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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大舅哥
“那就是威斯特被发现的地方吗?”约翰.华生先生独自一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国安局员工被发现尸体的地方。因为夏洛克对这个案子不屑一顾,连被亲哥哥逼着也不想过来,更何况叶卡捷琳娜小姐那边还有更能引起夏洛克兴趣的事件。约翰思来想去,终归是不想和那家伙再生气了——但作为一个退伍军人,约翰的内心总是汹涌着爱国主义精神的,案件涉及导弹防御计划这种国家安全方面机密的泄露,虽然他大老远来这一趟可能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发现不了,但做了总比没做要强得多。
这就是他来到案发现场询问该段铁路工作人员的原因。
“发现的位置吗?是的,就在这里,”穿着铁路橘色马甲的微胖工作人员回应道,两人一起沿着铁轨前行,“你要看很久吗?”这位朴实的劳动人民脸上写满了打工人对于事业的热爱。
“呃,也许会。”约翰尴尬道。
铁路打工人皱起了眉头。“你是警察吗?”
“算,是吧?”心虚。
“我讨厌他们。”铁路打工人整了整自己的安全帽,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喜恶。
约翰心中涌现出苏格兰场光辉伟岸且总在求助夏洛克的身姿,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你讨厌警察?”
至少雷斯垂德探长恪尽职守,除了探案以外的别的事情,比如收尾工作做的就一直很好……
“不不不你误会了。”铁路员工连连摆手,显得有点局促,约翰注意到他的工作服上沾了些机油,应该是不久前才修理过什么机器。“是跳铁轨的,那些把自己扔到火车前面的人,自私的杂种。”他胡子拉碴的脸上充满了写实的愤怒。
正巧到了现场,约翰蹲下身查看,“噢,好吧,这也是一种看法。”
“我是说真的!”铁路员工恼火地摇摇头。“他们倒好,几秒钟就完了,草莓酱全都洒在铁路上!完全不考虑别人要怎样清理,还有后面的司机,他们必须继续工作——”
他把这玩意儿比喻成草莓酱。早上恰好吃了草莓酱配面包的约翰难免有点恶心,“说起这个,铁轨上似乎没有血迹,是洗掉了吗?”
“啊,这倒没有,当时血迹并没有很多。”
“可是你说他的脑袋都被压碎了?”
“是的,可是没有多少血。”铁路员工显得非常肯定,约翰猜测清理工作指不定都是这个员工亲自做的。
二人面面相觑,约翰感觉很不对劲。新鲜的人体搅碎在铁轨与轮子之间,怎么可能会没有喷溅出大量的血液呢?
注意到约翰还要继续仔细查看,铁路打工人并不想再奉陪了,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工作,是他的生命。“我先走了,你离开的时候喊我一声就行。”
“OKAY……”约翰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开始下意识地学着夏洛克的样子在原地踱步。
“安德鲁.韦斯特,他从某处上了火车……或者没上?尸体上没有票根……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有时候运气来了,就像老天都在帮你一样。约翰刚刚想到这里,喀拉拉的金属物体运作声之后,只听“卡擦”“卡擦”两声巨响,交错的铁轨在他面前完成了转向。
灵光一现。
“没错,就是这个!”铁轨转向,导致了剧烈的震动!威斯特的尸体很有可能是从车厢顶部被震落在铁轨上的!
一种解开谜团的狂喜在约翰内心涌现,他似乎明白了夏洛克每次的手舞足蹈背后是何等的喜悦。
“岔口。”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约翰转头一看,是夏洛克正笑着望向他。“早知道你最终可以想得到。威斯特并不是在这里被害的,所以这里的血迹才这样少。”
一种不知道是惊喜还是什么的情绪在约翰内心发酵,那种简直在发光的表情让藏在一边操作铁轨的米拉尼感到非常的酸。
一万个柠檬在她心中翻腾,因为一大早那个马脸非要给她叫起来,就是为了跟踪华生医生来到这边。要知道不着痕迹地跟踪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是不太容易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这货明明知道约翰的目的地,却非要拉着她跟在人家后面,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啊!就为了这一秒帅气地出现在华生医生面前??
天知道路人的表情就像看智障一样!还是看两个智障!
