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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帝国(一百六十八)百济圣王曾孙的复国大棋》
五月初一的晨光洒在辽东大地上,河北道节度使张寿昌亲率十万精锐继续向北追击室韦残部。与此同时,安东都护邓朴灿率领六万辽东铁骑,协同契丹王耶律布日古德、那颜耶律康统领的十万契丹军,如洪流般向着奚族最后的堡垒——卑奢城推进。
短短十数日间,唐契联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连克沈州、扶余城、辽城州府、哥勿州府。铁骑所过之处,城头尽换唐旗。契丹军在此过程中不断收编契丹族人,兵力已壮大至十万之众,且全部换装唐军制式装备,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
卑奢城头,奚族可汗库莫奚岱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面色凝重。这座毗邻渤海与黄海交界处的坚城,已成为奚族最后的希望。
"可汗,百济使者到了。"亲卫低声禀报。
扶余昌德身披黑色斗篷,在侍卫的簇拥下快步走入王宫大殿。他刚踏入殿门,就听见库莫奚岱带着怒气的声音:
"扶余昌德,伟大的百济圣王的曾孙殿下,好一个趁火打劫之策!哼!"库莫奚岱愤然起身,"现在契丹成了忠心不二的唐人,靺鞨兵败如山倒,十岁少主投降,室韦被张寿昌十万大军追得生死未卜,我奚族孤城迎敌,危在旦夕!当初真是瞎了眼,听信了你这番狗屁鬼话!"
扶余昌德静静地注视着怒火中烧的可汗,待他发泄完毕,才淡淡一笑:"契丹的叛变,以及靺鞨出了靺智寰这么一号人物,确实让人始料未及。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面对。"
"站着说话不腰疼!面对?如何面对?"库莫奚岱恶狠狠地说。
"大汗,受点挫折就如此稳不住,还想成什么大事?"扶余昌德针锋相对。
"苍啷"一声,库莫奚岱恼羞成怒,拔出弯刀直指扶余昌德:"你个丧家之犬,还敢教训本汗?活腻了!"
"哈哈哈!"扶余昌德不怒反笑,"我要死了,你这般鲁莽,也还是等死吧!"
"狗娘养的!少在这里虚张声势!"
扶余昌德挺直腰板,自信地说道:"我百济遗民百万,精锐甲士数万。而且唐宫里又有多少宫女、太监,早年都是我百济进贡过去的?其中不乏能武之人。"
库莫奚岱闻言,眼珠一转,立即换上一副笑脸,郑重行了一个奚族贵族礼:"嗨,刚刚都是一些气话,扶余昌德殿下莫当真!"
扶余昌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军压境,大汗压力很大,理解理解。"
"看昌德殿下如此稳如泰山,想必定有良策在胸,还望不计前嫌,赐教一二。"
扶余昌德被请到主宾位,饮了一口羊奶酒,缓缓道:"百济与倭国交情颇深,待我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倭国国王藤原景仁。传闻他计划攻打新罗,我说服他分兵一路直接在鸭绿江出海口登陆,打辽东都护府一个措手不及,最好一举拿下乌骨城,那里目前守军才千余。"
他继续阐述计划:"同时让唐朝廷内线伺机刺杀帝后,即便不成,也能引发混乱。我已令百济五万光复军前来支援,最迟明晚就会到。而唐军最快要后日才能翻过千山,抵达卑奢城。"
"高!实在是高!"库莫奚岱竖起大拇指。
"大汗还需修书越王李弘杰,让他在西南给大唐朝廷施压。如此四面受敌,大唐必生变数。"
库莫奚岱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马上就办。"
"卑奢城能守多久?"扶余昌德问。
"如果你的五万百济军能到,算上我十万奚族主力,以及城防陷阱机关,守上两三个月是可以的。"库莫奚岱胸有成竹地说。
"那就比较稳了,事成之后,大汗会是这草原之主!哈哈哈!"扶余昌德大笑道。
