这茬,祁暮沉可反应过来了。
他这才想起顾明时身上的衣服为什么那么眼熟,不就是前几天“老大”落荒而逃留下的么?还让顾明时给误会了。
想通了缘由,他苦恼地皱了皱眉,一副良家妇男被冤枉的做派。
“那是你上次走时我在后花园看见的。”
“我一想,老大的衣服怎么能乱扔给其他人乱踩?立马就洗干净放得好好的,没成想你……唉。”
祁暮沉仰倒在沙发背上,抬手捂脸,深深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痛。
看看男人无辜的温柔脸蛋,又听听男人一番无可奈何的叹气声,顾明时自知理亏,正要开口道谢,演戏正入迷的祁暮沉再次出声。
“甚至……”
“甚至什么?”
被男人打断思绪,顾明时忍不住顺着男人的话往下问,眼睛里盈满了好奇的光亮。
男人还保持着捂脸的动作,空出一只手朝对面的人儿勾了勾,逗狗似的。
兴头上的顾明时丝亳没有发现不对劲,顺着男人的动作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嘟囔:“什么嘛,搞这么大阵仗。”
在祁暮沉身旁站定,顾明时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启唇警告男人:“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当然,你再过来一点。”
祁暮沉催他,声音闷在手心里,湿湿浅浅的勾人。
顾明时这次学聪明了,抱着臂站得笔直,居高临下的下了决断:“就这样说。”
祁暮沉倒是出人意料的配合,见对方不为所动,自顾自抬头凑近顾明时。
“甚至你的贴身衣物我都帮你洗干净了。”
“手洗的呢,老大。”
耳边的声音温和儒雅,顾明时却感觉犹如暴雨倾盆。
先前消散的热意好像再次回归,他的脸瞬间爆红,如同熟透的红苹果,比之前有过而无不及。
他开口恶狠狠地恐吓祁暮沉,妄图找回一点气势:“敢把这事说出去,你就给我等着!”
“你任务是什么?”
话音一转,他还是念念不忘从祁暮沉口中套话。
也就这时顾明时低头对上祁暮沉的视线,才发现祁暮沉脸上挂着笑,赤裸裸的笑容像在嘲笑他的蠢笨和一无所知。
怒气骤然攀升,顾明时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男人的名字:“祁暮沉!”
【太可恶了。】
毫无豫兆地,滚烫的泪水从顾明时眼中滑落。
【就仗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变人,不知道为什么发热,不知道怎么回家,甚至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系统到底去哪了!
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很厉害,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我,系统都能被人拐走。
“你等着!”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爱面子的总裁落下冷冷一句话,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知道自己逗过了头,祁暮沉可算不再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神情一慌,连忙起身追上前头的人。
桌上,木匣子依旧静静地放在那儿,先前借着它互相试探的两人却不见了踪迹,留下初冬微弱的雪色映衬其上。
尽管祁暮沉已经反应得足够迅速了,但还是抵不过气上头的总裁,孤零零地被锁在门外。
顾明时干巴巴的地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踢掉一点儿也不舒服的皮鞋,他扭头一股脑钻进被窝,满腔的委屈险险止住,剩一团四顾无言的茫然缭绕心头。
【我根本就不像一个总裁。】
【我跟个小丑似的蹦跶,一定很滑稽。】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偏偏来这里成为了一只狗。】
窝在温暖的床铺,顾明时漫无目的地想。
越想越觉得难过,泪也哗哗地流个不停。
屋外祁暮沉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还是那个温和的嗓音,细听却夹杂了些慌乱。
“明时,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想逗逗你,对不起,是我没掌握好分寸。”
“那你的意思是把我当狗玩了?你根本没把我当人!”
“我哪里是可爱了?分明是帅气!”
还在悲伤中的男人听见门外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反驳,说出的声音带着哭腔,叫人心疼的紧。
祁暮沉也被这一声喊得彻底慌了神,连忙低声下气的解释。
“不是的,我没有把你看成一只狗。你也特别帅,是我说错话了。”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不会和人相处,没几个人愿意搭理我,我干什么都干不好。”
“你……你生气是应该的,我没能尊重你的意愿。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你别把自己气坏了。”
“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一个人莫名其妙穿到这世界来,什么都不知道,我还这样对你,我真不是人,你骂我打我都行,别自己偷偷哭。”
顾明时听着门外可怜巴巴的男声,心软地抿上唇瓣,薄唇被染上水光,他又开始责怪起自己的矫情。
【都怪这莫名其妙的眼睛,我本来没想哭的。】
吸了吸鼻子,顾明时又听到门外的男人开口,这次的声音低了很多,听起来更是可怜得要命。
“你打我一顿吧,我以后绝对听你的话。”
犹豫了两秒,顾明时还是起身,光着脚走到门边为认错的男人开门。
眼睫湿湿的,眼尾晕开一片粉红,脸上也被闷出一脸艳色。
见到门外的祁暮沉,顾明时撇过脸,翁声翁气地问他:“你真的会一直都听我的话?”
“真的!”男人像是生怕屋内的人反悔,几乎在他话落就应声,怕顾明时不相信,祁暮沉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假的我完成不了任务,一辈子回不了家。”
很狠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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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来晚了,我前几天手稿落其他地方了,所以今天写迟了,不好意思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