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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钟
宴会宾客众多,大部分都是学院中的富家子弟,互相都是一个圈层,乐得过来捧个场子。
踏进主厅,不管是见惯了多少大场面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生日宴的主厅正中放了一个方形座钟。
按理说过生日找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座钟当摆件,多多少少都有些犯忌讳,但江述白一概不应。
时间转到正午,振聋发聩的钟声轰然敲响,传遍了整个会客厅。
机械女声准点报时,江述白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还有两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就能看见林瑜。
他很期待和她的见面。
经过持续一整周的反思,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不该让宝宝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应该老老实实在车上等她吃完饭回来。
明明宝宝没有给过任何一个除他以外的男人好脸色,他更不该胡乱猜忌,莫名其妙吃飞醋。
他会努力做宝宝的乖小狗......
从小就跟在身边的管家凑过来。
“少爷,该开场了。”
已经过了正午十二点,大部分宾客已经全部落座,现在开场正是时机。
江述白看向身后的座钟,宴会厅大门紧闭,依旧没有再展开的迹象。
“再等等。”
林瑜一定会过来,或许只是自习时耽误了点时间。
江述白的手伸进衣袋,开始纠结要不要现在专程去图书馆接一趟林瑜。
宴会厅大门陡然被打开。
“她还没过来?”
费尔蒙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到场,还是孤身一人,手里拎着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地下室找来的上了年份的古董花瓶。
西服贴在他身上略显紧绷,饱满的胸肌几乎要把衬衫扣子撑破,胳膊上凸显出健壮的肌肉纹理,口袋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方形轮廓,像是礼物盒。
头顶红发更显张扬,脸庞英挺,锐气逼人,不像是来参加生日宴,像是来砸场子。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费尔蒙左右环顾一周,轻嘲道:“派头真够足的,一大群人不吃不喝在这里干等,像傻子一样。”
江述白神色淡淡,一边的管家上前接过那一尊古董花瓶。
眼看两人准备离开,费尔蒙又叫住江述白,将手伸进西服口袋。
硬质礼物盒触感微冷,里面存放着他精挑细选的三克拉粉钻。
本意是想用宝石堵上林瑜的嘴,但是目前她不在这里。
“还有事?”江述白抬眼看了下腕表,很隐晦地表达了不想在这里同他扯皮的意思。
但是费尔蒙出身北部,又从地下城摸爬滚打冲上来,贵族风度和家族教养对他来说还不如兜里的两个馍馍实在,哪里看的懂江述白这点弯弯绕绕?
“林瑜在哪呢?她不过来我去接她也行。”
费尔蒙一脸坦荡,“也不用谢我,要不是因为莱西,就凭她一个特招生,连我车的门把手都不配碰。”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原来吵着要尽快开宴的人也不吵了,探着脑袋往这里偷听。
江述白眉眼危险地下压,刻薄程度较费尔蒙比也不逊色:“滚出去。”
愤怒过后,是重新回笼的理智。
莱西是谁?
江述白的目光落在费尔蒙身上,带着一种微妙的审视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东西已经隐隐有些不受控。
他身边的朋友似乎都和林瑜有了秘密,而他浑然不知。
那条狗是,莱西也是。
“莱西是去教堂里堵了林瑜,但背后又没有我授意,只能算是林瑜自己倒霉而已。”费尔蒙懒散地换了个姿势,“苦主还没说什么,你现在跳出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莱西堵了林瑜?”江述白一字一顿地质问。
江述白还不知道这件事?
费尔蒙一愣,许多事情在这一瞬间忽然连成了片。
莱西的话分毫不差地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不想被退学......”
以江述白的脾性,他最有可能直接把人拎到大庭广众之下杀鸡儆猴,然后直接让人滚出莱茵城。
说不定恋爱脑大爆发,还会直接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和林瑜的关系,趁机来给自己讨要一个名分。
但是莱西得罪了林瑜,下场是退学。
学校内部有资格对学生直接做退学处理的,是学生会会长,是季昀。
林瑜遭了难,来帮她反击的不是她的男朋友。
是她男朋友的好兄弟,季昀。
江述白的生日会,自从过来开始就没看见林瑜,与此同时季昀也不知所踪。
现在林瑜和谁在一起,谁没有被邀请,好难猜啊。
费尔蒙脸上的疑虑转化为轻蔑,从喉间滚出一丝轻笑。
江述白太蠢,季昀太下贱。
围绕着林瑜的没有一个正常人,这里大抵只有他一个人最清醒,心中莫名涌起一种诡异的荒谬感。
费尔蒙的脸色和情绪几经变化,到最后面对江述白,居然演化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江述白还想再细问,但现场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再纠结这种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宴会厅的侍从急急忙忙地冲出来,手里还端着盛酒的托盘,贴在江述白身边低语。
“江少,偏厅有少部分人先行离席了,客人表情很难看。”
少部分人自然是见江述白的身边还有人,刻意给的美化后的说辞。
如果真的只是一小部分,凭借着酒店训练有素的服务生,轻易就能压下这种小插曲,不至于闹到江述白面前。
现在不顾体面冲过来,八成是偏厅已经乱了套了。
绵延有序的贵族世家,从来没有在生日宴上闹出来过这种笑话。
侍从汇报完情况之后就站在管家身后,管家心中游移不定,看向江述白。
“少爷,这......”
