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华

作者:林賾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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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华 (159)



      前往中亚古城撒马尔罕的侦查部队带回宝贵的信息与幸存者,除了司徒烛华发现的苏菲行者哈伦在冥想中看见诸多魔众活动细节,偏离搜索重点在城外调查的一眼道人最后只救到三只鸟儿,还是过度恐惧疲劳无法乱飞才幸运被一眼道人察觉非本地物种而是被转移魂魄的己方受害者。

      璇玑在中亚势力安插的国际代表仅仅剩下三个,几乎不能称为活口,肇因魔种小生病态的捉弄,不幸遭难的国际代表魂魄意识仍然清醒完整,透过道术安置提供不少消息。

      抗魔联盟负责在藏地魔域边缘建立前哨的特遣队救回了更加激进的太阴教徒众,顺道从幸存者口中得到魔域出现死木、尸体与土石筑成的不可思议高墙,并有扩张成长城的趋势,前线雏形已然形成。

      建筑长城的队伍数量惊人,包括了中国公开或隐密投入却全灭的军队与未能逃脱的平民,加上魔众搜刮利用的牺牲者,总数逼近百万,铁灰脸色与不知饱饿疲累的机械动作怎么看也不像活人,之后闯入长城区救人并暴发战斗的太阴教徒被活活撕碎生吃,所有调查魔域的势力纷纷重写危机评估报告,威胁种类又增加了。

      抗魔联盟运转效率天天都在突破极限,国际代表中赞成使用核武的声音一度飙高,但在韵真淡淡一句「喜欢辐射丧尸在全球海岸登陆吗?那一定很赞。」迅速恢复了反核共识,研发高效率烧夷弹的武器计划和海上移动平台成为新兴话题。

      各方势力正兴风作浪,台湾岛东部某处公路中断的海岸地区却因观光客减少,显得更加宁静和平,众人注意力如今都集中在都会区各种奇异新闻。

      被遗忘的小世界,连观光客也不会踏足的偏僻海滨,潮声规律起落,海风吹拂着岩壁上的耐盐植物,被浪花打湿的礁岩在夜空下闪着水光,漆黑海面被月亮照出一片浮银。

      穿着朱红官袍的白发城隍刘紫衣与立领及膝长袍的司徒烛华站在潮湿碎砾上谈话,双方神色严肃,海浪勘勘要淹到脚畔,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距离两人不远处有一块两人高的椭圆形大礁石,表面长满灰白藤壶。

      交换完重要讯息,竹堑城隍率先消失,司徒烛华原地停留一会儿,似是消化听来的消息,深深凝视海面后也御剑飞行离去。

      这时被漂流木和爬藤植物半掩的海蚀洞中传出一声低笑,人影穿透洞口障碍物,信步来到那两人不久前伫立的位置。

      月光照耀,他身下却毫无任何暗影,从来不存在脚步声。

      穷蝉宽大的袖子不断鼓起,又被他压回去,半晌怀里终于钻出一名红衣小女孩,恶狠狠地瞪着颛顼帝子,劈头就是一串咒骂。

      「真是愈来愈会鸣叫了,但音色怎么毫无改进呢?小麻雀,我对妳有些腻味了。」这次穷蝉没把淑清关进小红棺强迫她沉眠,却把她紧紧摀在怀中,导致老刘和司徒烛华也没发现女鬼的存在,至于拥有神人后裔血统却堕为瘟神的穷蝉要在地祇和高阶修道者面前隐藏气息仍是相当轻松。

      「变态!腻了快给我滚!少缠着我!你偷听他们对话到底想干什么?」与其说淑清好不容易挣脱,更像是穷蝉玩笑似的松了手,她立刻跳离披着长发的高大男子五步远,奈何穷蝉已用黑线栓住她的脖子,只要淑清跑出一定距离便像放风筝般将她拖回去,欣赏她的挣扎。

      「妳不也听见了那个秘密吗?」他悠然反问。

      淑清握拳站立,齐浏海覆在童稚脸孔上,她死前已经成年了,却因魂飞魄散又被穷蝉救回,被改造成七岁外表,穷蝉有时直接拿她当小孩宠物对待,又抱又拖毫无尊重,有时却流露难以理解的恶意,带领淑清目睹各种匪夷所思的惨剧再逼问她感想。

