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 阴郁的我

　　烧肉丼店内。
　　“请给我一份咖喱猪排饭配温泉蛋，谢谢。”被服务员引到空位坐下后，影山没有任何犹豫就完成了点单。
　　而你，在五分钟后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你决定寻求建议：“有推荐吗，飞雄。”
　　他拿起菜单，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向菜单上划有红色圆圈和附有“招牌”二字的猪排咖喱饭，两眼发光，超肯定点头。
　　一副把自己看馋了的样子……
　　“那就……”
　　“kageyama?你也喜欢这家店啊，想不到你还蛮有眼光的嘛。”身后传来一阵清亮的少年嗓音。
　　你注意到，影山的眼睛瞬间耷拉下些许，一声“啧”从牙缝里挤出：“为什么星期天还要碰到你这个boke。”
　　“我吗?今天妈妈不在家，小夏说很想吃这家的肥牛丼饭，所以我就骑脚踏车过来打包回去，不过有点远哈哈，我骑了一个小时，但我也超想吃这家的肥牛丼饭!”
　　一个小时？有点远？？
　　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恐地看向来人。
　　因为仰视和光线的关系，你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橘色的头发，似乎是天生的自然卷，发尾带翘。
　　“你刚刚偷偷骂我boke了是不是，混蛋ka-ge-ya-ma-”
　　“是啊boke，反正你已经说回来了不是吗?”
　　“你比我多说了一次!我要……”声音突然卡顿。
　　“等下，这难道是？kageyama的朋友吗？！”对方错愕地后退一步，颤颤抖抖地指着影山，瞳孔大地震。
　　“你这是什么意思?”
　　橘色头发的少年并没有急于反驳，而是向你弯腰伸手：“你好!我是日向翔阳，刚刚的反应很不礼貌，非常对不起!”
　　你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是和他头发一样的橘色，包括同样给人带来的毛茸茸的感觉。
　　在他亮晶晶的橘色眼睛的注视下，你试探性地伸出手。
　　“啪!”
　　是影山一掌拍走日向手的声音。
　　“干什么啊kageyama君?不会怕我抢走你的朋友吧，你是小学生吗?”日向嘟囔地揉摸着被拍红的手背，趁影山思考的瞬间，速度极快地用另一只手回握你。
　　“没有在乌野见过你欸，请问你是其他学校的吗?”
　　“稻荷崎。”
　　“稻荷崎高校?哇!我知道!你们学校的排球社超级厉害!!”
　　“嗯……”听他提起排球社，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宫侑在球场上的身影：“嗯，大家都很厉害，二传也很厉害。”
　　“cen、ter?”你突然周遭的温度聚变，缩了缩脖子，警惕地看去，发现是影山。
　　“center?几年级?叫什么名字?!”小动物应激一般，影山的黑色短发从左到右“刺啦”竖起，圆溜溜的蓝色瞳孔也瞬时缩成竖的。
　　“和女孩子说话不能这么凶哦kageyama君，”日向冲影山摇着头摆了摆手指，转头和你解释：“对不起，因为这家伙也是二传，算是厉害……不过在球场上简直就是暴君!所以对其他二传有很强的……嗯……诶?那个词怎么说的?哦对!竞争意识!有很强的竞争意识啦。”
　　“快点道歉呀kageyama君。”他“bang!bang!”两拳砸向影山的肩膀，嬉皮笑脸等待他的回应，顺便悄悄后退两步。
　　嗯……
　　这家伙一定会像平时一样“boke boke”的反驳他或者一掌死死握住他的脑袋!
　　肯恰那!
　　他的后脚跟已经准备好了！
　　然后，他听到影山那家伙开口。
　　嗯嗯!
　　肯定是要生气了!!
　　1，2，3。
　　他在内心倒计时，为逃跑做准备。
　　“对不起，奈奈。”
　　啊?
　　日向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影山低着头的姿态和小心翼翼向上瞟的眼神。
　　?
　　垃圾。
　　boke。
　　水平糟糕的家伙。
　　我才不会给连传球都做不好的人托球。
　　??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再次看向影山飞雄，发现真的不是幻觉。
　　!!!
　　难道说，影山被小夏说的“付丧神”给附身了吗?!
　　日向开始慌张。
　　怎么办怎么办，马上要参加IH，可他们的二传好像被妖怪附身了?!
　　妖怪会打排球吗?
