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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瓜葛了吧?
如银铃银杏所料,在刘峥得知赵风禾返回北阳的消息时,让以往酗酒的他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前那个阳光温暖的世子又回来了。
他算着日子,日日去渡口等着赵风禾,生怕错过。
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赵风禾在他心里那么重要,他会那么喜欢她。
“小姐,我们回去吧。”
朴素的马车内,婢女在一旁心疼着自家小姐。
杜影之平静如水地观望着站在渡口边的刘铮,她温婉的相貌和气质仿若画中仙,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杜影之乃行商之女,家中富裕,她本该无忧无虑过着自己的小生活,可他爹竟然为攀高枝,同意了贤王刘渊的结亲意见。
这些日子,父母们都催着他们俩多相处相处,可刘铮却日日在她面前酗酒。
她知道他心里有人,她也不想勉强他。
可她爹竟让她多体谅,这门婚事已是板上钉钉,让她不要再有其他想法。
如今刘铮虽不再酗酒了,但日日来这渡口,一点都没顾及她,让她心烦意乱得很。
刘铮答应过她,定会说服他爹退了这门婚事,可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天色渐晚,刘铮失落的正准备回去,杜影之在前方等着他。
“本世子会尽力说服我爹的,不用日日跟着我。”
“好,那还请世子尽力而为。”
杜影之声音柔和,在得到他的回复后,便回家去了。
刘铮本极力反抗过这门婚事,可任由他怎么说,他爹都不听,他心灰意冷下,便就这样同意了。
可现在赵风禾回来了,他是无论如何都要退掉这门婚事的。
即使他爹反对,他也不会和除赵风禾以外的女子成亲的。
……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达北阳,船舶停靠在渡口边。
石嬷嬷,银铃银杏皆高兴不已,终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一颗不安定的心也终是安稳了下来。
“常乐。”
刘铮带着灿烂的笑容大步往赵风禾方向跑去。
打断了李朝伸手接正下船的赵风禾,赵风禾扬着笑容,从他身边略过,朝着刘铮奔去。
李朝伸在半空中的手落了空,心底猛地抖了一下,酸涩瞬间涌上心头。
转头看向赵风禾之际,她已与刘铮甜蜜相拥。
不知为何,他似乎有些慌了神,眼眶微微泛着红,紧握的拳头过了许久都未松开。
“阿朝。”
前方传来顾望的呼喊。
顾望私底下总是喜欢飘逸的衣着,与他在御司审犯人时,仿佛是两个人。
今日的他一袭白衣,长发披肩,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与那手段残忍的御司大人丝毫不沾边。
李朝失魂落魄的往顾望方向走着,在经过赵风禾与刘铮之时,拳头再次握紧了些。
赵风禾本想和李朝好好道个别,可刘峥的拥抱太紧,让她无法从他的怀中挣脱。
“阿峥,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要和少将军说。”
李朝的背影越来越远,赵风禾心里一紧,着急地唤着刘铮放开她。
刘峥才不管什么将军,他现在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不放,以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常乐,我好想你。”
石嬷嬷,银铃银杏在一旁劝着刘铮,这才松开了些。
赵风禾挣扎出来,见李朝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她心口莫名慌乱。
她朝着李朝追了上去,“少将军。”
她焦急的声音穿过李朝的耳膜。
停了脚步,一旁的顾望朝赵风禾行了礼,感受到两人之间莫名的气氛,嘴角露出一丝看戏的笑容。
赵风禾慢慢朝李朝靠近,却被李朝冷漠的一句话阻止。
“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可是她还有话想和他说,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望着李朝背影,她会如此难受,如此失落,如此让她心慌。
她憋着嘴巴,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李朝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了?
她心口被什么东西堵着,怎么都顺不下来。
她与李朝不过才相处不到半年时间,可那日日的相处,竟让她这般舍不得。
“公主殿下,陛下派老奴接公主回宫。”
代公公带着一队车马姗姗来迟。
刘铮心里莫名生了强烈的醋意,上前欲想拉赵风禾的手,石嬷嬷立即挡在前面。
“多谢世子记挂着我们公主,公主实在太过劳累,还是先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世子可改日来看望我们公主。”
银铃银杏抱着魂不守舍的赵风禾上了马车。
而她一系列的举动让刘铮察觉到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不如从前了。
原本眼里发着光的刘峥此时却显现出一抹混沌,他想定是他不在她身边的缘故。
他必须要时时刻刻守着她才好,思索了会,他便立即去了宫里,跪在长明殿外求帝王赐婚于他和赵风禾。
帝王对他冲动的行为感到极为愤怒,赵风禾才刚回来,他便上赶着来求帝王赐婚。
帝王没有理他,而是去了乐禾殿看望赵风禾。
可到了乐禾殿门口,又踌躇不前。
几个月前,他那般狠心将她送去和亲,如今他又该如何与她相处。
而赵风禾一回来便进卧房躺着,不愿见任何人,包括帝王。
帝王无奈,只好又折回了长明殿,他以为赵风禾心里对他有气,不愿见他,惹得帝王亦是心情欠佳。
代公公传话给仍然跪在地上的刘铮,打发他先回去等着,帝王会考虑。
酉时,夜色逐渐显现。
为了给李朝等质子军接风洗尘,顾望在一家酒楼订下雅间。
一桌子佳肴美酒,质子军的脸上洋溢着极为满足的笑容,声声与顾望道着谢。
李朝如失了魂一般将下巴抵在桌上,顾望递给他一碗酒。
“阿朝,我今日可是丢下政务来接你,陪你,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笑一个嘛。”
李朝接过,一杯下肚,“多谢御司大人。”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个痛快,只可惜李朝酒量有限,不到五杯就醉意初显了。
“顾望,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人,心里特别难受。”
顾望经常混迹酒楼与风月场所,酒量自然好很多,一壶酒于他而言只是垫垫肚子而已。
“阿朝啊,你可不能想其他人啊,顾珺托我看好你,你可是我认可的妹夫。”
李朝趴在桌上,脸颊泛着红,无神地把玩着酒杯。
“可我,会控制不住的想她。”
一滴热泪滴在桌子上。
顾望透过窗望着那无尽的夜色,再慢慢品着手里的一杯酒。
“阿朝啊阿朝,出去一趟,就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啧,这可一点也划不来。”
宋七醉着酒迷迷糊糊问道:“谁把心交了出去?交心做什么?”
质子军皆醉倒在地,钱顺这次也是醉了一回。
唯有顾望清醒的瞅了瞅一地瘫倒的人,摇头笑了笑。
随后抓着李朝的肩膀,正色道:“你定是与女子相交甚少,错觉,一定是错觉,阿朝,不如我带你去清月楼,让你体验体验,你就不会难受了,如何?”
李朝对他的话鄙夷一笑。
“顾望,你说,你抓的那些犯人若是知道你是一个浪荡的御司大人,他们还会怕你吗?”
“诶,失望,我对你非常失望,李朝,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如此看我,你不去也就罢了,何故用言语侮辱我。”
两人相视沉默许久,不知是谁嘴角先有弧度打破了沉默,皆苦苦笑出了声。
顾望拍着他的脑袋。
“说真的,阿朝,我第一次见你这般难受。”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让自己深陷其中,你与她终究身份有别,而且,她的命运不在她自己手里握着。就这样,慢慢忘掉之前所有的一切吧。”
顾望的话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他的心,两颗豆大的泪珠随着紧闭的双眼急速落下。
刚萌生的心动,欲要他狠心斩断,他能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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