      电视新闻和网络上都看不到的现实,混乱的确已经开始在开发国家中蔓延了。

      「那个秘密……」淑清还停留在震惊中。

      「也是,这件事对妳来说大概有点没头没尾,那时候妳仅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婴儿,这座岛屿发生地震死了三千多人,天界善后工作又做得那么到位,只是鸡蛋再密也有缝,这道细缝经过二十年的酝酿被稍微撑得大了些,却无人敢提起。」穷蝉随意挑了段漂流木坐下,捡起一颗卵石抛玩。

      「天人打开海中仙阵,地震随着冲天火柱苏醒,海水沸腾,近海生灵死伤无数,深黑火焰消失后出现一名婴儿,狼狈不堪的天人们带着那个婴儿往岛上走了。」淑清充满疑惑,颤抖地重述听到的情报。

      淑清的确不记得儿时经历的天灾,顶多从大人和新闻纪念活动中知道关于那场大地震的灾情与种种感人故事,那是台湾人的共同伤痕,但她家不是受灾户,仔细回想那段骚动时期只剩模糊,脑海深处渗着阴暗又令人微微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当时我在赤道其他小岛休息亦被震醒。这个异象没被当时岛上众生记录传播,反而像从来没发生过似,不觉得很有趣吗?」穷蝉并非真的在询问她的答案。「可惜我不爱大惊小怪,等走到台湾时那些天人已经撤退,只能凭感觉发现有些天人死在这一带附近,看来是直接投胎了。」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淑清焦躁却无计可施,她只是个看不到投胎机会又被瘟神绑架的倒霉女鬼。

      「我想知道如妳一般既无力量也无智慧和机遇,被世界遗忘的蝼蚁之辈,与我用相同视野抢先目睹灾难源头的反应。」穷蝉慢条斯理道。

      「你有病!」

      「我本就是瘟疫。」穷蝉故意曲解她的话。

      被遗忘又怎样?何况淑清知道她不是真的被遗忘,有些人还是惦记着她,只是他们无法再接触淑清,或者有更重要的使命必须优先达成。

      她可是魂飞魄散过了!以为走到结局时淑清没有任何悔恨,现在若有遗憾也是无法看到穷蝉吃瘪。淑清立誓守护的学校已经变成抗魔联盟临时总部,誓言没了用武之处,如果能恢复自由,她想找个还需要自己的地方,静静地待到不能再待下去为止。

      「仙阵下方会压着何种『性质』的东西我们心里有数,重点是天界二十年前的隐密行动,以及现在潜伏不动背后的象征意味。」他照例用轻蔑的语气教育淑清。

      起码要亲眼看见沈韵真将穷蝉狠狠甩掉的场景,就算魂魄再变成碎片也值得。淑清在心中阴暗地诅咒着。

      穷蝉彷佛感应到她恶劣的幻想,露出白牙一笑,此举往往最能激怒淑清。

      「知道又怎样?你会让我去抗魔联盟通风报信?」淑清早就清楚穷蝉只想看好戏,恨不得天下大乱,唯独涉及沈韵真的部分可能失控时才会出手,他最终还是要掠夺那个女殭尸的魂魄。

      「说不定妳能带给我一点惊喜?」语罢穷蝉将手中把玩的卵石掷往十公尺外的藤壶大石,礁石发出一声惨叫,流出蓝色液体。

      「刘紫衣的情报来源,一只老蚌精。」

      「原来刚刚听到的另一道声音是这个。」淑清还以为人都走了。

      「神仙饶命!饶命啊!」礁石恐惧地震动。

      淑清怀疑这些妖怪都是拿同一套剧本,否则为啥每次被穷蝉威胁都是这句话?

