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十八章援军至与乱中取利
　　信号弹的红光还在坠仙谷上空飘着，御剑破空声就像密雨砸向云层 —— 王攀附眯眼望去，数十道白光裹着紫袍身影冲来，为首的李长老拂尘银丝绷得笔直，竟比执法弟子的剑还锋利，身后弟子的法器灵光连成一片，活像要把山谷都掀翻。这阵仗，哪是来救场的？分明是闻着冰魄剑的味儿来抢功的！
　　“血影教妖孽！敢犯我寒月宗！” 李长老的怒喝震得冻土裂开口子，银丝一甩化作冰棱，直刺刀疤脸面门，“清寒，为师来助你！”
　　王攀附心里冷笑。刚才在苏清寒院里拿散功粉栽赃我时，怎么没见你这么 “护短”？但他脸上立马堆起狂喜，扯着嗓子喊：“长老快救苏师叔！血影教把凌云师兄控成傀儡了！” 特意把 “凌云师兄” 喊得破音 —— 他算准了，凌云要是折在这儿，李长老扶持亲传弟子赵峰上位的算盘就全碎了，这老狐狸肯定急眼。
　　果然，李长老的动作明显快了三分，银丝如网缠住刀疤脸的骷髅法器，黑气遇冰瞬间凝成碴子。刀疤脸脸色骤变，抓着凌云后领就往山谷深处拖，黑袍扫过乱石，留下串串黑气：“撤！” 其他黑衣人边打边退，显然不想跟寒月宗主力硬碰 —— 他们要的是冰魄剑，不是死磕。
　　苏清寒趁机反击，破军剑化作流光，一剑斩落两个黑衣人的头颅，血珠溅在白衣上，倒像红梅开得更艳了。王攀附没跟上去凑热闹 —— 穿越三年他早摸清了，乱局里最值钱的从不是战功，是没人注意的 “边角料”。他猫着腰溜到苏清寒挖寒月石的地方，剑鞘撬冻土时冰碴子溅了满脸，果然摸出块拳头大的寒月石 —— 通体湛蓝，寒气在掌心凝成白霜，这东西在坊市至少能换五十瓶凝气丹，够他从炼气三层冲到四层了！
　　“你倒会趁火打劫。”
　　后颈突然传来凉意，王攀附猛回头，看见灵溪攥着带血的匕首站在那儿。粉色裙衫破了道口子，露出的小腿还沾着泥，眼神却亮得像淬了冰，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石头。这小丫头刚才肯定也在捞好处，说不定比他还多。
　　“小师妹这话就见外了。” 王攀附把石头往怀里塞，脸上堆起憨厚笑，“我是怕血影教把这宝贝抢了，先替宗门收着。” 他故意把石头递过去，心里早算好了 —— 要是灵溪敢要，就提 “聚灵阵石头沾暗红粉末” 的事，看她还敢不敢装纯；要是不要，就显得她心虚，正好拿捏。
　　灵溪却没接，脚尖点着地面转了圈，冰屑在她脚边打旋：“你刚才骗苏师叔的事，我可没说。” 她突然指向不远处的碧绿水潭，潭面白汽里裹着淡蓝灵光，“但真正的冰魄剑碎片在那儿，血影教的人刚才往那边跑时，我看见碎片的光比寒月石亮多了。”
　　王攀附心里一动。穿越过来的 “警惕性” 让他没立刻信 —— 灵溪要是想拿碎片，凭她上古灵族的本事，犯不着找他。但他盯着灵溪左腿的小动作，突然反应过来：她左腿走路发僵，肯定是刚才被水潭里的东西伤了！这丫头是借他的手拿碎片，还想测试他的本事。
　　“小师妹怎么知道那是碎片？” 王攀附手指摸向腰间的烈火熊爪匕首，“血影教的人能放过这么好的东西？”
　　“他们怕食剑鱼。” 灵溪掏出块玄铁锭，金属光泽在暮色里晃眼，“我上次跟着他们来，听见他们说没带克制的法器。这鱼专啃灵力器物，你的剑得收好了。” 她说着把玄铁锭扔进水里，“哗啦” 一声，数十条银鱼窜出来，牙齿啄铁的声响像锯子割木头 —— 正是《百草诀》里写的食剑鱼，炼气期修士遇上就是送菜。
　　“快！” 灵溪额角渗汗，显然维持鱼群混乱费了不少力。
　　王攀附纵身跳进潭水，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往骨缝里钻 —— 比穿越前在冬夜泡冷水澡还难受。但摸到碎片的瞬间，他立马忘了冷：巴掌大的蓝片像半个月亮，入手温润，一股纯净灵力顺着胳膊流进丹田，之前被散功粉损伤的经脉竟隐隐发暖。这才是真的冰魄剑碎片！
　　刚游上岸，就看见灵溪被两条大食剑鱼围攻。那鱼比其他的大一圈，牙齿闪着寒光，正啄她的裙角，灵溪的匕首虽利，却顾此失彼，胳膊上添了道血痕。王攀附没立刻上前 —— 他要看看这丫头的底。直到看见灵溪匕首上的寒月宗秘纹，还有她躲闪时带着的 “寒江雪” 剑势，才慢悠悠拔剑，剑气横扫，把鱼斩成两段：“小师妹没事吧？”
