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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死亡总在心里
向我的免疫力致以诚挚的问候,真对得起我的运动包,床上躺了两天就能站起来了。我能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准山达基教的后脑勺来一梭子,纯发泄,没鸡毛用,一凡人伤不了天使,二这点感觉对天使来说无异于被蚊子叮一下。
我都怀疑之前吃的药过期了,反正也没人愿意注意这些细节——自从针尖走后。于是我啧一声穿上绒服,顶着零下的低温,打算去药店再买几盒。山达基教还在打他的ps5,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我又啧了一声,关门而去。
夜晚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刮过脸颊,钻进领口。
突然,一颗人型炮弹高速冲过来,如同闪电劈开空气。我躲闪不及,被狠狠甩至地面,头撞上电杆,呼哧呼哧喘气。操,操!什么鬼东西?!
在晃动的视野里,我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一个没有光环的天使。他发出兴奋的咆哮。白色军服,黑色羽翼,几乎没有人型。脸上裂开六道眼睛,蠕动着、张合着,涎水滴在我的脸上。他指尖唰地齐长出爪子,狠狠扎入我的绒服;另一只手扼住脖子,巨大的惯性让脑袋狠狠栽在雪地里。死亡的阴影突击,利爪高高扬起,如同对待一块肉。他要动叉了!
我挣扎得像案板上的活鱼,拼命伸手向雪地里够,摸到一块硬石,结结实实抡在他脸上。操,真有点效果。他惨叫一声,稍稍松开。我大喘气,乘胜追击——
我靠,他没有伤口。他不会流血。惯力使他踉跄了一下,重心偏离。趁他全身卸力,我举起胳膊格挡,借力揪住它的头发,把他反甩在地上。右手死死握着石头,手心黏糊糊出血,反而抓得更牢。照准他圆睁的多眼,咣咣咣三下,就把他揍得痛苦尖叫,但没有用,我仍然无法让他受伤。
那又怎样?在那之前,他得知道,今天自己惹到了什么茬!我要让他被我揍得痛到回地狱的路都找不到,因为这里即是地狱!什么妖魔鬼怪,到了我这儿,都得挨我的揍!正欲举起石头对准他的嘴塞下去——
砰!
几乎是一瞬间,我身下天使的脑袋就爆裂开来,死得汁水横飞。
平行望去,山教正平举着一把双管的猎枪,围裙在雪中飘荡。
“你杀了个人——不不,天使?!”我在雪地里呸掉血沫,大口喘着气,抹掉自己脸上黏糊糊的东西。不像脑浆,有点像水银。它的下巴被掀开了,露出蠕动的肉和眼睛,真是要恶心吐了。像一条翻着肚皮的死鱼。
“哼,你现在害怕起来了?”他放下枪,“你砸他的时候可是暴力得不得了呢。”
我把滴血的手举起来给他看,再指指被爆头的天使。“到底他妈的谁暴力?”
他歪歪头,拿枪管搔了搔头发。
我稍稍站起来,浑身都是雪印子,喘了口气,肾上腺素的感觉正在慢慢退去,腿又一软,再次跌坐了。我的绒服上半身全被撕开了,胸口的背心露在外面。真胆寒:再命中一次,他就能把我的心黏连着血花掏出来。
给出推论:
“这可能是个堕天使。就是和路西法,也叫撒旦,一起搞革命的人。还有两百个观察者,下人间自愿与凡人交合,让上帝勃然大怒,大洪水冲洗世界……”
山达基教点点头,把猎枪收回裙子里。鬼知道那下面有多少枪。“你这反应不对啊,你这种转世多次的被佑者很招堕天使喜欢的……第一次见这群小杂种吧?”
我立刻就意识到了原因:“针尖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东西。(我说他怎么总一身血味……)”
“堕天使智商都很低。”他暧昧又恶毒地说。“上帝头子把他们的神力都剥夺了,他们和会飞的不死鸟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我无法对它下手,你就可以?”
“你是无法伤害一个天使的,但是天使间可以,用天使间的武器也可以。决斗是允许的,谋杀却不是。
我1000岁那天,我站在斗兽场里,与另一个天神决斗。他叫圣甲虫,埃及神,掌管陵墓与刑罚。我们大战了100个回合,最终我用一柄淬了火的铁剑刺穿了他的嘴,结束了这场比赛。本来已经分出了胜负,但他还有气儿,于是我又补了几下。哎呀,他死前那个表情看得我浑身得劲。”他用手抱住肩膀,一脸陶醉,”我拎起他的脑袋、拖行他的身体,走出决斗场,惊奇地感觉到他非常轻。神一旦死去,会变得非常轻。”
“针尖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些东西……他在隐瞒什么吗?”
“有一个最简单的答案在你心里,小重金。”山达基教笑起来,全黑的眼珠弯弯的。天使结在耳朵上迎着路灯一闪一闪,“因为他害怕呀。”
“害怕什么?”
“害怕你抛弃他。”
我一头雾水,“他想来就能来,没有抛弃谁一说。”
“哦,他从来没有给你讲过跃升。”
“跃……升?”