      海底仙阵打开那夜,老蚌精正巧上岸吸收月光精华,侥幸逃过一劫,死命躲藏之下没被负伤颓靡的天人部队发现并清洗记忆,从此一直低调再低调,刘紫衣把持了阴兵、地祇、人魂、精怪、耆老传说与旁门左道各方在地情报,千辛万苦交叉过滤出才找出可能目击巨震真相的情报来源。

      「这只蚌精不是已经将知道的事都交代了吗?」淑清不解他何必多此一举。

      「来审的是城隍和道士,原则上不杀生,这厮自然有恃无恐,看来沙子还没吐干净。」穷蝉显然非常无聊,甚至多费唇舌让淑清明白他起疑的根据。「倘若真的乖乖吸收日月精华,不离巢穴苦修,又怎会让刘紫衣发现蛛丝马迹?那一夜蚌精上岸是为了吃人。」

      穷蝉背后浮起数十颗鹅卵石,火红重瞳子染着嗜血的愉悦,带着点轻柔嬉戏的慵懒。这次不等老蚌精开口求饶先开了几个血洞,大有把目标砸成肉酱的趋势。

      颛顼帝子再无聊,也不会将老蚌精当成一再询问的对等谈话对象,老蚌精立刻意识到眼前如天人般强大的存在并非所谓的神明。

      「我说!我说!神仙们显然想将婴儿藏在岛上,小妖猜测婴儿并非凡种,想前往翼助……」老蚌精说到这里又怯懦了,再度被石头砸得喷血后吓得理智全无。「大人!只有您配得上这等美味,要是能吃下那婴儿想必功力大增,小妖怎敢和和大人抢食?再说那婴儿音讯全无,小妖不过是从前痴心妄想时碰碰运气──」

      「又是采补?想必你没将这件事告诉太多人?」

      「除了刚刚的城隍爷不知如何找上门,真的没有了!」

      「怎么办?你没完全说实话,不过吃了你我总归也会知道。」穷蝉身上冒出黑气,空间中彷佛有张看不见的漆黑巨口正缓缓张开,老蚌精登时明白,穷蝉从头到尾只是耍着自己玩。

      「我只听到那些神仙说要把『那物』塑造成这座岛的人种,难度过大,不知是否能成事。其他真的不知了!小妖实在没本事!夫人救救我啊!」老蚌精竟转对淑清求救。

      「去死吧!」淑清立刻朝老蚌精比中指骂脏话。

      「啊啊啊啊──」一大团血肉模糊的生物自知无望发出惨烈的尖叫。

      「算了,别吃他。」淑清忽然转开脸说。

      「小麻雀不忍心了?」

      「别搞错我的意思,你喜欢当垃圾桶我不反对,但这样太便宜他了,还不如打到动弹不得用石头压着,反正别让他跑掉就行,让这妖怪自食其果。」淑清没有表情的补充:「放在涨潮淹不到的位置,以免这团烂肉溜进海里,不知何时怎么死的感觉不错吧?」

      「听起来还可以。」穷蝉搓了搓淑清的头发,小小女鬼嫌恶地躲开。

      「婴儿还活着吗?」淑清被规模庞大却宁静无声的阴谋吓住了,一切匪夷所思的程度也是。

      「当然。」颛顼帝子不假思索道,「这不就是天界的目的?铁定还活着。」

      「你和司徒烛华到底觉得那个婴儿是什么,我要听你亲口说!」淑清激动地要求。

      鹅卵石在老蚌精身上堆成一座小山,直到奄奄一息的老蚌精意识消失不再扰人为止,他慢条斯理抱起淑清在月夜的海滩上漫步。

      「回答我啊!混蛋!」

      「又一个足以决定人间存亡的关键而已,所谓关键之物,非神即魔。只有业力浊重的人类化身能够遮蔽混乱这种过分强大的存在本性。」穷蝉的牙齿随着他开口闭口在微笑下闪着寒光。

