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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
“我是琵琶精,那一年我被主人丢弃在了九幽的深林之中,若不是您,我早就不复存在了,哪还有修成人形的机会。”
“你是琵琶?”丁灿反问着,不禁想起自己曾经的确救助过一个琵琶,当时她只是想用那把被遗弃的琵琶展现一下自己的音乐天赋,谁知..刚带回去,她就发现那把琵琶竟然自带灵力,于是她便借用它的灵力将它的天分激活,没多久,他就凭借那股灵力修成了人形,虽说她与他的交流少之又少,但是这一段记忆,对她而言也是记忆犹新,所以现在看着眼前的小鬼军,她的心里瞬间有了触动。
小鬼军喜极而泣。
丁灿笑,“你们现在都还好吗?”
小鬼军抽泣着道:“都好,若不是冥界相救,我们早就死在魔界之徒的手中了,那些魔界之徒也是可恶的很,您离开后,他们就潜伏在了距离九幽入口不远的地方,只要是从其中出来的族人,他们就一一杀害,起初,我本想出去讨生活,不巧却遇上了他们,若不是冥界的人,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当然,也是那日,冥界看中了那片海域,本来我们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保证说会保住我们的命,还会给我们谋个一官半职,最后,为了命,我们就都投奔冥界了,冥界也没有食言,将那些魔界之徒都驱赶了出去,从此我们也算是过上了风平浪静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冥界救了你们的命?”
“嗯,那日大战之后,九幽粮食短缺,我们虽不需要补充食物,但是..却很需要灵气,海域那边因为海水被鲜血浸泡的缘故,再加上那些天兵的尸体,那片地方也都被污染了,灵气也变得浑浊不堪,我们当时若是不那么做,都得死。”
小鬼军害怕丁灿怪罪他们,眼神变得小心起来,“所以,还请族长你.理解。”
“我怎么会不理解。”丁灿说,想自己在九幽也算是受到了他们的照顾,想想,若是他们当年没有同意与冥界结盟,她怕是就没有现在这么幸运了,所以对于小鬼军的这番解释,她表示理解,“你们只要活着,就行。”
“族长,你不怪我们吗?”小鬼军小心翼翼道。
丁灿淡淡一笑,“怎么会怪你们,你们做得很对,那其他的族人也都活着吗?”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族人,现在遇上就是缘,自然她也对其他族人的情况,生了好奇。
“嗯,他们都很好。”
“那就好,”丁灿为他们高兴,抿嘴一笑,“对了,你既然这么痛恨魔界之徒,为什么还要替里面那个奸细说话?”她说的就是裕仓。
小鬼军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您说的是谁?”
“奥,我说的是受伤的那位。”在发现裕仓身上魔息的瞬间,丁灿便做下了他就是奸细的想法。
不料,小鬼军却说,“他不是奸细,若不是他帮我们引走魔界之徒,死的就是我们..”话说一半,他忽然想起了被阿池破坏的结界,忙道:“族长,我去去就回。”
“你干什么去?”丁灿担心小鬼军的安危,急忙问道。
小鬼军道:“那边的结界被破坏,我担心那些魔界之徒会趁此闯入,我去看看,顺便能修补一点就修补一点。”说完,他着急忙慌地绕过丁灿,朝着漆黑一片的深林之中跑了去。
丁灿自知阻止不了他,无奈之下,回头看了一眼他那消失在黑夜的背影,便又转回身,走进了破庙。
破庙之中,阿池早已躺在裕仓的身旁睡了过去,而这对丁灿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她在心里一阵激动下,不在蹑手蹑脚,而是直接迈步走到了阿池的身旁,待深呼吸一口气后,她蹲下身,盯着阿池的脸看了几秒,然后缓缓伸手轻轻抓住了面具一角,不料还没等用力,一旁的裕仓就又闷哼了一声,她吓得手下一抖,当即错过阿池,看向了睁开眼睛的裕仓,然后微微张开嘴还没等问话,她的手腕就突然一紧,即而她吓得急忙将视线收回,盯住了阿池的面具。
阿池紧紧抓着丁灿的手腕,缓缓起身,透过面具对视上了她的眼睛,冷冷道:“你干什么?”
