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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黄李身上的不对劲逐渐显露出来。
深夜还返回办公室找寻文件，碰见校警的借口永远都是忘带回去。
也许是见他年纪上来，忘性大，便也没人在这件事上怀疑。
但在顾川看来，频繁的遗忘或许是掩盖他的动机。
关闭电脑上的监控画面，他思索着该怎么不打草惊蛇将人带走。
还未等他想好，手机铃声扰乱他的大脑。
顾川没好气的问道，“什么事”
“是谁惹我们页少不开心了，不如来山道，解解闷，还有很多妹子啊”
淬骨的声音混杂着风声携来，他本想拒绝，却继续听见他说。
“今天陈老板也要来，他可是嚷嚷要见您好久了，赏个脸呗”
顾川偏头看向密密麻麻的行动轨迹，左下角照片上的陈老板被圈画，也是这次行动的目标之一。
“等我”
夜晚的山道由于春季的到来不再寒冷，不少女人穿着抹胸裙，长筒靴，脸上的妆容精致，姿态万千妩媚。
“页少，您速度果然快”
淬骨说完，周围的男男女女全都笑了出来，有些人刻意讨好接话。
“页少一来，这里女人的目光全都在您身上了吧”
说着，这人伸手摸了一把身边女人的大腿。
“少废话，今天赌什么”
顾川拿过头盔，一辆红色拉风的摩托车停在山头。
一眼望去，山脚的灯光亮的耀眼，但道路上却是漆黑一片。
“今天玩大的，赌内鬼”
淬骨摇摇晃晃走到他身边，还没靠近顾川便可以闻到散发的酒味。
“陈老板说今天有内鬼会来，我们来赌谁是内鬼，谁先到终点，谁赌的鬼，就会死”
男人依旧是冷着脸，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出现。
“是吗，那我赌的人，等山脚下再公布”
顾川长腿一跨，俯身握着把手。
淬骨同样骑上他那辆颜色鲜艳的蓝色妖姬，油门声大的同时，他扯着嗓子喊。
“我赌你，页少”
话音落下，留在原地的只有尾烟。
“呲啦”
又一次熄灭的蜡烛被扔到水池里面，沈其音看着说明书上讲的防风，眯着眼睛一字一句读。
“可防风……”，她随口骂道，“防个大头鬼的风，我还在家里呢，都没有风”
打开客服大战半个小时，得到退款的诚挚的道歉，沈其音将狼藉的厨房收拾干净。
防风蜡烛的来由，还是源自于前一周无意看见顾川的身份证。
再过五天就是他的生日，她本想假意喊他讲题，实则拿出蛋糕，谁知道蜡烛一点都不给力。
苦恼着究竟要怎么办，沈其音拎着垃圾袋朝楼下走。
哐当入桶，转身的同时，她看见生日主人公慢悠悠的走进小区。
可这脚步却很奇怪，明明看起来不累，但十分的沉重，就连外套拉链拉得很紧，左手还揣在口袋里。
“喂，你大晚上耍什么酷”
沈其音朝他走进，鼻尖闻到厚重的香水味，还有一丝铁锈的气味。
“你去约会了？”
语气略带不爽的问出，顾川没有任何回答。
“我问你话呢，难不成你牡丹花下死，舌头没有了”
“顾川，喂……”
沈其音生气的去拉他，第一时间接触到手心的，是粘稠的液体，上面还带着点温热。
几乎是瞬间，她便感觉到不对劲。
“顾川，你怎么了”
声音不自觉的颤抖，就连眼角也控制不住的红透。
“扶我进去”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摇着牙齿说话，含糊不清。
沈其音不知道该扶哪里，只好拖着另一只垂下来的胳膊，将他送到沙发上。
张奶奶前段时间出去玩了，此刻家中只剩他们二人。
“别开大灯，开小灯就好了”
顾川制止她按下开关，手边摸索着落地灯。
拉下按钮的时刻，沈其音隐约看见比黑色布料还要深的色彩。
像是被什么东西打湿。
“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
女孩不敢愣神，她将药箱放在他面前，里面的碘酒，纱布还有粉末状的药悉数拿出。
顾川刚想掀衣服，抬眼看着沈其音，敛起眉毛。
“有点吓人，乖，别看”
“我不怕”
沈其音上手轻轻掀开他的衣服，凝固的血液黏合皮肤，她用沾湿碘酒的棉签缓慢分离。
等到上药时，她迟迟不敢下手。
“不疼的”
顾川摁着她的手，将瓶子中的液体倒在腹部。
伤口周围的肌肉紧绷在一起，沈其音看着顾川冒汗的额头，还有些许的青筋暴起。
消毒完上了药粉，简单的处理后用纱布包裹起来。
顾川想换件衣服，眼神撇到女孩衣角下摆，不知是何时沾到的血液。
“抱歉，弄脏你衣服了”
沈其音摇头，滚烫的泪水落在男人的手背，哽咽的声音在这个夜晚烙印在他的心中。
“顾川，你别出事好不好”
她抹了一把眼泪，拉进两人间的距离，小声的说。
“你是好人对不对，我错怪你了”
此话像是树干中的年轮，一圈一圈绕过他的全身，绕过他的从前和未来。
抬眼对上那双湿漉漉的双眼，澄澈和认真的神色做不了假。
他没办法否认，也没办法承认。
沈其音不恼，她心中已经暗暗猜到。
“顾川，你答应我的，今年暑假要去看我比赛，你自己说的”
“我送你个礼物吧”
“什么”
顾川抬手擦去再次溢出的泪珠，声音柔和，“送你一个冠军礼物”。
“还没比赛呢”，沈其音反驳。
“那也会是冠军”
他并未说假，在他的世界中，她一直是冠军。
“拉钩”，顾川伸出小拇指，勾上沈其音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盖章的同时，两人都没说若是变了，该怎么办。
就像在他们心中，不会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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