      「我不明白……我已经什么都搞不懂了……」淑清颓丧地搥打着穷蝉的肩膀。

      「与妳这等小人物无关,总是有些存在,一开始就把这个人间当作囊中物,只不过凡人看不见自己正被和什么放在一起。」

      穷蝉望向月亮,悬挂夜空的淡金光轮宛若一道遥远的门扉。

      ※※※

      司徒烛华推开房门正要走入,发现韵真坐在床边等他,心中有些窃喜。

      即便对她的顽石个性已熟得不能再熟,温婉如溪鹭般坐着的女子绝不可能带着旖旎脆弱的恋心出现在他房里,眼前这幅景象看上去还是挺好的。

      「你这──」韵真起了个头紧急打住,「你的房间有用符阵隔音防窃听监视吧?」

      「一定要的,请放心。」

      绑着侧马尾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冷不防弹跳起来,沉重狠辣的手刀挥向司徒烛华。

      韵真的风纪传说之一,她不只一次将犯规引战的人高高绑在电线杆上,然后拦腰打断水泥灌铸的电线杆,彷佛那是根宝丽龙柱,当事者与观众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威胁。

      遗憾的是,就算和吸血鬼族长战了个平手,道士的力气还是不够硬扛黑家领袖代理的腕力,他灵敏地一闪,又与韵真对了几招,韵真抓住一个破绽扣住司徒烛华手腕将他摔到地毯上,随即骑上道士腰际,一手扣住他的领子。

      「你和璇玑最近都瞒着抗魔联盟各自私下行动是什么意思?既然我代表黑家与你们正式合作,这件事我不能装作没看见!」

      正副指挥的心都不在联盟计划中,岂不显得替他们管东管西的韵真很蠢?

      「妳呢?这段时间对任何现象、任何矛盾有无起疑心?」

      「怎么可能没有!先不管是否能真正团结,人类历史中还没有出现过这种大规模的合作交流,连漫画卡通都不屑画的乌托邦!仔细想想璇玑的成就很异常啊!」韵真脱口而出。

      「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司徒烛华没有反抗,躺在地上仰望韵真反问。

      「我怎么知道?但他不是敌人,当前有更要紧的难关要过!除非调查天人可以打赢魔众!」韵真有着强烈的不安。

      黑家每回与道门大战前的平静与正常,与一次又一次的仓促撤退或战斗,考验着每个黑家人的强弱存亡,关键就在领导者的反应。

      如今师尊隐居养伤待时而动,在神霄宫之战前韵真都得当好这个领袖代理,她选择信任谁,与谁交谈,都将产生难以预期的后果。但韵真跟随师尊与黑太爷这些年的体悟是,无论信任或怀疑同盟,黑家都必须保持独自作战生存的能力。

      这项能力在经历道门大战与妖魔崛起后正受到严重考验。

      「不要在这时候动摇军心啊!混蛋!」韵真低声道。

      但她如今已有许多在意的人事物都不在黑家里,他们则依附一个更庞大的组织:抗魔联盟。

      「抱歉,真的是很重要的情报,我查了很久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如果魔族那边再表态,应该能推测出天界的趋势,要赶上魔种小生的战局操控,只调动人类已经来不及了。」司徒烛华道。

      「我懂你不想拿着杯子救火,那无耻魔种继承沐霖的手段,用人类当材料,制作武器,满足补给,按照传统打法我们必输无疑,抗魔战役一旦在人间爆发,整体现实我们却是和人类互相残杀。」韵真不会放弃营救黑太爷的首要目标,也做好任务达成后为了保护两位黑家领袖随时撤出战场隐匿的心理准备。

      问题是,黑家上下与世俗互动前所未有的紧密,届时当真走得了?最坏的情况是太爷被魔身吞噬,新魔完全觉醒,届时他们该怎么办?按照黑家诫律便是讨伐黑太爷,后果笃定是全灭,但师尊或许会命令她们逃跑,独自赴死。

      那两人不该是这个结局,在这之前,只要有朝命运车轮里扔石头钉子改变轨道的任何机会,她都要尽力尝试。

      天界,更直接地说,影响战局的关键就是天人,能隔离压制魔身的仙阵不就是天人造的吗?这场战斗天界势必不能缺席。

      「告诉我那个情报,没有时间了!」韵真急切索求。

      「推测或证据?」

      「都要!」

      韵真起身,顺手拉起司徒烛华,他则显得有点欲振乏力。道士倒了杯茶给自己,坐在沙发上一五一十交代。

      「我邀蠪去自由探查,为了减少爱人转世遭到池鱼之殃的风险,他会间接站在我方,运气好的话,天心五杰也能替我向其他魔族探出一点消息。能深入追查天人的惟有魔族,地祇和道门则在调查特定转世上更加拿手,他随时可能与我们交易,蠪有需要人类帮忙的地方,这是我们的转机。」司徒烛华说。

