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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上书房
宋清言从宁德侯府出来,除了遗憾今日这话本中的解决之法不起作用外,临睡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件事忘记问沐霁昭了,但具体是哪件事,又一直想不起来,直到另一天,在上书房见到齐国公府的齐小姐才想起来,忘了问他和她的关系了。
没错,皇上提到的上书房,宋清言还得顶着沐霁昭的身份进去,宋清言倒是不担心学问考究,她在永嘉时,林府就给林知礼林知然兄妹俩请了老师教导,宋清言从小在林家待的时日长,也一起听课,学问方面向来不错,她倒还挺想见识见识这皇家的上书房是怎样的,尤其是听说里面教学的都是当世大儒。
只是宋清言还是担心,她这一去上书房,就不像在世子府里这般,只需应对唯命是从的侍卫们,这可是要和平日里经常和真正的沐霁昭打交道的人相处,她有点担心被看出异样。
可是躲是躲不过的,宋清言只能秉着多说多错的想法硬着头皮上,宋清言打算去了之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毕竟以镇南王府世子的名头,还是可以不理大多数人的。
只是宋清言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往往和想象天差地别。
宋清言一进上书房,先生还没到,此时上书房里到了的人都在各处找人寒暄。
上书房是男女同堂学□□子、公主、其他王府处的世子、公子、郡主等,再加上皇子公主们从公府侯府处选上来的伴读们,都在此处受业。
“沐世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四皇子和我们可闷得慌。”宋清言一坐下来,立刻就围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人正欲将手搭在宋清言的肩膀上,被宋清言旁边一闪,躲过了。
“喂,沐霁昭,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洁癖到你亲表哥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为首这人被这样一躲,也不恼,只是讪讪收了手。
“四皇子,沐世子你还不知道吗,玩归玩,闹归闹,谁要是碰他一下那可不行,这般洁癖,到了那潇湘馆都是只带看舞赏乐的。”旁边一人笑道。
宋清言听着这群人的对话,知晓了那为首之人便是四皇子,赵云珩,沐霁昭和她说过,若在上书房遇到难事,可找这四皇子,还说这四皇子实际只比他大一个月,但是经常以他表哥自称。
宋清言从沐霁昭和从各处收集来的情报中得知,四皇子生母只是个商户之女,皇上南巡时遇上,纳了回来,当时也是极为受宠,诞下龙子后,虽为商女,但是也破例被封为妃位,只是到了四皇子五岁那年,不幸染病身亡,四皇子后来被太后养在膝下,正好和沐霁昭一起,因此二人关系一直不错,据沐霁昭所说,平日二人都是以名字相称,如今看,确实如此。
“今日下学,我要去你家看看那匹汗血宝马如何了,可不许偷偷溜走。”
四皇子话音刚落,便见学堂外走来一男子,有点嫌弃地开口道:“老四,你怎么就知道玩,霁昭表弟一回来,你们俩就凑一起了。”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大皇子殿下。”
进来的正是大皇子赵云珏,丽贵妃之子,当今最受宠的皇子之一。
“大皇兄能者多劳嘛,我和霁昭表弟能如此玩乐也是仰仗了大皇兄你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云珩向来很有眼力见。
大皇子一听赵云珩此言,又挺了挺已经很站得很直的腰板,眉眼里都透着骄傲。
“嗯,老四这话可也只是说对了一半,皇兄是能者多劳,可是人霁昭表弟可不能一直像你这样当个闲散王爷,霁昭表弟可是镇南王府世子,往后可是要接管镇南王府,回宁州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得空吗?”
