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剧场草稿集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处港口，空旷的地面上散落着更多的集装箱和各类货物，附近的一部分建筑上还保留着大火焚烧后的漆黑。
　　停靠在港口的船只大大小小挤作一团，它们受到爆炸波及而不同程度的碰撞、倾斜、损毁，甚至沉入水中。
　　两人沿着河坝边缘搜寻，在横七竖八的桅杆船体间发现了一搜过于显眼且保存比较完好的超大型豪华游轮，虽然也有了不少损毁，但至少它还是和水面保持平行的状态。
　　爬上轮船两人一同转了转，各类高档的设施以及物资，甚至还有个郁郁葱葱的中央公园、剧院和各种游乐设施。
　　“妈呀，贫穷是真得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林间月感叹着，忽然又疑惑道，“禁区里的幸存者们怎么就没到这个好地方居住呢？在河岸建立生存据点不是更好吗？”
　　“他们更想夺回自己的领地，在逆境中更有动力吧，离开了可能就真回不去了……”万俟星一边说一边漫无目的地四处查看，他看到一个几乎干涸的泳池，又发现一处步行街的入口，随便一瞥就能看到几家奢侈品店。
　　万俟星不禁唏嘘，想起小时候他跟着父母在这类游轮上玩过几回，所以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稀奇。可看到身旁满眼好奇的林间月，想起他的经历又听到了他的话，一时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不看了，找个房间打水清洗一下吧。”万俟星上前拉着林间月就走，在选房间的途中找了几个水桶和绳索。
　　他们选了一间朝阳的房间，打了一浴缸的水，两人轮着用水盆接水擦洗身子。
　　万俟星先清洗完毕然后就去洗衣服了，等他洗完衣服准备晾晒时，林间月也刚好端着水盆走了出来。
　　“你怎么洗这么久啊？”正在晾衣服的万俟星听到了浴室的开门声，便直接头也不回地说起了话来。
　　林间月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道：“我要清洗的东西更多啊，除了我自己还有衣服和背包，我也太背了，包里竟背了一坨烂泥！有些挺重要的物资也掉了。”
　　“不怕，这船上的东西多，能补得回来。”万俟星安慰着，把手里的衣服晾完就准备顺便帮林间月的也晾上。
　　可一转身，眼前的画面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哎！你怎么又穿成这样了？！”
　　“怎样啦？”林间月弯腰放下了自己的东西毫不在意地说着，然后就端着装着衣服的水盆朝万俟星走了过去。

　　“穿太少了！”万俟星接过水盆就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晾衣服了。
　　只听身后的林间月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呀，本来就没几件衣服，几乎所有衣服都被泥水弄脏了，还有一件穿就不错了！”
　　他说着就转身走开，拿了一条毛巾爬到床上去了。
　　再次晾完衣服的万俟星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看见林间月正支着腿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擦头发。
　　他用眼睛从头到脚勾勒出了林间月修长的身线，那件并不长的白色T恤在坐下后更加遮不住了，只刚好勉强停靠在大腿根部。
　　万俟星偷偷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走了过去，迅速盖在了林间月的腿上：“当心着凉！”
　　“谢谢。”林间月停下动作笑了笑，“但我不冷，而且不是还有被子盖吗？”
　　万俟星有点尴尬，没回话。林间月继续说道：“你看雨过天晴后外面日头多足啊，房间里被晒得暖洋洋的，这温度连被子都不用盖。”
　　万俟星无语地皱皱眉：“那你干脆别穿算了！”
　　“那不行啊，那就彻底让你看光了。”林间月“嘿嘿”笑着把毛巾扔到了床头，还故意大幅度地拽了拽盖在腿上的外套。
　　“其实，光着反倒没什么。若隐若现才更吸引人对不对？”林间月忽然凑过身去小声问了句。
　　万俟星一脸惊慌：“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林间月抿着嘴强忍着笑答道：“说了点骚话……”
　　万俟星忍不住捏着他的脸严肃道：“庆幸你遇到的是我这个正人君子吧，若是个不挑食的，你就危险了！”
　　听到这话林间月竟明显地收敛了，甚至还有点小扭捏地“哦”了一声。
　　但眨眼功夫他又灿灿地笑了起来，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个一人宽的床位，轻轻拍了拍道：“你也坐下吧，走那么远的路也怪累的了。”
　　“唉，也是，这几天额外累。”万俟星轻叹着坐到了床上，然后放松地靠在了床头。
　　“咱们就在这暂时住下吧，外面河里有鱼能吃。我刚刚还看到船上有菜地呢！”林间月有点小兴奋地说着，万俟星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神情里还有些认真，好像真打算在这儿定居了一般。
　　在禁区里有这样的想法毫不奇怪，好容易有了个安全宜居的地方，谁都想停下来歇一歇的。
　　“好啊，那就在这儿享受几天吧。”