      韵真愈听眉毛皱得愈紧。

      「如此说来,天界不是迟迟不肯表态,而是早就出手过了?」二十年,以天界的时间观顶多只能说刚刚结束,即使损伤不大,也会保持观望态度。

      「雪山仙阵下的新魔沐霖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个东海仙阵封藏的大人物被天界锁定掘出,强制其投胎。」

      「离台湾太近了。」

      「台湾岛东西两边地质年代差异很大,我今天去的地方是古南海陆块的一部分,原本这座岛就位在两大板块之间,以意象上来说,彷佛一个中继站或临时据点似的小岛。」

      「你是指这座岛是天界为了监视仙阵搞出来的?」

      「无论如何岛屿已被锁定并赋予特殊意义,有一个天人就诞生在这座岛上,李玉女的使命隐约可见。」他这样说。

      「的确当初黑太爷决定要搬来台湾,我们也很惊讶,但觉得说不定是师尊喜欢这里,而且当时台湾也已经非常繁荣了。」韵真抚着嘴唇喃喃自语。「那么天界本来就埋了个地雷在台湾,才随便我们轰轰烈烈地准备抗魔战役吗?」

      「从二十年前的地震和天兵天将损伤程度猜测,只能说这个存在与天界并不友好,璇玑既然知道李玉女的居住数据,又是近期才下凡投生在中国,离台湾也很近,我假设他是知情的。」司徒烛华哼了一声。

      「知情却不说,居心叵测啊!这混蛋。」韵真跟着骂。

      「这一点能看出璇玑还是天界的人,依天界的决策做事。不过沐霖前阵子在台湾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惊动这个大人物,事态就更诡谲了。」他坐到韵真身边说。「璇玑打算封印沐霖时让我们找的不是这个存在而是李玉女,表示……」

      「那个大人物是灾星而非救星吗?」韵真会意地接口。

      「不过,一旦那个人的存在受到威胁,势必会觉醒捍卫自身,因此抗魔联盟对台湾的全面控制,包括璇玑自身也成为岛主的特殊现象,若是用他们必须盯住就在岛上的各种危险因素来解释就合理了。」

      「你没将璇玑当成敌人,反正道士听神明的话天经地义。」她指出现代道门的根本方针。

      「我只是不喜欢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我会继续依循抗魔联盟的总指挥策略行动,因为这场战役光靠一个人什么也办不到。」司徒烛华直白道。

      「我也是,现在增加即战力才是重点。」韵真跟着叹息。

      「也许得认真考虑和太阴教合作的可能了,他们在榨取资源和动员基层人力还颇有一手,可惜都投注到不合理的时间地点,不如到时候用在救援难民和基层战斗上,既然想死就干脆让对方死得其所,地府也比较好辑录。」司徒烛华一本正经的说。

      「喂!」

      韵真停了停,想起司徒烛华和璇玑狼狈为奸的时候不少,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没问过。

      「玉女被贬下凡的官方理由呢?璇玑用的是那个颁错法印的脑残借口,玉女应该不是当初大地震时被打死的废柴天人吧?」

      「神魔大战战告段落后,据说身为北海战场主将的她被天界放到不同部门领闲差荣养,在月老那边时,玉女太无聊了按她的个人喜好乱绑红线,导致一些天人历世时多出不想要的体验,回到天界后有点尴尬,因为她专门把同伴绑在一起。」

      「你的法印耍得那么开心,表示天人就算听起来被贬的理由不管再怎么扯都是事实对吧?」韵真觉得修道界已经够奇妙了,没想到和天界硬是不能比。

      司徒烛华幻化青印抱在手中道:「反正给我就是我的了。」

      韵真不知日后是否还能正经面对这些天人道士,说好的高贵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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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烛华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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