　　灵溪捂着胳膊，眼圈红红的像受了委屈：“多亏你了。”
　　王攀附掏出从青云宗搜的金疮药，故意在她伤口旁多按了下 —— 药粉刚敷上，血就结痂了，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三倍！果然练了《冰肌玉骨诀》，这丫头绝对是寒月宗核心弟子，说不定跟宗主有关系。“小师妹这愈合速度，比内门师兄还厉害。” 他似笑非笑地说。
　　灵溪眼神闪了闪，没接话，拉着他往战场走。远远就看见李长老和苏清寒围着具黑衣尸体，尸体胸口插着把黑匕首，柄上的 “影” 字与聚灵阵石头的印记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对蝙蝠翅膀 —— 血影教暗卫的标志，第十七章苏清寒提过的。
　　“这是血影教长老级别的人才有的法器！” 李长老捡起匕首，手都在抖，“他们要血祭寒月宗，用三万弟子精血解封教主残魂！”
　　苏清寒凑过去看羊皮卷，脸色凝重：“阵眼在望月潭底，毁了阵眼，宗门就成了不设防的城。”
　　王攀附适时掏出碎片，掌心向上托着，故意把功劳分给灵溪：“多亏小师妹引开食剑鱼，我才拿到碎片。” 他算准了，李长老要的是碎片，灵溪要的是隐藏身份，这么说两边都不得罪。
　　“好小子！” 李长老一把抢过碎片，指腹摩挲着纹路，“回去升你为内门弟子！”
　　王攀附弯腰谢恩，心里却在骂 —— 升不升内门无所谓，只要让他们知道 “我能找到碎片”，以后在寒月宗就有立足的资本。
　　这时执法弟子跑来：“长老！山谷深处有密道，入口被炸了一半，全是血影教的符文！”
　　李长老眼睛一亮：“清寒，你带些人走密道绕后，我带主力从正面回宗，前后夹击！” 他显然想抢头功。
　　“王攀附，你跟我走。” 苏清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识得血影教符文，能派上用场。”
　　王攀附心里狂喜 —— 跟着苏清寒比跟着李长老安全，这老狐狸说不定会把他当炮灰。灵溪却拉着苏清寒的袖子撒娇：“师叔，我也想去。”
　　“你去藏经阁守着《寒月剑谱》。” 苏清寒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别让外人动了。”
　　王攀附看着灵溪不甘的眼神，心里冷笑 —— 这丫头肯定想趁乱偷剑谱，上次她塞聚灵阵石头时，就瞟过藏经阁的方向。
　　跟着苏清寒走进密道，王攀附才发现墙壁上刻着年份标记，最近的是十年前 —— 显然一直有人维护。他想起第十七章苏清寒说 “寒月宗要变天”，现在才算明白，血影教早就渗透进来了。密道出口在竹林里，月光洒在地上像铜钱，苏清寒刚踏出一步，突然停住：“护山大阵的灵力弱了！”
　　远处传来爆炸声，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王攀附摸了摸怀里的碎片和寒月石，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 血影教血祭，寒月宗大乱，正好去藏经阁偷功法，药库抢药材，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碎片。穿越前看的小说里都说 “乱世出枭雄”，这趟浑水，他得好好捞一把。
　　“快走！” 苏清寒的白衣在竹林里像道闪电。
　　王攀附跟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笑。掌心的碎片微微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仿佛在说：这修仙界的乱局，才刚刚开始呢。
　　竹林外的天空，已被火光染成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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