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界的显眼包们又在搞事了

　　第七军区的医疗中心最近热闹得像个星际集市。
　　不是因为伤员太多，而是因为每个人路过凌野和苏妄的病房时，都会放慢脚步，透过玻璃窗往里瞅两眼，然后捂着嘴，一脸“磕到了”的姨母笑退开。
　　这一切的源头，都要从边境星那朵“会发光的蘑菇云”说起。
　　“信息素共振炸出蘑菇云”“生死关头互托后背”“苏妄抱着昏迷的凌野哭到哽咽”——这些经过添油加醋的细节，从支援队队员的嘴里传出来，在军区里发酵成了十几个版本的“战地爱情故事”，连最严肃的机甲维修师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凌少校倒下时，苏先生眼里的绝望像碎了的星星”。
　　此刻，病房里的“主角”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尴尬中。
　　凌野坐在病床上，试图用没受伤的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苹果，结果手一滑，苹果滚到了苏妄的床底下。
　　苏妄正在看光脑上的维修报告——边境星那个大坑的修复方案，上面赫然标注着“建议命名为‘野妄坑’，以纪念两位英雄用信息素创造的奇迹”。他看到“野妄”两个字，指尖忍不住抽了抽，刚想吐槽，就听见凌野“哎哟”一声。
　　低头一看，凌野正趴在床沿，伸手去够床底的苹果，结果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蠢货。”苏妄放下光脑，弯腰从床底把苹果捡起来，用消毒巾擦了擦，扔给他，“想吃不会喊我？”
　　凌野接住苹果，嘟囔道：“喊你你又要骂我……”
　　“知道还逞能。”苏妄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背上——那里是被“毁灭者”的尾刺划伤的，伤口深可见骨，要不是医疗舱的再生技术先进，现在怕是还躺着不能动。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医疗仪器的滴答声在响。
　　凌野啃着苹果，眼角的余光偷偷瞟向苏妄。对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很长，鼻梁挺直，上次为了救他，额头被碎石划了道小口子，现在结了层浅褐色的痂，却一点不影响颜值。
　　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苏妄跪在他身边，眼眶通红，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那是他第一次见苏妄哭，不是被蟑螂吓的，也不是被恶作剧整的，是因为担心他。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
　　“喂，苏妄，”凌野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安静，“外面那些人……是不是都在传我们的闲话？”
　　苏妄翻了个白眼：“何止是传闲话？林小满说，指挥中心的参谋们建了个‘野妄CP’分析群，每天研究我们拆墙时的站位是不是有特殊含义。”
　　凌野一口苹果差点喷出来：“什么CP？我们是战友！是搭档！是……”
　　“是能靠信息素共振炸出蘑菇云的‘显眼包情侣’。”苏妄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戏谑，“这是全军区公认的。”
　　“谁公认了！”凌野炸毛了，“我要去跟他们解释！”
　　“解释什么？”苏妄挑眉，“解释你背摔时故意变重，还是解释我接慢了0.1秒是为了报咖啡之仇？他们只会觉得‘啊，这对欢喜冤家又在打情骂俏了’。”
　　凌野：“……”
　　他突然觉得，比起跟苏妄吵赢一架，堵住全军区的嘴好像更难。
　　事实证明，苏妄的预感没错。
　　他们俩刚能下床活动，就被堵在了医疗中心的走廊里。
　　“凌少校！苏先生！能合张影吗？我妹是你们的CP粉！”一个小护士举着光脑，脸颊通红。
　　“苏先生！请问您当时是怎么想到用信息素共振的？是不是早就对凌少校……”一个年轻参谋挤过来，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捂住了嘴。
　　赵猛和林小满也来凑热闹，赵猛举着个自制的牌子，上面写着“野妄大旗永不倒”，林小满则塞给他们一本装订精美的小册子——《从抢泡面到炸蘑菇云：论凌苏二人的爱情进化史》。
　　“这是我连夜整理的，”林小满笑得一脸狡黠，“里面还有你们每次拆墙的时间线分析，绝对严谨！”
　　凌野看着那本小册子，封面是他和苏妄背摔塌测试台的照片，旁边P了颗粉色爱心，气得差点当场表演“原地炸毛”。
　　苏妄却接了过来，翻了两页，居然还点头：“嗯，时间线没记错，上次抢泡面是在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
　　凌野：“……”
　　他现在严重怀疑，苏妄被蘑菇云的辐射影响了脑子。
　　更离谱的是，连元帅都来“凑热闹”。
　　那天下午，元帅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病房里，身后还跟着一群憋笑的参谋。
