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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渐浓
“钰深哥哥……”
宁汐颜蓦地回头,嫣然眉目依稀可见,仍是那般明媚皎洁娥黄如玉。
宛有一抹翡翠山河之色,隐匿在她倾城国色的毓秀眉目之下。
便是那廊家灯火……
也只能稍敛箐华难载容光。
“哈!汐颜别怕,有你钰深哥哥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宁汐颜回头望着,却见那蒲家二少蒲钰深竟带了媒人聘礼上门提亲来了。
廊父抬头冷冷一笑,“哟,这不是蒲家二公子钰深贤侄吗?听说今日有人在蒲家药铺买了些补药回去,准备跟几房姨太太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好继承香火延续子嗣。
可不曾想竟又闹出了人命来,贤侄不在家处理这人命官司,早日替你蒲家药铺把这官司摆平。
也好给你老爹蒲老爷子,跟你大哥兄长钰渊贤侄分担些压力。
却跑到我廊府来做什么?
莫非贤侄这又是叫了咱们莺州城大媒人邬红婆。
又是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
该不是到我廊家来给你兄长,又或是贤侄自己提亲来了吧?”
廊父故意顿了一下,眉睫不觉抬起,往蒲钰深脸上瞟了一眼,“若不然,贤侄总不会是给令妹贤侄女儿找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我廊家七代单传我廊裕的独子璟儿求亲来的?
要是贤侄真是这意思,那我廊裕作为蒲家的世交长辈,看在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和你父亲蒲老爷子的面子上。
倒是真该替我家璟儿和贤侄女儿好好考虑一下,咱们两家这门亲事了。
只是老朽却不知道……
令尊、令兄和贤侄的意思又是如何呢?
我廊家在这莺州城里,虽也算不上是什么富甲一方的名门望族大门大户。
但若贤侄女能嫁到我廊家。
我廊家自然也定不会亏待了贤侄女儿的,这贤侄还是可以放心的。”
蒲钰深本是到廊家提亲来的,可却不曾想才到廊家大门口。
竟然就撞见了。
廊裕这个未来的老丈人。
居然毫不避嫌,直接强行把他廊家的养女宁汐颜给抱起来了。
还老不正经……
说了些让人恶心不三不四的话。
差点儿没把蒲钰深这个蒲家的二少爷给气得直接冲上去。
把廊裕这老牲口的牙给他都剃干净了。
但……
宁汐颜回头叫他的那一声“钰深哥哥”,却又让蒲钰深跌入春风心花怒放。
瞬间便激起了。
这位往常在这莺州城里风流成性,浪荡已惯,到处惹草拈花。
从不安分的纨绔小儿。
但谁让他蒲家以前三代都是宫中御医药典著师出身呢。
即便后来蒲家祖父蒲道英。
因遭变故。
不得不退隐回乡。
从此老实本分地做起了药材生意。
可谁也想不到。
这蒲家祖父道英先生竟然把这药材生意做通南北如鱼得水。
横贯八方。
如今蒲家老大蒲钰渊在蒲家老头子蒲心斋的指点。
和蒲家药典小仙女……
小药师蒲灵芝的帮衬下,更是把蒲家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十分顺当。