第二天傍晚,五万百济光复军果然如期抵达。这些将士大多是在百济灭亡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从小听着复国的故事长大,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们装备着特制的长弓和重甲,军容整肃,显示出不俗的训练水准。扶余昌德亲自检阅部队,看到士兵们高昂的士气,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特别视察了城墙防御,在几个关键位置增加了弩机,并命令在城门外挖掘陷马坑,展现出了出色的军事谋略。
翌日辰时五刻,邓朴灿率领的六万辽东铁骑与耶律兄弟的十万契丹军在卑奢城外列阵完毕。阳光照耀下,契丹军的唐制明光铠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辽东铁骑的玄甲形成鲜明对比。
邓朴灿立马阵前,望着城头上新增的百济旗帜,沉声道:"看来情报有误,敌军比预计要多。"
耶律布日古德握紧马鞭:"无妨,正好让儿郎们试试新装备的威力。"
战鼓擂响,契丹军率先发起进攻。这些曾经的草原骑兵如今已转变为训练有素的步兵,扛着云梯冲向城墙。耶律布日古德亲自在阵前督战,他手持长矛,身先士卒,激励着契丹将士奋勇向前。城头上箭如雨下,但契丹士兵举起盾牌,步伐丝毫不乱。
"放箭!"耶律康指挥着契丹弓弩手齐射,精准地压制城头守军。他骑在战马上来回奔驰,不断调整射击角度,展现出了出色的指挥才能。
与此同时,邓朴灿将辽东铁骑分为两翼,用强弓硬弩掩护攻城部队。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城头的奚族守军不断中箭倒地。当契丹军接近城墙时,邓朴灿又命令骑兵进行佯动,分散守军注意力。
然而百济军的加入改变了战局。这些复国心切的战士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使用特制的长弓,射程竟与唐军弩箭不相上下。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重甲步兵,每当契丹军登上城头,就会遭到这些重甲兵的猛烈反击。
耶律布日古德见久攻不下,亲自率领一队精锐登上云梯。他挥舞长矛,连续挑翻数名守军,在城头上打开了一个缺口。耶律康见状,立即率军增援。两兄弟在城头并肩作战,勇不可挡。
就在此时,扶余昌德的指挥才能得到了充分展现。他命令百济军使用特制的火油罐,投向登城的契丹军。同时,他调动预备队从侧翼包抄,险些将耶律兄弟困在城头。
邓朴灿在城外看得分明,立即命令骑兵突击城门,牵制敌军兵力。辽东铁骑如闪电般冲向城门,与守军展开激烈厮杀。邓朴灿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连续冲破三道防线,直抵城门下。
战斗持续到午后,城下已堆积了大量阵亡将士的尸体。契丹军虽然英勇,但在守军的顽强抵抗下,始终无法突破城墙。耶律布日古德身先士卒,多次带头冲锋,他的战甲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仍奋勇作战。耶律康则在指挥弓弩手的同时,也不时亲自率军支援危急地段。
邓朴灿见状,知道今日难以破城,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在撤退时,他精心布置了后卫部队,防止敌军出城追击。
第一天的攻城以双方势均力敌告终。城下尸横遍野,但城池依然屹立不倒。
当晚,扶余昌德的飞鸽传书抵达倭国平安京。倭国国王藤原景仁阅信后大喜过望,立即命令平贤章雄率领五万大军,乘坐一百五十艘安宅船,以一字长蛇阵向鸭绿江出海口进发。
海面上,倭国战船浩浩荡荡,船头雕刻的鬼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平贤章雄站在旗舰船头,望着西方隐约可见的海岸线,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而在卑奢城外,邓朴灿和耶律兄弟正在重新部署兵力。耶律布日古德检查着士兵们的伤势,耶律康则在清点箭矢储备。邓朴灿则站在营帐中,凝视着卑奢城的布防图,思考着破城之策。他们并不知道,一场更大规模的风暴正在海上酝酿。这座看似普通的边城,已然成为多方势力角逐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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