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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生命而璀璨
我叫枫十七,或者是枫司祁。
“枫司祁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卖皮球…”那些孩子经常对我这么说着,我没有做什么,我也没说过什么,是来找我玩的吧。
我的父亲是一个守墓人,我的同学们经常说我身上也有尸体的味道,于是,他们为我取了另一个名字:疯尸体。他们好像还挺爱这么说的,边说还要边指着我笑,大概…十多人的样子,老师有时候会和好学生一起笑,可能是为了逗他们开心。
这种名字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可能是在我10岁多,也可能是9岁多。
学校没讲过为什么人类会说出这种语言,但我当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身体可能代替我做出了情感反应,我感到一股莫大的悲伤感,那是一种痛觉,不像抽筋剥骨那么直接,而是淡淡的,一种近乎死亡的思维停滞。
悲伤的时候,思维会做不出任何反应,就像机器死机一般。
我们的校规有三十多条,但几乎每条都是一样的逻辑,甚至还有重复的,字数那么多,仅仅是为了让我们罚抄校规的时候更麻烦。
我只记得大概意思了,我罚抄校规的时候不记得了,只是凭借肌肉记忆在抄写。
一,学校里一切东西都是成绩好的优先,无论吃饭、倒水、排队,成绩差的要给好学生搬书,帮他们倒水,盛饭,和一切日常活动。
二,如果成绩差的和好学生吵架了,谁成绩差就是谁错,老师不会想听到:“明明是他先打/骂我的。”
三,盛饭的同学优先把好的打给好学生,成绩差的排后面,添饭也必须先添给好学生。
剩下的就没什么好讲的了,无非是成绩差就得听成绩好的话一类。
去年新加了校规,禁止打架斗殴,据说是因为上届学长死了,原因是打架斗殴,好像是姓朱,叫朱儒仁,在学校里传的很广,校方却表示朱儒仁并非死在学校。
什么时候来着,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会笑着,和朋友打趣,朋友是谁来着,哦,朋友是那个逝去的朋友,我是那个朋友逝去的我,也是他逝去开始,我不爱讲话了,周围开始嘈杂了,家开始在有我在的时候寂静无声了。
我问过我的父亲,为什么要当守墓人,他说是他走头无路了,他没考上大学,要么去当苦力,要么去当守墓人,我记得当时,没什么人愿意当守墓人,大家都讨厌死人味,特别是讨厌我身上的。
旧橱窗说过,心理学上,这个叫标签化认知,取外号是攻击性行为之一,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通过辱骂别人获得存在感、优越感、群体融入感。
如果他不提,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了解。
我不确定这些记忆是不是还萦绕在脑海里,我感受不到自己对这件事的任何看法,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那年是十一还是十二岁,大概是十一岁吧,我逃走了,我不愿意忍受一个懦弱无能的巢穴,我大概是一个狠戾的人,不愿意就此度过童年,不愿意一辈子活在辱骂和黑暗里。
“霸凌”这个词,还是我在旧橱窗嘴里听到的,他说这是不正常的行为,如果你觉得感到“不解”、“悲伤”等会难受的时候,说明你的身体已经代替思维做出了反应,换个角度来说,如果思维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躯体化,那么说明这个人已经承受的超过了情感范围,简单来说——他的情感系统已经彻底死机,躯体便代替其作出情感。
这些结论基本都是从旧橱窗那里听到的,我不会经常思考这些,我只会想着如何让具象班变得更好。
具象班啊…那时我亲手创立的组织,是我独自宣传的成果,吸引来到第一位,是旧橱窗,他支持我成立具象班,并给了我初始资金,还有宣传费用。
他人挺好的,但太感性了。
成立的第一年,我们收入了30个学生,第一年结束截止时,死去28名。
成立第二年,收入20个学生,第二年结束截止时,全部死亡。
具象班死亡率本来就很高,因为具象班帮助每一个除市长和唐格迪倒影组以外的人,他们当雇佣兵、护送员、杀手、情报探查员,为他们的一生作出了很多贡献。
具象班大部分成员都是孤儿,和生活没有希望的流浪者,他们无路可走,只能跟着具象班,藏在光与暗之间苟且偷生。
但我们的生命从来不是苟且偷生,我们的生命,是白鸽般歌颂着的璀璨,而血肉之躯是颂词,我会记住每一个逝去的具象班的学生的名字,这是我的职务,也是守墓的意义,等我死了,我会和他们一起躺在这片土地上。
嗯,我的具象有副作用。
副作用就是生命,如果一次性创造的方块大于30平方米×30平方米,那么就会减去一些生命,可能会生病,也可能会晕倒,不用担心,我从来都是做好死亡的准备的。
愿今夜平安,星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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