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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消雾散
林春禾猛然出手攻向暗卫,许苍转身去摸提前藏好的剑准备丢给林春禾。
那边,林春禾正与暗卫缠斗在一起。
他欲拔剑出鞘,马上被林春禾按回鞘中,去取腰间的哨子林春禾立刻紧追不放,劈手去夺。
张口欲喊,林春禾百忙中腾出手重重抽了他一巴掌,扇得他偏过脸。抓住他愣神的功夫,林春禾又去夺他的佩剑。
未成。
许苍匆忙赶回,把剑丢给林春禾。
林春禾扬手接剑。
暗卫趁机取出传信哨,林春禾疾步掠去,扬手一剑砍在他手腕,趁势挑飞他手中的哨子。
哨子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许苍立马上前把哨子捡起,收入怀中。
一旁太监总管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当然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嬷嬷按住。
嬷嬷虽然不曾习过功法招式,但力气奇大。至少压住跟在皇帝身边养尊处优多年的总管还是绰绰有余。
“唔唔,里里们……”总管挣扎着喊出不成调的声音。
许苍走到嬷嬷身边,冷眼睨向总管,幽幽一叹:“再吵就把你弄哑。”
总管惊恐地看着她,慢慢止了声。眼中满是凄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暗卫大人身上。
刚如此想,就见林春禾的剑压住暗卫的剑,手腕翻转,剑随之游走在他的剑上,毒蛇般窜向他的脖颈。
“噗嗤……”
暗卫的剑自林春禾耳畔穿过,刺了个空,而他则僵硬了身体,颓然倒地。
林春禾如释重负地抹了把脸,擦去溅在脸颊上的热血,转身对上总管灰败的双眼。
触及她的视线,总管先畏惧地移开眼,林春禾心中嗤笑,询问的眼神转向许苍。
“怎么突然动手?”
许苍摊手:“再拖下去也无用,况且你没听他说得多离谱。让他回去与淮国达成合作就晚了。”
让出的土地或许有机会收回,但是饱受流离之苦,甚至家破人亡的边境民众又该如何抚慰创伤。
“做便做了,接下来又该如何?”林春禾问。
许苍摊手:“还能如何?内忧外患,一堆烂摊子。谁有本事谁顶上呗。”
“咳……放肆。”殿中响起一声呵斥,不过声音嘶哑,气势全无。
正在交谈的二人低头看去,原来是皇帝发出的。
他醒了,就是再也站不起来,甚至连体面的说完一句话都困难。
比如方才只说了短短两个字,先是止不住的咳嗽,后是流个不停的涎水。
完全没有帝王威仪。
许是今日真的栽了大跟头,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哪怕狼狈依旧固执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啊?!贵妃,朕对你不够好吗?”
“好?”许苍冷笑:“陛下的好就是事事以我为盾?”
皇帝冷了脸。
许苍丝毫不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吸纳了无数人心中磅礴的怒气:“你沉迷炼丹追求长生,祸害了紫宸宫上下还不够。想要身份尊贵的女子之血就以我的名义召那些贵女进宫,刻意安排她们住在我的宫里。
然后完成你毫无人性的谋算,全然不顾宫内宫外人人皆视我为茹毛饮血的妖女。哦,这流言应该还有你的手笔。”
她顿了顿,又道:“计家对你一腔忠心,淑妃更是痴心于你。而你呢,因为忌惮计家功高盖主,不仅对淑妃与计家下手,连玄王也不想放过。
为了掩盖你的虚伪自大,你把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什么狗屁宠爱,不过是裹着浅薄蜜糖的砒霜罢了。”
皇帝被她一连串毫不留情的话气得浑身颤抖。
林春禾却知道,许苍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未曾言明。
而她正好知道,许苍进宫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替血脉至亲复仇。
当年新帝刚登基不久,急于做出一番政绩,所行所思过于激进。
许苍的父亲身为朝廷官员,出于职责上书劝谏一二,却不知何处惹了帝王不悦,直接下旨灭了许家满门,仅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许苍是在亲人身躯的掩护下得以苟活,她踏着亲人的尸骨归来只为复仇。
林春禾能清楚这些,全因她曾在官差手中救过许苍。纵使许苍不愿多言,林春禾亦能凭借当时的所见所闻推测出许苍的身份。
她不愿意说,她便不去好奇。许苍想跟着她,她便顺手拉一把。
直到许苍与同样逃出的嬷嬷相逢,她才知道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嬷嬷居然有一手不为人知的好本事——改容换颜之术。
后来许苍决意与嬷嬷一道离开。
林春禾与她再度重逢已是多年之后,一切物是人非。
宣泄出心中积郁良久的愤恨,许苍双眼赤红,从头上拔下发簪就要往皇帝身上招呼。
林春禾手指微动,理智告诉她应该阻止一二,至少不能让许苍为了必死的狗皇帝搭上后半生。
可脚下却如生了根,竟连抬手都觉得沉重。
刚想开口,忽觉头重脚轻,周遭景致翻转不断,旋即便脱力向旁倒去。
临昏睡前,她发现殿中那个香炉不知何时被人点燃。
明明刚才没有……
意识昏沉间,林春禾只觉自己恍若置身小舟之上,颠簸不休。
不知过去多久,似有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带点哽咽的呢喃响在耳边。
她挣扎着睁开眼。
入眼就是雪白的床帐,哽咽声逐渐清晰,她听出了那是阿娘的声音。
“娘……”她张口喊了声,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身上也疲软无力。
“你终于醒了。”许宁惊喜问道:“灶上一直给你温着粥,就等你醒来吃点。饿不饿,要不要给你端一碗来。”
林春禾的头仍有晕眩感,她扶住额头:“我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在宫里……
记忆回笼,她突然想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一切。
急切追问:“我昏迷了几日?外面状况如何?还有我是怎么回来的?姐姐呢?”