丁灿做贼心虚,眼神飘忽,道:“没干什么,你的面具歪了,我帮你正正。”说着,她挣扎了一下,奈何却没有用处。
阿池道:“楚向天的命我要定了,你最好不要跟我抢。”
听着阿池这莫名其妙的‘威胁’,丁灿只觉得眼前这人幼稚无比,亦是如此,她不禁又想到了曾经也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来威胁自己的池屠,因此在他的这通威胁下,她对他的真实身份更加产生了兴趣。
“魔界老头到底是你谁?可以让你这么奋不顾身的去夺楚向天的命。”丁灿故意试探。
阿池哑着嗓子,冷冷说了声:“与你无关。”然后便一把甩开她,再次躺了下去。
丁灿看着阿池这有意敷衍自己的样子,嘴角一勾,既而正要继续逼问,裕仓突然闭上眼睛喊了声爹,她吓了一跳,当即将视线转移到了裕仓的脸上,紧接着裕仓便开始疯狂地摇晃起脑袋来,脑门上早已沁了一层汗珠,脸上崩溃,痛苦的表情也彻底引起了丁灿的注意。
这一刻,抛开对阿池真实身份的好奇,她最在意的还是裕仓口中的那声爹。
想来,她站起身,直接从阿池的身上跨过,停步在了裕仓的身旁,既而低下头静静的看着他那张痛哭,痛苦的表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再次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可不料,却毫无反应。
最终,丁灿无奈放弃,双手抱膝,神情凝重的盯着他不停摇晃的脑袋,和听着他那一句接着一句的别杀我爹,我杀了你,浅叹一口气,她越看越看不懂裕仓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不过小鬼军方才的解释,当真让她放下了对他是奸细的怀疑。
“你准备就这样一直看着他?”阿池突然问道。
丁灿斜了一下眼睛,懒得搭理他。
阿池继续,“他伤的很重。”
“您想说什么?”丁灿一脸不耐烦,侧身便将眼神锁死在了阿池的面具上。
阿池轻笑一声,“不想说什么,就是好奇,”他说,“你对他的身份就没有一点儿好奇的意思吗?”
“好奇?”
“他体内有很浓厚的魔息存在,可他是神仙,难道..”
“他是你的人?”丁灿突然打断道。
阿池一愣,又是一笑,“我可没有那么厉害的身份,他..”
“爹,爹,你这恶徒,你怎么砍我爹的头,我就怎么砍你的头,你个畜生。”裕仓突然激动起来,双手在身前不停的挥动着,俨然一副.. 走火入魔的反应。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丁灿也当即收回对阿池说法的好奇,转过身,刚要起身去制止..阿池就先她一步,走到裕仓身前,弯身一把拉住了他的双手。
见状..丁灿主动起身挪步到了不远处的墙角。
经过一刻钟的安抚后,裕仓又一次安睡了过去,但是..丁灿的表情却变得越发凝重起来,靠住墙面,她就静静的看着被裕仓拽下面具,背对着自己的阿池,即而她神经一紧,直接冲上前去,就在他欲要再次戴上面具的刹那间,她从后一把拉住了他的腰带,在丁灿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他的身体猛地朝后倾斜了一下,既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丁灿就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前。
“...”
果然,就是黎暮轩。
阿池一脸惶恐,“...”无意间对视上了丁灿的眼睛。
丁灿一直都在猜测阿池和黎暮轩会不会是一个人?谁知,自己的猜测能力竟已到达了如此高超的地步,咽动喉咙,她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眼泪瞬间开始在眼眶中打起转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惊讶,她的声音明显变得颤抖起来。
“我不是来找你的。”黎暮轩担心丁灿误会,依旧嘶哑着声音道。
不是来找你的?
这句话,在丁灿听来如同一根根长针扎透了她的心,隐隐作痛。
她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定是伤透了他的心,换做是她,她也会有如此感受,可是..她还是不想他掺和进来,毕竟..拯救族人,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当然,她虽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她也绝对不可能让他同自己一起进入九幽。
“我知道。”她冷冷道。
黎暮轩一怔,显然这不是他想听见的回复,随即眼底一沉,道:“你觉得..”
“你和古遥算是订婚了吧。”丁灿再次打断。
然而,黎暮轩却怎么也没想到说了半天,丁灿竟然在乎这个,而就是这样,他的心里有了动摇,“那都是假的,你应该知道。”
“古遥要是知道是你,一定会更高兴的。”
“你..”
“你要做什么我没有兴趣,但是进入九幽这件事儿,只能我做,你不行。”
“阿灿..”
“九幽之中没有氧气,进入既是死亡,几百年前,你能在此行动自如,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若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丁灿冷冷打断道。
不知为何?她只要一想到他与古遥的关系,心里就不爽。
“我只想找到真相。”
“什么真相?”丁灿冷冷反问。
黎暮轩眼底一沉,低声道:“现在天界的神仙都认为是你将天兵全全杀死,虽然我知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但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不想你无辜受冤,再者,我来此只是想带回天兵的魂魄,他们不该被这样对待。”
“我说了,我会帮你,难道,你不相信我?”丁灿激动道。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不想让你承受太多,阿灿,我可以与你一起面对...”
