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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涟漪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程少桢宿舍的玻璃窗上,睡在下铺的他早早就醒来了,昨晚与黄天宇和葛如风很早就睡了。
旋风少年的乐队只有上官赋和黄天宇在毕业班,也就是说这是他们最后一学期的表演,临近高考已经没有了演出机会。
今天是彩排的最后一天,约好八点钟到场。
宿舍里只有程少桢一个人,四人宿舍还有其他三人今天就会赶到,很快学校里的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往常一样,进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程少桢的脸上没有笑容,眼睛瞥了一眼宿舍的座机电话后,拿起脸盆毛巾出门洗漱去了。
洗漱室和浴室都是公用的,所有的学生大概都会在同个时间段来洗漱,起得晚的学生只能排队等待。公用的时候每个人的速度都会很快,以至于程少桢看到后面有人在等待两分钟就搞定了,镜子里也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仪容仪表。
身后的室友们大多也都认识学校乐队的主唱,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吸引人,大家也很想和程少桢成为朋友,奈何他总是独来独往,除了同桌和班里的几个死党就剩下乐队的成员,其余时间都用来兼职。
八点钟,程少桢准点出现在彩排室,其他四位成员也已到位。只见麦吉娜手里还拿着一杯热乎乎的珍珠奶茶和卡布奇诺甜品,身旁的上官赋时不时拿着一张餐巾纸为她擦拭。俩人坐在观众席上吃着点心,你一口我一口看着都很甜。
“少桢,这是你的一份。”黄天宇见了程少桢出声喊他,然后把带给程少桢的那一份放在了桌子上,葛如风则坐在另一边吃着正香。
“谢啦!”程少桢说话间已就位坐好。
麦吉娜突然眼睛看向这边,道:“你们昨晚去哪吃晚饭了?少桢几点到的啊,昨晚上食堂可来了不少小迷妹呢。”
上官赋附和道:“就是,看来我们乐队最受欢迎的人还是少桢嘛......”
说话间,葛如风打断,望着麦吉娜,温声道:“哟,你都已经脱单了,咋还能感受到谁最受欢迎呢?莫非......小娜她......”
“说什么呢?葛如风,别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因为小娜选择跟我在一起了,你嫉妒我不成?”
上官赋的脸色瞬间黑了,麦吉娜忙把奶茶的吸管往上官赋的嘴里一插,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吃个早点你们都能杠起来。”转头看向程少桢道:“我说主唱大帅哥,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两兄弟为了你又要闹起来了,今天还能不能好好排练了?”
程少桢拿起油条喝口豆浆,吃了会儿,道:“你们是闲的。我很忙的。”
话落。大门悄然敞开,成群结伴地有人进来了,观众渐渐入场,乐队成员都默契的吃饭不再吭声。
元月三号本该是学生返校的日子,眼下大多学生都已经来到了学校,中午彩排结束时,彩排室的观众席坐了一大半的人,其中一大半是女生。
乐队宣布下一次就是正式演出的时候,全场响起了阵阵掌声,只听到台下观众席上有个声音在沸腾着:程少桢,我爱你!
全场哗然一片,开始起哄,程少桢的迷妹是不少,杨蜜就是其中一个,像她那样的女生大多都很内敛,默默关注。
就算像此刻为了近距离能看到程少桢,她也只会选择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生怕被程少桢发现了,又生怕自己看不见程少桢,纠结复杂的情绪,一直内耗着自己。如果程少桢的眼光往她的方向看去,杨蜜就会脑补是不是在看她,如此小小的动作能够自欺欺人一整天,甚至能开心好几天。
这大概就是暗恋的心情,而这一声公开的大胆表白,是谁呢?杨蜜也在角落里听着,看着,想着......
程少桢走下来很自然地打了个圆场,大声喊道:“我们也爱你们!旋风少年谢谢大家的支持。”
大概是彩排前上官赋的言论被程少桢听进去了,他今天的每一次发声仅代表旋风少年。
大门外苏林搬了一箱百岁山矿泉水,程少桢第一个出去,惊了:“你在这儿干嘛?”
苏林笑道:“台下那么多观众,就没人给你们送水嘛?”
程少桢摇摇头,看了看一箱百岁山,咧嘴一笑:“还是我的同桌够哥儿们。”
身后乐队其他成员都已出来有说有笑,穿插着的还有台下的观众。一行行走过程少桢身边的女生们都不好意思的小跑开了,苏林看到人群中走来一个熟悉的脸,龅牙?