　　林间月听罢便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平躺了下去，但这一伸展，连那件外套也被扯到了危险的边缘。
　　万俟星瞥了眼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急忙坐起身去整理了下外套，努力平静地说道：“你先休息着吧，我去找些东西来。”
　　“找什么啊？跟我一起躺着，然后等衣服干了咱们一块儿去找！”林间月也急忙坐起身拉住了万俟星的胳膊劝阻。
　　想要逃离的万俟星早就想好了理由：“你不是说有菜地吗？我去看看是不是还有能吃的，顺便找些可以生火做饭的厨具。还有，想吃鱼总得有个鱼竿吧……”
　　“那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啊，我一个人害怕……”林间月双眼一耷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可怜兮兮了，“时间有的是，两个人找不是更好？就等我一起去嘛！”
　　万俟星有点脸红，慌张道：“这么大人了，青天白日害怕什么啊？”
　　“我没衣服穿，没有安全感……”林间月说得稍显扭捏，甚至还有点憋着笑。
　　这下万俟星更哭笑不得了：“怕看啊？还没安全感……除了我再没有外人看了！”
　　“你不是外人！”林间月想也没想直接脱口，万俟星微微一愣就又听他继续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怕被人看，我是怕和你分开！”
　　万俟星更无措得一时无言以对，林间月稍微尴尬笑了一笑开口：“从我有记忆起，一开始我就是一个人的，可后来有了那些好心人有了收留我的奶奶，我就适应了有人陪伴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一个人的日子了。上学了之后我各项技能都算优秀的，应对各种困境时要具备的心理素质我也锻炼出来了！来到这里之前我也做好了可能会一个人孤苦奋战甚至孤零零无助死去的心理准备。在遇到你的最初，虽然对你的状况很担忧很严肃很气愤，但我抽空也想过，我就像是一个带着新手的游戏大佬，至少能在你面前秀一秀，说不定能在你这里混出个什么荣誉成就……”
　　万俟星忍不住插嘴一句道：“这和你没衣服穿有什么关系啊？”
　　“可太有了！”林间月很认真地盯着他解释说，“因为你就像是一件可以遮挡我的衣服，严格说，你更像是一件铠甲。表面上我是保护你的防御护盾，但实际上是我很依赖你，所以我才能有勇气去打怪的！我以为是我能带你飞，可我却是因为你才飞起来的……”

　　这般有些暧昧的话让万俟星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别过头去，一个“你”字支吾了半天才挤出后面的句子：“你是在跟我示弱啊，可别撒娇啊，大佬人设立不住了……”
　　“我从来都不是大佬，培训的成绩再好有什么用啊，它不代表我真上战场了就厉害了呀。你也不想想，技能再厉害的士兵真刀实枪上战场了且只有一条命可用他也会哆嗦的，而且他还从来没实战过，压根就没毕业。然后突然有一天毫无准备就被扔到炮火连天子弹纷飞的环境里了，换你会不会崩溃啊？反正实际上我早就一直在心惊胆战着，只是为了你在强撑着而已！”
　　“你这……”万俟星面对这样突然直白的林间月实在不知如何招架，只好尝试着开着玩笑问他：“怎么突然间跟我敞开心扉？我看我应该是你的一件马甲，你可得穿好了，别被人轻易发现你的真面目……”
　　“你不接受我啊？”林间月忽然提高音量似乎是有点失望。
　　万俟星眼睛都瞪起来了：“什么不接受？不是，接受你什么啊？”
　　“当然是没穿衣服的我啊！”林间月此时的表情真得很像之前和他网上聊天时常发的那个表达不满的表情包。
　　“……”万俟星快抓狂了，“哎，你能不能直白些说话，别老用意味不明的修饰！”
　　林间月眨了眨眼思考了下“意味不明”这四个字，然后略微疑惑道：“难道你理解出歧义了？”
　　见万俟星又一次哑口，随后林间月咧着嘴坏笑了起来，跪坐着往他身边挪了挪。
　　等挪到不能再挪了，坐正后才凑近了万俟星的耳边小声说道：“哥哥，其实你也没理解错。我说的是很字面的实情，也是故意在跟你暗喻，跟你撒娇……我知道，我上次换衣服的时候你就很色狼般地偷瞄了我好几眼，但这次是真的没衣服穿了，你不用偷瞄……”
　　万俟星感受到了林间月有些微乱的呼吸和心跳，那只被林间月抓住的手臂也渐渐被搂紧在怀里了。
　　他鼓起勇气转头看去，刚刚还装得一本正经跟他耍小心机的人此刻已经不敢直视他，低着头整个人都红透了。
　　而恰恰相反，刚刚还不住慌乱脸红的万俟星反而瞬间增加了许多的坦然。
　　这下换万俟星偷偷笑起来，他也小声地对着林间月说道：“你应该把衣服穿上，你现在的状态，衣服穿身上很快就能烘干了。”