“你跟踪我多久了?”约翰问。
“从一开始。”夏洛克的状态稳的一批,还带着点傲娇臭屁的感觉。“你不会以为我会放弃这样的案子来刁难我哥哥吧?走吧,我们要去做点溜门撬锁的事情了。”
马脸大侦探一转身,黑色大风衣猎猎作响,他走在前面,华生医生无奈地笑了笑走在后面。
等他们离开,米拉尼把铁轨恢复原状才从狭小的操作室走出来,不然等下的火车就要去错目的地了。
她望着天,叹息了一声。该去福老二安排的下一个地方了。
TMD,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十分钟后——
“导弹防御计划还没出国门,不然麦考夫的人早就听说了,不管人们怎么想,我们的确还有秘密机构。”夏洛克常态地一边大步前行一边解说。“不管是谁拿到了记忆棒,这个人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已经卖了出去,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赌后者。啊,目的地到了。”
约翰一抬头,这分明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唯一不一般的就是逼仄的进门台阶,他猜或许是因为这家里的人都比较瘦。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夏洛克已经去撬人家的门了,约翰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就忘了夏洛克言出必行的性格,说溜门撬锁那必须溜门撬锁。
“夏洛克!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里面有人怎么办?”他惊恐地压低了声音。
“没事,叶卡捷琳娜小姐在附近,有人想袭击我们的话就叫她出手。”夏洛克撬着锁理所当然道,完全没有自己在私闯民宅的自觉。
“那不叫袭击,那是正当防卫……”约翰觉得自己现在或许比正在根管治疗的麦考夫还牙疼。
喀哒一声,门开了。
“里面没人。”夏洛克回头向约翰说道,约翰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脸上看出来了一丝欣慰。
原来你也怕挨打啊!
事已至此,只能上了。战战兢兢地跟着夏洛克走进别人家,约翰才想起来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夏洛克大步流星地上了二楼,从窗户往下看,带着一种迷之微笑。“抱歉,我忘了说了吗?这是乔.哈里森的公寓。”
“乔……哈里森?”约翰感觉非常摸不到头脑,这又是什么时候解锁的新人物?
“他就是偷了记忆棒的人,韦斯特未婚妻的哥哥,他正是为此杀死了自己的未来妹夫。”马脸侦探诉说着大舅哥的罪行,并拿出放大镜在桌面上寻找着什么,约翰走近一看,在灰尘的覆盖之下,有着两点并不明显的血迹。
这或许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吧?
“他为什么这样做?”约翰皱起眉头,这真是一出悲剧。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约翰浑身都绷紧了。可接下来又是急促、轻微的惨叫声和重物落地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夏洛克就快活地笑道:“现在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了。”
想想夏洛克进门前说的话——好吧,凶残的叶卡捷琳娜小姐……
——
坐在一楼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叶卡捷琳娜小姐前面那战战兢兢的家伙穿着骑行套装,看样子还是个骑行爱好者。那单车破破烂烂地摔在门口,约翰发誓,他看到了金属车身上面清晰可见的手印,缺口对着脏兮兮的地毯,不知道为什么,还散落着少许白色粉末。
“那是个意外——”大舅哥痛苦地抓着头发,“天哪,露西知道了会怎么样?”
“但试图偷走导弹防御计划可不是一个意外,是吗?”夏洛克身量很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时候很有压迫感。
“我开始贩&毒……我是说自行车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不是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误入歧途了,我欠了不好惹的人,很多钱……在露西和小威的订婚仪式上,他谈起了他的工作……”大舅哥陷入了回忆,痛苦的回忆。“他通常都非常谨慎,但那天在酒吧,几杯酒下肚,他打开了话匣子……他和我讲了导弹计划,超高度机密,他给我看记忆棒,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米拉尼看着他的脸,似乎看到了监狱里那些人的影子。
“从他身上拿走那些东西很容易,他醉醺醺的。可是下一次我见到他,他已经知道了是我拿走了记忆棒。”大舅哥说到这里,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无非是争执,推搡,滚落楼梯,后脑勺着地,是吗?”米拉尼冷漠地替他补全了未竟之言,大舅哥惊讶地抬起头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噢,当然是因为你似乎不知道作案之后需要把血擦干净。”米拉尼嘲讽道,那家伙粗略地用抹布清理了地板,可惜她现在视力可是好得惊人。
“不是作案,是意外!我本来想叫救护车的,可惜已经太迟了……我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毫无头绪,所以就把他拖了进来,在一片黑暗中思考。”
夏洛克显得更加冷酷,“然后有个精妙的主意出现在你的脑海——把尸体放在火车顶部,让安德鲁.韦斯特跟随火车远离这里,他的尸体本应该送出去很远……如果没有遇到一段延伸铁轨的弯道,还有岔口的话。”
大舅哥震惊的视线在米拉尼和夏洛克之间疯狂跳动,瞠目结舌的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俩人是什么神仙,怎么就仿佛安着上帝视角,看到他杀人抛尸的全过程一样。
“记忆棒还在你手上吗?”约翰抱臂询问,大舅哥已经彻底被打击怕了,生怕这位也是个神仙,急忙回答道:“是的。”
夏洛克伸出了手,理所当然道:“拿来给我。”
当然,现在的大舅哥已经完全被击垮了,自然不会拒绝。接下来无非是福老二终于拿到了可以让他哥哥不再烦他的关键物品。
但夏洛克叫上米拉尼来这里,显然不只是因为这一起人渣大舅哥贩#毒欠债见财起意谋杀妹夫案。
所以夏洛克拿出手机,递到颓废地呢喃着“露西怎么办”之类的话的大舅哥眼前。“见过他吗?”
屏幕上正是米拉尼追查的目标——那个飞机上的匪徒,那个自称是要给郎姆洛大哥报仇所以要与飞机上的人同归于尽的雇佣兵,那个现在似乎投奔了莫里亚蒂的,黄毛小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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