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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几人一路回到了孟家的帐篷里,里面早已摆好了烤肉需要用到的工具。
他们下午钓到的那条大鱼也已经被处理好穿在了架子上面。
孟舒宁从箱子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挨个摆在了地上。
“这是府里烤肉的秘方,烤什么味道都不错。”
原来孟舒宁带来的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这些。
几人围着烤架坐好,孟舒宁一边转动着烤鱼,一边在上面刷上酱料。
酱料被高温激发出香气,江逸猛地吸了一口,叹道。
“好香啊。”
孟舒与的目光被烤鱼所吸引,他咽咽口水。
晏清也感叹:“好香。”
三双不一样的眼睛流露出了同样的对食物的渴望。
面对三个嗷嗷待哺的人,孟舒宁抿唇一笑。
“马上就好了。”
晏清拍了一下大腿,这动作吓得孟舒与一个激灵。
“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忘了拿酒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罢,晏清便风一般跑了出去,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孟舒宁又给烤鱼翻了一个面。
帘子被人掀开,孟舒宁以为是晏清,他头也没回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谁回来了?”
声音相比于晏清而言低沉了不少,里面透着沉稳。
孟舒宁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孟舒与和江逸也站了起来,一起拱手向进来的人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我只是一个被人忘了的朋友,不是太子。”
太子意有所指,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们两个,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孟舒宁的背影。
他眼神很复杂,里面好似包含了很多种情绪。
孟舒宁没有什么表情。
“来就来,说这么多干什么,自己找地方坐。”
孟舒与一时间睁大了眼睛,他哥和太子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吗?
好在太子看起来并不生气,嘴角还带上了笑意,动作优雅地坐在了孟舒宁的身侧。
只不过那笑意在孟舒宁向外挪了一寸后便消失了。
帐篷里突然变得冷嗖嗖的,炭火好像也在冒着凉气。
孟舒与:。
此时或许需要一个性子跳脱的人来活跃气氛,比如江逸。
他向江逸投以求助性的目光。
可江逸却眼观鼻鼻观心,就差把自己是个木头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还好晏清回来的很是迅速。
他左手拎着两只处理好的兔子,右手拎着几壶酒,用胳膊肘撑开了帘子。
“哎?殿下您也过来了?”
“嗯。”
太子依旧没有给晏清一个眼神,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晏清好像对这场面很是习惯,他一屁股坐在孟舒与边上,将手上的酒壶挨个分给了在场的人。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多拿了一壶,正好一人一个。”
孟舒与的身体不允许他喝酒。
所以即使挺想尝尝的,他还是拒绝了。
孟舒与没接,晏清就直接将那一小壶酒放在了孟舒与盘起来的腿上。
“放心,这可是小爷我特意找的,也找御医看过,这酒不伤身,偶尔喝喝对身体还有好处呢。”
像是怕孟舒与不信似的,他又重复了一边。
“真的,里面好像加了挺多药材的,宫里娘娘们也在喝。”
太子在一边肯定了晏清的话,“确实。”
孟舒与闻言有些心动,他下意识望向了孟舒宁。
他眼睛形状偏圆,攻击性不强,抬眼看人的动作显得眼眶更加圆润。
“……不要贪杯。”
“好。”
孟舒与:“?”
他还没出声呢,谁说的话?
他连嘴都没张开。
“没和你说话。”
孟舒宁语气不是很好。
太子也不恼,只是眼神又变幻了起来。
孟舒与不敢深追其中缘由,端起小酒壶抿了一口。
入口清甜,里面有一些淡淡的药味,不过几乎被梅子的味道掩盖主了。
他眼睛一亮。
好喝。
孟舒与又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不错吧?”
孟舒与点头。
晏清把带来的兔子穿好烤上,也喝了一口,“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特意找来的,像我这么好的兄弟,你可很难再找到下一个喽。”
“晏清,你这是哪里搞来的酒啊?”
江逸问道。
“从御膳房偷的啊。”
晏清说得理所当然,大大方方,并没有觉得在太子面前说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也丝毫没有顾及在场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江逸差点被酒水呛到,他惊恐地看着晏清:“你你你……”
“嗨,不用担心,我不是第一次拿了,从来没有被罚过,更何况太子殿下也知道这件事,就是这次换了一种酒拿而已。”
孟舒与安心了些。
太子殿下也是同伙的话,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天塌下来有太子顶着。
烤鱼很快便好了,孟舒宁把它从架子上面拿下来,用刀仔细地切分着。
孟舒与想要去帮忙,却被晏清拽住袖子一把拉了回来。
孟舒与:“?”
“你干什么?”
晏清凑近他,小声道,“你没发现他们俩的气氛有些不对吗?”
