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阳光透过破败的墙隙，为木板留下斑驳光点。现在恰为正午十分，屋外阳光毒辣，而照进屋内的阳光多了层阻隔显得暖意十足，正好驱散了昨夜风雪的寒冷潮湿。

　　守着佐助的樱见阳光尚好，就将昏睡的佐助搬出来一点，好让他也能感到些暖意。虽之前简单地擦拭了遍要躺着的地方，还铺了层被单，但被几经风吹雨打的木板摸上去还是能觉出拭不净的潮意。

　　忽的，听闻一声叹息，“唉——”樱有些挫败地垂下脑袋，咕哝着：“不原谅吗……”虽然表面上她回应得很强硬，但实际……她不自知地抚上眠着的佐助仍深深结着的眉头，那样子仿佛即便身陷梦中也被苦恼侵扰着，是她不愿看到的样子，却也是她一直以来见到的模样。

　　才藏离去前与她有过短暂的交谈，内容嘛……一如既往地让她拳头硬邦邦的。但他说的不无道理，这是令樱无可奈何，一身怪力无处发泄的原因，现状如此，他只是把它挑明了而已。

　　“…樱？”

　　樱寻声低头，撞见佐助正睁着双眼，却是睡眼惺忪，茫然怔楞地望着自己。她将蜷在佐助身上的白蛇捞在臂弯中，没有错过即便睡懵也不曾舒展的眉峰。待佐助缓神片刻，她才开始动作，先是递给佐助一杯温水，再徐徐开口进行照例的身体询问，期间不曾提起佐助在梦中发生了何事。

　　“才藏他……哦。”半晌佐助才想起才藏不在这儿的理由，话结束得也没头没尾的。

　　樱这话头接得从善如流，“他说两间道馆用不了多久，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旅店了吧。”

　　佐助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质疑，这两个小时，平均一个馆一个小时，这了解个啥情报哦？

　　“才藏他平时是漫不经心的，真工作起来效率很高的，四个小时足……佐助君？”本来笑吟吟地说着话的樱见佐助脸色逐渐变青，不禁停了下来，小心试探。

　　“……我们这就回旅店。”从齿缝里蹦出来的话昭示着说者的心情算不得明朗。

　　樱缩了缩脖子，料想是才藏又阳奉阴违了什么，心里不由为才藏祈祷起来，希望不要被他哥打得太惨。

　　“樱。”

　　一直注视着的背影忽然停下，樱也跟着停下脚步，碧眸眨巴着盯着佐助。

　　这惹得佐助微微垂下唇角，却也不提，道：“我有很重要的事对你说，今晚八点来……我们去旅店外面谈一谈。”

　　“……好。”这下把樱砸懵了，一颗心七上八下起来。尽管心中打鼓有无数问号，她面上还是尽力表现得波澜不惊。

　　不知怎地，佐助有种上下级谈话的既视感，他张了张嘴，脑袋却空白一片，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恨恨作罢。半晌，他才通灵出加尔达并体贴地扶着樱骑上了他的忍鹰。

　　旅店房间内，才藏还未来得及换下变装的衣物，便听见沉重饱含怒气的脚步声往这里走，隐约还能听到樱的劝说。过了一会儿，佐助喊也不喊就径直拉开了他房间的纸门。彼时才藏正褪下那件黑色内衬，还颇为淡定地拎着衣服朝佐助挥了挥，“帮我把束腰解下来行不？”

　　跟在后面的樱听了这话身子往外挪了挪，也不打算再劝了。她现在能肯定以及确定，不是佐助待他弟弟没什么耐心，是有些人不值得。

　　略过有些凶残的教育弟弟环节，三人还是齐聚在才藏房内好好谈了一番……大概？忽略掉一些诸如“打坏了还能叫樱治疗，混蛋助你一手好算盘。”、“你自找的。怎么？那么迫不及待地扮女人？你是有什么怪癖吗？”等兄弟对呛声。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樱不甚握断了记录用的笔，才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说话。

　　“好吧好吧，好好讲话。”才藏觉得尽管有个束腰，赤着上身还是有些冷，便扯了旁边的棉被裹在身上，“我是觉得既然这个回溯是以持有者记忆为主才能展开的，就没必要多一个我去进行回溯。佐哥你能切实回到那个战国时代是因为持有鼬的遗……东西，像眼睛啊、项链啊之类的。但我拥有的只有一枚古钱币，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代的，又没有记忆，不如把这时间耗在现在。”

　　容不得在这事上有闪失的佐助拧起眉，沉默半刻，“但万一需要你……”

　　“如果是记忆的话，那算不算既定事实？也就是……”樱抬眸望向才藏，以寻求肯定。

　　才藏瞟了樱一眼，接道：“果。”他移目落在注视着樱的佐助身上，“不过我想这个‘果’肯定不会像壁画上的那个一样严格。说到底，那只是鼬的记忆，或者说，佐哥你回溯到的那个世界是根据鼬的记忆拓印下来的、与现实也许是有出入的另一个世界。具体能有多少出入，还是看鼬的记忆和真实有多少偏差了。所以，为了了解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我们只需要一双注视那个世界的眼睛就够了。”