“来来,故事时间。在我还不是个混蛋的时候,我有个同窗,叫魏玛公国——”
“等一下,你还有温良的时候呢?”我啧啧称奇,“我这么不信呢。可别告诉我那时候你是个傻美妞,顶着一头鬈发、披着一块丝绸,神爱世人去喽。”
“切,没有的事。”他握着枪管,擦擦额角,那里有点起皱。“我和他一个神学院,魏玛跟着我辞职,当了守护天使。他护佑对象是个小姑娘,反正他对她不错,从来不让我碰她。不得不说,有的灵魂就是无师自通(你在嘲讽我呢?我说),她25岁那年,就跃升了——
魏玛公国作为守护天使的寿命到了。寿命?我们有狭义上的寿命:当人类真正地认为他们再也不需要守护天使的时候,我们作为守护天使的神生就结束了。我们会被遣返天堂、失去记忆,直到再找到一份工作。当然,再守护一个人也没问题。重金主义,你想知道魏玛公国因为什么寿命已尽吗?”
“我猜吧,她的主人对她说了重话。”我的嘴角不留痕迹地向下扯了扯,“第一次死亡总是在心里发生。人独立都是由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引起,没奶可吃、没钱可花,挨了揍自己打回去……这么一遭下来,人就独立了。”
“不是,她只用五个字就让她的天使离她而去。”山达基教强笑,“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和魏玛旁观一个仪式,叫什么婚吧……女孩站在喜气洋洋的大厅里,牵着一个男人的手,笑容像春天的花一样明媚、幸福得谁看了都要为之热泪盈眶,哎呦,我的眼泪都决堤了。
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问她,‘——无论衰老、疾病还是贫穷——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是的,我愿意。’她说。
话音刚落,魏玛公国的灵魂向上坠去。”
“我明白了,这就是跃升。”
当天使寿命已尽时,我们会按照人类的心意变成某种形态。”他往无名指上做佩戴的动作,“我亲爱的同情心泛滥成灾者、爱人类人士魏玛公国——记忆形状,也就是他的遗物形态,是一枚钻石戒指,缠绕她的指头上,闪闪惹人爱~”
“听着不像本世纪的故事。你能记多少年的东西?”
“1000年,下层天使都这个内存。我们其实和人类社会结构并无两样,只不过天堂是个寡头公司化管理模式,天使来了都得996,主神个个是公司狗。”
“啊呀,骇死我了,和针尖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我喃喃。针尖好像只能记150年的东西来着……他分了D盘出来还是什么?
“哈,他是出了名的血腥杀手,刽子手、恶魔收割机,连我都差点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最初,他借着决斗打伤对手,决斗俱乐部的人一听见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现代枪械发明后,他又把枪口对准了堕天使、恶魔,尸体堆起来和小山一样高,他就踏着一条血路出现在天使们的视野里。要不是当年出了那事,谁都不敢相信他背地里是那么个……”他不怀好意地笑道,随即转移话题,长吁短叹,“啊,我要是当年和安士白他们一起走,也不至于混成给只两脚鸡当保姆啊——”
“你说谁两脚鸡呢!”
“你。你就像只家禽一样,把农场主当生母啦。”他慵懒一笑,“重金,你和你那戏剧般的人生,每一次的情节都各有特色、跌宕起伏,简直能被争着出书,被文豪打扮得天花乱坠都不为过呢。”
“我的十三次人生不精彩,全都是普通人。”
“这句话,你自己都不信。你知道你的概率有多少吗?”他拉起一个黑板,上面满是概率式,“概率P1约为10的负五次方,而P13为P1的13次方,约为10的负65次方,这个数字比宇宙中所有原子的总数分之一还要小!这个数字,怕是连命运也无能为力。”
“你真的不相信,你的人生被‘人’为干涉了?”
……
“你、在、暗示、什么?”
我从久久的震惊中回过神,“针尖不会把我当成样本的。他学选修的是社会主义……”
“你再想想看呢?”山达基教笑意不减,“他的主修,不是人类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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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烧以凡人之躯痛殴天使,真猛得不行了 和前作角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重金和小白有一个最大共同点,就是他俩都死倔死犟的 如果他们发现有什么人有秘密瞒着他们 或者真相被什么人隐瞒了 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探寻 尽管可能会致自己于死地
山教:别样的决斗大战
然后这是一个反转paro
重金主义:下层天使。拉斐尔下箴言系,相当于中文系。退伍兵小伙,后过不惯公司狗生活辞职做守护天使。暴躁、阴郁还爱慕虚荣,容易急眼。非常看不起人类,在暗处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针尖:真名勘察加,理工小伙眼镜毛子,学计算机的,选修马克思主义概论。成绩超级好,全系能排前几。喜欢逗小孩,说话甜滋滋的。私底下做贩卖非法碟片的生意。学校里最大的片子供应商。
然后他俩互发消息风格就是
一
【2:14am】
<我和玛丽,回不去了
信号不好,听不见:P>
活该>
【3:01am】
嘿,你,真没事吧?>
【3:20am】
<神经病啊
<我车被人偷成摩托艇了
<(一张摩托被卸了四个轮的照片)
二
<重金,你这段时间去奥林匹克山交换还顺利吧<3
嗯哼>
<你嘱咐我喂的鱼真好看
<鱼的品种?在哪个市场买的?哪个摊?
……有话直说,死了几条?>
<全死了
<

最后这个家伙多半是离开了针尖且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