蒲钰深这个蒲家的二少爷。
还有他妹妹蒲钰涵。
这对小兄妹自然什么事都用不着再操心烦恼。
整日无所事事。
吃喝玩乐逍遥快活去了。
据说……
这位蒲家三小姐为了跟在蒲家长大的小表妹周兰芝。
后来因深得蒲家人的欢心,由蒲家长兄老大蒲钰渊决定给她。
改姓“蒲”以后。
并连带改名叫蒲灵芝的这位蒲家小表妹小药师……
赌气。
蒲钰涵竟然自己偷偷玩儿起了歪门邪道,以蒲家的某些特殊药材为原材料。
自己竟然私底下化名……
萧燮雨。
开了一家名为“逍遥坊”的销魂淫.窟。
可是。
无论是衙门官府,还是蒲家自己的人,一直都找不到。
这“逍遥坊”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蒲钰涵与蒲灵芝在一次当众翻脸大闹争吵的时候。
无意间说漏了嘴……
可事后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因此也就并没有把蒲钰涵当时说的那些话当真。
但莺州城这些年……
却明显让人感觉有一种暗流涌动,似隐隐有一股庞大势力蠢蠢欲动。
隐伏藏匿暗中作祟似的。
而近些年……
江湖上也突然出现了一个令人防不胜防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
偏偏这个杀手组织的名字,正是……
雕花燮雨楼。
传说。
这雕花燮雨楼短短几年间,业已成为江湖第一合欢宗和杀手门派。
可却也如逍遥坊一般……
只知其名,不知其所在。
更无人敢信。
这位药香世家出身的蒲家三小姐蒲钰涵,真会是逍遥坊和雕花燮雨楼背后的主人。
那名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无恶不作。
天生怪癖,离经叛道,喜以阴阳合欢之术驭人、杀人。
虐情、虐心,虐爱。
虐天命、虐世人的虐世大魔头——逍遥无主·萧燮雨吗?
“廊叔叔说笑了,小侄今日过府前来,乃是专程为了……”
蒲钰深心知廊裕是因为方才他莽撞冲动,骂他“老混账”的那句话。
故意拿话反呛他罢了。
要是真让廊裕在蒲钰深的妹妹蒲钰涵,跟宁汐颜之间选一个。
当廊家的媳妇儿。
那恐怕这廊老爷子倒是更宁愿,让他儿子廊璟娶宁汐颜做廊家的媳妇儿。
还更能让他放心。
因此蒲钰深索性也就直接不接廊璟他老爹的话茬儿。
直接开门见山。
说明来意。
况且他既叫了邬红婆这个大媒人,又已经备齐了聘礼。
任谁看了都该知道他来廊家是干嘛的了。
所以与其绕弯子。
跟廊璟和廊家人闹得不可开交,伤了两家的和气跟交情。
倒不如直接……
蒲钰深转头又看着宁汐颜微微一笑,眼睛里都像是要流出口水来了似的,“不瞒廊叔叔和璟兄,小弟今夜拜访,正是为了专程要娶汐颜妹妹做我蒲家的媳妇儿二少奶奶,也就是我蒲家二少爷蒲钰深的妻子来的。
当然。
今夜小侄特地登门。
自然也不是要今晚就要把汐颜妹妹接到我蒲家去的。
这凡事都还是得要讲个礼数规矩的嘛。
所以。
小侄今夜来访,不为嫁娶大婚这等后续之事。
仅仅只是欲略备薄礼。
再请邬红婆,咱们莺州最会说媒撮合的邬大媒人。
给小侄代为开口……
向廊叔叔、叔母和璟兄详尽表明,小侄对汐颜妹妹的一番真意真情。
不期汐颜妹妹会有多感动……
能否与小侄默契投缘。
一见钟情。
但乞能让贵府和汐颜妹妹了解,小侄蒲家二子钰深对汐颜妹妹一片痴情真意。
便算是礼到……
心……
诚了!”
