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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的力量
金殿血迹未干,银月已沉入西山。
沈墨寒与李逸风回到乾清宫偏殿,将玉钥与月魄嵌进一方青铜小匣——匣盖自动旋合,化作一枚掌心大小的“月印”。
幽蓝纹路沿二人腕间银契游走,最终凝聚成同一道古老的符纹:
「月照山河,同心者御之。」
符纹亮起的刹那,两人同时听见一声心跳——
仿佛整个秋月山谷在胸腔里复苏。
夜半,月印自行浮空,投下一束清冷银光。
光中浮现守山人最后的幻影:
“月魄双钥合一,可启‘桂影大阵’,镇山河,亦可召北狄。
阵眼在秋月山心,需以血契为引,子时之前抵达,迟则永闭。”
幻影散去,地面裂开一道银线,直指北方——
那是通往秋月山心的最快路径,也是北狄铁骑即将踏破的边关。
幼帝亲笔下诏:
“封沈墨寒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李逸风为监军御史,即刻北上。”
金殿之上,两人跪接虎符、尚方剑,却心知肚明——
此去无援,唯有彼此。
沈墨寒率两千轻骑,昼夜兼程,先赴雁门关布防;
李逸风携月印、三百墨羽死士,抄近道潜返秋月山,重启桂影大阵。
临行前,幼帝将一方素帕塞给李逸风,低声哽咽:
“替朕,也替天下,守住那片月。”
雁门关外,风雪如刀。
北狄十万铁骑已压境三十里,营火连营,照得夜空如血。
沈墨寒立于残破关楼,以月刃划破掌心,血滴在“照月”剑脊。
剑身银纹瞬间蔓延,化作一道百丈月影,横亘关前。
北狄先锋见状,惊疑勒马。
沈墨寒朗声喝道:
“月魄在此!越界者——斩!”
声震风雪,竟令铁骑倒退三里。
可他清楚,月影只能阻一时,真正的阵眼在秋月山。
同一夜,秋月山心。
李逸风踏着满地银霜,循月印指引,抵达一座天然石窟。
石窟穹顶布满月纹,中心是一泓寒潭,潭底沉着一轮石月。
他将月印按入石月凹槽,潭水瞬间化银,升腾起千丝万缕的光丝——
光丝交织成一株巨大的桂影,枝叶蔓延,覆盖整座山谷。
守山人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阵已启,需以血契固之。
一人守阵眼,一人守雁门,心若不连,阵自崩。”
李逸风抬手,银丝缠腕,与远方沈墨寒的脉搏同频。
他轻声笑骂:“沈木头,别给我掉链子。”
雁门关,沈墨寒持剑立于月影之巅,忽觉胸口一热——
银丝跨越千里,与秋月山心的桂影相连。
雪地上,浮现出一道虚幻的银色桂树,枝叶轻摇,将两万北狄铁骑困于幻境。
铁骑嘶鸣,自相践踏,前锋竟调转马头,冲向自家后军。
沈墨寒低喝:“起阵!”
两千轻骑趁势掩杀,雪原上绽开一朵朵赤色花。
而秋月山心,李逸风以血为引,银丝愈发明亮。
桂影大阵,以二人心跳为鼓,以月魄为灯,第一次真正苏醒——
山河无声,却在震颤。
黎明,雪停。
雁门关外,北狄铁骑第一次后撤十里。
秋月山心,银霜铺地,桂影参天。
李逸风倚在石月旁,指尖银丝未散,轻声道:
“沈木头,这局棋,我们赢了第一步。”
千里之外的关楼,沈墨寒收剑,望向南方,眸色温柔。
雪原无声,却仿佛回荡着同一句话——
“同心之血,可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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