　　妖怪会和他配合速攻吗?
　　妖怪还会记得他说过要超过影山成为站在球场上更久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日向颤抖地扶着影山飞雄的肩膀，咆哮着疯狂摇晃：“kageyama？你清醒一点啊Kageyama Tobio？！我会好好练习接球的混蛋！！明天训练后队长请吃的包子我让给你吃啊八嘎！！！”
　　影山忍无可忍肩膀一旋将他丢了出去。
　　日向熟练地在空中360度旋转后以企鹅姿势平稳落地，以肖某克的救赎同款姿势闭眼仰头张开双臂大笑:“完全没事，哈哈！”
　　是正常的kageyama！
　　“boke。”
　　你发现，其实影山一直都在回应对方。
　　或许他们之间是好朋友的关系?
　　莫名的，你松了一口气。
　　于是你看向日向的视线带着几分影山看不懂的暖意。
　　他撇着嘴嘟囔道：“那家伙，就是弹跳力和反应速度比较厉害而已。”
　　“哎呀，谢谢夸奖，区区333cm而已啦，也没有那么厉害嘿嘿~”
　　“谁在夸你了boke！”
　　“可你刚刚说的话就是在夸我啊，莫非是不好意思承认啦kageyama君?”
　　“才没有呢八……”
　　电话铃声响起。
　　“摩西摩西，小夏?欸？没有没有！我马上回来！！”日向迅速挂断电话，双腿左右倒腾“咻咻”窜向取餐台，一手提着一袋餐盒从你面前“biubiu”得消失，只在你耳边留下越来越远的声音：
　　“远山桑，下次见!”
　　等他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店门口后，你才反应过来回应：“下次见…”
　　“八嘎。”影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嘟囔着说完了这句话。
　　你自然没有听见，因为你仍旧看着日向走的方向，持续震惊中：“日向同学跑得好快啊。”
　　“不! 是……，一定是因为他的腿比我短……”似乎不够解气，他说完还从鼻腔发出一声极小的“哼哼”。
　　“飞雄的腿的确很长呢。”你回忆起每次见面的画面，无论是运动裤还是西装裤，都能看出他的腿修长且匀称。
　　……
　　影山没有回应你，低头安静地看着桌面，似乎正在进行什么严肃认真的思考。
　　如果忽略他悄悄红了的耳尖的话。
　　几秒后，你才听到他极小的声音。
　　“嗯。”
　　几分钟后，你们的餐终于上了。
　　影山没有急着开动，而是看着你舀起一勺猪排咖喱饭放入口中，等待你慢慢咀嚼吞下后，紧张皱眉，期待地问你：“好吃吗?”
　　你觉得有点油腻……
　　但当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你选择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眉头和嘴角：“还不错……”
　　他这才舒展了眉眼，放心低头开始大口干饭。
　　你的嘴里还蔓延着浓厚的猪肉油脂味，抓取到耳边窸窸窣窣的人声嘈杂声中出现了不一样的声音。
　　“老板，请给我……”
　　“亲子丼对吧，马上就好，先坐着吧。”
　　“嗨嗨~”
　　你放下了餐勺，发出极小的清脆碰撞声，却足以捕捉及川。
　　“奈奈酱?”
　　被妈妈姐姐和外甥因为看电影而共同抛弃的及川是来这解决自己的午餐的。
　　虽然昨天她们问过他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电影就是了……
　　可是，那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啊！他不管！！
　　他烦闷地点完单后寻找空位，第一眼就发现了坐在最边位置上低头吃饭的你。
　　掐腰的波点连衣裙，透过椅子的镂空可以看到腰后被系得精美整齐的蝴蝶结，因为低头的关系，露出了细细的白皙脖颈。
　　好可爱！
　　奈奈酱好可爱！
　　他甚至没有观察那里还有没有空位，就步伐加快走向你的位置。
　　然后他发现，你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圆溜溜的、冒着傻气的黑色脑袋。
　　及川彻：…？？！
　　“奈奈酱?”他竭力控制情绪，轻轻叫出你的名字。
　　熟悉的、清澈的声音。
　　“tooru学长?”
