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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死了
是夜，他们在二姐家吃过饭后回家，林樱坐在副驾驶心事重重的望向窗外，而高云霁则一转之前的冷淡态度，虽没有开口，却时不时看向她，揣摩和犹疑摆在脸上。
他这是在看什么，又在欲言又止些什么，她心知肚明，只是有些意兴阑珊，不太想主动戳破。
他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开了口。
“别想太多。”
“知道。”
撇头又看了她一眼，扶着方向盘的手改为握着。
“其实……她们说归说，我们不急。”
“嗯。”
林樱其实此刻并不希望他这样宽慰自己，对于他妈妈和姐姐的催生，她本身也不甚在意，面上应付过便是了，就像他家里人虽然对她有成见，可这始终不是她关心的核心问题，她在意的，只有他怎样想。
此刻宽慰于她，反倒是压力。
林樱突然想到明天也要喝药，觉得舌尖发苦的很，与此同时，竟也略感慰藉。
闭上眼靠着椅背，长舒了口气。
“我累了，睡会儿，到了叫我。”
……
有个词叫久病成医，虽说不那么严谨，可也确实有一定的依据，比如求医的人往往对医药的信息更加敏锐，触角一感知便会出动，往往拥有最近的消息。
林樱将他哄回家后，所谓教训，面上多了控制和隐忍，可私下却更为急切，除了日常煎贴服药，在求医上已不那么拘于地域，通过各种渠道获取消息，但凡她觉得可以试试的，不管是在哪里都会前去。
有时太远了当天回不来，找个理由拿兆泓做挡箭牌，跟高云霁打好招呼便可以了。
而高云霁也因为承接了一个大项目而忙得不可开交，普遍每日回到家便已经九点多了。
有一天他回来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林樱刚躺下没多久，听见动静便起来了，给他放好了洗澡水。
抬头见他走进来，脸色发红，有些微醺的样子，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他。
他倒没接过，只是直愣愣站着盯着她看，眼睛眨了两下，又是这样看着她。
林樱走近了些，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实在不爽，却也没发作，只是不痛不痒的抬头瞪了他一眼，将水杯塞到他手里。
刚转过身，人便被他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头顶的脑袋喷薄着热气，滚滚而来，混着那股烟酒气味“灌顶”。
“臭死了，给我洗澡去。”
他没撒手，反倒抱得更紧了，弯着脖子贴着她的脸蹭了蹭，微微冒尖的胡渣刺得她发痒。
“哎呀！”
林樱挣扎起来，还没怎么扯开，他手里的杯子在一阵颠簸下泼了她一身的水。
“高云霁！”
“这是给你喝的！”
她有些恼火，却没想到这男人竟装傻充楞起来。
“你给我喝洗澡水？”
“……”
说着，他又不老实了，一张嘴凑过来喷了她一脸酒气。
“别耍酒疯！”
林樱用手肘顶了下身后，得空逃脱，立马跳进被窝，抱着被子嫌弃的瞪着他。
“给我把身上的臭气洗干净，不然别想上床睡觉！”
他呵呵笑了两声，一反常态，像个傻子。
傻子乖乖听话，在浴室泡了二十来分钟没动静，还是林樱担心他躺着就睡着了，叫了几声，他这才穿着睡衣慢悠悠走出来。
在她身侧躺下，他伸手一勾就把她圈了过来。
林樱抵着他的胸口，横眉冷对，言语透着恼怒。
“你还想不想要孩子？”
“嗯？”
腾出一只手将他压过来的脸推开。
“又抽烟又喝酒，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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