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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目标〗
布鲁斯逃避式补眠时，卡尔瓦兰将科瑞送回了公寓。
沿路上并非安静到听不见临危受命的音乐声，科瑞在估量了临危受命图标上代表进度的百分比以后，从心地选了待在车上——降得很快，考虑到道路的情况，大概率是蝙蝠侠上班了，就别再刺激大哥了……
卡尔瓦兰没有立刻离开。
他环视这个几乎是标准样板房的公寓，一面不由自主地想象下次来，它会被科瑞改造成什么奇幻的风格，一面整理好了措辞。
“记得我们认识了多长时间吗？”
他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科瑞不假思索就要回答，临出口的一瞬间，猛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呐呐将回答咽了回去。
她不说话，卡尔瓦兰帮她说了：“有二十年了，是不是？”
科瑞讪讪：“应该吧……”
卡尔瓦兰下了定论：“我离家出走时十四岁，遇难被你救起来，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所以是二十年没错。”
科瑞不吭声。一个简单的数学题，当然是不会搞错的。
卡尔瓦兰继续问：“你今年多少岁？”他自顾自回答，“十三岁。听起来我是在胡言乱语了。”
“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一直是十二岁……直到今年，突然告诉我，你增长了一岁。”
科瑞左顾右盼。房间实在空旷，没什么能假装专注的。她的视线飘忽了半天，盯住了木质地板的纹路。
“我没有撒谎嘛。”她小声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卡尔瓦兰严厉地说，“你不能以你们的标准来衡量普通人类的观念。”
就说他自己，发现科瑞数年过去几乎没有发生变化的时候，内心也不是毫无想法。
只是科瑞实在帮助他良多。从海难救援，到妖歌海救援，再到帮助他处置海盗团中的叛徒、救治内部争斗时几近死亡的部下……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不长，旅途偶然相交，更多是通过魔法邮差带来的信件交流，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到情谊。
科瑞选择称呼他为大哥，尽管看起来像是口误……不耽误他同样以姐妹相称。
人心有亲疏远近，对卡尔瓦兰而言，科瑞昭示的异常之处是次要的。那么排在首位的，毋庸置疑，是兄长对妹妹的不同寻常生出的忧虑。
人类是擅长排除异己的生物……他连麾下的海盗的想法都不能完全控制，遑论更加广阔的社会呢？
据不完全统计，以麦迪逊为代表的潜在叛逆分子，没对科瑞这个摆明了有异常的小女孩动手，纯粹是把她当成故事里的海妖海巫婆一流了，他们怕动手了遭报复……
……只能说本身就带点奇幻色彩的人，在海上讨生活时自有一份迷信。
卡尔瓦兰转了满肚子的话想说，又担心太说教。他心知科瑞不傻，看她那副心虚的样子，显然是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有预计，依旧选择了将自己暴露在普通人的目光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懂不懂，懂不懂！”
他没好气，用精简到极致的话说。
“懂的懂的。”
被评价为不傻的科瑞忙不迭回道——要是从小在尼泊尔那个地方跟着收养人避世修行，她大概真懂不了。有赖于收养人的决策，她社会化的很成功。
卡尔瓦兰就是气她明知故犯的样子。
科瑞不打怵了，她也是回过神来，明白卡尔瓦兰哪里是生气呀，他是在担心了！
“不用担心，我重伤了会自动回城！”
科瑞信誓旦旦道。她一时无法详细解释魔法的原理，干脆选了一种简单易懂的方式。
卡尔瓦兰：“你为什么非得以重伤为前提来说明？”
科瑞：“……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卡尔瓦兰说，“……普通人类不一定会感谢你。”他警告说，“你看大都会的超人……”
科瑞迷惑：“超人是谁？”
卡尔瓦兰卡了一下壳。他忘记科瑞不是很关心新闻。
“总之，”他同样试图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让科瑞理解，“有的人类不会因为获得了帮助感到感激。”
理由多种多样，每一种都像是在向纯粹的善意上捅刀。科瑞想来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很愿意说出口。
科瑞果然是不介意的。
“我也不是为了获得他人的感激行动的嘛。”小女孩一脸发现了问题症结，有解决办法的轻松感，“我是为了我自己哦。”
“有人将自己视作他人故事的参与者，有人将自己视作他人故事的旁观者；有人只重视故事的完整性，有人更加倾心故事中的角色；有人认为圆满结局才值得庆祝，有人认为只要是个好故事，是悲是喜都可以……”
“我呢，很让人讨厌的，傲慢又独断专行。我只喜欢好结局，不喜欢故事走向的时候，就会想办法自己写。”
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发生的事，而在于描述可能发生的事。*她好歹也是在游戏最初选择诗人开局的玩家，必须继承游戏制作人的化身，异国诗人的美好素质：遇事不决，堂堂瞎唱，直接再打另一个结局。
“简而言之，我是个凡事都想掺和的家伙！”
科瑞得意地为自己奉上掌声。
“……”卡尔瓦兰说，“…………”
他被科瑞的理直气壮弄得完全没脾气了。
良久，他才又开口说：“我只有一个请求，”他本想用要求，话出口时却狡猾地将话语落在了感情攻势上，“你不能将这种……见义勇为，当做你在人类世界的全部。”茫茫大海中人类多么渺小，哪像陆地上，有如此频繁的冲突刷新在科瑞眼前，“你需要有除了这份兴趣以外的生活。”
“……你无法改写所有故事。”
科瑞很想轻松回应，说这点她当然知道啦，玩家没有打开地图时，临危受命也是照常刷新，刷不了、赶不上的危命有那么多，打游戏时她都习惯了。
