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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秘密A
周紫潼想都不想便答：“肯定的，像沈哥这样的Omega，错过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了。别说陆哥了，如果我是Alpha，我也……”
朱子澄伸出手掌：“停停停，周紫潼同志，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想起一个问题：“可沈哥有相亲对象了啊，陆哥知道段先生吗？”
周紫潼想了想：“知道，沈哥之前和陆哥说过。我听沈阿姨说，她之所以安排段先生和沈哥相亲，是因为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
她是沈郁金安插在沈简舟身边的“小间谍”，上次沈简舟的体检报告就是她传给沈郁金的。
朱子澄好奇道：“匹配度多高？”
“百分之八十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紫潼不以为意，“匹配度再高对沈哥也没用，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沈哥不在乎，但他的身体在乎啊，”朱子澄却说，“他的体质特殊，百分之八十的匹配度足能缓解他对抑制剂的依赖了。”
周紫潼说不出话了，他说的是事实。
朱子澄灵光一闪：“陆哥和沈哥的匹配度多少？”
周紫潼提出个主意：“不知道，要不我们偷偷帮他们测一下？”
“就这么办！”平常多干一点活都要哭天喊地的两个人，此刻为了陆哥的幸福一拍即合。
不过朱子澄很快又泼了盆冷水：“但他们匹配度再高也没用，沈哥不看这个。凭我对沈哥的了解，他对陆哥仅是欣赏信息素价值，没什么其他感情，就怕陆哥只能维持单方面喜欢。”
“这倒是，”周紫潼叹了口气，“况且现在还有个段先生呢，这就有点麻烦。”
朱子澄想起什么：“但我记得你不是说过，段先生只是看在沈阿姨的份上才去相亲，并没有其他想法吗？你和他是战略合作伙伴吗，要不你找他沟通一下，让他退出？”
周紫潼摸了摸鼻子：“自从上次那顿饭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了，等哪天我找个机会问问。”
***
“阿嚏！”
陆遇安冷不丁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沈简舟：“被风吹着了？”
陆遇安浑不在意地说：“估计是杨云乐在背后骂我呢。”
沈简舟想起他这阵子一直在参与户外采样，没能回果园：“杨大哥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陆遇安：“之前还好，但最近温差变化大，我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打算回去一趟，所以下次采样需要推迟几天了。”
沈简舟表示理解：“具体时间不着急，等你忙完我们再定。”
陆遇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解锁屏幕，居然是陈松发来的消息：遇安，等下从游乐场出来，你着急回去吗？如果不急的话，我想告诉你件事。
他正要把陈松发来的内容告诉沈简舟，第二条消息紧随而至：先不要告诉简舟。
陆遇安的指尖在屏幕上方顿住。
“怎么了？”沈简舟注意到的迟疑。
陆遇安快速回了个“收到”，随即将手机熄屏，若无其事地将塞进裤兜：“没什么，一条系统推送。”
什么事情要瞒着沈简舟？陆遇安想不出来。
烟花秀缓缓落幕，一行人汇合，踏上返回清源的路。由于还需要查看陆遇安身上的设备数据，他们先将陈梦琪送回家，回到清源实验室已是深夜。
但大家毫无倦意，迫不及待将今天的数据导入系统。
陈松很是欣喜：“数据总体提升很多，足够我们完成第一阶段的模型构建了。之后我们开会详细总结一下，就可以着手准备第二阶段。”
他又鼓励道：“这段日子采集到的数据非常有价值，辛苦大家了。今天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回家。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喜悦，让每个人的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
陆遇安则留下来去陈松的办公室：“陈主任，您找我？”
陈松开门见山道：“我听简舟说了你小时候的情况。”
陆遇安：“陈主任，我对腺体手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陈松问道：“那从你有记忆以来，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陆遇安笃定道：“没有，没什么问题。”
陈松放心了：“从目前的体检结果来看，除了记忆之外，腺体手术还算是成功，没有给你留下常见的后遗症或功能性损伤。”
陆遇安说出顾忌之处：“但我怕手术是在国内违规做，会不会连累到项目和你们？”
陈松安抚道：“遇安，感谢你为我们考虑的心意。不过我已经查证了，你的手术是在国外做的，法律上没有问题。”
陆遇安惊讶道：“您查到了？”
“对，”陈松的神色却不见轻松，“清源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有合作和对接的医疗机构。我托关系查到你的记录。但是……”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我只查到手术的地点。没能查到你手术前的经历。”
陆遇安想起自己那简单到可怜的社会背景信息，自嘲道：“真是在国外做的？我竟然还能有条件去国外做手术。”
陈松犹豫了一下：“遇安，你手术的地点……是在X国。”
陆遇安对这个国家只有地理概念：“X国？怎么了？”
陈松的声音压低了些：“X国的情况很复杂，社会秩序混乱，尤其是医疗监管方面，有很多灰色地带。”
“我怀疑你当年并非自愿前往，或是在某种情况下被带去的，”他的话没有说透，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X国腺体手术之所以合法，是因为那边倒卖腺体和器官的现象十分猖獗。”
陆遇安听出弦外之音：“陈主任，您的意思是……”
陈松道出一种可怕的可能：“我怀疑你小时候可能……被拐卖到X国。”
各方面信息搜罗到这份上，这个可怕的可能反而无限趋近于真实。
“我的腺体……”陆遇安摸了摸后颈。
“还好，你的腺体很健康，”陈松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陆遇安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陈松倾身向前：“遇安，你对童年还有什么印象吗？哪怕是零碎的记忆？如果你愿意，清源可以帮你寻找亲人。”
陆遇安涩声道：“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谢谢陈主任，真的太感谢了。”
他很感动，一个抑制剂研发公司竟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遇安，如果你以后想起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陈松郑重嘱咐。
“好，”陆遇安随即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陈主任，这件事沈简舟知道吗？其他人知道吗？”
陈松领会了他的顾虑：“没有，考虑到涉及你的隐私，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至于何时告诉其他人、如何告诉其他人，这由你决定。”
陆遇安恳求：“麻烦您别告诉大家，只说我的手术是在国外做的就好，其他的先保密。”
他不想让大家知道后，用同情或者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也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需要特殊照顾。
他想要的是平等自在的相处，而不是基于怜悯的距离感。这份坚持，与他不喜欢因榴莲味信息素而被区别对待如出一辙。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遇安，这件事恐怕瞒不了太久，尤其是瞒不住简舟。他一直在想办法查证你的手术地点。”陈松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他可能承受着残酷的过去，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维系眼前这份平常。
陆遇安垂下眼帘：“至少现在先别告诉他。”
他不敢想象沈简舟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那双总是冷静理性的眼睛里，会不会流露出心疼？
陈松承诺道：“好，遇安，我答应你。”
陆遇安鞠躬道谢：“谢谢陈主任。”
看着陆遇安离开的背影，陈松不由得摇了摇头。
是因为匹配度太高了吗？怎么他们两个遇上事情的反应模式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沈简舟不让他告诉陆遇安匹配度的事，是怕给对方带来压力，破坏合作中平等的状态。
现在陆遇安恳求他保密身世疑云，同样是怕破坏现有的融洽关系，不愿被特殊对待。
两个人都是藏着掖着为对方着想。
这两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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