孟舒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了。”
江逸也一点点挪了过来。
“发现了。”
晏清神神秘秘道:“我跟他们俩认识了这么久,他们一直都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从来没这么别扭过。”
江逸在一边不停点头。
“对对,元瑾这个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
晏清下了结论:“所以,他们肯定是吵架了,我们让他俩有点独处的空间,过一会儿没准就自己和好了。”
孟舒与觉得晏清的话颇有道理,于是他老实地坐了回去。
三双眼睛悄咪咪地观察着孟舒宁和太子。
孟舒宁将切好的烤鱼放到盘子里,他放完一个,太子就拿走一个盘子。
如此来回几次后,孟舒宁将刀放在了桌子上。
他没有看太子,嘴唇蠕动,咬牙切齿地好像在说什么。
太子端着三个盘子,同样说了些话。
孟舒与几人一个字都没听清。
只看到了孟舒宁似乎攥紧了拳头,很想打人的样子。
孟舒与突然觉得晏清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可信。
“那个,你确定他们自己能和好吗?”
晏清一时也有些懵:“应该……吧?”
好在孟舒宁只是瞪了太子一眼,并没有动手,太子则是依旧没有生气。
不过他端着盘子朝孟舒与几人的方向转了过来。
三人迅速分开,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
孟舒与抱着酒壶。
“这酒可真好喝。”
晏清扒拉着炭火。
“这火可真旺。”
江逸盯着烤架上的兔子。
“这兔子可真兔子。”
太子:“……”
太子没有理会他们几个,只是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过了身。
孟舒与几人也没敢想过让太子给他们端盘子,一溜烟跑过去一人端了一个,恨不得化为几个只会埋头吃饭的机器。
烤鱼鲜嫩无比,配上孟府的秘方,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中炸开,孟舒与瞬间就把心思放在了吃东西上。
吃几口烤鱼便喝一口酒,十分惬意。
不知不觉烤鱼和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晏清带来的兔子正好也好了,孟舒与只尝了一口。
他还是更喜欢烤鱼一点。
对他来说兔子肉还是太紧致了些。
最后那几只兔子的归宿是晏清和江逸的肚子。
晏清喝光了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他眯着眼睛,把瓶子拎到眼前,突然“啊”了一声。
几人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晏清则是看向了孟舒与。
他小声道:“我今天把你桌子上的茶杯顺走了,不好意思啊。”
孟舒与:“?”
合着造成他没水喝的罪魁祸首是晏清。
他眼神有些危险。
晏清轻咳了一声。
“我真不是故意的,明天给我你送回来。”
孟舒与:“……不用。”
他并不缺这一个杯子,这杯子也不是他家的。
“奥。”
晏清坐了回去。
众人见晏清酝酿了半天蹦出来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便不再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了。
“哎,不对。”
晏清刚做好就又挪了回来。
他又拎起了酒壶,一会儿看看酒壶,一会儿看看孟舒与,看了好几个来回。
孟舒与:“?”
晏清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觉得这酒味道很熟悉,孟舒与你之前身上不就是这个味道嘛。”
“其实也有点不一样,你身上没有酒味,比这个更好闻。”
“说起来你不也觉得这酒挺好喝的嘛,那为什么觉得味道重呢,你那熏香到底在哪里买的,能不能告诉我啊……”
晏清说了一通才反应过来孟舒与没回他一句。
他弯腰去看孟舒与面朝着地板的脸。
“孟舒与?”
孟舒与快要被耳朵上的温度烧死了。
他自从那日被晏清点出身上有味道之后就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也就没在乎过自己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信息素。
晏清如今一番话让孟舒与整个人都臊了起来。
孟舒与瞥见晏清拎着酒壶,嘴唇翕动,又要说话,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晏清的嘴。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晏清这次说话声音不大,其他三人又貌似都没注意到他们。
即使这样,晏清也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万一搞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
以前曾有人说他是个保守的beta。
孟舒与不置可否。
现在孟舒与觉得他或许可能是一个保守的Omega。
突然被闭麦的晏清:“?”
他茫然地睁着眼,很是无辜的样子。
孟舒与从牙间挤出两个字。
“……闭嘴。”
晏清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了。
“舒与,怎么了,你们这是?”
他们这里的动作有些大,孟舒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过来。
疑惑的目光聚集在孟舒与捂着晏清嘴巴的手上面。
晏清转了转眼睛,又看着孟舒与绯红的脸,顿悟了。
孟舒与这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吗。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不是别人。
他是好兄弟。
嘿嘿。
兄弟之间的小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晏清表示非常理解,他向孟舒与传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向后撤了一些,在孟舒与的掌心处晃了晃头,接着回头笑道。
“没咋啊,就只是我脸上好像有东西,孟舒与刚刚帮我擦擦。”
已然有些懵的孟舒与:“啊?”
酒壶掉到地上的孟舒宁:“?”
呛到咳嗽的江逸:“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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