宋清言一听,话锋怎么又转到自己身上了,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又走进一人,瞧着倒和皇帝更有几分相像。
“三皇子殿下万安。”旁边众人又纷纷行礼。
宋清言这才知道,这人便是三皇子赵云琛,生母早逝,养在皇后膝下,因在众皇子中长得最像皇上而最是受宠。
“三皇子抬举了,你们是向来知道我的,最是喜欢这京城的富贵繁华,宁州山高路远,我已是不太爱回去了,只盼日后皇帝舅舅给我在京城找个闲职做做。”宋清言想起昨日在御书房,皇帝说的话,再琢磨着今日众人的话回道。
“是啊,霁昭表弟呢,就喜欢和我在京城做个纨绔子弟,三皇兄,你可别想着分化我们。”四皇子玩笑道。
旁边用屏风隔开的贵家小姐们纷纷往这边看来。朝中最贵重的两位皇子早已成年,成年后便不再需要来上书房了,今日怎地来了此处,心思活泛的小姐们正想着如何才能在两位皇子面前露脸。
“咳咳咳,今日怎地各位皇子公子们都围在此处?哦,原来是沐世子回来了,沐世子真是受人欢迎啊。”众人正疑惑着,平日主授经论一课的罗师傅便进来了,身旁还有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
众人一见罗师傅进来,都找地方落座,最中间前排的两个位置却没人敢坐,特地留出来给鲜少过来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罗师傅看到鲜少出入上书房的两位皇子,却也不惊讶,只是笑着向两位皇子行礼。
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人并未落座,三皇子率先恭敬地对着罗师傅和他身边的老者说道:“罗师傅,本皇子听说冯老先生今日会来给大家授课,吾向来仰慕冯老先生,特来此受训。”
三皇子又转向旁边站着的老者,“想必这位便是冯宴清冯老先生了,素来听闻冯老先生大家风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本皇子也是特地来听冯老先生授课的,冯老先生初入京城,想来还暂居客栈,本皇子府内有多间客房,离皇宫也近,冯老先生若不介意,可随时入住。”大皇子也不甘示弱,快步上前,对着这位老者殷勤道。
众人一听,这老者竟然是冯宴清冯老先生,这可是前朝大儒,曾给先帝和当时的一众王孙公子们授过课,学问深厚,思想见解独特到位,甚至一直传若得冯老先生教导,傻子都能变才子,后隐居退世,今日不曾想竟又出山了,怪不得大皇子和三皇子今日会过来。
“大皇兄这话说的,冯老先生最是喜静,你那宅子里侄子侄女们都在,冯老先生不若移步我那位于城西的空宅子,就此送予老先生了。”
“老三,你这是和皇兄说话的态度吗?这可是我先请的冯老先生。”
“哎,大皇兄莫生气,弟弟我也只是就事论事。”
眼见两位皇子快吵起来了,冯老先生出声了,“多谢二位皇子美意了,老朽此次只是来京拜见老友,凑巧被圣上所知,圣上下令要老朽和大家交流交流,此次我也是住在老友家中,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
“既如此,那冯老先生在京时,如遇不便,可随时吩咐云琛。”
“哈哈哈,二位皇子都是惜才之人,课后可再找冯老先生探讨,现在还是先上课吧。”罗师傅出来打圆场道。
大皇子和三皇子这才坐下来。
宋清言一直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她先前在林家私塾念书,也听过冯宴清冯老先生的事迹,还曾拜读过他年轻时主推发展商业的文章,少年意气在文章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和林知礼兄妹俩都喜欢他的文章,今日竟然见到了真人,表哥和表姐若是知晓此事,定然羡慕不已。
在冯老先生开讲前,宋清言收到了罗师傅发下来的上次经论考卷,题目是“无欲则静,虚则动直”,宋清言翻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罗师傅的批语“不识题眼”。
宋清言还未来得及细看原来的沐霁昭是如何写的,导致罗师傅如此不留情面地评语,只听上头罗师傅就讲道。
“上次的经论,大部分都写得不错,尤其是相府三公子这篇写得甚是不错,李公子,劳你讲讲自己写这篇经论的思路。”
宋清言闻言,顺着罗师傅的视线望去,只见一身着月白色衣服的男子站起身,谦虚地说道:“先生谬赞,砚修便献丑了。”
宋清言察觉到,在这位李公子起身后,屏风另一面的公主小姐们都齐刷刷往这边望来,有些还在窃窃私语夸赞,想来这位相府三公子李砚修在京城也是这般招人喜欢。
“私以为,去除私欲则心境澄明,静而后能安,清静为天下正,心无杂念则行为正直,但并非使人无欲无求,而是能择其欲、辨其利,求利当求天下之利,谋欲当谋万世之公,则“无欲则静,虚则动直”之道,自可行矣。”
“好,好一个求天下之利,谋万世之公,不愧是李丞相的孙儿,颇有你祖父之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上今日竟来了,均忙行礼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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