只见她手里还拿着一瓶未开的百岁山。
“杨蜜。”
这一声被苏林叫住了,她本想悄然走开却一下子定住了,乐队其他的成员早已随人群散去,程少桢和苏林却在讨论着分班的事情。苏林打岔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也很难不让程少桢不去关注她。
程少桢扭头转身看了一眼这个龅牙妹,看着她呆呆地傻傻的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笑了。
苏林看着杨蜜终于被程少桢看在眼里了,却对杨蜜问道:“原来你也是程少桢的粉丝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程少桢有些犹豫,龅杨蜜对他来说很陌生,况且他也没有心情交朋友,尤其是女生。婉拒道:“苏林,谢谢你的水,我有点累了,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就不去吃饭了,回头找你。”
话落,留了个背影渐渐消失,杨蜜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可程少桢却这样走掉了。她就像刚鼓起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显得垂头丧气的,一句话不说,任由程少桢消失。
苏林看着杨蜜,笑道:“我可是帮你了。”说着又走到杨蜜的身边,轻声道:“女孩子嘛,还是要主动点的,不然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没听到别人是怎么表白的嘛,就算程少桢无心,也很难会忘记这样大胆的女孩子的。”
说着,拍了拍杨蜜的肩一下,又问:“又是咱俩一起去吃饭?”
杨蜜见四下人都走光了,小心问道:“苏林,你为什么帮我,我长得又不漂亮,他怎么会看上我呢?”
苏林道:“不是所有男生都会以貌取人,比如我喜欢的那位姑娘就长得不出众,但她的灵魂很纯净。女孩子呢,最重要的不是长得有多好看,而是长得要耐看。”
杨蜜第一次听闻苏林说起他喜欢的女孩子,追问道:“有这样的女生嘛,她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可以让我认识一下吗?”
苏林道:“这个女生啊,你认识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走吧,咱们先去吃饭。”
俩人像个老朋友一样,苏林边走边说着一些如何追程少桢的套路,杨蜜有模有样的听着......
清晨程少桢来到教室的时候,苏林比他早到,还给他带了早点,“少桢,你昨晚睡得很晚吗?”
程少桢放下书包整理起来,扑鼻而来一阵香葱鸡蛋的味道。捋了捋头发,看了一眼桌上的蛋饼道:“你今天起得挺早的嘛。教室里也没来几个人。”
苏林突然有些发慌,程少桢有个坏习惯,不吃早饭。
这要说起来,自己家就是卖早点的,自然也就没什么食欲,不过,倒是经常有人带早饭给他吃。
乐队的成员,还有室友,从这点来看,程少桢确实是那个一直被照顾的人,若真要谈起恋爱,估计女孩子要哭。
程少桢把书本放入课桌里,发现多了封信。苏林此刻眼睛一直盯着程少桢,他想着到底会不会拆开看。
果然,程少桢扫了一眼封面字迹就随手捏成了一个纸球转身朝着教室角落的垃圾桶,瞄准方向一扔,投进去了。
程少桢嘴角上扬并拿出英语书翻开摊在桌面上,一只手准备去拿蛋饼,这时,阴沉着脸的苏林伸出手臂一甩,把蛋饼打掉在地。
程少桢木讷了两秒,不解道:“什么意思?给我带了早点又不给我吃。你钱多发骚是吧。”
苏林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过两秒就恢复了理智,他望着程少桢一无所知的样子,倒觉得自己过分了。立马蹲下身子捡起来,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想到了一些事,所以......”
程少桢并没有开口大骂,想来是遇到了事心情不好,作为同桌担待一些倒是可以理解,他道:“反正是你自己花钱买的,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不过,你今天有点反常,平常我扔情书的时候,你可一直在边上笑呢。”程少桢也没有再吃那份捡起来的早点,淡定道:“以后别再浪费钱了,我不需要。”
这一句倒让苏林不自觉脸红了起来,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他小声着佯装背单词的样子,脑海里却复盘着昨日的场景。
中午和杨蜜在食堂用餐时对他说道:“苏林,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女孩子喜欢一个人要主动一点。可是我......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导致我现在看到程少桢都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苏林问道:“你做错什么事了?”
