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高岭之花死对头□□了

　　“凌正阳，我之前已经回答过了。你这样优秀，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凌宽一如既往地扯嘴角，只是这次有些迷糊，笑容僵硬。
　　“凌宽，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不敢再纠结称谓的问题，试图将话题尽快转回正轨。“你想听什么？”
　　“凌宽，我喜欢你，是对恋人的那种喜欢。我想和你拥抱，想和你接吻，想和你……”
　　话还没说完，凌正阳就被面前人提膝狠狠踹了一脚。
　　凌宽趁着对方倒下的间隙，歪扭地跑到门前下按把手。
　　没有反应。
　　操，那玩意还把卧室门锁上了。
　　凌宽正上下晃着把手，摸索着怎么开锁，匆忙站起身来的凌正阳三步并作两步贴到他身后，然后……
　　把他狠狠地压在了门上。
　　凌正阳力气大得惊人，要不是凌宽的手还支着门，怕是要被他挤成饼了。
　　“凌正阳，疼，放开……”
　　“对不起小叔，你忍一下，我也不想这样的。”
　　凌宽感觉身后人窸窸窣窣地，还开了柜子拿了什么东西。
　　之后是“嘶啦”一声，又是胶带。
　　“你要干什么？！”
　　“小叔放心，你上次说完之后我就买了静电胶带，不会留痕。不过你别乱动，会受伤的。”
　　凌宽当然不会听他的乖乖束手就擒，但奋力挣扎未果，最后手腕还是被绕了几圈，结实地绑了。
　　这次还是被绑到身后的，是真正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直到挣脱无效，被按坐到椅子上，凌宽才深吸一口气，暂时收了念头。
　　“我也没办法，小叔。你总是回避问题，我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凌宽干脆瘫到椅背上，调侃道：“所以这就是你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小叔，你喜欢我吗？”
　　凌宽冷哼一声，“我都这样了，答案还重要吗？”
　　“重要，小叔，我是认真的。”
　　“你既然还知道我是你小叔，那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奶奶吗？”
　　“小叔，我已经够尊重你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我大可以给你下药。”
　　凌宽此刻十分想揉一下发紧的眉心，或者直接给他一拳。但很可惜，现在都做不到。
　　“有什么区别？都是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强上。”
　　“你会接纳我的。”
　　“凭什么？”
　　“小叔你表面上的后顾之忧是奶奶的意愿，但其实你也并没有多在意吧。”
　　凌宽沉默着，没有接话。
　　“因为奶奶对你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立业，娶个贤惠的妻子，安稳地度过一生。可你那个结婚的最佳人选，最后不还是分了吗？
　　“我就猜，小叔你其实并不喜欢女人，只是不想让奶奶伤心而应付。
　　“可是小叔，你也没装到最后。”
　　“我们只是三观不合，你别乱揣测。”
　　凌正阳没理，依旧自说自话。
　　“如果小叔喜欢男人的话，那你之前对我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行为就能解释了，我权当是因为你不想让我走所以吊着我。”
　　“小叔，在你那么做的时候，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凌宽的目光飘向一旁，没再去看他。
　　凌正阳将对方的头扶正，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凌宽，别再逃避了。”
　　对方没有答话，平时黑得深邃的眸子此时却是空洞。
　　“这样，你说一句‘我不喜欢你’，我就给你放开，从此我们回归各自的生活，我不会再像这样纠缠你。”
　　沉默，依旧是沉默。但凌正阳并不急于得到答案，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并不差这段时间。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小叔，等待着对方踏出第一步。
　　凌宽的目光重新聚焦，对上那双明亮的眼。
　　“凌正阳。”
　　他开了口，声音带着些哑。
　　“给我解开。我告诉你答案。”
　　凌正阳犹豫了一瞬，还是上手松开了。依照他小叔的特性，可能是被打一拳，踹一脚，又或者是骂他、阴阳他泄愤，他甚至不抱希望。
　　凌正阳绝不会想到的，凌宽被放开的第一反应是推着肩膀将他按倒在床上。等凌正阳反应过来时，面前只有小叔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小叔从未有过如此失措的举动，先前更不会有过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凌正阳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看清他旖旎的、混沌的眸子。
　　“小叔……你清醒着吗？”
　　“凌正阳，你听好。”
　　凌宽的身形有些晃，只是拿手臂勉强支撑起身体。凌正阳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细致地观察着一丝一毫。在想要出手扶住他时还是忍住了。
　　他的小叔总要学着正视自己的情感。如果说距离是百，那么凌正阳已经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剩下那一步，要交给对方来确认心意。
　　“我是谈过恋爱，但你是第一个这样关系的同性，我不确定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喜欢。
　　“我只知道，我讨厌那一大家的人，尤其讨厌你父亲……但对你的感觉不一样，我不讨厌你。