　　“呜……”林间月把头埋得更低了，像生气的小狗一样发出了羞愤的低吼。
　　他把额头抵在万俟星的肩膀上，用手使劲儿掐了下万俟星的腰，闷声又道：“我觉得我这个人各方面都挺优秀的，绝对适合当你男朋友。你这个人各方面也很优秀，也非常配得上做我的男朋友！”
　　那一下掐得很疼，万俟星龇着牙也压不住洋溢出来的笑意，在听完这两句咬牙切齿的表白之后更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屁啊你笑！”林间月气得又狠狠掐了他一下，“你可别误会啊！我这是在尽量减少我的人生遗憾。我可不想在我死之前很多‘第一次’都没体验过，所以才勉强选你的……”
　　“知道了，你都这么勉强地请求我了，那我也勉强地答应你好了。好歹我在你心目中还算得上是个优秀的人，也不亏了是不是？”
　　“不是……”林间月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胡乱狡辩，连忙抬起头解释。但那一瞬间，万俟星就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林间月意外了片刻之后眼睛就变得亮晶晶了，他又有了勇气看向万俟星。
　　万俟星弯了弯眼角，快速低头在他嘴上也亲了一下：“嘴硬，但实际却软软的。”
　　林间月也不躲闪了，抿了抿嘴美滋滋地笑着，然后又直白地问了句：“哥哥你挑不挑食啊？我洗得很干净了！”
　　万俟星认真地盯着林间月的眼睛，看来并没有把刚刚的胡话放在心上，眼神里也满是难以抵挡温柔。
　　他微微哑着嗓子，充斥着攻略性地说道：“明知故问，我早就被你发现了，还瞒着做什么？应该是我问你，你不动声色地馋我多久了呢？”
　　林间月不禁笑着挑了挑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起身跨坐到了万俟星面前，十指交叉着扣在了万俟星的后脑处。
　　“馋到有了这个好时机就再也忍不住了。”
　　林间月说罢便低头吻了上去，一直明媚灿笑的少年顷刻间就像是变成了一只急躁扑食的野兽，吻得万俟星呼吸错乱而急促。

　　万俟星抬手抚着林间月的后背，然后慢慢变成安抚般的拥抱。他的手顺着脊椎逐渐上滑，最后扣住了林间月的后脑勺，然后顺势开始起身发力占据主导，耐心地回吻着，很快就把控住了这只有些失了控的小野兽。
　　两人呼吸的节奏慢慢平稳了下来，随后林间月反身被万俟星压在了身下。
　　“饿太久的人不能立刻胡吃海塞，得慢慢来，我喂你。”万俟星用指肚轻轻搓了下林间月温润的下唇，然后轻轻地含住。
　　林间月被万俟星珍惜地抱在怀里，像是被驯服了一样乖巧而任人摆布，最后又被温柔入侵了全身心。
　　太阳随着时间慢慢的倾斜转向，最后直接明目张胆地窥视着船舱里发生的一切，看得它急速升温老脸通红。
　　即便在这温热的阳光里，温柔也能化作抵挡燥热的池水，能转化起初的不适而带来的疼痛。甚至能错乱人的五感，让时间也变得无比绵长。
　　太阳实在是看得不好意思最后走到一旁吹凉风了，两人辛苦劳作了一番之后相拥着睡了一觉。待醒来之后，太阳早就跑到船的另一边去了，万俟星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午后。
　　万俟星看了眼怀里还没完全清醒的林间月笑了笑，感慨着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后，居然只过去了一个上午。
　　“起来弄点吃的吧。”万俟星亲了下林间月的眼睛，然后起身穿衣服下床。
　　“不吃，已经被你喂饱了。”林间月艰难地翻了下身准备继续睡，却听到万俟星拉开了背包拉链的声音，然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别走！说了等我一起的。”由于起得太猛，一下扯到了身上的各个痛处，下一秒他就龇牙咧嘴吸着凉气。
　　“不走，我只是找些吃的垫垫肚子。”万俟星说着也拿了一袋小面包走到了床边递给了林间月，还忍不住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笑道：“清醒清醒吧，一会儿收拾收拾咱们出去走走。最好能让我看到菜地里还长着蔬菜，晚上能吃到咱们亲手钓上来的鱼。”
　　看到面包的林间月是真正意义上的饿了，撕开包装袋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他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还有被人咬过留下的齿痕，才又想起来身上的疼痛，回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感受到的温柔居然也是错觉。
　　“你太凶残了！”林间月一副后怕地说道。