“我不需要。”
“为什么?”
“因为..”
“加上我一个。”
裕仓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他们被突然清醒的裕仓吓了一跳,随即转过身,一同诧异的看向面色苍白的裕仓,裕仓抚着胸口,呼吸急促,眼睛还时不时的翻动一下,整个人看起来情况很不好,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就连黎暮轩要去扶他,他都拒绝了,丁灿不明白裕仓到底怎么了?但是从他方才那一系列的梦话中,她听出..他虽是魔界‘奸细’,但其实也对现在的魔界充满了仇恨。
不过他爹到底是谁?丁灿倒是产生了兴趣。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明知故问。
裕仓喘了口粗气,道:“楚向天与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说,双眼迷离的看向丁灿,“我要杀了他。”
丁灿怎么也没想到,楚向天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但是比起他们,她觉得自己与他才是真的仇恨,因此她不打算将这个位置交代出来,道:“这些事情你们都不要管,我一个人就行。”
“我要亲手..”
“我也要亲手。”丁灿打断下裕仓,朝着裕仓的身上扫视了一通,继续,“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没有接近他,就被他杀了。”
“你..”
“还有你,”丁灿再次转视看向黎暮轩,“你要是敢阻挡我的计划,我现在就回去拆穿你,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阿灿,这件事儿..”
“如果相信我,你就别再给我废话,留在这里,古遥那边,我会替你解决。”
“阿灿..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还有,我自己有能力还我自己清白,不需要你。”丁灿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没了先前的底气,但是她比谁都清楚,楚向天对她有一定的占有欲,如若让他知道了黎暮轩的身份,自己最近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当然,如果他没有摘下面具,她也确实不会知道他是谁。再者,她一想到他与古遥的关系,她的心里就怎么都不好受。换言之,倘若同意,以古遥的性子肯定会黏着他,所以为了不看见那一幕,她坚决不能同意他们两个的要求。
“不需要。”她坚定道。
黎暮轩一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裕仓低声道:“我爹就是魔尊,魔城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若是不亲自将楚向天的头砍下来,我又该如何给我爹交代。”
事实证明,丁灿并没有猜出裕仓的真实身份,她也只觉得他有问题,谁知..他潜在的身份竟然是魔尊的儿子,而在她对魔界的了解中,魔尊就只有一个儿子,那儿子能文能武,一直都是魔尊的骄傲,所以从其出生起,就成为了魔界的太子,说来,那太子成日里神秘兮兮,世人,包括魔界的人都从未见过这位太子的真容,还有些传言说,其实那太子早就死了,现在传出的这些,不过是魔尊等人的幻想罢了。
谁承想,绕了这么一大圈,魔界的太子爷竟然就是裕仓,此时看着他,她在想曾经阿灿与他的关系,心里突然有了疑问。
“你是内奸?”她脱口而出。
裕仓一愣。
黎暮轩忙道:“他不是内奸,他是被我引荐上天的。”
“你引荐..”丁灿重复着,看了一眼黎暮轩,随即在想自己一直以来对裕仓的怀疑,她冷笑一声,“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阿灿,有些事情..”
“别阿灿了,我叫丁灿,阿灿早就死了。”丁灿打断道,转视看向似是早就知道一切的裕仓,犹豫了一下,道:“阿灿曾经给你说过很多天界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将你当做是她的知心朋友,那你..为什么要隐瞒阿灿。”
“我..”
“你就是在利用阿灿,对吗?”丁灿尖锐道。
裕仓忙道:“我没有,我一直都将阿灿当做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的身份终究见不得光,要是阿灿知道,只会引来杀身之祸,再者,若不是我爹因为这件事儿离世,我永远都不会暴露身份,所以,”他眼底一沉,“还请你不要胡乱揣测我与阿灿的关系。”
“我揣测..”丁灿说,想裕仓这番解释也确实在理,也便不再继续,轻笑一声道:“行吧,就算我是胡乱揣测,阿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替她高兴,但就是这样,你才更不能行动。”
“为什么?”
“因为你有伤,你要是顶着这幅身躯去与楚向天对抗,只有一死。”
“我觉得她说的对。”黎暮轩低声道。
丁灿一听,当即将视线转移到了黎暮轩的脸上,“你也一样,不能..”话说一半,突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的深林之中传了过来,接着一股浓烈的魔息也瞬间从庙外包围了过来,于是她急忙咽下后话,各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快躲起来,他们来了。”说着,她拉了拉褶皱的裙摆,转身便朝着庙外走去。
裕仓察觉到了楚向天的魔息,随即刚要上步,便被黎暮轩的一击术法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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