　　“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想给你发消息，想去找你，我想见你。”
　　凌宽只是把连续的语段都倒了出来，梳理完这一切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疑惑。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凌正阳轻轻捧上他的脸，他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那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是你说的要备考，把我晾着……我生气。”
　　酒精果然会麻痹大脑，凌宽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语气有多么奇怪。
　　凌正阳挺身，在对方的额头轻吻。
　　“我没有晾着你，我是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反应迟钝的凌宽在对方躺回去之后才后知后觉，他直起身后撤。
　　被凌正阳揽着腰、压住腿在床上翻了半圈，躺平在床上，这下是凌正阳在上，他在下。攻守异位。
　　“凌正阳，你……”
　　“我想亲你。”
　　凌正阳俯身，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到凌宽的额头上，眼睛上，脸颊上，最后停在嘴角。
　　“可以吗？”
　　“这样会不会太快了。”凌宽伸直手臂将他推开。
　　凌正阳抓住手腕把他压回床上，将对方的手禁锢在头顶上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从我初三那年认清对你的感情开始，我已经等了你五年，怎么会快。”
　　凌正阳放轻了自己的力量，给他留了些余地。
　　“如果你不想要，就把我再推开一次。”
　　随后，凌正阳闭上眼，轻轻覆上了对方的唇。
　　柔软的、轻盈的一个吻，意料之外的，没有被凌宽推开。
　　于是凌正阳就细细地品味，凌宽的唇也是凉丝丝的，亲上去的口感是软的，带着些甜，他忍不住想多尝几口。
　　凌正阳一路向下，细细碎碎地吻凌宽的唇角、脖颈，毫无章法，仅凭借着个人意愿。
　　一团火晃晃悠悠地升起，却总被下一处的落点扰乱，心里不上不下的。
　　一直被随机啄着唇的凌宽没有说话的间隙，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推开了他，给自己取一个喘息的机会。
　　“你是第一次？”凌宽问。
　　“……是。”凌正阳不确定对方要说什么，但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我才十九岁，有性经历才奇怪吧。”
　　凌宽坐起身，将凌正阳按到床对面的椅子里，顺势跨坐到他的腿上。他的脸贴得很近，眼里是带着些醉意的模糊。凌宽抓着对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伸手抚上对方的脸。
　　湿热的气息喷吐到凌正阳的脸上，光是注视着那双朦胧的眸子就足以让他耳红心跳。他的手不自觉地触碰着对方腰间的软肉，又思忖着话语。
　　“小叔，你清醒着吗？”
　　“嗯。”凌宽轻咬凌正阳的耳垂，嗓音慵懒得勉强能辨，氛围暧昧到极致，“学着点。”
　　凌宽凑上前，轻咬凌正阳的唇瓣，像品鉴一颗成熟的樱桃，时而又吮吸着，时轻时重。
　　“嗯……”凌正阳舒服地呜咽着，手指攀上对方的脊背，不自觉地抓着，留下轻浅的红痕。
　　空气中弥漫着水渍的声响，以及两人若有若无的酥酥的声调。几分钟之后，凌正阳的呼吸紊乱，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虾。
　　也正借着这次机会，凌宽看清了凌正阳的身材。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挂，不知高中是怎么有空锻炼的，肌肉线条倒是很匀称。
　　凌宽的嘴角微勾，从脖颈继续向下，肆意在他身上游走，流畅地像绘一幅画。
　　略带凉意的身体触近又远离，不与凌宽相贴的时候，连空气都燥热起来，凌正阳有些急不可耐。
　　直至凌宽的唇触碰到某一点，凌正阳发了狠，将对方一把按倒在床上，急切而迅速地吻上那薄唇。
　　他拙劣地循着章法，在唇边、眼角以及耳根处肆意妄为。嘴上亲着，手下则一颗颗解开对方衬衫的纽扣。
　　凌宽一深一浅地呼吸着，带着些急促，以及舒坦地叹气。趁凌正阳轻咬肌肤的间隙，他将那人的头发塞入指缝，抚摸着。
　　“学得很快，”凌宽轻笑道，“好孩子。”
　　一时受了夸奖的凌正阳显然更卖力地效仿，甚至开始不管不顾，在凌宽身上留下片片红色的印。
　　凌正阳用唇描摹着对方身体的弧度，凌宽虽然不怎么健身，但他很精瘦，骨头紧贴皮肤，勾勒着形状。
　　凌宽掀开眼皮，绵延的情潮泛到他眼尾，下垂的眼尾荡漾着薄红。
　　这是一次意外，或许真如凌正阳所说，他喜欢男人。因为他的身体现在有了反应，这是一种先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下身酸酸胀胀的有些痛，但更多的是痒，细细密密的痒。
　　“凌正阳……帮我。”
　　凌宽的话语变得迟钝又缓，声音并不真切，轻得像耳语。
　　“再说一次，凌宽。”
　　凌正阳细细地啄凌宽的嘴角，将脸贴得很近，侧耳倾听。他向凌宽咬耳朵，仿佛恶魔的低语。
　　“再说一次，我就满足你。”
　　凌宽的声音颤颤的，随呼吸一起一伏，话语里夹带着断断续续的声。
　　“我想要、你……帮我。”
　　某根名为意识的弦彻底不堪重负，凌正阳疯了一般啃咬对方的下唇，将凌宽的呜咽都尽数堵了回去。两手则在对方的小腹上胡乱摸索，抽出皮带扔到一边，之后迫不及待地拉开拉链褪下。
　　……
　　这是爱的交织曲，由两人共同演绎的华美乐章。
　　……
　　还是凌正阳抱他去放好热水的浴缸里躺着，给他清洗，擦净身体后又抱回来放到刚换的新床单上。
　　漫漫黑夜，总算是有了个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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