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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汽车行驶在国道上，两侧的林海静谧又肃穆。在浩瀚大地上，汽车和道路都变得那么渺小。
《在路上》节目播出了两期，热度不断攀升。
这个节目以纪实的叙述手法，突出了在路上的种种艰辛和惊喜。经过长途奔波后抵达的美丽风景，顺便把沿途的小城市宣传了一番。
各地展开了高度的配合联动工作，节目带货能力也超强，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的特产都能被带起来。
许杰川逐渐觉得这个节目无聊，因为每天拍摄就在车上，和这么几个人。
好不容易闲下来，他拍摄结束后晚上就给向恒打个视频。
“看我在哪里。”许杰川走在山里的小路上，背后是山坡和一大片小雏菊，还有一个很大的月亮，借着月光能看到山峰的形状。
“荒山野岭怎么不回去睡觉？”向恒在自己的公司，这段时间说是要测试一个系统，非常忙。他穿着米白色衬衫，头发凌乱，眼里无神，一副加了一个月班的程序员状态。
“你个工作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许杰川说。
“AI用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如直接带着你强，他们都不喜欢开车，累死我了。”
“是真开啊？”
“一天好几个小时，来真的。”
“挺好玩的啊。”
“你看节目了吗，没人骂我。”许杰川像个考及格就忍不住跟父母炫耀的孩子。
“你的目标就是没人骂？”
“我要奖励。”
“想要什么？”
“豪门车库一日游，我要选一个喜欢的。”
“又来我后宫选妃。”
“目前就这点乐子了。”
“好，满足你，我要去看着他们测试产品了。”向恒一脸疲惫。
“去吧。”
许杰川挂了电话，独自在外面散散心。
看着满山的月光，空气中飘浮着秋天干枯的草木气味，夏日的暖还没消退，风中透着微凉，这时候的风景真是好。
许杰川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他活了二十几年，没有搞懂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和自己同行的这些人，他们为了高额的酬金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人格，对他们来说，金钱真的能超越自我，凌驾于自我之上吗？
可是人生苦短，能做自己的日子又有多少天呢？
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带着他过中秋，教他背“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妈妈如果还活着，他肯定会把今天的月亮拍下来，给她发去。
可是现在，就连可以分享的人都没有。
他随手一拍，还是找了个人发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向恒忙完工作拿起手机，点开消息，收获了一轮很美的月亮。
又是一天过去了，许杰川醒来先去营地等女孩子化完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今天又是他开车。
他发现陈方不仅不喜欢和大家住在一起，也不爱开车。
陈方的作用大概就是在你开车的时候，镜头到达的地方，不停地给你情绪价值。他真的很适合这种漫长的综艺，因为给他表现自己思想层次的机会很多，虽然知道一部分是台词，他本人也很有智慧，会找机会表达。
很快陈方的粉丝三天涨了五十多万，都说他情商高，是暖男。还有各种热搜#想带陈方这样的男友去旅行#，#会给情绪价值的旅游搭子#
许杰川之前演技差，带资进组，各种负面口碑也有了反转。在团队运作下，开始有人喜欢他干净酷帅的长相，不拘小节的性格，还有真诚的表达。
自驾的进度完成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到达了一个小镇上。导演说为了庆祝我们节目的成功，大家一路辛苦，今天好好吃一顿。
于是副导演在当地的一家酒楼订了一层，满当当地坐了十桌，大家一起喝酒吃饭，打算第二天休息。
许杰川和几个嘉宾同一桌，还有总导演和副导演。
其余的编导和摄影师在另一桌。
许杰川酒量可以，但是北方喝白酒，这是他不习惯的。平时喝红酒和洋酒劲也不小，但是白酒两杯下肚，头就开始昏沉沉的，没有微醺的过程，一下子就意识恍惚了。
桌上还有人在互相吹捧。
金予安说自己不能喝酒，只嘬了一小口。
林佳说自己不舒服，吃了一小会儿就回酒店休息了。
其余的人都喝多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散场，大家各回各的酒店房间。
几个嘉宾和导演住在一个酒店，工作人员在另一个酒店，非常近，也就两百米。
第二天一早，许杰川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他睡眼惺忪走出房间，看到有人站在走廊里，他对面房间传来哭声。
“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一个女生哑着嗓子哭得泣不成声，是一个工作人员，入职没多久就跟了这个项目，在圈里不认识几个人。
“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爬上我的床，摸了我，还有……”女孩红着眼睛说。
“你喝多了是怎么记得的？”
“我只是喝多了，没有失去意识啊，我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女孩哭着嚷嚷。
导演一看来了这么多人，这样下去会影响节目录制的。
“都散了散了，是不是搞错了，我再问问她，我们会处理好的。”
人都走了，又派了个女导演过来问她。
“你可以确定吗，他是猥亵你？”
“对，他摸我了。”女孩继续哭着说。
“这个房间本来不是你的，你怎么没有回隔壁的酒店去？”
“我喝醉了，记不清了，看到这个房间跟我的房号一样，就进来了，刚好门没锁。”
“这是酒店的空房间，打扫卫生的阿姨忘锁门了。”
林佳和刘煦兮都在现场，跟着分析。
刘煦兮说：“是哪个离她的房间最近？”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对门，许杰川正巧开着门往这边看。吃瓜吃到一半突然被怀疑上了，这让他虎躯一震。
“不会吧，万一是陌生人呢，这一层住了这么多人。”刘煦兮说。
只是怀疑也没有证据，只能劝住女生，先去报案再让公安局调监控，看了以后再说。
“好了大家都休息吧，今天不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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