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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蔽
按照刚才那人说法,这里应该会有很多呼救声才对。
但她听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
姜莨心里没底,过了好一会儿,没再听见长廊回音,才尝试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灰黑色的墙壁,四周铁皮铜骨,里面除了一堆干草,什么也没有,就连窗户都小得可怜。
房间只有她一人。
确认没有其他出口后,姜莨扒着窗户往走廊看,才明白刚才那人的话。
的确是个很大的场所。
但被分割成无数场地。
走廊一眼望不到底,但两旁的小窗和木门却不计其数。
仔细看,还发现对面一排房间中大大小小的人影。
都是和她一样被抓来的女子。
这里的人很谨慎,将房间全部用隔音阵法隔绝,她们不能交流,声音传不进来,也传不出去。
姜莨试着催动灵力,神识传音。
红色印记微微发烫,过了好一会儿,谢照才回了话。
“这楼里……有古怪,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来。”
姜莨皱眉,随即看了眼手腕印记。
光芒忽闪忽闪,和刚才断断续续的话一般,让人忐忑不安。
难道有什么东西影响了契约?
如果是平时,她高兴还来不及,但现在这处境……
她朝窗外深深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走到有窗一侧的墙角坐下。
这个位置隐蔽,又能随时洞察门外动静,她选择相信谢照说的,先按兵不动。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开锁的声音。
但来的人不是谢照,而是一个高大粗壮的硬汉。
硬汉开门后,扫视一圈,发现她居然醒了。
她缩在角落,以为她被吓到了,想起师兄的嘱托,他便没有大声呵斥,而是清了清嗓,道:“过来,你要换地方。”
声音和之前掳她来那人一模一样。
姜莨听见后没有立刻动,而是往后退了几下,露出惊恐的神情,“你是谁?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硬汉听过太多这种话了,习以为常道:“别白费功夫,你的灵力被封了,要想活命,乖乖跟我走。”
他亮出大刀武器,银白色的光晃了姜莨好几眼,她才装作害怕,跟他出去。
但刚出门,就被套下了黑袋子。
门口等候的人强势箍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快步离开。
又有人被带走了,几个不善的面孔从走廊走过,有些胆子大的姑娘在窗口张望,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又被这几人斥了回去。
黑袋子上有术法,姜莨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凭借微弱的感知记住方向。
到了最后,她感觉自己上了楼。
很快,这些人松开她,袋子术法慢慢消失。
姜莨揭下袋子一看,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门紧闭,她回头扫视一圈屋子。
房间布置简单,但能看出奢华底色,就连素净的窗纸用的都是价值连城的流光纱,致密不透,连弓箭都射不穿。
下如此血本,所以是想做什么?
姜莨小心运转灵力,试图联系谢照,但试了好几次,却石沉大海。
不会吧?
她心头一跳。
这时,房门却“碰”地一声,突然开了。
门外光景展露一角,各色灯笼和锦缎装饰映入眼帘。
本该热闹非凡的欢愉楼宇,却没有声音传入。
姜莨本想一看究竟,但还没走两步,被拦住了路。
来人悄无声息,挡住她大半视线,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门再次合上。
男子身量修长,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银白色面具,将容貌遮了个彻底,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眼神带着几分审视,露骨且肆无忌惮,让人很不舒服。
姜莨连忙退到最里,手心凝聚灵力,蓄势待发。
那人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不急不缓走进房间,隔着桌子与她对视,冷不丁出声道:“真像,尤其是眼睛。”
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脑。
但事情的发展好像和她预料的不太对。
男子欣赏她的神态,一举一动都如此合乎心意,强忍下上前的冲动,道:“不过,也不太像。”
他语气有些抖,听得出来很兴奋。
“你比她冷静得多,要换作她,早就把这里掀得天翻地覆了。”
她?
姜莨联想到话本上的荒缪故事。
不过可惜,这并不是她真正的容貌。
这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我好像不认识你,你绑我来想做什么?”她问。
来人看着她这副警惕模样,笑了两声,答非所问:“你的胆子还挺大。”
“听说你叫江岁?”
姜莨不置可否,指尖灵力却没有停。
那人饶有兴趣看着她,也不着急,缓慢靠近,“看来你不太明白你的处境。”
他环视屋子,耐心解释,“这里的阵法,专克仙门中人,你的灵力是传不出去的。”
姜莨手一僵。
所以就算是谢照也不行?