林春禾一连串地追问倒让许宁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林春禾的肩头:“看你,着什么急。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你。”
“好了。你睡了快五日,外面乱过后又太平了。那日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刺杀帝王,贵妃携其自尽于宫中。”
闻言,林春禾呆怔当场,脑袋一片空白。
许宁继续道:“群龙无首,玄王自然一路顺畅,被百官迎入宫中。
两日前你被人送了回来,只说你已经昏迷了三日,大概再一两日就能醒,而后就匆匆离开。
我那时忙着看你的状况,来不及关心其他,等回头想找人细问才发现她早已离开。”
林春禾安静地坐着,脑中一团乱麻。最后实在理不出头绪,唯余一句感叹,嬷嬷那香下得分量可真猛。
这时,门外传来姐姐温柔的嗓音,隔着门扉,落在林春禾耳中:“娘,阿禾醒了吗?”
随之而来的是姐姐熟悉的身形,林春禾登时酸了眼眶。
她自认并非多愁善感之人,但经历一遭险些与姐姐生死相隔,她还是忍不住朝姐姐张开双手。
林雪梅上前,紧紧抱住林春禾,含泪低声说:“阿妹,姐姐没事。”
我们都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人终会在冲破绝境后再度相逢。
林春禾如是想着。
……
玄王登基后,计家军再无掣肘,当夜拔营回援边境。
彼时,计家军士气正盛又夹杂着对淮国趁火打劫的滔天怒火,振奋之下战力愈强。
不出半月就将犯境的淮军打得落花流水。
捷报传回京都时,林春禾与家人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归家。
离京前夜,玄王派贴身护卫前来挽留。
林春禾知道他想让她留下无非是想让她为他办事。本朝无女子为官的先例,而玄王登基伊始,根基尚且,不可能为她力抗朝臣。
思索之后,她婉言回绝了玄王……哦不现在该称“新帝”。
并拜托护卫替她给新帝带句话,言明:“我习惯了江湖的自由,实在忍受不了京中的重重规矩。往后世间太平,家人安乐,我就要继续行走江湖,游历世间去。”
听完她的话,护卫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林春禾,生怕林春禾不接,他道:“姑娘此番立下大功,陛下命我赠予姑娘此物以做感谢。”
刺杀老皇帝终究不是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新帝更不能就此论功行赏。于是,有此迂回之法。
林春禾垂眼,眼前厚厚的一叠银票足够她们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她看着,后背却是悄悄冒出冷汗。
面上不显露分毫异样,一脸感激地接过,恭敬抱拳:“劳烦替我拜谢陛下。”
说完,随手从袖中抽出张银票,面不改色地往护卫腰带上塞。
当然林春禾也不是故意如此,主要护卫一身劲装,袖口都束紧了,她总不能扒开人家领口塞进去,这样貌似更加侮辱人。
护卫一愣,连连推辞。
林春禾坚持,他推辞不过,最后还是收了。
目送他离开,林春禾悄悄吐出一口气。
没等这口气松下来,白家也来了人,自是白朗与白姝。
听闻林春禾要离开,特意来送别。白姝缠着林春禾念叨了半天,直到天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夜幕下,林春禾送别二人,看向手中两个厚厚的锦囊,笑叹了声。
……
回乡后的日子与往常似乎并无不同,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经此一遭后,许宁打算把螺钿的手艺传给二人。
不巧,林春禾是个除非遇到要命大事,否则没有多少耐心的人。
别说日日静下心来学,就是乖乖坐一天板凳都不行。
林雪梅则与她大相径庭,她性子娴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于是,她日日用功,林春禾日日躲懒。
许宁发现她对此不感兴趣,干脆也纵着她。林春禾发现后越发无法无天,在家窝了半个月终于待腻了,跑出去闯荡江湖。
每次回来都能给阿娘与姐姐带回新奇的小玩意。
又是一年春,林春禾一到家就听说姐姐的新作被一位富贵人家的小姐重金买下。
隔日,她见到了那位小姐。
正巧,是位久别重逢,共历生死的故友。
烈烈朝阳下,头戴帷帽的主仆二人朝她徐徐而来。
身后是无数稻田,农民们头顶烈日,怀揣着对来年的美好希望,种上新一季禾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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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完结,应该是没有番外了。感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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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运弄人,总叫她事与愿违。
一朝,蛮夷入侵。她只能亲自上阵领兵重创他们,随后又计策频出打得他们再不敢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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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帝还是试探不休。
许常安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忍了又忍。
发现皇帝真的动了杀念后,她决定不再退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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