她有那么多事要做，别的不说，她有好多特殊天气和时间的鱼王还没钓。
“我知道的。”她说，“放心。哥谭这么大，我也管不过来呀。”
科瑞带着“该做点什么副业来完成卡尔瓦兰的要求”的疑问，放任自身先陷入一小段睡眠。另一头，数个小时候的韦恩庄园，布鲁斯从床铺上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阿尔弗雷德叫醒了他。扎坦娜到了。
布鲁斯不是很想面对为他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擅自行动而怒火中烧的青梅……
“是意外。”他灵光一闪，“原本只是在外围调查。”他说，“麦迪逊变异地很突然。”
……将帮科瑞应付她哥的说辞拿了过来。
扎坦娜看起来还是不想接受。布鲁斯理解这一点，对他而言，目前没有独自有效应对超自然事件的手段，调查本身就在冒风险，而超自然事件特别容易突发出各种意外路线。
“我会想办法尽快帮你找一些材料……”她说，“你应当不会排斥魔法到连工具都拒绝的地步吧？嗯？”*
“只要集中精力，魔法就不在话下，但在其他事情上下的功夫就会付诸东流——不会延伸到道具上面吧？”
“……”布鲁斯说，“我宁肯你直接表达愤怒，而不是用我的话来隐晦的讽刺我。”
见扎坦娜还想补充些什么，布鲁斯抓紧道：“我需要你帮忙调查‘请神术’……”
他将从科瑞那儿得来的情报尽数告知。
扎坦娜提供了些微关于水神的线索。
她说利维亚桑其实不是指哪一个具体的神，更像是一种各种形象统合成的概念。
它作为怪物的一面，是希伯来圣经中记载的巨大海蛇，名字的意思是“盘绕起来的东西”。在基督教则是与七宗罪中的嫉妒相对应的恶魔。
它作为水神的那一面……大概是形象传入东方后，受到了中国龙的影响，混合之后，便具备了神性。
被召唤后，可能会根据召唤者的成分召唤出对应的侧面。说到这儿，扎坦娜摊了摊手，表示她没有更多的资料了。她不怎么涉及召唤类的魔法，知道这些有赖于历史上的大魔法师诺亚，她的召唤兽据说就是水神……
水都的事儿她就更不了解了。她没去过。
“我需要去现场看一看。”扎坦娜说，“怨念聚集起来的东西，得确保没有残留——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能够释放南天十字那种等级的赤魔法师，应当能够彻底清除掉。”
布鲁斯追问：“赤魔法师？你知道她——知道这个流派？”
扎坦娜坦然：“我手里有一块蕴含了赤魔法相关记忆的水晶，是以前遇到的魔法师给我的。”她略带上了点无语，“似乎是他们一脉近乎灭绝，为了将魔法流传下去，他见到任意心情符合要求、有着天赋的对象，都会教导一段时间，送一块水晶再告辞。”
她看了看蝙蝠侠：“当然，我不需要拿给你仔细观赏是不是？你虔诚的心让我看不出你有一丁点儿的魔法天赋了，换谁来猛一眼都会觉得你是个麻瓜。”
“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个你不懂的流行词？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能力的人类群体。”
布鲁斯干巴巴地接道。扎坦娜什么时候会消气？再想点什么吸引她的注意……
他真想到了。他与科瑞聊天时，还说了些请神术以外的事，比如她是如何定位到他的位置。另外有件他看见卡尔瓦兰才想起来的事，没有来得及问：
“你知道翠水乡这个地方吗？”布鲁斯意识到卡尔瓦兰显然具备着超自然方面的背景，那他提到的、交易物品的原产地是否也……？
“……”扎坦娜感到了头疼，“生僻的位置。”
布鲁斯说：“你既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证明……？”
扎坦娜叹了口气：“那是位于东方的海底小城，拥有一件特别的魔法道具。那是一个小盒子，有诸多名字，玉手箱、月光宝盒……但功能性只有一件，就是操纵时间。”
布鲁斯露出惊愕的表情。
扎坦娜紧跟着道：“没有人想要打它的主意，翠水乡常年被四圣兽保护，与其作为双子城市的碧水乡，里面生活着甲人族，遭遇外来入侵者，甲人族会召唤他们信奉的神——豪神，相信我，作为人类，你不会想要体验寿命悠久的种族的底蕴加持下的神。”
“除非你能请动大神魔出手——都能召唤大神魔了，还绕圈找这个小盒子做什么？你怎么会提到这个地方？”
扎坦娜不由忧心。她担心布鲁斯会想用时间魔法做些什么……她本不想说得如此详细，奈何布鲁斯一定会寻根究底，便干脆全部交代了。
她不想给布鲁斯泼冷水，只是历来人类想要干涉时间，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往往会被时间所玩弄……
“……可能会同那边做生意，我会交给卢修斯判断。”布鲁斯说，“不提这件事，你没有注意到吗？”
“什么？”扎坦娜尚未反应过来。
“豪神。”布鲁斯说，“他们会召唤信奉的神。”
“……”扎坦娜说，“你认为是请神术。”
“巧合到让我疑心。”布鲁斯承认道，“我离不开哥谭，所以……”
扎坦娜深深看了他一眼：“想请我帮忙调查，好了结发生在哥谭的请神事件，是不是？”
“看在你懂得跟我求援的份上……我会帮助你的。”
唉，接下来的表演安排，就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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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文案看着自己都有点晕干脆还是换回了原本的……没什么剧情就没什么剧情吧！
*善阵营，好人，但是个究极的My Pace
*是亚里士多德的话
*蝙蝠侠：骑士里，他对扎坦娜还是扎塔拉说的不学魔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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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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