杨蜜显然很难为情不好意思开口,但她思来想去除了苏林能帮她,整个世界都找不到合适的第二人了。
她润了润嗓子,轻声道:“有一个男生打错了电话,他找程少桢,打给我了。后来,他问我是谁,我当时糊涂,想着肯定是程少桢的朋友,一定知道程少桢有没有女朋友。所以,我就说了......”
苏林见杨蜜说一半又不说了,追问道:“你说什么了?”
杨蜜看了一眼苏林的表情,眼神疑惑,她道:“我说我是程少桢的女朋友。”
苏林闻言惊呆了。
杨蜜见苏林沉默不语陷入沉思的样子,又摸了摸鼻子道:“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苏林面无表情道:“你了解程少桢多少?为什么要这么说?”
杨蜜望着苏林,目光柔和坦诚道:“当时鬼迷心窍,这几年没听过他的感情史,好奇,想在他朋友面前诈一下,看他朋友知道程少桢在学校有女朋友会是什么反应,这样我就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女朋友了。”
苏林扑哧一笑,道:“你不是吧,这种事都想得出来。你们女生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你最后有答案了吗?”
杨蜜道:“听到那个男生说话的口气我就知道了,沮丧又失落的口吻。还说不打扰我了。我刚想解释一下的,他就挂了。”
苏林道:“不是我说你,四眼妹,我们男生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真的。尤其是程少桢这小子,真要有了女朋友是不会藏着掖着的,他早公开了。”
杨蜜不解道:“为什么?”
苏林道:“这样他会少很多麻烦。看来你是一点都不了解他,那你喜欢他什么?”
杨蜜低头大口大口吃起了饭,眼泪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流,苏林看她的样子又有点心疼。
快吃完的时候,苏林想了个办法道:“要不这样,你直接去找程少桢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打电话给你的男生肯定是程少桢的朋友,这样他自己就会去解释的,你也不要再有负罪感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流眼泪嘛。”
杨蜜的声音有些哽咽,道:“你又不是女生,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现在却要站出来面对他,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苏林不解:“你这态度也太极端了吧,哪有那么夸张。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嘛。为什么会觉得面对这件事很恐怖呢?”
杨蜜明白苏林不会懂她,但又想获得苏林的帮助,她推了推眼镜,娇气地问道:“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不出面就能把事情解决呢?”
苏林与她相处这么久倒是第一次听她开口求助自己,内心有了一丝雀跃,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可是他的同桌。这事好办,只要你写个纸条什么的,我帮你塞到他的书桌里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杨蜜果然笑了,那一口龅牙全露了出来。
苏林看到她笑得傻乎乎的样子竟觉得可爱,道了句:“既然问题解决了,那就好好吃饭吧。”
“嗯。”杨蜜乖巧地听话的又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没扒两口饭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给你?”
苏林起身拿起餐盘,道:“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先走了。”
杨蜜点头微笑,苏林这才离开。
今早和杨蜜吃早饭的时候,苏林看到她手里的信封像个宝贝似的一样爱护,不是怕脏了就是怕碰到水了,放在餐桌上又是夹在书本里,左挪一下右挪一下。苏林问她:“你准备了这么精美的信封干嘛?看着像情书。”
杨蜜慌了神,急忙解释道:“别乱讲,这是一封解释说明书加道歉信,匿名的。”
苏林听后满意地笑了:“哦。那给我看看。”
杨蜜:“不给,这可是隐私。虽然不是情书,但这也是我写给程少桢的,可是写了整整三个小时呢。”
苏林一听惊掉了下巴:“不就一件事情讲清楚嘛,至于三个小时嘛。”
杨蜜却道:“你不会懂的。反正......我是很认真地写这封信的,哦不,写这个解释说明书,道歉信。”话落,她又把买好的蛋饼递给苏林,又补了句:“苏林,你帮人帮到底嘛,虽然不是帮我追求程少桢,但这也是赔礼道歉理应有的态度,就帮我把早点一并送给他吧。反正是匿名的,他也不会知道是我。”
苏林看着她那傻样,点了点头。
而此刻,程少桢仅仅像往常一样把信扔了,苏林却不想把蛋饼给他了。非但如此,苏林还对程少桢有了一丝怒意,这本不该啊!
苏林手里捡起的蛋饼也迟迟没有再给过程少桢,当听到程少桢说不需要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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