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斡旋的余地,偏厅只坐了些不算贵重的宾客,要的也就是个态度。
只要江述白出个面,甚至连酒杯都不用端着意思意思,再施加一些巧妙的公关手段,这事就能圆过去。
江述白眸光闪动,想来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正厅座钟再次敲响,一个小时像是流水一般逝去。
打开手机,没有一条来自林瑜的新消息。
上次联系还是上午那场简短到可怜的通话,他皱眉认真回忆。
林瑜说她在图书馆和姜韵一起自习,但是他听见了只有户外才会有的丝丝冷风声。
江述白情绪低落,慢慢吞吞地滑动着手中的手机。
各种怪异的情绪像是热水沸腾时鼓起的气泡,气体在躯体之中充盈,涨大,到处都寻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骗子林瑜。
骗子宝宝。
怎么又骗他。
“少爷,敬酒的事?”管家以为江述白已经下定了主意,把酒杯递到他手边。
江述白将酒杯挥开:“你全权负责,我有事先走。”
上了年纪的老管家疑心自己漏听了什么关键词句,胸口起伏剧烈:“少爷?”
江述白从衣服口袋中摸出车钥匙,声调冷肃,条理清晰。
“生日会没长辈在场,小孩儿过家家的玩意,偏厅里的人多给他们开些酒庄里的洋酒,他们上头爽的比谁都快,别说我在不在,就连我姓什么都不会记得。”
“别再来劝我,我肯请那些乌七八糟的人过来,办这种浮夸又无用的宴会,也不过是想着在公众场合,宝宝舍不得甩开我的手,说不定能将名分直接定下。”
“她不在场,我留在这里没意思。”
管家老胳膊老腿跟不上江述白的动作,被落在了最后,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什么名分,什么定下。
车内,他刚刚点火准备起步,副驾驶上冒出来一个人影。
费尔蒙扣上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后背座椅,自如地宛如到了自家后院,把驾驶座上的人当起了司机。
“走吧,我也去找林瑜。”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费尔蒙忽然开始笑起来,越笑越快,越笑越激烈。
江述白眼皮掀了掀,声调淡淡:“你笑什么啊?你知道什么啊?”
费尔蒙勉强止住脸上的笑:“江述白,我和你不如你和季昀的关系亲厚,这是实在话,我不否认。”
“但是我上中学从北部过来,举目无亲,最先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是你。”
江述白眼神中带上几分恍惚,扫了眼费尔蒙:“闲话少说。”
费尔蒙循循善诱,提出问题:“林瑜没来你的生日会,你打算去哪里找她?”
江述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图书馆、莼湖食堂、饰品店,或者打电话问姜韵。”
话脱口而出,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费尔蒙眼中的同情更甚:“林瑜又不蠢,现在还想搭上你这条大船,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小事错过你的生日?”
“一定是有什么人绊住了她的脚,她想过来但是没办法。并且这个人的权势定然和你不相上下。”
残忍的真相在江述白面前掀开一角,费尔蒙话音不停。
“最近谁跟林瑜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谁能有那个心眼手段把林瑜哄骗在身边,谁那么奇怪在这个时候和林瑜一起消失?”
江述白的脸色一点点发白,一个从未设想过的人影缓缓浮现。
费尔蒙拍拍他的肩,补上了最后一记重锤。
“查查你兄弟季昀现在在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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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家两兄弟都长了副好皮囊。
哥哥单祁玉苛刻古板,做人做事都没情调,当上司还行,当老公差了点。
弟弟单祁鸣……
“嫂子,我们这算不算是苦尽甘来?”
彼时温晴霜作为未婚妻,正守在突遭车祸成为植物人的单祁玉身边。
听说植物人昏迷时还能听见周围的声音。
她闻言看了眼单祁鸣。
“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不相熟吗?”
*
单祁鸣觊觎温晴霜。
他固执地不肯叫温晴霜嫂子,固执地延后她和大哥的婚期,固执地博取她的注意力……
最后又固执地想要鸠占鹊巢,代替大哥上位。
他不耐地质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大哥取消婚约?”
温晴霜说,不到时机。
于是他隐忍,他克制,他夜夜孤枕难眠。
直到有一天,时机来了。
单祁玉在盘山公路上出车祸,侥幸捡回一条命,成了植物人。
他小心地拉着温晴霜的衣角,期期艾艾道:“霜霜,现在能给我个名分吗?”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代替大哥照顾你。”
温晴霜依旧笑意清浅:“说什么呢?我们不相熟。”
单祁鸣破防,宛如被正室发卖的怨夫,强压着温晴霜抵在大哥的病床前与她厮混。
“温晴霜!你说,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把我当狗玩!”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给我名分,一直让我做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温晴霜被他亲到眼眶含泪,气息紊乱。
单祁鸣心满意足。
下一秒,冷不丁和躺在病床上的大哥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