宁汐颜被蒲钰深这一番说辞,逗得都快笑出来眼泪来了。
偏偏又不好当面表露。
只能咬咬贝齿。
勉强忍着。
但她看着廊璟此时此刻那眼里,像是要喷出一股股岩浆怒火的眼色神情。
还有廊璟抱着他怀里头。
给她专门返回去,跑得汗流浃背衣衫身上都湿透了。
好不容易买了回来。
给她准备的那些“聘礼”——一大堆的零嘴儿小糖果小点心。
再看看……
人家蒲家二少爷又是小骡子,又是大肉牛毛驴子。
甚至后面还成群结队……
专门找牧羊人赶了一群“咩咩咩”,不停叫唤着的几十头绵绵羊。
驮着眼花缭乱……
光是看着都数也数不清的。
一堆一堆又一堆,一箱子一箩筐又一大捆的各种厚重聘礼。
宁汐颜看着都笑得笑脸如花,绚烂烂漫得不行了。
而最为重要的是……
在蒲钰深亲自勒着缰绳,拎着马鞭,拉着的那一辆马车的里面。
到底又准备了。
一些什么样的惊喜……聘礼。
不禁惹得宁汐颜好奇不已,又兴奋难抑,急切想要知道那马车帘子后面。
到底有些什么好玩意儿。
迫不及待。
想要掀开帘子看看去……
偏偏这蒲二少爷喋喋不休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
就是不肯下马来。
挡住了车帘子……
不给看。
把宁汐颜急得都恨不得,立马从廊璟父亲廊裕老头儿的怀里跳下去。
一脚把蒲钰深一屁股蹲儿。
给他踹下马来。
直接把帘子掀开看看,这蒲二少爷到底还给她准备什么样的好东西。
好宝贝。
廊父,“呵!哈哈哈!贤侄礼数倒是挺周全,谈吐气质也教人不得不佩服。
你们家蒲老爷子果然不愧是我莺州名医药王。
果然是儒药兼修教子有方啊!
哈哈!”
蒲钰深也颔首示意,回敬一笑,“廊叔叔客气了,承蒙廊叔叔看重抬爱。小侄实在是愧不敢当啊!不过对于家父,廊叔叔的这番褒奖赞许,小侄便也不敢推辞,便由小侄替家父谢过了。
那么,既然廊叔叔对家父有此敬意,亦未怪罪小侄方才那等鲁莽冲撞之言。
未知小侄与汐颜妹妹的这桩亲事?”
蒲钰深说着,却暗里以眼神示意邬红婆赶紧接话打打圆场。
邬红婆作为这莺州城里的老媒婆,自然不必雇主多言明示。
早就熟谙各种男女两家相亲之时,可能会导致的各种僵局场面。
个中分寸把握熟练精巧。
一点就通。
自方才跟着蒲钰深过来,见了蒲钰深和廊璟老爹之间的这番冲突暗斗。
廊璟和宁汐颜这对异姓兄妹,虽然明面上还都没有表露出来什么态度立场。
但邬红婆自方才……
她跟着蒲钰深过来的时候,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
其实。
甭管宁汐颜是不是被廊璟老父亲廊裕抱在怀里头。
跟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小狐狸似的。
还是蒲钰深准备了这么多聘礼。
样貌也算俊美不错。
可廊璟紧紧勾着大拇指掐着自己手掌心的那副举止和表情。
宁汐颜看着笑意迎人……
但眼神里却始终偷偷窥望斜瞟着,她的那位廊璟哥哥脸上是不是有在生气。
吃醋……
结果自然没有教她失望。
廊璟这会儿恨得牙根儿都肿疼了似的,仿佛嘴唇下的血渍都已经渗进了。
牙床牙槽喉咙里去了。
何止是吃醋?
醋坛子都快要被掀翻了!
邬红婆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心里也早已有数。
但偏偏她刚要开口……
“诶!钰深哥哥给我准备的这么多东西,其他的什么我都瞧见了。但偏偏就是钰深哥哥后面这马车帘子里头,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好玩意儿好宝贝,教这帘子挡着,小妹我却是看得不够清楚。
且等小妹我先把这帘子掀开了它,再由阿爹阿兄来跟钰深哥哥邬婆婆商量。
小妹我的婚事也不迟!”
谁也没能想到。
宁汐颜竟然直接从廊璟老父亲的怀里跳了下来。
竟是直接就奔着蒲钰深面前。
还有……
这位蒲家二少爷钰深公子他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子里去了。
“嘿嘿!本小姐倒是要看看这车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蓦然。
宁汐颜将那马车帘子一掀开,却看见里面赫然竟是,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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