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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8 章
“孙唯的父亲在南路军中时,遭同僚妒忌而被坑害,丢了性命,他一直觉得是当时的南路将军不作为,纵容了这样的小人才害了他父亲,渐渐的,他便开始仇视整个南路,就算孙处去劝他也听不进去,所以今日他才这般对你。”
郑飞鸣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过往,如此看来终究是南路亏欠了他。
“那个同僚后来怎么处置的?”
顾墨远:“听孙处说,那时刚查清还没来得及处置,那人就突然暴毙营中了。”
郑飞鸣诧异道:“不会是……”
顾墨远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没给出答案,而是说:“当时目击的人给出的描述是他自己手握匕首刺入心脏的,所以最终定为畏罪自杀。”
“奥……”
明白了。
两个人坐在木制台阶上,默契地终止了话题。
“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能回襄宴山上看看,有点想师父了。”过了一会,郑飞鸣问。
这时练兵场上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顾墨远下意识朝那个方向隔空望了望。
郑飞鸣看着他,莫名的心酸瞬间涌上心头,就好像他的话在无形之中早已变成了一场遥远的梦。
“等一切安定下来的吧。”
果不其然,顾墨远是这样回复他的。
郑飞鸣吸了吸鼻子,双臂抱住膝盖,将视线挪向别处,不说话了。
顾墨远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他那刻,顿时恍惚了。
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表达不开心的,可那时还是小小的一个。
顾墨远边想着,边像从前那样探手搭上他的肩膀,轻声问:“怎么又不开心了?”
郑飞鸣执拗地缩了缩,不让他碰,“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说辞,有空就是有空,没空就是没空,非得等到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顾将军到底是想让我有所期待,还是想让我断了念想?”
“我……”
顾墨远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只见郑飞鸣猛地站起来,顾墨远怔忪抬头,对方也在俯视着他。
“顾墨远,三日后,你去不去?”
第一次被小师弟直呼名字的顾墨远愣了愣,头脑过载,一时说不出话。
只听郑飞鸣接着道:“三年前你离开时不是说过,等再见面时,我的任何愿望你都能满足吗,现在就有个心愿摆在这里,说话算话吗?”
顾墨远缓缓落下目光,东路的现状他再清楚不过,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已腹背受敌。
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他留在东路也好添一份力,若是离开,岂不……
见他犹豫不决,郑飞鸣掏出怀里的玉牌,直接塞到了他手里,“上午九点,城北门一公里外,秀丽亭,等你两个小时,不来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顾墨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手里的牌子,正是当时和战报一起送回东路,并由领导派人送到郑飞鸣手上的那个。
看似一块,实则两块,不难看出中间有一条细缝,当初郑飞鸣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给粘到一起了。说这就相当于自己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襄”字也不能被分开。
顾墨远指尖轻轻抚过玉牌中间的缝隙,随后紧握在掌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同时,一道影子闪过,心不在焉的顾墨远并没能发现。
同日,东路总部执法部接收到了一幅来自风云县刑司的画像。
画上之人带着面具,黑瞳可怖,经过仔细辨认,竟被执法部副部长擅自做主压了下来。
未得到反馈的风云县只好草草应付。
直到两日后,一名女子一封血书直接状告到了东路总部,这才逼着那副部长松了口,将画像和血书一同递到了宣的面前。
“领导,不是我刻意隐瞒,你说这…他也没法处理啊。”
办公室里,副部长愁眉苦脸地解释,部长在一旁沉默着不发表意见。
宣注视着那画像,问:“那女子呢?”
副部长刚想说话,就被部长率先截口道:“已安置妥当了。”
宣点点头,将画像放下,看向表情无奈的副部长,“我听人说这名女子来怀约的路上险些遇害,副部长能解释一下吗?”
“这……她是遭遇了山匪。”
“这年头的山匪都能用官制的武器了?还有个携枪的,怎么,还用我去械管部问问是谁调的吗?”
副部长这下慌了,“领…领导,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那画像上的人别说我们,就连您也奈何不了吧,何必为了一个平头百姓惹这不快呢?”
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在这职位上多长时间了?”
副部长不知他此话何意,愣愣答道:“六…六年。”
“那确实够久了。”宣缓缓举起血书,“久到老眼昏花,竟把这上面的字迹当成了笑话。”
副部长此刻才终于发觉是自己想错了,这个人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东路领导了。
被带下去时,部长跟在他身后出来,他的步伐快,两人在走廊擦肩,押解的人便识趣停了下来。
部长微微偏头,低声道:“你还是不明白现在的领导想要的是什么。”
副部长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忽然一笑,“难道,你就知道吗?”
部长勾起嘴角,意味不明,随后他正了正身子,对押解的人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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