　　沉吟半晌，佐助这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将才藏擅自变更计划一事放了过去，转而问起才藏有没有了解到什么这一带其他能够穿越古今的异常情况。

　　樱先是愣了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佐助君是通过鼬的记忆回溯到那个古代的，那鼬先生呢？

　　“一样样说吧。”才藏歪歪斜倒在榻榻米上，裹着被子滚了一圈滚到地图旁，点着上面一角，“古辰道我估计就是从苇名流演化来的，一些招已经演变成了弟子必修的基础。比方说，佐哥你说的苇名一字斩和苇名十字斩。我看啊，那道场弟子人均起手十字斩，真是受不了。”

　　“嚯？”佐助暂且放下鼬的事，他对此颇感兴趣。他在苇名见过一些人用过那个所谓的十字斩，是纳刀后居合再以超高速接一道纵斩。若他所料不差，此招本意为横斩逼跳蹲，纵斩封退路，简洁明了的制敌法。不过，不知是资质不行还是未得真传，那些人根本画不出所谓的十字，能将两道斩击错开的已是个中高手。

　　“和我比划的不是馆主，是馆主的一个亲传弟子。试探几招后他就亮出了那个十字斩，而且后面的那个纵斩还运用到了一字斩的技巧。”才藏说着伸出双手，虚虚握起，从上往下挥下，“光|气势就蛮顶的，我竹刀都飞出去了。”

　　佐助自然不信才藏就拿这招没办法，“后来呢？”

　　“第一击不出刀只躲，然后趁其剑锋变幻收势之际借力给他当头一斩。”才藏缩回手，“不过，能这么做是因为他那个前置纳刀动作实在太明显，馆主之后也这么教育过他了。”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地图的另一处，“至于拂樱流，就和古辰道完全不是一个路子，感觉像拿着刀在跳舞。要比喻的话，古辰道像利德尔，拂樱流像小玉。”

　　听才藏的描述，佐助立刻想到了那个叫“弦一郎”的苇名人。

　　一直静坐在旁的樱想象了一下画面，不通剑术的她竟然勾勒出两组栩栩如生又截然不同的舞剑动作来。她忍着笑意：“那你们应该就是阿成了吧。”

　　才藏眨了眨眼，瞅了瞅佐助，从中窥得一丝趣意。他顿首，“是哟。”

　　“苇名一带确实不只有苇名流一个流派，我这次就见着一个用截然不同武术战斗的人。”佐助细说了一番这次他的经历。

　　“呜哇，没想到那个时代就有像大蛇丸那样的变态。”才藏啧啧称奇，“不过龙胤啊……有关这方面的记录估计会被全部烧干净吧。我是打听到铁之国有个会吞人鬼佛的轶事，和空诫大师说的不大一样。字面意思，样貌怪异的佛像会把人弄不见，就像被吃掉了一样。而每次那个佛像被目击的地点都不一样，虽然都在这片附近。”

　　“时空间忍术？”对这等奇闻异事，佐助也是首次听闻，“樱，你帮忙找一下，用蛞蝓分|身照看我就行了。”

　　樱忙点头答应，而才藏目光却闪了闪。

　　诸多事宜讨论完成后佐助与樱二人便退出了才藏的房间。才藏笑着送兄长与樱出门，等二人脚步声没影儿后，他从被子里出来，披上了件外罩晃到小几边，俯视着压在镇纸下的还未包装好的回信，眼中漾着悠闲之意，信上报的皆是零碎琐事，不过，他想他们会喜欢的。

　　立在小几边一刻，他却蓦地幽幽一叹，沉思代替了散漫。真如小樱说的一样，是他关心则乱了吗？才藏缓缓阖眼，脑内浮现出今早临行前的事——

　　“小樱。”抚弄着夜鸟的手不停，他头也不回，“现在的你还会为了木叶去杀佐助吗？”话落，他便觉背后的人一僵。

　　“……这次又是试探什么？事到如今，说这些干什么？”

　　没有管樱语中艰涩，才藏自顾自地口出对方不愿听的话，“干什么你心里清楚，笨蛋助他又不是真的原谅木叶了。”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佐助君有你、有鸣人、有我，还有卡卡西老师！”

　　才藏回首，果不其然望见樱正色厉内荏地盯着自己。那时他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意味哼笑一声，没有答话便径自离去。

　　现今再看，是他逾越了。才藏轻轻发出声喟叹，拨弄着毛笔，漫不经心地想着，他有他的路，一贯如此，自己在旁守候即可。只是……他本以为那个人就该一直一成不变的，没料到，改变已经悄然出现了。

　　他抬手揉揉眉心，不，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世间从来没有一直不变的东西。他展开已经完成的回信，再添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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