　　面包几下子就吃完了，林间月撇开包装袋就要找衣服穿，然后就看到了一团皱巴巴的T恤浑身不堪地躺在地上。
　　林间月扯着被子哀叹道：“完了，我是不是彻底没衣服穿了。”
　　万俟星见状一笑，起身去把那件衣服捡了起来：“我拿去洗了，你就先在床上待着吧。”
　　“你真是要坐实了我没衣服穿了。”
　　“不然呢？那这件有些黏糊糊的衣服你要穿吗？”
　　林间月不吱声了，只好先等着。但万俟星却又凑过来把光溜溜的他直接从被子里抱了出来，羞得他怪叫了几声。
　　他抱着林间月边往卫生间走边说道：“连你也一起洗了。”
　　洗完澡后，晾晒的衣服并没有干。最后还是万俟星到下面的步行街里给林间月找了几件衣服回来，然后两个人才能一起在船上搜索物资。
　　游轮上的生态保存得还不错，各类物资也都很齐全。林间月翻找出了两支鱼竿和其他相应的渔具，只要能钓上鱼，晚饭就可以改善伙食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就找了个位置化身成钓鱼佬钓鱼去了。下午的时间过得更加漫长，好在有所收获，更增添了几分乐趣。
　　晚上两人架了个简易的烤炉，准备把鱼烤了吃，林间月盯着烤得滋滋作响的鱼肉忍不住感叹起来：“唉，说起来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吃鱼的，但来到这里之后居然也馋这一口了。真是一个环境一种活法，咱们能有机会能在夜晚的户外安稳吃到鱼，那些人必须得躲起来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云朵他们怎么样了，那些装备精良的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听到这些万俟星又不禁发起愁来，他猜到十有八九是他父亲派人来找他了，本是一件好事却让他心烦意乱十分矛盾。
　　他不希望自己的身份用这样的方式暴露给林间月，何况像林间月这样的普通人都是十分痛恨像他父亲这样的高层的。而这种靠身份地位享有特殊权限的营救行动眼下更不能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增加怨恨了。

　　“……你说会不会是有了什么很要紧的重要发现啊？所以联盟紧急派人进来了？”林间月猜测着忽然变得有点激动，“都这么些年了，科技发展突飞猛进，禁区里的那么多疑难杂症也该有突破性的诊治结果了！总得再多研究出一点吧，不能总让人一批一批地进来送死吧！”
　　万俟星看着气恼又无奈的林间月愁闷又增加了一分：“真希望如你所说……”
　　“嗐呀……”林间月低头看了看烤鱼，顺便动手给翻了个面同时继续说道，“那些人应该和云朵他们了解到一些新情况了，就比如说幽灵现象，这个是真得稀奇。要不是亲自体验过了，光听说是真很难相信的！”
　　这个话题倒是能稍稍转一下注意力，万俟星便接着幽灵现象讨论了起来：“禁区的变异生物对电磁和水有所忌惮已经被确认并使用了。也推测了这里的变异生物之间可能存在着大规模的信息连接，或许它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主要就是电信号，所以电磁才对它们的影响很大，而水源应该是会影响化学信息的传递……”
　　“那是不是说它们之间必须得有那几个信号连接才能行动，信号断了或者说失联了就意味着完蛋了？所以我们要击溃它们只要断了信号就会有成效，那不就是和掐了WiFi谁都上不了网了一样么……”林间月翻动烤鱼的动作停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哎呦，那是不是没查出来它们到底怎么变异的也不那么要紧了啊？只要找到那个发送信号的基站，给那基站推了就行了啊！”
　　万俟星听完这些猜想后就盯着林间月把这些话仔细想了想，心烦意乱的他一时没理顺明白，竟觉得似乎就是这么个道理，这么多年的研究方向都是在研究它们是如何变异这类的事情上，想找出原因解决变异，可有时候不按常规顺序干反倒更有奇效。
　　“这些年联盟到底都做了什么努力啊？只在研究它们是如何变异的这一个方向进行的吗？”
　　林间月正低头给烤鱼撒调料，一边做事一边回复着：“估计是吧，你想想他们几乎都不派真正的正经科研人员进来，宁愿花更多时间精力培训普通人。就这样能有多少真正的进展？那些专业的蛛丝马迹，只是大致培训出来的人怎么会发现？说不定真相其实早就无数次出现过了，可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
　　万俟星心中哀叹，事情的全貌虽然没能全然了解，可目前呈现出来的一切就是那么荒唐的难以置信。
　　正想着，林间月伸手递给他一条烤好了的鱼，看起来十分有食欲。
　　林间月一脸笑盈盈的说：“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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