　　因为紧张?你不知道。你只是垂着脑袋不停搅动着手指，完全不敢看他。
　　“是我哦，”及川将手抵在下巴下，歪头回应你，然后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不过，啊咧?这就是你说的有事吗?奈奈酱。”
　　你头低得更低了，像是要要迈进膝盖里。
　　“我……”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小、飞、雄（咬牙）缠着你吧。不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我都不、知、道、欸~”
　　“我们是邻居，及川前辈。”
　　“哼!我才没有和你说话呢。”仗着你没有抬头，及川做了一个极其挑衅的鬼脸，还用夸张的嘴型重复着“略略略”，双手甚至在两颊边扑闪。
　　怎么说呢。
　　总之完全不像是一名高三学长。
　　影山：（-へ-?）
　　叹气…
　　……果然及川前辈还是一样幼稚又恶劣……
　　不过，看着你面前那份只动了几口的咖喱猪排饭，影山无暇顾及其他，只感到担忧。
　　所以他决定让打扰你吃饭的人先离开。
　　“及川前辈，我们正在吃饭，可以请你离开吗?”
　　“哈？！小飞雄，你连奈奈酱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及川冷冷地扫过影山那干干净净的餐盘，和你几乎没动的餐食，了然你并不喜欢。
　　影山茫然地眨着眼睛，消化着这句话，再看向你的餐盘，他才意识到：你很可能并不喜欢咖喱猪排饭。
　　只是不好意思拒绝他的推荐。
　　“奈奈，你……”
　　你不喜欢吗?
　　不对。
　　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意识到。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面前一干二净的餐盘边缘，垂下眼睫，眼神懊恼，然后招手叫来服务员：“你好，请给我一份……”
　　“一份和我一样的亲子丼哦~”及川看着他茫然的思考的表情，嫌弃地呲起左边唇角，歪头挑眉看着影山，自然又嚣张地接过他的话。
　　“奈奈一定喜欢这个，对吧~”他冲你单眼wink，另一只眼笑盈盈的，唇角弯弯，笃定、自信。
　　你确实喜欢……
　　你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影山的神情。
　　他深深地蹙着眉，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卧蚕上落下零散的光，正好也打探向你，蓝眼睛与你相撞。
　　对不起。
　　你读懂了他的眼神。
　　你摇头。
　　他沉默地将你的餐盘移到他的面前，再将你用过的餐勺放在桌上，换成他用过的后，勺上一大勺，准备放入口中。
　　“哇你你你！小飞雄你！你在做什么？！”及川大惊失色。
　　小飞雄竟然这么懂吗!
　　不允许!!及川大人不允许!!!
　　他迅速拉开你们对面空位的座椅坐下，拿起刚刚被影山放在桌上的你的餐勺，再端起你的那份，接着用指尖挑走影山手中的餐勺，嫌弃地扔在一旁：“小飞雄你都吃过一份了，这份我来吃~及川大人正好饿了啦。”
　　影山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向及川讪笑的表情。
　　“及、川、前、辈，请还给我。”
　　“呀哒~”
　　影山不开心。
　　但影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他思考片刻，觉得一定是因为及川前辈抢走了他的饭。
　　于是他选择向你寻求帮助：“奈奈，是我先要的……”
　　及川警觉地护住餐盘，冲影山皱鼻呲牙。
　　然后开始委屈巴巴地向你哭诉他今天有多可怜：“奈奈酱~我今天被一个人扔在家里，没有吃的，我好——饿…好饿好饿的……”
　　“那，你们分着吃?”你摸向被及川护着的餐盘，一下竟没拉动。
　　你只好用指尖轻戳他的手臂。
　　他泄气地放松下来，收回力气，任由你抽走。
　　接着你又去消毒柜里拿了两个小碗和新的餐勺，将几乎没动的咖喱猪排饭一分为二。
　　三块猪排，半碗饭，一层咖喱。
　　你满意的点头，把两碗分好的饭分别递到他们身前：“吃吧，一样的。”
　　影山听话地开始吃饭。
　　那及川呢?
　　豆豆眼.及川看着眼前和影山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猪排饭，麻木地拿起餐勺，也开始吃。
　　不管了，至少要吃的比小飞雄快!
　　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嗷呜两下就吃得干干净净，端起空无一物的碗给你看：“奈*##先*完#!”
　　但因为嘴里全是饭所以脸颊鼓鼓的完全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
　　你倒上一杯水给他。
　　“啊#嘎#”及川就着水吞下口中的食物。
　　咕咚咕咚。
　　!
　　及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成熟温柔可靠帅气大方善解人意平易近人的学长形象!!
　　不要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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