　　“恢复得不错嘛。”元帅看着他们，语气难得温和，“边境星的修复工作已经开始了，你们俩……”
　　“元帅！我要澄清！”凌野立刻举手，“我和苏妄不是CP！我们就是……”
　　“就是能把任务完成得比谁都漂亮，顺便把星球炸出大坑的优秀搭档。”元帅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点我知道。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听说医疗中心的护士们在打赌，赌你们谁先告白。我压了苏妄，一箱草莓味营养液，你们觉得怎么样？”
　　凌野：“……”
　　苏妄：“……”
　　参谋们的憋笑声差点把全息投影震碎。
　　等元帅走后，凌野终于忍不住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我宁愿去边境星填坑！”
　　苏妄靠在墙上，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填坑？你确定能填得比你炸出来的还快？”
　　“我……”凌野语塞，突然想起什么，“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用辣椒水喷我，我们怎么会被传成这样？”
　　“明明是你先用螺蛳粉信息素污染全城。”苏妄反驳，“再说了，被人磕CP又不掉块肉，急什么？”
　　“我不急！”凌野嘴硬，耳朵却悄悄红了，“我就是觉得……别扭。”
　　苏妄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到凌野手里。
　　是颗用金属碎片打磨成的星星，边缘还带着点粗糙的棱角，像是用他那把短刃一点点刻出来的。
　　“这是……”凌野愣住了。
　　“从边境星的蘑菇云废墟里捡的。”苏妄别过脸，语气淡淡的，“赵猛说，这种碎片能带来好运。”
　　凌野捏着那颗金属星星，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他突然想起小册子上的一句话：“真正的默契，藏在每一次争吵后的妥协里，藏在危险时毫不犹豫伸出的手里，藏在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里。”
　　或许，那些磕CP的人，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喂，苏妄，”凌野抬头，看着对方的侧脸，声音有点小，“这星星……是给我的？”
　　“不然呢？”苏妄挑眉，“给赵猛当弹珠玩？”
　　凌野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比拆训练馆时的嚣张，比抢赢泡面时的得意，都要轻松得多。
　　他把金属星星揣进兜里，拍了拍：“那我收下了。下次抢泡面，我让你三次。”
　　“不用。”苏妄站直身体，转身往病房走，“凭本事抢的才有意思。”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线，再也分不出彼此。
　　医疗中心外的公告栏上，新贴了张“军区最佳搭档”的奖状，照片是凌野和苏妄在边境星的废墟里，苏妄扶着凌野，两人脸上都带着伤，却笑得比谁都灿烂。
　　下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CP粉集资做的，元帅特批张贴——别撕，撕了扣工资。”
　　凌野路过时看到，气得想撕，却被苏妄拉住了。
　　“别撕了，”苏妄看着那张照片，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至少……拍得还行。”
　　凌野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被全军区磕CP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这意味着，他和苏妄的故事，还会继续下去。
　　继续抢泡面，继续拆训练馆，继续用最离谱的方式完成任务，继续成为全军区的“显眼包传奇”。
　　至于告白？
　　谁知道呢。
　　或许是在下次抢赢泡面时，或许是在又一次拆墙后，或许就在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像递一颗金属星星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毕竟，他们的故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远处传来林小满的喊声：“野哥！苏哥！食堂今天有红烧肉，再不去就被抢光了！”
　　“来了！”凌野和苏妄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对视一眼，同时朝着食堂的方向冲去，谁也没让谁。
　　身后，医疗中心的走廊里，护士和参谋们看着他们的背影，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CP粉的春天，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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