怪不得他说楼里有古怪,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姜莨歇了心思,做好最坏的打算,唤出长剑对着他,索性不装了,“你到底是谁?”
她不喜欢打斗,因为只要对战就有输赢,除非她知道自己必胜,否则在未知的情况下,她会更加紧张。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能避就避。
“别激动。”
少女敌对的姿态不仅没有激怒男子,反而让他更加愉悦,他只觉得更像了。
好像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和别人说的。
脑海里尘封了百年的身影,和眼前少女慢慢重合。
他没有半分避让,反而主动将自己送上前。
“我不会伤害你,只不过,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姜莨觉得鬼才会信他的话,她凌厉剑气不减,质问道:“那地牢中的姑娘,也是来帮你忙的吗?”
言语掷地有声,男子的关注点却不在此处,“原来你醒得这么早,看来修为应该不错。”
他的眼神粘腻,像看物品般欣赏眼前的人。
姜莨忍不住恶心。
虽然知道自己很可能打不过,但试一试,尽量拖延等谢照还是可以的。
而且万一破了阵,还能神识传音。
况且这人,好像不打算现在杀她。
如此,她胆子更大了。
寒剑逼近,出手很快,还真在男子脖子上划开一条口,不过很快,就被制住了。
剑身被弹开,手掌被震疼,几步之遥的人已经到了身前。
姜莨感觉一阵窒息。
但好在那人没真想要她命,缓缓松开了她。
脖子上的红痕并不明显,那人看了好几眼,用冰凉的手反复摩擦确认,才开口道:“差点弄上痕迹了,抱歉。”
一阵恶寒,姜莨打掉他的手。
试探到此为止。
看来真的不想伤她。
男子发现她眼中的嫌恶,神情莫名有些晦涩。
他收回手,五指慢慢回握,语气比之前平静。
“你的问题我知道了,但我不能立马告诉你,不过放心,再等三天,你就能知道答案。”
说完后,他没有留恋,而是直接离开了房间。
门窗严丝合缝,又只剩下姜莨一人。
她慢慢坐下来,思考着刚才的对话。
既然专克仙门中人,那魔气呢?
她引出体内魔气。
魔气盘旋在手腕处,得了命令后,慢慢往窗边移动。
……
黑衣男子离开后,径直下楼。
楼下歌舞升平,欢笑声一片,与楼上寂静格格不入。
他从楼梯另一侧绕过长廊,直接转至子楼。
归燕楼分为两大部分,供人取乐的为高大的燕楼,高大奢靡,供杂役奴仆起居的为子楼,简朴素净,一般不会有外人接近。
两楼于高处连接,如同燕子的尾巴,这才得名。
男子在连接处转向子楼,驻守的弟子见他下来,谄媚地问:“公子,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男子步履匆匆,冷漠回了一句:“不用。”
弟子紧跟不舍,小声询问:“一个月的期限到了,那我们的报酬?”
男子这才想起答应过的事,“和之前一样,拿了后离开,按照约定日期再来。”
“好嘞。”弟子得到准许,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远处观望的另一人才敢上前。
是之前绑姜莨的那硬汉。
他道:“师兄,那我们……”
那弟子道:“叫上地牢的弟子,这几日收拾东西,长老一直在催促,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他们本不是楼里的人,不过是收了好处来帮人办事的。
他们有自己的宗门。
“还有一件事,我和陈伞去客栈绑人,但他现在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按照以往经验,那弟子觉察出不对,“不管了,先走,再不回去又得等。”
硬汉想到什么,附和道:“也是,阵法也就这么几天。”
简单交流过后,硬汉先去通知楼里其他人,而被称师兄那位,则回房收拾东西。
但两人刚分开不久,硬汉就撞上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他站稳后,看清身影全貌,惊讶道:“是你!你怎么才回来?”
谢照顶着这幅丑模样,加上姜莨失踪,心情实在很差,说话的语气凶得像要杀人。
“客栈绑回来那女修呢?她道侣给我下了毒,我得去拿解药。”
硬汉被他吓到,但也是一起过了好几年的同门,他关切得问:“什么毒?”
“真是不巧,那女的被关进天上房了,没有公子,房间是打不开的。”
谢照没那么多耐心,揪着硬汉领口,与他对视,冷冷道:“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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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小情侣要分开一会儿,不过就一会儿。
姜莨: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谢照: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