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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蔷薇
逐星宗的山道上,柳凛凛攥着符纸走在最前,试着用灵力探路,星轨阵的灵力像细密的网,缠得他指尖发麻。“这阵比沈彻说的还麻烦,早知道带点破阵符了。”
“带了也没用。”柳霜复踩着块凸起的青石往上走,“星轨阵跟着星辰转,符纸破不了活阵。”她刚说完,就听见陆钧瑜在后面“哎哟”一声,转头看见他被藤蔓勾住了剑穗,陆钧仪正弯腰帮他解。“小心点,这山里的植物带星灵力,别乱碰。”
云蘅放下药篓,刚要拿出水囊,就看见山道尽头的转弯处飘来片彤管色衣角。那颜色太扎眼,在青灰的山岩间像团烧起来的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传来阵清润的笑:“这破阵还真把你们困住了?”
柳霜复的脚步顿了顿。
穿彤管色锦袍的人正斜倚在老松树上,袍角绣的蔷薇沾了点露水,看着倒比真花还艳。他发尾系着的红绳随山风飘动,手里转着启明宗的身份牌,边缘还刻着半道星纹。看见柳霜复时,他把玉牌往袖里一塞,笑意漫到眉梢:“复儿,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怕麻烦。”
柳凛凛“啧”了声。他记得这人,小时候在宗门联会上见过一一司徒越辞,启明宗那个走到哪都带着脂粉香的天才。那时候对方给了他块嵌着宝石的符笔,哄得他把柳霜复藏的灵果全掏了出来。“你怎么在这?”他摸出符笔在指尖转了转,“启明宗不是在南边吗?”
“算命的说我今日往北走有奇遇。”司徒越辞直起身,“果然遇上群迷路的小美人。”他的目光在云蘅脸上停了瞬,又落回柳霜复身上,尾音拖得有点长,“尤其是这位柳师妹,几年不见,连星轨阵都敢闯了?”
“司徒越辞。”柳霜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少装神弄鬼。启明宗的人从不乱闯逐星宗地界。”
“这你就不知道了。”司徒越辞往她面前走了两步,山风卷着他袖里的蔷薇香飘过来,“我是来给沈彻师兄送东西的。他让我顺便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魔修敢往星轨阵里钻。”他说着往陆钧瑜那边瞥了眼,“你们刚从药寮过来?我在路上看见焚天宫的标记了。”
陆钧仪把陆钧瑜往身后拉了拉。这人看着笑眯眯的,灵力却藏得极深,比沈彻还稳,绝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我们要去主峰。”他攥紧了腰间的剑,“你知道路?”
“当然。”司徒越辞从袖里摸出张星图,玉轴在阳光下泛出柔光,“我昨晚算过,沿这条星轨走,半个时辰就能到。”他把星图递过去,指尖故意擦过柳霜复的手背,“不过嘛,这图只给熟人看。复儿,你说我们算不算熟人?”
“不用。”她收回簪子插回发间,“柳家的人,认路比认人准。”在石上多划了道痕,星轨阵灵力流动比上月离宗时乱了许多,主峰方向星纹时明时暗,显然宗门临时调整过。
司徒越辞眼底的笑淡了点,又很快漫回来:“还是这么不给面子。”他收起星图,转而撞了撞柳凛凛的胳膊,“小凛凛,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支符笔吗?用着还顺手否?”
柳凛凛愣了下。那支符笔早就被他弄丢了,但被人这么哄着,还是有点受用。“还行吧。”他别过脸,却看见柳霜复正盯着自己,赶紧补充了句,“不如我现在这支。”
“嘴硬。”司徒越辞低笑两声,目光扫向山道深处,眼底笑意瞬间敛。他往柳霜复身边靠,声音压得很低:“有魔气。不是焚天宫的,是‘蚀骨藤’,被这东西缠上,灵力会被吸干。”
柳霜复刚要摸剑,就看见司徒越辞已经动了。在林间划过道残影,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折扇,扇骨敲在黑色藤蔓上让其瞬间化为飞灰。他转回来:“看来我的奇遇,不止是你们。”
云蘅正检查药篓,发现里面灵草不知何时蔫了大半,叶片上沾着细如发的黑纹。“是蚀骨藤的孢子。”她把药篓往石后藏,“这东西会顺着灵气找活物。”
“往主峰走。”柳霜复开口,“星轨阵的核心在峰顶,魔气不敢靠近。”她往司徒越辞那边瞥了眼,“你要跟着?”
“当然。”司徒越辞摇了摇折扇,“总不能让师妹被藤条捆了去,传出去,别人该说我启明宗不懂规矩了。”
柳凛凛扯了下柳霜复的袖子,压低声音:“这人靠谱吗?”他总觉得对方笑起来像只偷腥的猫,尤其是看柳霜复的眼神,黏糊糊的。
“比焚天宫的人靠谱。”柳霜复往前走了两步,山风掀起她的袍角,正好扫过司徒越辞的手背。她的声音飘过来,“不过你最好离他远点,省得被哄得给你卖了还替他数钱。”
司徒越辞在后面笑得更欢了。跟柳凛凛说着什么,逗得对方嘴角直翘,又赶紧板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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